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四卷 屹立北方 第十八章 風髓
    多年以後,葵翼問起自己的父親當年為何因為一把銅斧就投靠了少方的時候,身為八駿之一的葵虎是這樣回答的:「一把銅斧,在現在的你們看來,也許不算什麼。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是現在,也仍然有許多偏遠地方的部落連一把銅斧都沒有。而在我們當年,銅斧更是從未見過的珍貴寶物。我當初可是花了很大代價才從鱷那裡換了把銅斧……」說到這裡,葵虎的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咬牙切齒地嘀嘀咕咕起來,任葵翼再三追問也不回話。

    同樣是八駿之一的葉雲則是另一種答案:「銅斧?銅斧算什麼?我這條命是被大人救回來的,大人讓我作什麼我就作什麼!不然你以為區區一把銅斧就可以收買我嗎?最少還要加上幾把銅刀什麼的啊!」

    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鱷有一次醉酒之後無意中說出一件事:「什麼銅斧銅刀的,要不是太一之力的蠱惑能力,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收取兩員大將?」不過事後鱷三緘其口,再也沒有對此事做過任何解釋,所以這件事的真相具體如何,也就不可考了。

    但在當時,不論真相到底如何,鱷勸誘或者是誘騙了葵虎等近百人投奔自己卻是無可辯駁的事實。鱷到達葵方的第二天,葵虎就帶著自己的親信近百人離開了葵方,前往鱷的木屋。雖然名義上他們是去投奔的少方,但無論是葵虎還是其他人,恐怕在最初就沒打算聽從鱷之外的任何人的指派。

    葵方自然對鱷這種行為極度不滿,但一來自己不能阻止這類正常的部落間人員流動,二來懼怕鱷恐怖的個人戰力,再加上葵方男子對鱷的種種英雄事跡極其崇拜,長老們可不敢下令對付鱷。而且食鹽的來源還牢牢控制在鱷的手中,葵方長老群在考慮動手的時候還要好好思量下在得罪鱷之後,今後自己能否再吃到半星鹽粒。因此鱷雖是說動葵方近十分之一的人員投奔了少方,千羽她們也只能對整日裡在部落中晃悠的鱷視若無睹--要她們再去討好於鱷,這些長老們到底還是拉不下這個臉,只好當作沒有看見他了。

    鱷自是樂得如此。千羽她們自有澄月三女去對付,尤其是舞煙那張嘴,把葵方諸人吹捧得飄飄然不知自己是誰,對鱷的種種行為更是睜隻眼閉只眼。鱷趁機不斷勸誘葵方的族人投奔自己。一般鱷先是故作大方地將自己攜帶的銅斧借給男子使用,然後再無比惋惜地告訴已經被銅斧深深吸引的那人「這銅斧不能和外部落的人交換」,之後再裝作不小心地說出諸如「其實加入我們少方就可以和你交換了,可惜啊,你是葵方的」這樣的話。若是對方還不上鉤,鱷還會在閒扯中看似無意地披露些少方私有化的情況--若是在聽說可以擁有自己私有的食物、工具和坑屋之後還不願投奔自己,鱷便不再浪費自己的口舌,另換目標了。

    鱷的勸誘行動在男子之間取得了極大的成效。在葵虎投奔之後,鱷又先後說動了八十多人。這批人隨著傷癒的葉雲,前往少方之外,與先期抵達的葵虎諸人會合。

    不過當鱷開始遊說女性的時候,卻遭遇了極大的困難。銅斧、銅刀等工具,對這些女子的吸引力明顯比對於男子的小上許多;而私有化對女子的生活影響不大,也難以說動她們。這讓最近一直順風順水的鱷很是不滿。但這是葵方,名義上還是少方的盟友,鱷也不敢使用什麼暴力手段--況且他一人也無法捋走許多人。在第十一次失敗之後,鱷終於無奈地暫時放棄了勸誘女子的企圖。「也許這個活計應該交給澄月她們來作吧……」狼狽不堪地逃出那位熱情的姐姐的坑屋之後,鱷決定離開葵方,前往此行的主要目的地瓊方。

    「鱷,你那麼著急離開葵方做什麼啊?」澄月這幾天和千羽酋長聊得正開心,忽然被鱷托上了馬背,自然有些不快。

    鱷冷哼一聲道:「你們還真以為我們是出來遊山玩水、拜訪葵方的了?」勸誘工作遭到了極大打擊,鱷的心情自然很是鬱悶,語氣之中不免帶上些火氣。

    澄月柳眉一挑,若不是還騎在馬上,只怕就要竄過去揪鱷的耳朵了。「什麼叫我們以為?也不知道是誰在葵方停留了這麼久,還天天往別人女孩子屋裡跑!」一想到鱷鑽在女子屋中可能做的事情,澄月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間眼圈已是紅了,聲音也哽咽起來:「我們和千羽酋長她們閒聊,還不是為了幫你嗎?你就這樣對我們!」

    顏馨雖也對鱷整日裡鑽女孩子家有些不滿,但她隱約也知道些鱷的打算,急忙在旁勸解道:「澄月姐姐,鱷大概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有些不高興,所以說話一時沒有注意。鱷,我們和千羽酋長她們拉好關係,不也是為了使你方便勸說葵方的人投奔我們少方,你也不應該這樣說我們啊。」

    「是啊是啊!」舞煙自從上次看到鱷從葵方女子屋中出來,就一直故意尋鱷的不是。此時澄月打頭,舞煙自是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急忙接過話來:「鱷,你實在不像個男人!竟然要我們女孩子去幫你。幫你也就算了,還這樣對我們。唉,我們當初真是瞎了眼睛,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壞呢?你們男人依靠我們女子,說起來也不是什麼臭事,可像你這樣佔了我們便宜還要賣乖的,可就實在少見啦!」

    舞煙的話在她們三女看來,再是正確不過,可聽在鱷的耳中,卻是截然不同的滋味。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十年多了,但鱷骨子裡還是保留著前世的大男子主義。舞煙這番指責自己吃軟飯的話說出來,鱷心底立刻竄起一股怒火,不由冷笑一聲道:「哈哈!哈哈!老子整日裡好吃好喝地供養著你們,到頭來我自己成了吃軟飯的了?好!好!好!那我走!我走還不行嗎?你們高興怎麼玩就怎麼玩,老子不陪你們了!」不待三女反應過來,鱷一夾馬腹,已是催動坐騎絕塵而去。大黑和雪牙望了眼澄月三女,齊齊低吼一聲,緊緊跟了上去。

    澄月三人未曾想到自己幾句怨言竟然將鱷氣跑了,不由愣在原地,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半晌,顏馨才回過神來,驚慌地說到:「澄月姐姐,我們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快些去追鱷啊!」其餘二女這才反應過來,催促著坐騎跑了起來。只是鱷早已跑得遠了,三女奔出半里,便再也不知該往何處。無奈之下,三人只得先行趕往瓊方。

    鱷一人一馬,獨自向著北方奔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猛聽得身側樹林之中一聲虎嘯,驚得鱷胯下坐騎嘶鳴一聲人立而起,險些將毫無防備的鱷摔將下來。

    「找死!」鱷不禁大怒。想他曾幾何時被一隻老虎驚嚇到如此地步?縱身躍下馬來,鱷身在半空便已探手拔出非劍,甫一落地便是一道劍氣射出,直奔樹林之中而去。

    「咦!」林中竟然傳出一個有些驚詫的聲音。只見一片樹葉激射而來,恰恰撞在那道劍氣之上。輕輕一聲脆響,樹葉雖是變得粉碎,但鱷所發出的劍氣也消弭無蹤。

    「誰!」見樹林中那人竟然不過一片樹葉便擊碎了自己的劍氣,鱷心中不由一突。自己那道劍氣乃是含怒而發,威力較之平常還要大上三分,可那人不過區區一片輕飄飄的樹葉便將其擊碎,這份功力恐怕不在那個雪狼之下。難道又是雪狼?鱷心中一緊,冷汗不由順著脊樑流了下來。

    樹林中兩個身影一晃,不知何時已然站在鱷身前十步之外,卻是一人一虎。低低一聲嘶鳴,鱷身後的那匹馬兒忽然四蹄發軟,癱在了地上。鱷此時全神戒備,哪還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坐騎?緊緊握著非劍,鱷嚥下口唾液,平靜了下心緒,沉聲問到:「你是塗部落來的?」

    那人面目也是掩在一張獸皮之下,除了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再也看不清其它。那獸皮忽的動了起來,一個粗糙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個小娃娃倒是有趣,竟然可以猜到我是塗方的人。」

    「塗戚厲?」鱷見那人眼中沒有殺意,心中略定,探詢道。

    「不錯。」那人也不隱瞞,直言道:「我是塗戚厲的風髓。你是……鱷,對不對?」

    鱷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風髓?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鱷眼睛雖是仍然對著風髓,大腦之中卻已在搜尋起來。「……對了,雪狼似乎提起過這個人……昊山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很是驚恐,難道這人……」鱷想到這些,不由又緊了緊手中的非劍,劍尖指地,已是擺出了天月舞華的起手勢。

    風髓似是看出了鱷的戒備,後退了幾步,搖手道:「小娃娃不要緊張,我來這裡沒有惡意。若是來報復你們,我便不會到葵方來,而是直接去鬼方和少方了。」

    「哈!這可說不定!我已經離開少方不少日子了,誰知道這麼久的時間你去了哪裡。而且葵虎他們遇襲還是在十幾天前,這些時候你難道都在這裡嗎?」鱷自是不信風髓的話。

    風髓毫不在意鱷的懷疑:「你若是擔心我,那也無妨。我若是真個想要對你不利,還需要在這和你說話嗎?雪狼你是見過的,我的本領不在他之下。若是方纔我趁你不備的時候突下殺手,你抵擋得住嗎?」

    「這……卻也難說!我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鱷雖是知道風髓所言不虛,但為了自己的面子,還是強撐著不鬆口。

    「哈哈哈!小娃娃果然有趣得緊。好了,我在這等了你這麼些時日,可不是和你說這些的。」風髓雙目之中猛地爆出一抹刺眼的精光來,耀得鱷下意識地伸手擋在眼前。

    「你還是太嫩啦!」風髓身形一晃,已是閃在鱷的身後。「給你個教訓,永遠不要在對手面前擋住雙眼,那樣只會使你看不清對手的動作。」說話間,風髓的手已經按在了鱷的後心上。「我此時只需魂力擊出,你可就要去地下了。」

    鱷要害被制,驚出一身冷汗了,顫聲道:「您老教訓得是,鱷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誤了。」

    好在風髓不過是要給鱷一個小小的教訓,倒也不是真個想取他性命。見鱷認錯服軟,風髓冷笑一聲,瞬息之間又回到了那隻老虎身旁。

    鱷被這種稱得上神技的身法所驚,一時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想學嗎?」風髓的聲音及時地傳了過來。

    「想學!」鱷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一般學習這些技藝,都要付出點什麼。若是這時候就有什麼不可違抗師命之類的規矩,我若是學了,豈不是今後都要受制與他?故此鱷說完話又急忙補了句「算了,這種神技我學不好,還是不要學了」之後便閉上嘴不再言語。

    風髓看著鱷滿臉的猶豫神色,心下暗自詫異:往常部落之中不知多少人哭著喊著央求自己傳授這風行身法,自己都懶得搭理。今日自己難道心情好,主動想教授給你,你小子竟然說句話就不吭聲了。想到這裡,風髓不由冷笑起來:也好,你既然不想學,那我就不教你了。不但今日不教,以後你就是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傳授了!

    「也好,我這風行身法的確不是那麼好學的。你既然沒有信心,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下面我們談正事。」風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鱷,你可知這天下有多少部落?」

    「我連這天下有多大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有多少部落?」鱷不滿地一撇嘴。這又不是現代社會衛星滿天飛,我到現在不過去過五六個部落而已,怎麼可能知道有多少部落呢?鱷憤憤地想到。不過風髓這麼一問,卻讓鱷掩藏在心底深處的問題又浮了上來:的確,我來到的這個世界雖然肯定不是地球了,但這裡的陸地和海洋到底是怎樣的呢?還有我看自己身邊的這些人,都是地球上的黃種人,連喜好玉石的習慣都和我們的先祖很類似。而且非劍之上也有兩個篆字,這些是不是暗示著什麼呢?想到這裡,鱷眼前一亮:這個風髓既然這麼問我,想來他必然知道些什麼。鱷急忙恭敬地補上一句:「還請風髓大人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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