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四卷 屹立北方 第二章 青銅
    「鱷,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澄月陰著臉,手指幾乎指到了舞煙的鼻子上。「你們……你們……」不待鱷回答,澄月忽然捂著臉大哭著跑開了。

    「姐姐,你聽我解釋啊!」鱷甩開舞煙拉著自己的手,緊追上去。

    快步趕上澄月,鱷一把將澄月拉進懷中,不待澄月說話,深深吻了下去。澄月初時還不住拍打著鱷,很快便軟了下去,身子漸漸發熱,直欲癱在鱷的懷中。

    鱷的吻技雖是生澀,但知道的花樣卻是不少。一個法蘭西式的深吻,兩人唇舌相交之下,澄月哪裡抵受得住?片刻之間便將舞煙的事情忘之腦後,心神全部沉入這靈魂摩擦的一吻中去。

    直到自己快喘不過氣來,澄月才戀戀不捨地推開鱷。倚偎在鱷的胸膛上,感受著心上人身上傳來的陣陣濃烈的男性氣息,澄月不由自主地輕撫起鱷的胸口來。隨著澄月的撫摸,鱷渾身發熱,忍不住還著澄月腰肢的雙臂緊了緊。

    「鱷,你們真的沒有什麼?」澄月靠在鱷的肩上,輕聲問到。

    鱷低頭在澄月耳垂上輕輕一舔,柔聲道:「姐姐,她是鬼方的人啊。我們怎麼可能有什麼?我看是舞煙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這般。姐姐,你可千萬不要中了她的離間計啊!」

    「我相信你,鱷。」澄月被鱷那一下舔得身子一顫,雙腿發軟,險些站立不住。

    鱷心中暗出口氣,放開澄月,溫言道:「姐姐,我今天還要去顥顏長老那裡。時候不早了,我們這就回屋去吧。」

    澄月微微點了點頭,忽然咬住了鱷的耳垂。「鱷,我也要你抱我回去。」聲音之中,說不出的嫵媚。

    鱷聞言微微一愣,旋即驚喜地笑了出來。「好的,姐姐!我可是求之不得吶!」說話間,鱷便將澄月橫抱在胸前,大步流星地走了回去。

    安頓好澄月之後,鱷帶著那塊銅石和一包錫石,急急向著顥顏長老的坑屋走去。昨日裡鱷便與顥顏長老說好今天去冶煉青銅。今個兒被小小和舞煙的事情一耽擱,鱷早就心急不已,三步並作兩步趕了過去。

    「顥顏長老,我是鱷。抱歉,今天有些事情耽擱了會,我來晚了。」鱷站在顥顏的屋外,俯身衝著屋內喊道。

    「鱷嗎?我阿媽已經去窯爐那了。」卻是顏馨的聲音傳了出來。自從瓊方回來之後,鱷也隱約察覺到了顏馨對自己不正常的感情;但一是已經有了澄月,二來對顏馨之前對自己的種種還有些不能釋懷,鱷卻並不打算接納顏馨。顏馨似乎也發現了這點,便有意無意地躲著鱷。這時候兩人見面,俱都有些尷尬。

    「哦,那我這就過去。」鱷說著便要轉身離去。

    「等等,鱷。」顏馨忽然走了出來,「我也要給阿媽送些東西過去。不如我們一起去吧,可以嗎?」

    鱷本想說「我幫你帶起」,可看到顏馨期待的眼神,不由得心頭一軟,點頭答應了下來。

    兩人默默無語地走在前往窯爐的路上,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鱷有心要找個話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頭,暗歎一聲,伸手拿過顏馨端著的陶罐,腳下加快,竟是先走一步去了。

    來到窯爐處,顥顏長老恰好滿臉黑灰地從窯膛中取出兩個剛剛燒好的陶罐。見到鱷拎著一大包東西走來,顥顏急忙放下陶罐,迎了上去。

    「鱷,這就是你說的錫石嗎?」打開那個獸皮包裹,顥顏使出好大力氣,搬出塊暗紅色的石頭。

    「不是,那是銅石。下面的那些才是錫石。」鱷急忙接過銅石,放在了地上。「那些錫石,我也不清楚純度如何,看來必須要先熔煉一番了。」

    「純度?這是什麼?」顥顏好奇地問到,手上卻是不停,飛快地將包裹中的錫石盡數取了出來。

    鱷撓撓下巴,想了片刻,這才解釋道:「怎麼說呢,純度指的是某種物質在總體中的含量,大概的意思就是這個了。」見顥顏仍舊是滿臉的迷惑,鱷拿起塊錫石,繼續道:「比如這塊錫石,裡面除了錫之外,還有些其它的成分。這個錫石的純度,指的就是這塊錫石裡面含有的錫的份量。」

    顥顏瞭然地點點頭,又問到:「那你所說的青銅,是不是就是將這錫石和那塊銅石混在一起?這可難辦啊,把石頭磨碎之後再混在一起,那還能作出石器嗎?」

    「不是磨碎之後混在一起的,顥顏長老。」鱷從箭袋中抽出根黑木,又拔出非劍,在黑木上小心地刻劃起來。一邊忙著作標記,鱷一邊繼續解釋著:「將銅石與錫石放在一處燒熔之後,再澆鑄到范模裡面,這青銅就鑄造出來了。唉,我一時也說不清楚,還是動手作的好。」

    顥顏在一旁聽得滿頭霧水,終於放棄了繼續追問的意圖,在一邊看著鱷忙碌起來。

    「顥顏長老,我托你燒製的那個粘土坩堝呢?」鱷將那根黑木樹枝大略地刻出了十等分來,放在一邊,四處找起托顥顏燒製的坩堝來。苦於沒有尋到石墨,鱷只得退而求其次,先將就著使用粘土坩堝。

    「哦,我把那個放在棚子裡面了。」顥顏說著走到陰晾陶坯的草棚中,取來了個臉盆似的物事。

    「……」鱷看著那個像臉盆勝過坩堝的物件,臉色數變,張了張嘴,還是壓下了責備的話。「謝謝顥顏長老了。我們先來熔煉錫石。」

    顥顏長老放下坩堝,一扭頭,看見顏馨走了過來,急忙招呼道:「顏馨,快過來幫忙。」

    鱷抬頭望了眼顏馨,猛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到:「對了!顏馨,麻煩你去澄月姐姐那把我制的范模取來好麼?待會要用。謝謝了!」

    顏馨雙眼一亮,急急對著母親打了個招呼,轉身便跑了回去。顥顏看看顏馨的背影,又望望低頭忙碌的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

    鱷取了六七塊錫石放在坩堝之中,又加了許多木炭進去--卻是鱷與顥顏提過蒸餾之法後,少方燒製陶器,早已使用起了木炭。鱷又自腰上拿出個加固過的蘆管放在地上,這才點起把火,燒著了那坩堝內的木炭。

    火勢漸大,鱷時不時地添些木炭下去,或是用蘆管對著坩堝內吹氣,神情極是專注,竟是連顏馨抱著范模回來也毫無察覺。

    顏馨輕輕將范模放在地上,靜靜在旁凝視著鱷被火映得通紅的臉龐,不由癡了。顥顏略瞥了眼顏馨,微微一笑,也不說破,復又看向鱷。

    隨著木炭的燃燒和鱷不住的吹氣,那些錫石漸漸變紅、熔化。待到那坩堝之中的錫石盡數熔化之後,鱷才停止吹氣和添加木炭。取來一個陶罐,鱷又從箭袋中拿出兩根黑木樹枝,插入坩堝的兩耳之中,雙臂一使力,已然將那坩堝抬了起來。鱷屏住呼吸,小心地傾斜坩堝,將錫水緩緩倒如陶罐之中。

    做完這些,鱷長出一口氣,放下坩堝,伸手抹了把臉上的汗水。一回頭,鱷看見顏馨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心臟不由一陣悸動,剛要說些什麼,眼角忽的瞥見正在微笑的顥顏長老,鱷趕忙將湧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只是淡淡招呼一聲:「顏馨,范模取來了?謝謝你了。」

    顏馨猛地回過神來,臉上一紅,低下頭去,低聲回到:「鱷,澄月姐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哦。」鱷也不待那坩堝冷卻,逕自清理起來。「麻煩顏馨你和澄月姐說一聲,我今晚大概不回去了,讓她們不用等我了。看樣子,恐怕要到明早才能把青銅斧鑄造出來。」

    「好的,那我這就回去轉告澄月姐。」說完,不待鱷回話,顏馨便逃也般跑了回去。

    鱷此刻心神俱都集中在這冶煉青銅上面,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小女兒態,隨口應了一聲,又開始熔煉銅礦。那塊銅石,鱷雖然以為純度已經很高,但還是不放心地放在坩堝內熔煉了一番。

    待那銅石熔煉完畢之時,天色早已黑了下來。鱷草草吃了些顏馨帶來的食物,喝了口清水,又緊張地忙碌起來。

    「五分其金而錫居一,謂之斧斤之齊。也就是說,鑄造砍伐樹木的斧頭,錫大約佔百分之十七。可惜我記不得青銅合金的相圖了,也只能大概按照這個比例。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按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的好。」鱷似乎是自言自語,又或是在向一旁的顏馨解釋,說出了這麼段話來。

    取過那根樹枝,鱷在五分之一刻度的地方繫了根獸筋,又在兩端繫上獸筋。打碎裝銅塊的陶罐,鱷將那銅塊拴在五分之一的那端。又打碎了那裝錫塊的陶罐,拔出非劍切下一塊來,在手中掂量一下,估摸著大致不差,便將那錫塊拴在了樹枝的另一端。

    「嗯,差不多了。」鱷拎起樹枝,看到錫塊那段略有些上翹,輕輕點頭道。「顏馨,幫我把坩堝架到木炭上面去。」

    點起火來,鱷將銅塊與錫石放進坩堝,又拿起蘆管,不住向著火中吹起氣來。

    「可惡,這火燒得太慢了。」鱷看著坩堝中緩慢熔化的銅錫,恨不能自己變做那木炭,在底下燃燒。不過這事情一時也急不得,鱷又添了把炭火,便坐了下來。

    「鱷,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顏馨默默地遞上罐熱湯,低聲問到。

    鱷淺呷了口熱湯,舒服地長舒口氣,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心神又回到了那個竹林之中。「瑪法姐姐,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喃喃的,鱷吐出了這麼一句。

    顏馨一時沒有聽清鱷的話,追問道:「鱷,你方才說什麼來著?」

    「呃?」鱷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已經不在風部落了,身邊陪伴的也不再是瑪法,不由黯然一陣神傷。「哦,我說這些東西我也不清楚是怎麼知道的,好像就是與生俱來的。」

    「是這樣啊……」顏馨幽幽歎息一聲,「看來鱷天生就和我們不一樣吶……」

    鱷忽然笑了起來,一拍顏馨的肩膀,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你也和我不一樣的!你是女孩子,我可是男孩哦!」

    顏馨似乎想到了什麼,臉霎時變得暈紅一片。好在火光跳躍,鱷倒也看不出來,顏馨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又在那坐了些時候,靜靜地仰望星空。遠眺著清朗的夜空,鱷幽幽地說到:「顏馨,你相信這天上的一顆星星,就代表地上的一個人嗎?」

    顏馨眨了下眼睛,輕聲回到:「鱷說的,我相信。」

    「是嗎?可是為什麼有人不相信呢?」鱷伸手指向天空,忽然大喊了一聲:「不相信又如何!」

    「鱷!大家都在睡覺吶!」顏馨輕輕拍了下鱷的胳膊,小聲道。

    「抱歉抱歉,我想到往事,有點激動了。好了,我去看看燒得怎麼樣了。」鱷逃也似地自地上躍起,落在了坩堝邊。

    只見坩堝之中,已是通紅一堝金屬汁液。鱷取出根黑木,小心地探了下去,在坩堝中輕輕攪了幾下,見再無雜色泛起,便串起雙耳,將坩堝抬了起來。

    端著坩堝走到范模旁,鱷謹慎地緩緩傾斜坩堝,將熔融的金汁倒入范模。待金汁自范模中溢出些許之後,鱷便停住,將坩堝復又架回火堆之上。

    「顏馨,看來範模做少了吶。」鱷有些遺憾地看著坩堝中剩下的不少金汁,不住尋思著該做何處置。猛然想起了什麼,鱷將非劍往地上深深插入二尺左右,再攪上幾下,復又將剩下的金汁倒了進去。

    「好了,等到冷卻凝固之後就大功告成了!」鱷如釋重負地坐倒在地,一扭頭,卻見顏馨已是躺在地上睡著了。微笑著搖了搖頭,鱷解下上身的獸皮鋪在地上,輕輕抱起顏馨放了上去。看著顏馨恬靜的睡臉,鱷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撥開遮在顏馨臉上的髮絲,輕吻下去。

    雄雞一聲天下白。

    雖只是鱷擒來的山雞,但這打鳴的習慣還是有的。在淡淡的晨煙之中,鱷敲碎了那塊范模,取出一面斧刃。拿著砥石細細打磨了一番,鱷滿意地看著自己鑄造的第一件青銅工具,面上不由綻放出欣悅的笑容來。

    插上根木棍,鱷舉起這把青銅斧頭,迎著晨光看去。但見那朝霞映在鋒刃之上,泛起了一抹清冷的寒光,像是在向這世界,宣告自己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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