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和鱷在做什麼?」關鍵時刻,小小的聲音蹦了出來。
鱷與澄月像被人抓住現行的小偷般,迅速分開,各自整理起衣物來。
「咳咳,小小啊,你不是在和小朋友們玩嗎?怎麼跑到這來了?」眼看就要到嘴的佳人遠遠躲了開去,鱷心頭一陣火大。偏偏出來攪局的又是佳人的親妹妹,鱷只好陪出副笑臉來小心伺候。
小小噘著嘴,氣鼓鼓道:「哼!那幫小孩,一個個都傻乎乎的,一點都不好玩。對了,大黑呢?我要找大黑玩!」
大黑?大黑恐怕正在和那隻大狗親熱吶!鱷臉色變得古怪起來,拉著小小的手,柔聲勸到:「大黑現在正在忙著生寶寶,我讓大黑明天再去陪小小玩,怎麼樣?而且還有一隻雪白的好看大狗哦。」
想到那只看起來很凶但又很是好看的大狗,小小的眼睛亮了起來。「鱷,你說話可要算話哦!不過那隻大狗看上去好凶的樣子,你可不能讓它欺負我。」
「好好好,我一定叫大黑看好它!」鱷現在恨不得這個小燈泡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急忙許下諾言。反正明天是大黑兩口子遭殃,鱷自然不會心疼。只要小小這個不知趣的小調皮能立即消失,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鱷也會一口答應下來。
好不容易哄得小祖宗眉開眼笑地找顏馨去了,鱷長舒一口氣,悄悄抹去額角滲出的汗水,便要去找澄月。一想到自己保留了三十三年的童男之身就要在今晚送出,鱷心中充滿了期待。
只是--
人生不得意事,十之**。鱷剛要向澄月表白,葵虎不識趣地帶著一幫兄弟來找鱷。歉意地衝著澄月微微一笑,鱷便被葵虎拖著走向了篝火旁。「鱷啊,今晚我介紹幾個好兄弟給你認識!他們聽我說了你的事情,都很想結交你這個勇士吶!」
「哦?是嗎?哈哈,我哪裡是什麼勇士啊,不過會點花把勢而已……」
……
第二天。
千羽酋長一早,便將澄月等人請去了她的坑屋。當鱷黑著眼圈走入坑屋之時,千羽酋長不由微笑著打趣道:「呵呵,小伙子,昨晚是不是太興奮了?哪家女孩那麼幸運啊?」
鱷滿臉倦容,打了個哈欠,這才苦著臉說到:「不要提了……葵虎昨晚拉著我,和他那幫兄弟說了一晚上話,我都快困死了。要不是他,我昨晚就……」說著,鱷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了澄月。澄月恰好也向著鱷看來。兩人目光一對,俱都想到了昨晚的旖旎風光,不由癡在那裡,深情款款地對視起來。
「咳咳……」千羽酋長捂著嘴,連連咳嗽起來。「唉,人老了,身體不好了。你們不要見怪啊。」
鱷與澄月早已收回目光。鱷大咧咧地走到澄月身旁坐下,伸手抓住了澄月的纖纖玉手。貼在澄月的耳邊,鱷輕聲道:「姐姐,今天大概是商討聯盟的事情,只要我們不受損失,大可答應她們的要求。而且……」
「鱷!謝謝你!」千羽酋長出聲打斷了鱷的竊竊私語,「經過我都聽葵虎說了。若不是你,恐怕我們這次就慘了。」
「酋長客氣了。」鱷急忙鬆開澄月,端坐著回答道:「這都是大家的功勞。若沒有葵虎大哥他們,我一個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付那麼多敵人。而且,還是有三十多兄弟……」說到這裡,鱷的神情黯淡下來。
千羽酋長輕歎一聲,反勸解起鱷來:「這也不能怪你。我們既然決定了反擊鬼方,就必然準備好有犧牲。再說鬼方死得更多,鱷你不必太過自責。唉……若是葵虎那孩子能聽你的,也不會這樣。」
鱷不好說葵虎的不是,只好支吾幾聲,沒有搭話。
千羽又稱讚了幾句鱷,神情一肅,望向澄月。「澄月長老,若是我們葵方與你們少方結成聯盟,需要付出些什麼?」
「呃?」澄月微微一愣:原以為葵方會要求些什麼,不料千羽酋長竟要給予少方好處,澄月毫無準備,自是有些錯愕。不過作為少方的長老,澄月很快反應過來,微微一笑道:「千羽酋長,你太客氣了。我們酋長只是希望三方結成聯盟,共同對抗鬼方而已,怎麼會要求葵方付出什麼呢?」
「哦?」這會兒輪到千羽酋長愣住了。受了鱷那麼多好處,千羽酋長早已做好準備答應澄月提出的一切要求,卻不料對方竟是毫無所求。大喜過望之下,饒是千羽酋長久經風雨,此時也不禁喜形於色。
「那可真的要萬分感激燧人氏酋長的好意了。」千羽起身走到澄月身前,略一欠身道:「只是這樣,我們葵方便欠了澄月長老與鱷兄弟天大的一個人情,心裡著實過意不去啊。」
「啊,沒事沒事……」雖不認為自己那般拚命是理所應當,但鱷卻也不打算挾恩圖報。不過若是不收取些利息,鱷心中還是有些鬱悶。眼珠左右一晃,鱷微笑起來。「不過,既然酋長心下過意不去,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提些要求了。」
澄月輕輕一扯鱷的手臂,有些不快道:「鱷,你怎麼能這樣?快些向千羽酋長道歉。」
「哦,這是應該的。鱷,你有什麼要求?只要我們能辦到,儘管說出來。」千羽一揮手,攔住了澄月,和藹地笑著對鱷說到。
鱷手指在澄月掌心微微劃了幾下,看著澄月面龐上生起兩片煙霞,這才停下手上的小動作。清了清嗓子,鱷對千羽道:「酋長,鱷只是有些小小的要求而已。希望以後,葵方能夠忘記與我們過往的種種不快。大家全心全意地合作,共同應對鬼方。這一次鬼方吃了個大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若是我們兩家還互相記恨以往,只怕這聯盟也不過是暫時之事。酋長,這點小小的要求,能答應鱷嗎?」
千羽酋長與澄月同時暗暗舒了口氣。千羽「呵呵」一笑,情不自禁地撫了下鱷的頭頂。「好好好,這個要求我答應了。我們葵方一定會好好與你們少方相處的。」在聽葵虎講述過鱷的種種威能之後,千羽酋長哪裡還能生出與少方敵對的念頭?只要鱷不帶著少方諸人來攻伐葵方,千羽就要偷笑不已了。
「那這聯盟的事情,便這樣定下來了?」鱷望望千羽,又側首衝著澄月得意地一笑。
「定下來啦!看你得意的。」澄月捧著鱷的腦袋,狠狠親了一口,又貼著鱷的耳邊,低語道:「這是補償昨晚的。」
「呵呵,小兩口關係這麼好,看來我們葵方的女孩們是沒什麼指望啦。」千羽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鱷一本正經地繃起臉道:「酋長說笑了。我們現在最多算是訂婚,還沒圓房吶!」
「你找死啊鱷!」澄月聞言,立時羞紅了臉,狠狠在鱷的耳垂上舔了一口,「要不我們今晚就?」
「噗……」鱷只覺一股熱流自小腹直湧上鼻腔,兩道血箭飆射而出。
「哈哈,小伙子年紀這麼小,火氣怎麼這麼大?這樣對身體不好,要注意哦。」千羽看著鱷與澄月二人,腦海之中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種種,嘴角不由露出抹幸福的微笑。
手忙腳亂地擦拭去臉上的血跡,鱷輕咳一聲,端正起身子,鄭重道:「那麼,千羽酋長,我們是不是這便歃血為盟?」
「什麼叫歃血為盟?」千羽和澄月異口同聲問到。
鱷心中再次生出一巴掌拍死自己的衝動:怎麼這時候還沒有歃血為盟的儀式?當下,鱷解釋起來:「歃血為盟,就是我們兩方將血抹在嘴唇上,以此向大神起誓,永不背叛盟約。最莊重的,是將自己的血也滴進去。」說著說著,鱷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拜把子的儀式,嘴角露出抹邪惡的微笑來:是不是要建議大家斬雞頭燒黃紙呢?
看著鱷嘴角的那抹不明意義的邪笑,澄月直覺有些不妙,一時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這歃血為盟之事,澄月雖是前所未聞,但細細一想,倒也不無道理:以血為盟,便表示結盟雙方今後是姐妹兄弟,再無背叛之理。千羽似乎也想到了這些,心有慼慼地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下了。我這便去叫人準備。鱷,需要什麼野獸的血?」
「啊,雞血就……啊不,為了顯示我們少方與葵方結盟的鄭重,最好用虎血或是熊血。」鱷這話一出口,千羽酋長不由笑了起來。
「哦?呵呵,你若是要雞血,恐怕我還得叫葵虎上山去抓上幾隻來。這虎血卻是現成。昨天為了慶祝你們得勝歸來,葵羽帶人出去獵了隻老虎回來。好,我這就去準備。」
時候不長,千羽便已準備好一陶罐虎血和祭祀大神的犧牲。千羽、澄月與鱷相繼割破手腕,將血滴入陶罐之後,又依次蘸上血液抹在嘴唇上,再燒去犧牲祭拜過大神,這少方與葵方的聯盟,便算是正式結下了。
今天農曆新年正月初一,暗夜在這裡給大家拜年啦,祝大家狗年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