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未雨綢繆
    走出了院門,我卻看見了鳳鸞,她目光中有些差異地看著我,又看了看遠處的李太后,似乎有些明瞭。

    我連忙走到鳳彎的而前,低聲說道:

    「晚上再和你解釋。」

    鳳鸞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跟隨著我一起來到了前院的飯廳中,王皇后怯生生的坐在了小皇帝的身邊,眉梢間還殘留著一絲的春色,看得出剛才小皇帝肯定是和這個皇后顛鸞倒鳳了一番。

    李太后只是看了看臉上依舊帶著未退春意的王皇后,也許是做賊心虛,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走到了一邊坐了下來。

    皇帝有些高興地看著我,顯然我剛才弄髒褲子的事情,被他看成了是有意而為的了。對這樣的事情,我也懶得解釋,如此以來小皇帝也不會再追問我離開這麼久到底是去了那裡了。

    反季節的蔬菜,讓小皇帝和李太后都是讚不絕口,小皇帝夾起了一段新鮮的青菜,對身邊的王皇后說道:

    「這些東西都只有在先生的山莊中才有的,都是先生想法種的,每年到了冬天,宮中有不少的新鮮的蔬菜都是從這裡運過去的。」

    我連忙謙虛地說道:

    「皇上謬賞了,山莊中的這些青菜能夠得到皇上的喜歡,臣感到十分的榮幸。」

    王皇后笑了笑後,說道:

    「沒有想到先生竟然懂這麼多的東西。」

    我連忙謙虛了一下。眾人吃完飯後,下人們又端上了一些飯後的甜品,幾個人慢慢的吃著甜品,小皇帝忽然間開口說道:

    「我聽說先生因為那些佛朗機人忽然間不收先生的生絲了,不知道可否有這件事情?」

    我點點頭,淡淡地說道:

    「年關將近,而且臣明年能夠獨掌海外貿易的還只是一個未知數。所以那些佛朗機人才有這個膽子,臣也是無奈之舉。」

    李太后卻皺著眉頭說道:

    「就算是那些佛朗機人不要,先生也不能全都丟到海中啊!」

    我繼續回答說道:

    「如果臣降價把生絲賣給那些佛朗機人的話,不僅僅是少掙了錢,更主要的滅了我天朝的威風!臣是代表朝廷和那些佛朗機人做生意的,錢可以不掙,但是朝廷的面子卻不能有絲毫的損傷!」

    皇帝接著說道:

    「可是現在朝中有人參奏先生,說當年朝廷允許那些佛朗機人在鏡湖島上面晾曬貨物。可是先生私自將那些佛朗機趕出了鏡湖島。」

    我早就對小皇帝這次到來的目的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他也是攝於張居正和那些朝臣們的壓力,不得不這樣。我淡淡地說道:

    「皇上有所不知,那些佛朗機人都是一些虎狼之人,當初太后和皇上將鏡湖島賜給臣的時候,那些佛朗機人就曾經想要仗著自己船堅炮利違抗朝廷的旨意。最後還是臣調用了水軍才將鏡湖島拿到了手中,香港島亦然!所以在臣看來,那些佛朗機人,根本就不是為了晾曬貨物,恐怕他們是對朝廷有所覬覦啊!」

    聽我這麼一說。小皇帝的有些不屑地說道:

    「就憑那些佛朗機人,也想要對我天朝有所不敬,真是笑煞朕也。」

    李太后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也說道:

    「先生說這話。是不是有些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呢?」

    我搖搖頭,看著小皇帝,認真地問道:

    「皇上也見識過佛朗機火銃的威力。如果那些佛朗機人都配備了那樣的火銃,對我朝還是具有威脅的。」

    皇帝有些不解地看著我,開口問道:

    「先生也曾經說過,海禁閉關鎖國,而且也杜絕了朝廷在海外生意上面的稅收,可是如果容忍那些佛朗機人的話,他們又都是一些狼子野心的傢伙,恐怕引狼入室,以先生看來,該當如何呢?」

    「先朝的幾位皇帝早就給了我們答案,那就是師夷長技以制夷!」

    「師夷長技以制夷?」幾個人有點疑惑地看著我問道。

    我點點頭,回答說道:

    「既然他們船堅炮利,而且他們和我們做生意,那樣我們就能夠買到他們的船炮,然後讓我們的工匠照樣製作出來,這樣的話我們也就擁有那些東西了,就算是有人心懷叵測,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且還有一個好處!」

    「什麼好處?」李太后的目光中有些異樣地看著我問道。

    我掃了李太后一眼,連忙將自己的目光挪開,回答說道:

    「有了這樣的船和炮,再加上我大明將士的勇猛,昔日的那些倭寇如果膽敢再來冒犯,我們就能夠輕易的阻擋追擊,能夠將那些膽敢來犯的倭寇都消滅掉。」

    和李太后比起來,小皇帝明顯對我所說的很感興趣,他有些激動的看著我,說道:

    「如果真如先生所說的話,那麼困擾我大明海岸多年的倭寇之災豈不是迎刃而解!」

    對小皇帝如此的激動我也有所瞭解,朱翊鈞迫切的想要建功立業,做一個後世注目的明君,可惜的是生不逢時,他雖然有一些能力,但是從小被壓抑,做事情的魄力不足,根本就不適合做一個中興之主。

    只不過現在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朱翊鈞當然會感到興奮的了,他用殷切的目光看著我,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回答說道:

    「佛朗機能駕船來到了我們大明的疆土,那麼我大明的將士橫跨海峽擊敗倭寇,也是可能的。」

    「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看到小皇帝如此的高興,我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自己下面的話來,如果說真地要和周邊的國家開仗的話,就憑現在太倉中的那一點兒銀子根本就不可能。

    不知道是小皇帝故意不提呢,還是他給遺忘了。海外貿易的事情他始終沒有再說,而我也就沒有再提,小皇帝已經長大了,當日他觀看廷杖的時候對馮保所說的那句話讓我記憶猶新,他不再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城府了。

    李太后和小皇帝皇后的車攆終於離去了,雖然說是微服出宮,可是跟隨的人根本也不少,將後院溫室中那些新鮮的瓜果採摘了一些,當然也少不了皇帝喜歡的紅葡萄酒。

    因為紅葡萄酒氣味甘甜,幾乎沒有其他白酒的辛辣味,所以李太后對小皇帝飲用這些也並不太嚴格,所以平時在宮中,小皇帝一般都是喝這個來代替白酒,倒也是樂得其所。

    回到了後院。我在鳳鸞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妥來,和平素一樣,用過晚飯後,我並沒有再去書房中,而是跟著鳳鸞回到了後院的臥房中。

    我坐在了桌子邊上。鳳鸞連忙給我倒了一杯茶水,然後走到我的身後體貼的按摩著我的雙肩。

    終於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怎麼不問我白天是怎麼回事呢?」

    身後的鳳鸞只是淡淡地說道:

    「你願意說的,總會說出來的,不願意說,逼你也沒有用。妾身何必討那個苦頭呢。」(電腦閱讀

    聽鳳鸞的話,我就知道她的心中有些不高興,我長歎了一口氣,吩咐說道:

    「明天你就派人把寶兒偷偷的送到鏡湖島上面去,不要給外人知道。」

    鳳鸞正在給我按摩的手忽然間一停,擔憂地問道:

    「是不是出事情了?」

    對李太后的事情,我心中實在是沒有一個准主意,如果說李太后想要殺掉我的話,最起碼有數十種不驚動別人的方法,可是李太后的態度卻十分的曖昧。

    如果說李太后已經愛上了我,我自己都感覺到不可能,自己並不是那種風度翩翩的濁世美公子,更是不是那種隨便一站渾身就散發這霸王之氣的蓋世英豪,明朝最頂位的李太后喜歡上我,除非是在夢中。

    可是為何李太后在浴室中的時候為何要勾引我呢?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十分的莫名,我有一種自己被設計了的感覺,可是對方那種致命的大網到底將能夠那個方向撲過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沉思了一下,還是將在浴室中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鳳鸞,當聽到我竟然和李太后發生了關係後,鳳鸞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絕對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可是她卻也不能說我什麼,因為當時的局面無論如何都已經夠死好幾次的了,鳳鸞也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巾幗英雄,她很快的就又回復了平靜,雙手依舊不急不緩的在我的肩頭揉捏著,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後,鳳鸞開口說道:

    「雖然不知道李太后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我想她既然現在沒有殺你,估計還有別的目的,也許我們還有時間呢。」

    我靠在了鳳鸞的身上,沉思了一下,說道:

    「如果這次年關能夠平安的度過,等過了十五後,你就帶著家中的人都去鏡湖島上,京師這邊的情況撲朔迷離,我實在是沒有個頭緒。」

    鳳鸞安慰我說道:

    「相公何必這般喪氣呢,也許情況並沒有相公想的那麼糟糕啊。」

    我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以前都是有皇帝和李太后給我撐腰,所以那些事情似乎十分的簡單,可是這次咱們要面對的是皇帝和李太后,一個不好就會萬劫不復,我不想冒這個險。」

    寶兒畢竟年幼,雖然說已經很懂事了,可是當靈泉帶著寶兒上到了馬車上面的時候,他還是禁不住哭了出來。

    山莊中似同一番生離死別,鳳鸞幾個人看到寶兒流淚,也都是禁不住開始低聲哭泣。我走到寶兒的面前,將寶兒抱了起來,沉聲說道:

    「還記得爹爹教過你什麼嗎?」

    寶兒眼睛中含著淚水點了點頭,說道:

    「記得,爹爹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我伸手將寶兒眼角的淚水擦乾淨,強打著笑容說道:

    「寶兒也是一個小男子漢,以後不要隨便哭了,知道嗎?」

    寶兒抬手用衣袖擦乾了眼眶中的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寶兒也是男子漢,不會哭的。」

    鳳鸞也走了過來,將寶兒抱了過去,仔細的整理著他什麼的衣服,還囑咐他路上小心。

    我看著還在那裡依依不捨的幾個人,硬起了心腸對靈泉說道:

    「帶少爺走!記住我所說的話,還有路上好好的照顧少爺!」

    靈泉的目光中也泛起了水花,他忽然間走到了我的面前,單膝跪地,說道:

    「老爺請放心,小人一定照顧好少爺,絕對不會讓少爺收到半點的委屈!」

    我將一個包裹遞給了靈泉,囑咐說道:

    「這裡面都是老爺我的心血,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你一定要負責讓少爺將裡面的東西都學會了,切記!切記!」

    「是,小人知道了!」

    我揮揮手,有些不忍地說道:

    「去吧!路上小心,千萬不要洩露了行蹤!」

    山莊門外停著數輛馬車,靈泉帶著寶兒等上了其中一輛,然後這些馬車就向著山下的官道上行駛而去。

    這些馬車從外面看來都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數輛也不少,到了山腳下後,這些馬車就開始四向行駛而去,這樣即使有人在山莊中監視,他們也肯定不知道該追哪一個。

    昨天晚上,我就已經派人連夜離開,去前面為靈泉打好了後路,一路上多換幾次車,我想東廠和錦衣衛的人就算是再無孔不入,面對這江湖上有名的殺手組織,也得鎩羽而歸。

    因為已經將寶兒送走了,家中的幾個女人也都開始落淚,我感到心煩,心口十分的壓抑,我衝著她們喊道:

    「都哭什麼哭!老子這還沒有死呢!」

    年關近了,各地的掌櫃的也都陸續的回來交賬了,因為山莊中現在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在十二月的時候還要再宴請那些掌櫃的,所以山莊中的採購早早的就進行了。

    我再次來到了聚寶齋的門口,兩次來這裡,心境卻十分的不同,上次自己是春風得意,可是這次卻前程不明,吉凶未卜,事實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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