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指著堂屋對兩個人說道:
「兩位岳父大人,小婿前來就正是為了此事,不過我們是不是去堂屋裡面說的好?」
劉振興和古應春兩個人互相看了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挪開了自己的目光,都是一臉的不屑,扭頭往著堂屋中走去。
我苦笑一下,隨著兩人走到了堂屋之中,兩個人走到了房間中一人坐在了一邊,我也走到了裡面找了下面的一個座位坐下,我清了一下嗓子說道:
「本來小婿近日打算去應天和廣東,沒有想到兩位岳父大人竟然親自來到小婿這裡,這倒是省去了小婿一一前去拜訪。」
古應春點點頭說道:
「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你托人帶過去的消息,就趕了過來,想要和你仔細的商議一下有關花魁大會的事情。」
劉振興也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也接到了若蘭的傳書,說是你打算在秦淮河上舉辦花魁大會,所以我也就趕過來了,你們婚禮的時候老夫正好有要事在身,根本就脫不開身,現在正好過來看看,要是說花魁大會,那還要看我們聖教的了,我們聖教月宗的弟子在秦淮河上也有不少。」
我點點頭,看著兩個人說道:
「兩位岳父大人這次來的正好,此次蒙皇上和太后恩典。將廣東的鏡湖島賞賜給我,並且冊封小婿為布衣侯。」
古應春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後,問道:
「布衣侯?那是什麼稱呼,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真是少見多怪!」劉振興冷哼了一下說道。
「你!」古應春看了他一眼,卻又冷哼了一聲,隱忍著沒有發作。
「當年我聖教星宗宗主就曾經被嘉靖皇帝冊封為布衣侯,只不過當初是因為他節制江湖有功。所以才給了這麼一個徒有其名的稱號,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不過你們那位宗主似乎沒有封地吧?」古應春有點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真是不知道兩個人為何會如此的針鋒相對,難道說魔教和少林寺真有那麼大化不開的仇恨嗎?
其實著就是信仰的問題,就如同佛教和道教一樣,雖然說起來武當和少林寺都是正道的領頭羊,可是因為信仰的問題,兩派之間的關係並不十分的密切,這些也是我後來才想明白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我苦笑了一下後,說道:
「其實說不上是封地,那可是我用兩百萬兩買下來,外加一個機關連弩。」
「兩百萬兩!」劉振興和古應春兩個人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我點點頭,解釋說道:
「那是我的義兄嚴世藩留給我的,不過我一直都沒有敢動用。可是誰知道,我當初識人不清,讓自己的兄弟給出賣了,朝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會讓我將那兩白外兩銀子交出去。」
古應春皺著眉頭說道:
「朝廷那麼做就不怕皇莊的聲譽受到影響嗎?」
我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
「那些銀子雖然說現在是我的,可是那畢竟是嚴家的財產,當初嚴家遭難的時候,總共才抄沒了二十多萬兩銀子,朝廷不甘心。所以將我的義兄嚴世蕃關押在了天牢中,而張居正就是當年負責這件事情的人,現在朝廷銀根吃緊,他自然是要想辦法弄銀子了。不過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把主意打到我的頭上來。」
「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壞心眼子多,總是在背地裡算計別人。」劉振興說道。
我也有些汗顏地說道:
「岳父教訓的是,不過這次如果不是那兩百萬兩銀子的話,我這個爵位還有鏡湖島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到手的。」
最後還是古應春問道:
「那你打算如何處理那個鏡湖島,我可是聽說上面有不少的佛郎機人在上面呢,他們那些人可不是好說話的。」
我也點頭說道:
「那些佛郎機人的船上都有火炮,而且那些人也都驍勇善戰,不過我和他們裡面一個人有過交往,如果說文的不行的話,我們就只好無力解決了!」
古應春繼續問道:
「可是鏡湖島那裡雖然說是一個小島,可是畢竟是在海上,來往不便不說,恐怕還有被倭寇襲擊的危險,而且似乎那裡也沒有什麼能賺錢的啊。」
我搖了搖頭,然後神秘的一笑,掃視了一下兩個人,我才接著說道:
「朝廷已經決定讓我做海外的生意了。」
古應春頓時動容地問道:
「朝廷準備解開海禁了?」
我搖搖頭,說道:
「海禁估計是不可能解開的。」
古應春神色一黯,不過接著眼睛一亮,看著我急切地問道:
「那朝廷讓你做海外生意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劉振興雖然看似是一個武人,粗魯不堪,可是我卻注意到,我和古應春兩個人在對話的時候,他似乎也若有所思地在思考著什麼。
我不由得讚歎自己這位岳父大人的演戲工夫,如果不是若蘭告訴我她的琴棋書畫都是自己的父親傳授的,我還真會被他給糊弄過去,不過我也不點破,這麼做自然有人家的道理。
「朝廷應允以後朝廷的都由我一個人來做,不過要交給朝廷三成的稅銀。」我回答說道。
「三成稅銀!揚州的那些鹽商們才交納不到三成的稅銀。可是海外的生意都還沒有做呢,誰知道是否能夠賺錢呢,三成的稅銀,這件事情咱們絕對不能夠答應!」古應春聽我說完後,有些激動地喊道。
我等古應春平息下來後,才緩緩地說道:
「小婿卻認為這件事情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我說這個。劉振興和古應春兩個人都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繼續接著說道:
「現在朝廷實行海禁,咱們的東西出不去,外面的東西進不來,可是岳父大人也看到了,又多少人不惜冒著天大的風險去和那些佛郎機人做生意,而且為何那些佛郎機人要盤踞在鏡湖不走呢?還不是因為那裡是他們在海上補給的地方。」
聽到我說這個,劉振興點點頭說道:
「現在海上有不少人都偷偷和那些紅毛夷人做生意,賢婿說的十分有道理。」
古應春雖然對劉振興沒有好感,但是畢竟人家是海上的霸主,說出來的話可信度自然是很高的,所以破天荒的,我這兩位岳父大人沒有爭吵。
看到這件事情已經讓兩位岳父大人明白了,我才說道:
「鏡湖島的事情不急於一時。兵部尚書譚綸是我義兄的妻弟,他給俞大猷寫了一封信,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動用官家的力量把那些佛郎機人趕走,不過這些都是後面的事情了。眼下最關鍵的是花魁大會的事情。」
古應春說道:
「花魁大會的事情好辦,具體的地方我已經選好了,就在武定橋周圍搭建一個大檯子,然後通知那些花船,我想她們一定樂意來。」
劉振興也不甘落後地說道:
「我通知月宗的那些隱身青樓的弟子參加這次的花魁大會。這麼好的揚名機會,我看沒有幾個不願意去的。」
而這個時候,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的腦海中已經形成,我看著兩位岳父說道:
「小婿有一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能夠成功,還請兩位岳父大人給把把關!」
古應春有些笑意地看著我,問道:
「你又有什麼好主意了,說出來聽聽,看看你這次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驚喜。」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古應春和我接觸的次數比較多,瞭解我總有一些出人意料的主意,因此才有方纔那麼一說。
我看著兩個人,神秘地問道:
「兩位岳父大人,你們說一個青樓女子最重要的是什麼呢?容貌?身材?還是什麼?」
這個衝擊顯然十分大,兩位岳父大人似乎都被我這番話刺激不輕。嘿嘿,和老岳丈談論青樓的女人,還是如此的一本正經,我恐怕是天下獨一份兒了。
看兩個人誰也不好意思說話,我接著說道:
「在小婿看來,名氣才是一個青樓女子最重要的東西,隨著年華流逝,容貌漸老,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在這些女子風華正茂的時候,最主要的就是名氣了。」
「嗯咳,賢婿為何要說這些呢?」古應春乾咳了一下後問道。
我回答說道:
「小婿只是想說明花魁大會的重要作用!如果說某個樓裡面的姑娘獲得了花魁的稱號,那麼這位姑娘的身價必定成倍上升,恩客也是成倍的增加,這樣的機會哪個院子裡面的老鴇願意放棄?」
停頓了一下後,我接著說道:
「現在京師周邊的人都知道應天將會有一個花魁大會,我想其他地方得知這個消息的人也不少,參賽的人不在少數!如果說我們把這個花魁大會的報名上做些文章的話,我想那些人就算是有意見,他們也會參加!」
劉振興思索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賢婿就不要兜圈子了,直接說出來吧!」
我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這才說道:
「花魁大會參賽的姑娘,每人一百兩銀子的報名費!所有的姑娘中,把清館單分出來,清館之間有一組的比賽,而其他的姑娘也有一組的比賽,凡是獲得花魁的姑娘都有五百兩的銀子和我香水作坊中的上好香水一套!」
古應春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後,說道:
「一個姑娘一百兩銀子,我怕這麼一來有些人不願意出這些錢啊!」
我絲毫不著急,而是看著劉振興問道:
「岳父大人這次來京的路上,可曾聽說過花魁大會的事情?」
劉振興一怔,不過還是回答說道:
「沿途確實有不少人都在談論這些問題,而且我們星宗隱身的弟子還有不少想要來見識見識呢,沒有想到這個花魁大會竟然會是賢婿的主意。」
我轉頭又看著古應春說道:
「現在已經有不少的地方都知道了花魁大會的事情,只要我們再派一些人有意的散播一下這些消息,我想捨不得這一百兩銀子的,估計也沒有什麼上等的姑娘!」
古應春雖然還有些不放心,不過我和劉振興的話顯然讓他放心不少,他說道:
「如果按照賢婿所說的話,這個主意還能夠辦!」
我接著說道:
「因為小婿現在有爵位在身,不便出頭,所以這件事情還要仰仗兩位岳父大人了,至於花魁大會的事情,仍舊在應天,最好找一個大一點的地方,然後在擂台的周圍放上一些桌凳,準備上好的茶葉,一個位置一百兩銀子!」
古應春剛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聽到我說這個,頓時將口中的水噴了出去,幸好我早就見事不妙,閃到了一邊,避免了被淋個當頭的尷尬局面,不過茶水還是噴到了我的外袍上面。
「難道說少林寺就你這點定力!」劉振興看到古應春出醜,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了,嘲諷地說道。
「你!我不和你說,我聽賢婿接著說。」古應春面色一變,不過卻還是隱忍了下來。
不過這次卻是劉振興擔憂了,他有些遲疑地說道:
「賢婿你這般,會不會讓人說閒話?」
我眉毛一聳,說道:
「閒話?我現在已經被人罵為奸商了,還能如何?再說了,現在這個年頭,笑貧不笑娼的,賺錢才是硬道理。」
劉振興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卻還只是歎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當然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說出來,我打算在花魁大會的時候,將香水的店舖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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