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生產機關弩(上)
    我和譚綸兩個人也都是一陣唏噓,而我也在為自己送出的玉珮感到一陣的心痛,那個是我從嚴世蕃留下的珠寶中精挑細選的一個,名字十分的威猛--九鳳玉珮。

    價錢自然也是十分的昂貴了,不過為了和譚綸拉上關係,我還是將它交給了譚綸,就當是我替嚴世蕃補償一下人家姑娘為他守寡吧。

    看起來似乎十分的成功,譚綸對我的好感度直線上升,譚綸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看著我問道:

    「我聽說你和張居正的孫子有一些過節?」

    我點點頭,回答說道:

    「還不就是那麼一點事兒,富家公子的德行,總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絲毫不懂得尊重別人,我想子理兄你也應該知道。」

    譚綸點點頭,有些贊同地說道:

    「這些公子哥兒們藉著祖上的蔭德在京師橫行霸道,大明朝都被這些人給敗壞了。」

    我淡淡地說道:

    「不過似咱們張大人獨孫這般心狠毒辣的,卻也不多。」

    對我這麼直白的說張鯤,譚綸只是微微一笑,不過他接著說道:

    「我對這件事情也有些耳聞,不過我可是聽說你前兩天在藏香閣把張家大少爺給打了。」

    我看著譚綸似笑非笑的面容,我沒有理會只是說道:

    「年輕人難免衝動點,不給點教訓。他還真以為別人都怕了他,我只是代替張大人教訓他一下。」

    譚綸笑了起來,他說道:

    「我聽說現在張鯤已經被張大人給關在家中不讓出門了。」

    我夾了兩口菜,然後才說道:

    「那些都是一些小事兒了,把這邊的事情都安排了以後,我要南下一趟。」

    譚綸聽到我說要南下,頓時瞇縫起了眼睛。笑著問道:

    「是不是去應天?為了秦淮河的花魁大會吧?」

    我微微一笑,說道:

    「還有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這不眼看著就要出二月了,可是我還窩在家裡呢。」

    譚綸沒有再說些什麼,他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還真是羨慕子堅你,有著偌大的家業,家裡面有嬌妻美妾,又有聖眷在身。現在又被封為了布衣侯,古往今來,你子堅老弟可是獨一份兒!」

    我自家知道自家事情,對官場上的是是非非,我幾乎是絲毫不懂,雖然憑藉著自己所知道的史實。翻雲覆雨幾次,可是要讓我真正的去摻和到其中,我卻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了。

    「別提了!這不家中幾個女人爭風吃醋的,讓我煩心,正好藉著南下的機會出去清靜幾天。我這個人,子理兄你是知道的,就是一介商人,雖然說有些小聰明,可是我那裡懂得官場上面的那些門道,所以還請子理兄能夠指點一二。」

    譚綸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自己是空守寶山,卻不知道怎麼用,難道孟沖在你的家中真的就只是管做飯?那可是皇宮中的一隻老鳥了,官場上面的事情看得比誰都清楚!」

    我當然知道孟沖的作用了。只可惜孟沖雖然在我山莊中,可是那個老狐狸卻一直都不肯涉及官場是非,除非是我詢問一下官場上面的人士典故,而平日間讓他出謀劃策,從來都是裝聾作啞,如果不是看在他那手精湛絕倫的廚藝,我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了。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

    「子理兄有所不知,孟沖為了自家的性命,在山莊中也是少言慎行,對官場上的事情避之猶恐不及,那裡還能給我出力,所以我才希望子理兄能夠指點一二。」

    譚綸思索了一下,才說道: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後面的幾年將會是張居正的天下,一番京察,高拱的餘黨被肅清了不少人,也有些轉而投靠了張居正,皇上年幼,太后又對張居正十分的信任,子堅恐怕很難有所作為。」

    我對譚綸的分析自然是點頭稱是了,張居正確實是把持朝政整整十年的時間,不過既然我已經淌入了這條河,自然不能讓他再得勢那麼久。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譚綸能夠分析出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稀奇的。

    譚綸接著說道:

    「可是張居正他卻種下了一個禍根。」

    我有點驚訝地說道:

    「哦?子理兄為何有此一說,小弟倒是十分的迷惑了。」

    譚綸看了我一眼,這才說道:

    「張叔大他自以為聰明,想要建功後世,把你交給他的稅法佔為己有,雖然現在讓他出盡了風頭,而且對朝廷也極有好處,可是卻已經得罪了那些王公貴族們,並且據我觀察,似乎小皇帝對咱們這個首輔大人也有所不滿,否則的話也不會非要把老弟你推到前台來。」

    我心中一驚,沒有想到譚綸竟然能夠看出來這層,官場不倒翁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就算是張居正也看出了這一點,可他建功心切,就算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他也的跳下去,更何況他可能並不知道呢。

    「大明朝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是病入膏肓了,上下官員貪墨成風,朝廷每年的稅收都落入了官員私人的口袋中,可是朝廷卻太倉銀告罄。如果他張居正想要整理官吏就一定會得罪不少的人,而老弟你的新稅法卻正好點明了解決困境的方法,他張居正就算明知道後果怎麼樣,最終卻還得乖乖的照著去做。」

    我也做出了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

    「本來我是打算讓張大人將那些教授給皇上,然後由皇上慢慢的分佈實行下去,可是誰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呢。他過於著急了,須知道事情都要有一定的過渡啊!」

    譚綸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顯然是對我的這番話有些懷疑,不過他還是接著說道:

    「論才能,張居正在當朝官員中絕對是不二人選。他更是有一番赤膽忠心,只可惜的是他性格剛猛,在朝中短短的一年時間卻已經樹敵無數,而且大權獨攬,絲毫不顧及皇上的感受,他唯一的獨孫還給他到處惹禍。」

    道張鯤到處惹禍的時候,譚綸富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微微一笑,從而掩飾自己的震驚,沒有想到譚綸竟然有如此的能耐,將張居正分析的如此透徹,我接著問道:

    「既然皇上將小弟冊封為了布衣侯,依子理兄看,小弟應當如何?」

    譚綸思索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皇上和子堅之間的事情,我一個臣子不敢妄下猜測,只不過子堅你有對付張鯤的心思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張居正現在正是風光的時候,依我看子堅你應該避其鋒芒。正好你要南下做生意,這絕對是一個好主意,最好是能夠和張居正打好關係。以圖日後伺機而動。」

    我輕皺眉頭,和張居正打好關係的很簡單,前些日子張允齡還提起了我和張鶯鶯的事情。可是現在家中正在鬧彆扭,這個時候再出來一個張鶯鶯來,我還真怕家中的幾個女人給鬧翻了天。

    心煩歸心煩,可我還是說道:

    「這件事情我銘記在心了。不知道子理兄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譚綸笑了一下,低聲問道:

    「我聽說你用東樓留下來的兩百萬兩銀子買了廣東那裡的一個小島?」

    我有些無奈地說道:

    「都怪我當時有眼無珠,誤信了奸人,還和他結拜兄弟,可是誰知道他竟然是張居正派去的,那兩百萬兩銀子就是他告訴張居正的。」

    譚綸卻接著說道:

    「其實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兩百萬兩銀子,子堅老弟你這個布衣侯還不一定能夠這麼順利呢,布衣侯可是沒有封地的,但是子堅你卻有一個小島,雖然小了點,不過聊勝於無啊!」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說道:

    「不過現在那個小島上面可是被佛郎機的人給盤踞著呢,小弟我一介商民如何能夠將那個小島收回。」

    譚綸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道:

    「就憑那些個遠道而來的佛郎機人就想要在我神州大地上面橫行,真是不自量力!等我修書一封,你去了以後去找俞大猷,他現在是後軍都督府金書,如果不是去年那些海盜偷襲間峽澳,他領兵失利的話,他現在就還是福建的總兵,幫助你拿下你所說的小島自然是不成問題。」

    能夠得到譚綸的支持我自然是高興萬分,到時候即使朝廷不出兵,我也能夠憑譚綸的關係,讓兩廣的將士幫我把澳門島拿回來,我抱拳說道:

    「那小弟就多謝子理兄了,小弟敬你一杯!」

    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譚綸看著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在福建和兩廣多年,為何從未聽說過有馬交這個小島,老弟你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個名字的?」

    我腦筋一轉,笑著回答說道:

    「那是我們那裡的稱呼,不過我聽說那裡的漁民稱做『蠔鏡澳』。」

    譚綸頓時恍然大悟地說道:

    「原來老弟你所說的是鏡湖啊!我早就上書朝廷陳述佛郎機人不安好心,可是朝廷卻一直都沒有重視,沒有想到朝廷竟然會把那個地方賞賜給你。」

    我苦笑著說道:

    「可是如果那些佛郎機人賴著不走的話,恐怕就麻煩了。」

    譚綸微微一笑,說道:

    「他敢!他們不聽話了,你帶著戰艦過去,我就不信他們還敢不聽話。」

    領兵多年的譚綸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了自己強勢的一面,我連忙說道:

    「那倒不用,我和島上的佛郎機人有過來往,也許事情還沒有糟糕到了那種地步。不過朝廷已經應允了讓我經營海外的生意,鏡湖島我是勢在必得的。」

    和譚綸從房間中出來,已經是日近中天了,我們這頓早飯吃了將近有兩個小時,也就是一個時辰,不過外面的工匠已經按照我帶來的圖紙製作出了幾副弩身。

    千錘百煉的弩身帶著一種特殊的花紋,這是軍器局工匠的「千層浪」疊打法,我聽山莊中的工匠說過,從地上拿起了一副弩身,扁平的鋼鐵形成了一個圓滑的弧線。

    抓住了弩身的兩端,我用力一彎,弩身只是發生了微微的變形,對這個剛度我還是比較滿意的,只不過是否合格還要等和弩身組裝好了以後才能夠知道。

    我又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小巧的青銅鑄件,這個就是機關弩的弩機,這個弩機是分幾部分製作而成的,都是一些零碎的散件,經過鑄造和粗加工、細加工後再組裝起來,才是機關弩所用的弩機。

    這些東西我都是借鑒了秦弩的特點而製作成的,青銅弩機由望山、懸刀、牙、栓塞等部件組成。

    此弩機懸刀呈長方體,上端稍向前彎,下端平齊。通高五寸、懸刀高三寸。寬一寸、厚三分、望山高三寸、牙高一寸五分。

    栓塞一長一寸,另一長一寸。(弩機為安裝於弩臂後端的機械裝置,相當於槍械上面的扳機。)

    我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個鐵製的直尺,這個可是我嚴格按照山洞中那些儀器上面的標尺製作的,全天下估計只有我這麼一把。

    測量了一下各個配件的尺寸,我不由對這些工匠的手藝讚歎起來,雖然我聽說後世的鉗工能夠掌握幾毫米的量,比機器都要精確,可是那畢竟只是聽說,到了現在我才真正的見識到什麼是不可思議。

    每個懸刀竟然上下不差出0.5毫米,沒有精確的測量儀器,我真不明白這些。

    從面前的那些工件中挑出了一套,然後我就開始裝整個弩機。又過上次組裝機關弩的經驗,我很快的將弩機組裝好,接下來就是弩身的組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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