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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可今天的凶險來的太過於突然,實在有些始料不及。念公公這一級別的高手親自前來,別說身邊是季風,就算是君山水,恐怕也阻止不了念公公對自己下手。既然如此,不如自己搶先發難,用言語擠兌住念公公,成功的激怒於他,或許還有一絲取勝的可能。
斷歌不能輕易出手,出手必須要能殺死念公公。
可念公公的實力太強大,一招之內,秦飛便已身陷險境。看著那只枯瘦如柴的大手,迅若奔雷的按向氣海。秦飛長嘯一聲,硬生生又拔高尺許,險之又險避開念公公的一掌。
念公公右掌一收,意定神閒的落下,輕聲道:「唔,看來你這個小子進境出乎我的意料。這番歷練對於你的長進實在太大,如今還是先天中品,不過,我看你很快就要突破到先天上品了。難怪各方都對你如此看重,要是讓你這般成長下去,將來的天下,還有我們立足的份嗎?」
念公公只是收手而已,季風急忙擋在秦飛身前,施禮道:「念公公,此事不如就此算了……」
念公公左手輕揮,季風頓時站立不穩,跌跌撞撞朝一旁摔去,要不是周禮淵眼明手快,扶住季風,這位老人家可就要摔個結實了。
秦飛心如明鏡,方才念公公看似威猛無匹的一掌,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他只是試探自己的功力到了何等程度。君山水苦訓秦飛的時候,每天都要切磋好幾遍。在君山水的手下,秦飛已經能從一合之將,漸漸撐到十合左右……
就算念公公比君山水更加強大,秦飛也不信自己連三招都攔不下,尤其還是在這一番歷練之後,自己大有進境的時候。
「第二招!」念公公微笑道:「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讓你開開眼界!」
他右掌揮出,頃刻間連成一片掌影,看不出這瞬息間已經出了多少掌。掌力連綿,將秦飛籠罩與其中,幾乎無法呼吸,更加談不上躲避。
秦飛知道他下一掌擊向氣海將會無法抵擋,他一咬牙,雙腳在雪地奮力一踏,身體如陀螺般急旋,令觀戰的五人頭暈目眩,片刻之間,身體竟已鑽入雪地之中,再度堪堪避開念公公的一掌。
念公公勃然大怒,他壓根也沒有想到,秦飛居然會用這種古怪法門躲開他的必殺掌力。激怒之下,念公公一掌拍向地面,將秦飛高高震飛,如斷線風箏一般飄在半空,隨即揉身而上,掌緣所指,便是秦飛氣海。
觀戰五人齊齊驚呼出聲,想必秦飛再也無法躲開這一掌。忽然間,宛如冬日裡一道春風,溫暖柔和卻純正寬大,那股龐大而又醇厚的力量,將秦飛的身體往後一帶,輕飄飄的迎上念公公剛猛無匹的掌力,兩股沛然真力相撞,積雪起舞飛揚。
秦飛半空中扭轉狼腰,穩穩的落在地上。只見一位青袍書生,笑呵呵的站在念公公和秦飛中間。
他施施然的說道:「這麼巧,天下如此之大,居然會在這裡遇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念公公,那倒真是有緣了。念公公若是想要考較後輩,何必下此重手?這第三掌,讓我柳輕揚替秦飛接下如何?」
念公公臉色變幻不定,他方才一心想要滅殺秦飛,卻沒注意到斜刺裡殺出一個柳輕揚。唐府大總管名不虛傳,一招便化解了自己的攻勢,綿綿不絕的真力顯然還留有餘力。
念公公當然知道柳輕揚的本事,他自忖自己就算不輸給柳輕揚,也很難佔到上風。況且,方才相交一掌,自己全力以赴,柳輕揚卻顯得舉重若輕,雖然不知道柳輕揚是否一貫出手如此,可要是貿然和柳輕揚比試,輸個一招半式,可就把自己一世英名賠進去了。
「柳總管,你身為唐府大總管,為何來趟這趟渾水?」念公公冷哼一聲:「唐家是擺明車馬要和齊王府過不去嗎?」
柳輕揚微笑道:「念公公說笑了,方才念公公不是說試試秦飛的修為嗎?晚輩一時技癢,想來久聞念公公大名,卻從來沒有和公公切磋過一招半式,甚為遺憾。今日有緣相遇,這最後一掌,晚輩實在手癢的很,請公公賜教。」
「你……」念公公一時語塞。
蕾蕾陡然見到柳輕揚現身,心中頓時安定,她在江南之時,就聽孫涸說過,當今天下最有希望晉入大宗師的幾位高手之中,柳輕揚怎麼排都要算在號內的人物。唐家大總管站在秦飛的身後,唔,基本上可以說,秦飛想要揍誰便揍誰。
「第三掌,還是我來接。」秦飛從柳輕揚身後走出,冷冷的看著念公公,尖酸刻薄的說道:「我和念公公的不同就是,公公喜歡欺負軟柿子,可我不一樣,我特別喜歡痛扁那些比我更強大的對手,這樣才能取得進步。公公不用為難了,柳世叔要替我接這一掌,我知道你是怕的。」
秦飛伸手指了指念公公,凌空虛點,意帶不屑:「可我不怕你。」
「自作孽不可活!」念公公殺機頓起,手掌高舉,力劈而下,強勁的真力噴湧而出,令遠處的觀戰五人連退十餘步,幾乎站立不穩。
秦飛不退反進,在蕾蕾等人的驚呼聲中,揉身撲上,右手五指蜷曲,小指隨即彈出,端端正正的迎上念公公的手掌。
天痕裡,有一套運功之法,名叫一線天。以真力為線,織造天下。甲冑重達數十斤,堅固無比,可依然能被利箭穿透。原因,便是利箭有尖銳的箭鏃,以點破面,自然容易。
一線天,便是弱者挑戰強者的法門,畢其功於一線,從一點擊破對手……
天痕功法神鬼莫測,世上又有幾人見過?秦飛一指點出,迅猛如雷的和念公公手掌交錯,一線天伺機而發,頃刻間擊破念公公的真力,順經脈逆襲心房!
念公公大喝一聲,掌力急吐,秦飛如遭雷擊,身體飄蕩飛開,口吐鮮血,染紅一片雪地。柳輕揚急忙搶上,一把將秦飛抱住,穩穩的放在地上,輕聲道:「站穩了!」
秦飛默默點頭,雖然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可他緊咬牙關,雙腳堅定的踩在雪地上,彷彿深種在地,不可動搖。
念公公臉色一片鐵青,半晌,一股鮮血順著他的手肘流下,猩紅色的錦袍遮蓋了血的顏色,可流淌的鮮血卻一滴滴順著手指,落在潔白的雪地上……
柳輕揚朗聲道:「三招已過,念公公好像沒有破了秦飛的氣海啊……」
「等我回到東都,再閹你第二次!」秦飛冷冷的看著念公公,一字一句的說道:「請自備工具,這玩意,我不熟。」
念公公氣急攻心,一股鮮血湧上喉頭,差點就要噴出。他強忍下來,怨毒不已的瞪著秦飛。
蕾蕾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笑嘻嘻的說道:「念公公,你該不是看到柳總管在這裡,害怕了吧?哎呦呦,這第三招,空有氣勢沒有力量,動作優美姿勢難看,還被秦飛一根手指破了真氣,是不是斷了哪根經脈啊?」
「念公公您也是成名人物,被後生晚輩這麼一招破掉,實在是……唉,小女子嘴巴太惡毒了,還是不說了。這件事啊,本姑娘準備把它編成小曲,到東都好好傳唱一番,取什麼名字好呢?公公,你說,要麼就叫——念公公三招試後輩,不慎被閹第二回……」
蕾蕾歡喜的拍著小巴掌,自讚道:「嗯,就是這個名字了。」
舞陽公主雖然對秦飛意見很大,可一路上走下來,多少也是熟人,反而是這個囂張跋扈的太監,她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於是和蕾蕾一唱一和道:「念公公,您也不要太難受,不是每個太監都能被閹兩次,您這也是福氣……」
「氣死咱家了!」念公公怒喝一聲,拔足朝後方狂奔,風雪中隱約傳來他的怒吼,只是他的太監嗓子,聽起來像是女人死了丈夫的哭喊:「秦飛,再敢出現在咱家面前,我必殺你!」
柳輕揚提高嗓門,朗聲叫道:「有我在,你儘管試試。」
秦飛面如金紙,搖搖欲墜,忽然吐出一口鮮血,罵道:「這死太監還真不是吹的,差點沒打死我。」
「你本來底子就很好,加上身上還有天絲蟬衣的保護,抵消他一部分掌力。我左看右看,你像是傷的很重,可經脈沒多大問題,調息一番,便會好了。」柳輕揚笑瞇瞇的說道:「還是後生可畏,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要是有一位宗師巔峰高手要揍我,我肯定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你又不會看著我死,我當然要狠狠的羞辱一番死太監。」秦飛聲音有些虛弱,卻帶著幾分得意:「要不然,我以後怎麼在死太監面前做人?」
「對了,柳世叔,你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秦飛一本正經的問道。
柳輕揚看了看圍觀的五人,輕聲道:「你們能不能先到旁邊去喝杯水,堆個雪人,讓我和秦飛說幾句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