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期間一直是單更,很不好意思,好在沒有斷更過。
過年家家戶戶都忙,我還是新女婿,要來來回回喝酒去。唉,別提一個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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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情景十分奇葩,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前方是三個男子並肩策馬,相隔數十丈,三名女子裹著厚厚的大氅,十分淒慘的騎著馬兒跟隨其後。
「別回頭看。」見到周禮淵想要回頭,季風急忙出言喝止:「舞陽公主還真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是兩國政治聯姻的籌碼而已。就算真的做了太子妃,也不會是有實權的太子妃。楚國,怎能讓一個來自吳國的女人手握大權?這次,不給她一點教訓,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主上了,哼!」
周禮淵硬生生的將快要轉過去的臉,又給別了回來,隨口讚道:「秦鎮督,我可真是服了你。方纔那麼不給公主殿下面子,我都替你捏一把汗!」
秦飛懶懶的說道:「女人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們總是忘記,自己的權勢是來自於男人的。真正擁有自己實力的女人,極少!一個寄生蟲,又有什麼資格來藐視我?」
還有一番話,在秦飛的心中沒有說出口,太子此人雖然不是雄才大略,可也不是傻子。他不會為了個女人來得罪察事廳,惹惱了易總督,讓老人家站在楚卓或者楚離那裡,太子可就要後悔死了。
馬兒慢慢的走著,秦飛忽然皺起了眉頭,在不遠處,有一個人披著猩紅色的錦袍,愜意的站在雪地之中。他面朝秦飛等人,似乎還露出一絲笑意。
「小心!」秦飛低聲喝道,手掌伸縮,已將斷歌握在手中。
周禮淵的手掌搭在劍柄上,而季風瞇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對方。
兩邊的距離越來越近,五官漸漸可以看得很清晰。季風忽然失色道:「是念公公……」
「季同知,久違了,沒想到你還記得咱家。」雪地裡的念公公雙臂一震,長袍飄然而起,笑呵呵的看著眾人,慢條斯理的說道:「自從你們離開三水鎮,想要找到你們的蹤影,還真的挺難。」
「齊王殿下是什麼意思?」季風謹慎的問道。楚離雖然和太子爭奪繼承權,可他不至於衝動到派出念公公前來殺害眾人。
念公公的可怕,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季風一清二楚。當年,念公公還是個小太監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位已過世的大宗師指點,從此踏上修行之路。他以太監的身份,加入大內侍衛,並成為副總管,一度被認為是總管的候選人之一。可後來龐真橫空出世,鋒芒之盛,令天下人失色。老成的念公公見爭奪總管之位無望,便急流勇退,一直負責保護齊王,直到如今。
昔日楚魏大戰,念公公和一眾楚國高手都曾經立下汗馬功勞,他一人就曾拿下魏國四位統軍大將的首級。那四人都是在侍衛高手的密集保護之中,被念公公強殺。他一身傷痕纍纍,每一道疤痕都記載著他的功勳。如果要說楚國最可怕的十個人,念公公絕對會榜上有名……
念公公今年已經快要七十歲了,只是他看起來紅光滿面,如果不是沒有鬍鬚,說話又略帶娘娘腔的話,跟尋常的五十來歲男子並沒有太大區別。他拉了拉錦袍的衣領,似乎畏懼寒冬的威嚴:「季同知,此事和你們無關,我要的,只是秦飛一人而已。」
秦飛坐在馬背上,冷冷的看著念公公。從季風和他的對話之中,他已經猜到,是因為自己得罪齊王的事,而惹來了殺身之禍。只不過,秦飛的腦袋要是那麼好拿的,早就不知道被人殺死多少回了。
季風愕然道:「察事廳和齊王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秦飛有什麼得罪齊王的地方,大家把話說開便是了,何必勞動念公公親自走這麼一遭?再說,易總督對秦飛十分看好,我們察事廳準備一力栽培於他,念公公親自出手為難個後輩,易總督知道了,恐怕也會很生氣的。」
他這一番話,軟中帶硬,此處畢竟是念公公最為強大,他一個人就足以令對面六人盡沒。如果念公公想要殺人滅口的話,殺死一個快要嫁給太子的吳國公主,對他來說,也是毫無壓力的事兒。季風不得不提醒他,在楚國,能夠承受易總督怒火的人,絕不超過三個。但是這三人裡,絕對不會有他……
念公公輕笑道:「我並沒有打算和察事廳結下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不過,秦飛得罪王爺,若是不給他點教訓,以後齊王府還怎麼在東都立足?我要的不是他的性命,坊間傳聞,秦飛自從突破先天之境,如今已是中品,或許,這一番歷練之後,已是上品也未可知。我只是準備親自試試他的本事……」
季風哭笑不得,這位老太監的資格老到什麼程度?當今楚帝出生的時候,伺候在一旁的太監裡,就有念公公。他服侍了兩代楚帝,如今他因為種種原因,選擇守護齊王府。可說到底,像這樣的人物,就算是楚帝,也是要給他三分薄面的。他說的好聽,只是切磋一番,其實,他是想趁著動手的機會,廢了秦飛的修為,令秦飛再也不能成為齊王府的心腹大患。
易總督真要和念公公撕破臉的話,楚帝一定會從中阻攔,沒有人想看到自己的左手和右手打架。
「念公公說笑了,秦飛何德何能,哪裡有資格跟念公公過招?」季風輕聲道:「念公公,您是楚國德高望重的前輩,服侍過兩位帝王,又怎會看得上秦飛?」
念公公並未說話,他從袖籠裡探出右手,用那太監標誌性的蘭花指,尾指翹起,遙指秦飛,強大的氣勢牢牢鎖定秦飛,輕笑道:「秦飛,你敢與我一戰嗎?」
「別衝動……」季風急忙低聲對秦飛喝道:「打就是找死……」
念公公看著緊張的季風,心頭好笑,他左手往身後一背,蜷曲的身形瞬間挺直,瘦弱的軀體彷彿膨脹起來。虎軀一震,又震,還是震……震著震著不知道從哪裡,一股王霸之氣就散發出來,彷彿看到無數小白,呃,不對,是無數小太監,納頭便拜……
「我們不如打個賭。」秦飛淡淡的說道:「念公公,你是前輩,我這個後輩當然不敢妄言說打得你滿地找牙之類的話。」
念公公冷笑一聲:「三招之內,若不擊破你丹田氣海,你要如何便如何。」
「這樣吧!」秦飛濃眉輕佻,嬉笑道:「三招之內,我若是被你破了氣海,就算我倒霉。那時候,無論是九叔陳弘胤、還是察事廳各位提督,又或者是易總督要為我報仇的話,我自己哭著喊著去攔他們,絕不找你麻煩。」
「可要是三招之內,你破不了我的氣海。我要閹你第二次!」秦飛語氣轉厲,冷冰冰的宛如寒風。
念公公臉色劇變,他久經人事,城府早已深不可測。可秦飛偏偏說的是他最痛的事情。
少年時,念公公家中窮的一塌糊塗,為了家裡人能有口飯吃,他一狠心找了淨身師傅,自己割了入宮做了太監。楚國的規矩,是要全割了。不過,許多人不知道的是,就算這樣割了,很多太監還是會有二次發育,會長出來那麼一點點。古時曾經發生過,已經閹割過的太監還能淫亂宮闈的事。所以,皇族就長了記性,定期檢查太監們,發現二次發育的,就再割一次,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
念公公運氣好,入宮不久,就是楚宮之中的風雲人物。二次閹割的慘劇自然沒有臨到他身上。
可現在秦飛那麼狂、那麼傲的說要再閹他一次。這比當著和尚罵禿子更要惡毒百千倍!
深知對敵之前一定要平心靜氣的念公公,怎麼也不可能平靜下來。他臉色通紅,雙目凶光畢現,蘭花指遙點秦飛眉心,厲斥道:「找死!」
季風若不是坐在馬背上,已經忍不住要狠狠跺腳了,秦飛怎能如此衝動?不但答應要和念公公放對,還揭人家最痛的那塊傷疤,這次,真是神仙來了也難救了……
「受死吧!」念公公狂吼一聲,猩紅色的錦袍鼓風而起,瘦小的身軀宛如一隻白日蝙蝠,凌空飛舞。
季風駭然失色,果然是楚國能排進前十的高手,他還不是念公公的目標,就已覺得強大的真力不斷擠壓空間,胸中血氣翻滾,幾乎要狂嘔鮮血才能痛快……可想而知,身在局中的秦飛,到底要承受多麼巨大的壓力。
修為最淺的周禮淵再也抵擋不住,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落,長長的吐出一口鮮血,倒臥在雪地上,昏迷不醒。
秦飛乍覺週遭空氣都似乎被念公公鬼魅般的一吼抽空,他下意識的想要抽出斷歌,可轉念一想,斷歌一出,若是殺不了念公公,豈不是暴露了孫涸的身份?
秦飛按耐著想要拔出斷歌的衝動,真力鼓蕩,雙腳在馬鐙上輕踏,一飛沖天!
可他的頭頂宛如泰山壓頂,龐大無匹的壓力,令他身形遲滯,只是拔高丈許,便已無力為繼,驚駭之下,心知盛名之下無虛士,可低頭一看,念公公那只枯瘦的手掌,已近氣海,只要手掌按實了,氣海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