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拉開距離,阿凱也不客氣,左臂彎曲橫在身前,右拳沖中年人胸口直擊而出。中年人不敢再像對付那些混混那樣用短距離的格擋,而是看準阿凱的來勢,扭腰側身,同時左臂斜擋住阿凱手腕。身避手擋,將阿凱這一拳化去。
在這第一次的接觸中,中年人只覺得這一拳的力量好大,令手臂內的內力都微微一窒,才化去阿凱這一拳的衝力。而阿凱這一拳也被中年人帶偏,向旁邊跌開半步。
在這一試探之後,兩人都覺得對方不可小藐,凝神接戰,一來一往鬥在一起。阿凱的攻擊大開大落,速快拳重。而中年人則是不斷游鬥,腳下不停錯步,手上不與阿凱的攻擊硬碰,總是一粘即走。
幾個混混在場外看起來阿凱主攻,中年人連連避讓,不由覺得阿凱把中年人比下去了。而阿凱卻是越打越覺得不爽。每拳擊出,不是對手閃開,就是被對方古怪地卸去力道,甚至有時還會被對方力量所帶,身形不穩。就如同用盡全力的拳頭一直打在毫不受力的懸空的紙片上一樣,每一拳都落不到實處。感覺非常不爽。
不過阿凱也感覺得出對方的力量並不如他的大,只是對方的身法手法十分巧妙,身法躲避攻擊,手法格擋避不開的攻擊,對方格擋中的力量十分古怪,有一種奇怪的粘滯的感覺,將自己的力量卸去。手法更是巧妙,就像一個大力士全力用長槍直刺,即使一個小孩用手輕拔槍頭也可以讓它刺偏一般,對手往往在自己最不著力的部位出手,將自己的攻擊瓦解掉。
於是阿凱又加快了速度,因為對於打鬥來說,有一句至理名言就是「唯快不破」。不管對方身法手段如何巧妙,只要你的速度快過對方,讓他根本不及施展,那麼再巧的身法手段也沒用。
中年人也是越鬥越心驚,眼前這名青年攻擊中明顯地沒有附帶內力,但是速度和力量都無不超過了他的預料之外,即使他使用內力和步伐居然也絲毫佔不到上風。而這青年體內那古怪的氣卻還絲毫未動用。
隨著阿凱不斷地加快速度,他的便如長了七八條手臂一般,狂風暴雨一般攻向中年人。中年人的防守圈子越來越小,只能*出手距離近的優勢來彌補速度上的不足。隨著阿凱又一拳擊出,中年人用手去擋卻沒有完全擋住,被阿凱一拳擊中肩膀,跌了出去。
「陽哥!」那站在角落裡緊張地看著二人打鬥的女子衝過來,去扶中年人。這女子大約二十多歲,相貌也是甚美,不過卻顯得有些憔悴。
中年人對女子擺擺手表示不礙事,自己從地上站起來,沖阿凱拱手道:「小兄弟果然技高一籌。」
阿凱卻表現出誠懇的樣子,笑道:「是大哥承讓了,剛才我那一拳被你卸掉了大半的力量,大哥是給我長面子的!大哥的情我領了!」
目光一轉看了一眼中年人身邊的女子,阿凱又衝道:「看二位的樣子,恐怕是剛到此地的,而且看起來處境不是很好。大家都是中國人,不知道我可以幫上什麼忙?」
看中年人表情猶豫,阿凱又道:「對了,還沒說名字呢!我叫阿凱!」
叫過菲蓮來,阿凱介紹道:「這是我的女朋友,菲蓮!」
菲蓮是聰明人,明白阿凱想結識這二個人,立馬就親親熱熱地去拉了中年人身邊的女子說話。
看中年人一直猶豫不決,阿凱也不去催他,又接著道:「大哥!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落腳的地方?」
那邊菲蓮已經叫起來:「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先帶他們去趙叔的旅館吧!」
在回旅館的路上阿凱纏住中年人說話,而那女子在社會經驗上十分的淺薄,很快就被菲蓮問出了二人的情況。
中年人名叫武陽,女子名叫珠珠。武陽幼年時得一個走方郎中的指點,學過一段武藝,後來長大後出去找工作,作了珠珠父親——一個地方商人的保鏢,二人的接觸中產生了感情。後來珠珠的父親捲入了一場商場爭奪漩渦中,被一個與政府有勾結的對壓,暗中不斷受到騷擾。武陽從幾次衝突中感覺到明顯地有警方的人在,但珠珠的父親一意孤行,在一樁生意上始終不肯讓步,終於讓對方起了殺心。
當最後對方施計要將珠珠的父親連同珠珠一同滅掉時,愛著珠珠的武陽不得已殺掉了幾名化裝的警察才帶珠珠逃離。國內是待不下去了,武陽打通黑道上的關節,使錢後二人輾轉來到了泰國。錢也被蛇頭勒索得差不多了,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武陽仗著一身力氣在碼頭上扛麻袋維持下來的,不巧被幾個混混看到美貌的珠珠,才惹出剛才的事端。
趙啟見到阿凱帶人回來,他敏銳的感覺就感覺到了武陽的與眾不同,運用能力,使武陽憑空就覺得他和藹可親。一口答應讓武陽身邊的珠珠先在旅館幫忙,做點打掃房間,洗衣疊被的活,算是為珠珠找了一份工作。
「國內的情況還基本是老樣子吧?」趙啟沖武陽道:「背井離鄉的出來都不容易。雖然我們國家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還是待在自己的國家心裡踏實!」
而對於武陽的工作問題,趙啟誠懇地道:「聽阿凱說你的身手不錯,當保鏢和拳師都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不!我不想再做這個了!」武陽對這位初次見面但就感覺親切的「老鄉」吐露了實話:「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從國內逃出來的。何況……」
他望了望身邊的珠珠,目光中蘊滿深情:「還有她在身邊,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想找份正常的工作。」
明確了武陽的珠珠之間的戀人關係,趙啟暫時也沒辦法,阿凱可以控制的附近的二條街上都是一些小本生意的店舖,根本就不需要人。而趙啟的旅館裡,武陽作為一個大男人,也確實沒什麼適合的,總不能去鋪床疊被吧?
趙啟說:「先在我這這住關吧,不收房租,就算是為珠珠安排的工作人員房間。」
武陽從第二天起就繼續出去找活幹,但是他不由於他不會泰語,所以根本就沒人用他,只好抽空還去碼頭扛麻袋。趙啟聽到阿凱說了武陽還去扛麻袋後道:「行!是個漢子!可交!」
其實要安排武陽一個體面點的工作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找下藍或者是上幾次任務中的帝旺的朋友完全可以辦到,但是趙啟和阿凱的旨不在此。所以他們只是不動聲色地觀察的武陽的二人,在平常的生活中關心和照顧他們,增加感情,一面看著武陽繼續不斷在找工作的事上碰壁。
一個月後,當趙啟提出讓武陽當阿凱的武術老師,指點一個阿凱時,被二人生活中照顧著的感激之情和在找工作中信心幾乎被磨盡了的武陽很快答應了下來,成為了阿凱專職的武術教練。
阿凱從武陽的身上很快就學到了不少東西。
其實中國武術的招式並非全都是華而不實的,只是其中的糟粕太多,許多招式都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樣子。所謂招式只是一種組合的打法。歸根結底還是由一連串的基本動作變形組合而成的。平常人用招式時太死板,不會隨機應變,因此才有武術招式不實用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