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老大帝國連自只都保不倉了,哪有能力保護自鞏測腳國?」
段棋瑞歎息一聲,滿臉憤然:
「袁項城做這等全權代表還有什麼全權?苦捱了若干日子,終於接到朝廷命令,他心情幽憤地降下了大清國的龍旗,黯然啟程返國。隨之,日軍佔領了王宮,脅迫朝鮮國王表聲明:
「自茲脫離中國,獨立自主」
嗣後,中日甲午戰爭爆,中國慘敗。
袁項城數度駐守朝鮮凡十二聳。在越來越圍難的境地中,他有膽有識。有智有勇。竭力維護了中國的利益。正是在朝鮮的一切。使這個並無科舉功名的人成為一顆冉冉上升的新星。
世人蓋謂小站練兵。使袁項城嶄露頭角,其實不辱使命的駐外經歷才是他走入慈禧和光緒視野的根本原因。還有人說他靠投機鑽營而步入政壇,有失公允那。
「亂世之奸雄,和「治世之能臣。往往是同一個人,史學家筆下的曹操是這樣的人,袁項城又何嘗不是?」
蕭天沉默在了那裡,緩緩點頭。
自己心裡始終都在那想,如果不是走錯了稱帝一步棋,那麼袁世凱的這一生,毫無疑問是最光輝燦爛的,他留給後人的,也必然將是無人可以動搖的聲望。
可是人那,有的時候總會鬼迷心竅一下」
段棋瑞喝了口茶,放下杯子:
「袁項城在朝鮮經歷這些事情之後。已然對日本高度警惕,曾經說過日本在佔領朝鮮之後,下一個目標必然是我中國。因此,也正是從那時候起來,袁項城開始有計劃的向日本派遣人員,監視日本。
他在朝鮮的時候,就是特命全權代表。做起事來,誰也管不著他。小站練兵之時,更是有利。據說袁項城在遴選人員的時候,要求嚴格的近乎殘忍。他會突然的把準備派往日本的人秘密抓捕,佯裝日人,嚴刑拷問,甚至用到了麻袋撕皮這一慘不忍睹的刑罰。
不光如此,還會在審訊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用美人和金錢各種辦法來誘惑對方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有挺過來的人,才能被袁項城親自搞賞,然後指派任務」
蕭天心中一驚:「那麼說,那些審訊他們的人,豈不是也能認出這樣間諜來?」
「你以為他們能活下去嗎?」段棋瑞一笑。
蕭天輕輕呼出了一口氣,自己是多慮了。和袁大帥相比,自己還有不如的地方,一個字:
狠!
這個「狠」字,不是說要多勇猛,而是心境上的。無論對方多麼無辜,但只要妨害到了計戈,就堅定不移的除去。
袁世凱毫無疑問已經做到了這點一
「袁項城病危的那段時候,和我仔細說了這些事情,才讓我所得知段棋瑞歎息一聲:
「可惜啊,袁項城棋錯一著,自己苦心經營,卻不免成空。而我受到袁項城委託,仔細觀察著你。現你在許多地方像極了項城,甚至過了項城,現在,我把這樣東西交給你也無妨了六
說著,段棋瑞把木匣推到了蕭天面前一
也不知道為什麼,蕭天拿起木匣的時候,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這裡面的東西,凝聚了袁世凱幾乎一生的心血,而它對於自己的價值。也是根本無可估量的」
這裡面的東西,甚真可以抵得上百萬雄兵!
木匣被打了開來,裡面是一個厚厚的本子,蕭天小心翼翼地翻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記錄得非常清楚。
上面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代號,在日本所使用的名字,日常聯絡方式,緊急聯絡方式,以及最後一次聯絡時該人所在的城市、在日本擔任的職務
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單線聯繫。彼此之間根本不知道還有同伴在日本進行著和自己一樣的工作,而這也可以確保,一旦某人被捕,則整個。組織都不會遭到破壞。
蕭天的身子忽然抖了一下:「這人,還有這人竟然也是大帥派去的還有他,不可思議難怪,難怪。日本有任何風吹草動,大帥都會知是,
輕輕掩上了本子,蕭天面上的表情非常複雜:
「埋頭十年,與日本抬頭相見。其實大帥早就成竹在胸,早就知道應該如何對付日杭」
段棋瑞忽然一笑:「當初安陽之戰、青島之戰,項城為何會不惜一切代價支持你打?難道你真的以為僅僅因為你是蕭予才的兒子,是項城的愛將嗎?不,項城不會那麼傻的。項楓。這仗非打不可。必打不可!而且項城也知道日本的賠誠。會打到什麼程度!」
「舉重若輕蕭天苦笑一下:「當初我真的以為安陽和青島之戰,開戰的時候能否勝利,我心裡一點底也沒有,但大帥其實早知道我能贏了」
段棋瑞淡淡地說道:
「有一點你大可以放心,誰拿到了這東西,誰就是他們最直接的領導者。項城把這東西交給你,等於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了,存毅。不要辜負了項城對你的期望那」
蕭天用力點了點頭。
有了這份東西在手,自己對付日本的全盤計刮,已經有了八成勝利的可能。
自己過去苦惱的,是派出去的間諜。始終無法打入日本高層、核心。因此也密令在日本的一切間諜。不惜代價的威脅、拉攏那些日本軍官、政府官員,以使自己掌握到日本最核心、最要緊的那些情報。
但是現在看來,這都已經不是問題了
「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從此後可以安心當一名軍人了。」段棋瑞站了起來,表情異常嚴肅:
「存毅,你的那篇「獨裁和民主。的文章我也看了,目前之中國,需要獨裁,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千萬不能走上項城的老路,千萬不能稱帝!項城的前車之鑒,就在不遠!」
「段長官,請放心!」蕭天重重說道:「蕭天永遠只是蕭天,蕭瘋子蕭天,大總統蕭天!而永遠不會去做皇帝陛下!」
靈台前,燭影閃動。
這是蕭天一直都安置在家中的一個靈位,靈牌上寫的「民國大總統袁公世凱」幾個字。
蕭天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放著一瓶酒,兩個杯子,和那本凝聚著袁世凱一生心血的本子,蕭天在杯子裡到滿了酒,自己先喝了一杯。然後又把一杯灑到了地上:
「大帥,喝一杯,你喜歡喝的西洋荀萄酒。大帥啊,醒醒了,咱們得去釣魚了,上次輸給了你,後來我一直在那苦練釣魚技術,這次一定不會再輸了
大帥,你說你好好的,為什麼一定要稱帝?當個皇帝有什麼好的?其實你那時候的地位,和皇帝有什麼區別?
皇帝害人。害人!大帥,我起兵討伐你。你不會怪我吧?你一定不會怪我的,一定,我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你救過我的命,要不然我早死了,哪裡還有什麼大總統蕭天?
我才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蕭予才?大帥,我這個父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值得你如此對我?算了,不說了,今天咱爺倆好好喝一棟。
蕭天舉頭又喝下了一杯酒:「大帥,那時候我沒有親人。只有那些兄弟和玉,我心裡其實一直把你和段長官當成我的親人一般看待。真的,真的
大帥啊,我從來不相信有什麼神仙鬼怪,可我現在卻真的盼望有。真有下輩子,咱還一起幹!幹他娘的小東洋!我還是你麾下的蕭瘋子。還幫你當急先鋒!」
說著,蕭天輕聲唱了起來:
「插重第一營。出了個蕭瘋子;刀砍廣澤豬,槍挑騰野狗,我們格重第一營,專打狗雜碎!
輻重第一營,出了個蕭瘋子;大塊把肉吃,大碗把酒喝,我們插重第一營,北洋第一營!」
小東洋,幹你娘!幹幹幹幹幹幹干!」。
在這一刻,蕭天的神思完全回到了北洋,回到了那個時代
「爸爸,你存做什麼?。
後面響起了稚嫩的聲音,蕭天回頭,把兒子蕭遠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指著前面的靈位說道:
「國棟,記得上面的這個人,他是你爹的救命恩人,沒有這個人,你爹早就死了,也就沒有你了」
「爸爸,他有你那麼了不起嗎?」蕭遠歪著頭問道:「我聽好多人說。你是頂了不起的大總統」。
蕭天笑了一下:「這個人,比你爹強多了。他要是不做錯了一件事情。一定是咱們國家歷史上最偉大的大總統,誰都比不上他。
國棟,人,不能走錯路。尤其是當權者,更加要慎之又慎,一旦走錯了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你現在還可是很快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爸爸,他叫什麼名字?」蕭遠好奇地問道。
蕭天沉默在那?,然後緩緩說道:
「他是中華民國大總統,袁世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