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業子不耐煩地說道:「好了,別囉嗦了。你們二人站到我們身邊。」說完念了幾句咒語,手裡現出一柄光芒奪目的小劍,對悟真子說道:「師兄,咱們走吧。」悟真子點點頭,現出自己的小劍。然後兩人同時念動咒語,手裡的劍化為光圈把四人罩住,龍經天大聲道:「你們保重!」
語聲未落,光圈騰空而起,向西南方向飛去。林紫燕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龍經天亦是心煩意亂,見她哭得悲切,不知該如何勸慰。過了好一會兒,龍經天聽她哭聲漸歇,問道:「紫燕,咱們去哪?」林紫燕用衣袖擦去眼淚道:「你一個大男人家,反而來問我。」龍經天望望她,又望望悟真子留下的錢袋,歎道:「我心裡實在沒了主意,悟真子仙長給我們留下錢袋,咱們自是不能回家的。可要咱們萬里迢迢的去武當山找他,又怎麼能行?」
林紫燕說道:「哼,膽小鬼!腿在咱們身上長著,想去就去,誰又能阻攔住我們?」龍經天苦笑道:「這不是膽小膽大的事兒,武當山離這兒不下萬里,咱們二人這麼走去恐怕要幾年的時間。仙長給咱們留那百兩銀子,又怎麼夠用呢?再說咱們都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倘若在山上遇到豺狼虎豹,那又怎麼辦?」林紫燕說道:「咱們每天趕百里路程,頂多需要兩三個月;路上省吃儉用,銀子也足夠了;就算遇到野獸,咱們又不是死人,不會遠遠躲開嗎?」
龍經天心道:「你不遠萬里跋涉,不顧性命安危,都執意去找應天才,由此可見你對他當真是情深意重。」想到這裡,不由歎道:「咱們不能每天都趕百里路的,以後會一天比一天走的少;你說遇到野獸咱們躲開,可是能跑得過它們嗎?如果我孤身一人,倒是能去得,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林紫燕怒道:「這麼說你嫌我是累贅了?哼!你諸多推委,無非不想去武當山罷了。」龍經天受到怒斥,卻不生氣,反而誠懇的對她說道:「紫燕,我之所以諸多借口,無非是為了你好。你既然執意要去,我也沒辦法。如若在路上遇到危險,甚至送了性命,那就算是天意吧,由不得咱們的。」
林紫燕聽他言語誠摯,心裡感動,低聲道:「龍大哥,我錯怪了你,是我不對。我……我的確很想見到他啊。」龍經天微笑道:「我知道,等天一亮咱們就趕路。不過,你可要作好吃苦的準備啊!天晚了,早點歇息吧。」
河南開封府歷來是繁華之地,閣樓酒店,商行貨鋪,比比皆是。街道來往的行人中有兩個風塵僕僕的少年男女,他們就是龍經天和林紫燕。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趕路,他們來到這裡。街上語聲噪雜,商販來往不絕,的確是熱鬧非凡。
這些天他們每日裡只顧趕路,哪裡見過如此熱鬧的景象?兩人不由放慢腳步,感受著一種熟悉而又久違的氣息。龍經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剛才我打聽了一下,咱們到了河南開封,看來這兒便是了。」林紫燕笑道:「照這樣來算,再過三十多天就能到武當山了。」龍經天點頭道:「嗯,走了一半的路程。不過咱們還需再堅持月餘,就能見到天才和天來他們兩個。」
兩人邊說邊往走,見前面圍了一大群人,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之聲。兩人好奇,忙走過去觀看,原來是個耍猴兒的。兩人童心頓起,在外面看不真切,就擠到裡面去。一個臉上長顆痣的中年人正在打著手勢,旁邊站著一頭穿著戲裝黃毛小猴,見狀就作出各式各樣的動作。現在那中年人雙手一拍,那小猴兒聽到啪的一聲後,忽然雙爪撐地,竟爾倒立起來,雙腿在空中蹬了幾下便凝然不動。眾人看得驚奇,忍不住叫好。
這時那中年人又啪啪拍擊兩聲,那小猴兒居然慢慢把左爪離開了地面,單爪撐地,身體只是稍稍一晃,便一動不動。那小猴兒臉在下面,眼睛不停地眨著,離開地面的那只爪子撓著腦袋,神態甚為滑稽,旁觀的眾人都哈哈笑了起來,龍經天和林紫燕兩人看得十分有趣,忍不住也笑了。忽然林紫燕覺得有人摸了她一下,回頭看去,卻見一個乞丐模樣的年輕人站在身後,不禁怒道:「你幹嗎?」那少年受到呵斥,臉色訕訕地低著頭走出了人群。
龍經天見狀問道:「怎麼了?」林紫燕怒道:「哼,一個登徒子!」龍經天望望那少年,卻早已不知去向,心道:「那少年恁的無恥,定是趁這裡人多擁擠。猴戲雖然好看,卻不能久留,還是盡快離開這裡趕路吧。」就對她說道:「別理他,咱們走吧。」兩人就擠出人群,向前面走去。
龍經天說道:「咱們先去買些乾糧,到得城外再吃午飯吧。」林紫燕點點頭,他們走到一處饅頭鋪子,要了二斤熱氣騰騰的饅頭。店主用紙包好,陪著笑臉說道:「公子,一共是十二文錢。」龍經天把身上的零散銅錢掏出來,數了數才九文,對林紫燕說道:「錢不夠了,還有碎銀子嗎?」林紫燕說道:「有,那天咱們兌開的銀子還有。」誰知一掏之下,竟摸不到錢袋,又仔細找找,還是沒有,不由啊了一聲驚叫出來,臉色頓變。龍經天感到不妙,問道:「怎麼了?」林紫燕驚急交加,差點哭出來:「龍大哥,銀子……銀子不見了!」龍經天大吃一驚,道:「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