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39之海狼 正文 對蘇開戰
    在1941年5月23日,也就是我的小說中德軍對蘇聯發動大規模進攻的前一天,當德國第二裝甲集群指揮官海因茨。古德裡安將軍到蘇德邊境偵察地形的時候,根據他的觀察,他確信紅軍『對於我們的意圖毫無所知』。

    布格河蘇聯那一側河岸上的各個支撐點看上去就是無人守衛的樣子,看不出有人駐紮的痕跡。而且在過去的幾周時間裡,蘇聯在加強其在蘇德邊境築壘陣地方面幾乎毫無進展。實際上,古德裡安認為實現突然襲擊的前景是極好的,以致於他甚至懷疑是否還有必要進行預定的炮火準備。

    5月23日夜間10時,在德軍步兵某師服役的一名捷克**人,在利沃夫地區偷越了國境。他警告俄國人說,德軍計劃翌日凌晨3時發動進攻。這個情報通過指揮系統逐級上報到莫斯科,因而浪費了寶貴時間。

    5月24日凌晨3時,德國駐蘇聯大使舒倫堡收到一份電報,命令他去會見莫洛托夫,通報如下的信息:蘇軍在德國邊界附近集結已經到了柏林認為它無法容忍的地步,因此不得不採取適當對策。

    莫洛托夫在看到德國駐蘇聯大使舒倫堡交給他的最後通牒後,大為震驚,意識到德國人已經向蘇聯開始宣戰,至於蘇軍集結之說莫洛托夫很清楚那只不過是希特勒為自己找的開戰借口而已,純屬無稽之談。況且,德國政府如果覺得蘇軍的駐紮是對它的冒犯,它本來可以向蘇聯政府發出一個外交備忘錄,這就足以使蘇聯撤出它的軍隊了。可是德國沒有這樣做,而是不顧種種可怕的後果,發動了一場戰爭。

    莫洛托夫最後向德國駐蘇聯大使舒倫堡說了這麼一句淒涼的話:「我們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類似的場面在柏林重演了一番——德國外交部長裡賓特洛甫也是在凌晨將蘇聯駐德國大使弗。傑卡諾佐夫給叫進了德國外交部。把德國的『防禦措施』通知了蘇聯駐德國大使弗。傑卡諾佐夫。

    在1941年5月24日凌晨4時,二十多個德國士兵在一個德國陸軍中尉的指揮下,開始搬開了擺設在公路上,標誌著德蘇邊境的拒馬,這個時候在他們一旁的德國記者則用德國士兵架起的攝影燈下對德國士兵搬開拒馬的場面進行拍攝。這個拍攝過程持續了二十分鐘後記者才感到了滿意。停止了拍攝。

    在這個拒馬後面的一個德國坦克團則早就作好了出發準備,在德國攝影記者拍完了德國士兵搬完拒馬的過程後,在先頭的坦克上的德國坦克指揮官用喉骨通話器下達了坦克部隊出發的命令。德國坦克的引擎開始怒吼了起來。眾多坦克引擎的怒吼聲穿透了黑夜,向四面傳了開去。

    德國坦克團的指揮官見全團的坦克都已經開始待命完畢,他拿起了揚聲器的話筒開始大聲下命道:「裝甲部隊,前進!」

    說著他的坦克就開始率先衝過了德蘇邊境,向蘇聯境內開了過去。而在他的背後,德國坦克一輛接一輛的駛進了蘇聯境內,在旁邊的德國士兵忍受著坦克引擎的巨吼聲,開始歡呼起來。而這一切也落入了德國記者的攝影機裡。

    而在德國士兵搬開拒馬前,在德蘇邊境上的德**用機場上已經起飛了大批的德國戰鬥機,他們在機翼下掛裝著大批的sd-2、sd-10小直徑炸彈,向著通過各種情報渠道而來指出的蘇聯西部空軍集結的機場衝了過去。他們的任務是將蘇聯西部空軍盡可能毀滅在地面上。以盡快奪取制空權並順利掩護地面的裝甲部隊的展開和進攻。

    讓我們把眼光轉向蘇聯那一側,在1941年5月24日,正是週末,蘇軍照例這天是半日工作制。基輔特別軍區航空兵司令員科佩茨上午處理完工作後,下午便放假回家,一路上他想起前幾天副國防人民委員梅列茨科夫視察時,對他當眾提出的嚴厲的批評,仍是忿忿不平。

    那是一個星期前,梅列茨科夫來到烏克蘭首府基輔,任務是視察部隊戰備情況,正好趕上軍區進行一次空軍的警報演習。

    演習在離司令部不太遠的一個機場舉行。這是一個很大的軍用機場,設施完備,停機坪上,整整齊齊地停放著幾十架殲擊機、轟炸機、運輸機,很有氣派。四周視野開闊,天空晴朗,只有幾朵淡積雲在遠處的天際線上掛著。

    「確實是個進行演習的好地方。不過,從戰備的角度看,這樣擺放飛機太不隱蔽了,很容易遭到攻擊。」梅列茨科夫心裡想著,並沒有馬上說出來。司令員巴甫洛夫更是躊躇滿志,一邊興致勃勃地對梅列茨科夫指點著什麼,一邊高聲地和軍官們打著招呼。當見著正從塔台上走下來的科佩茨時,馬上拉他過來,並大聲介紹說:「啊,梅列茨科夫同志,認識一下吧,這位是我們軍區航空兵司令員,蘇聯英雄科佩茨同志,他在西班牙的赫赫戰功,我想你是不會陌生的吧?」梅列茨科夫當然知道這位英雄飛行員的事跡,只是沒想到他比想像中的還要年輕。

    演習開始了,只見一架架蘇聯殲擊機、轟炸機騰空而起,在指揮員的口令下,編隊飛行,作著各種戰術動作。正當演習達到**時,忽然不知從什麼地方鑽出一架德國ju-52運輸機,在機場上空盤旋。機翼上兩個巨大「鐵十字」徽記看得清清楚楚。梅列茨科夫不禁愕然,很快,德國ju-52運輸機竟大搖大擺地對準跑道,一個俯衝,然後降落在機場上,飛機上走出一隊德國空軍飛行員,指指點點,左顧右盼,對這裡發生的一切好像既有點意外,又相當感興趣,梅列茨科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怎麼回事,巴甫洛夫同志?德國人怎麼能降落在這裡?」梅列茨科夫著急地問。

    巴甫洛夫毫不在意,微笑著說:「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道你們在莫斯科都不知道,根據蘇聯民航局的指示,這個機場准許接收德國客機?」「什麼,民航局的指示?國防人民委員部怎麼不知道?」巴甫洛夫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梅列茨科夫儘管由此覺察出部隊的戰備觀念鬆懈到可怕的程度,應該狠狠批評,但是,對巴甫洛夫—在西班牙戰爭中表現出色的坦克兵專家素來有幾分敬意,如今他又說是民航局批准的,也就不便於發作,於是轉向科佩茨,問道:「科佩茨同志,我有一個問題問您,機場上的這些飛機是為了演習暫時轉場集中到這裡的?還是一直就停放在這裡?」科佩茨未加考慮,如實而平靜地說道:「一直就在這裡。」

    「那麼軍區的野戰機場作什麼用?」梅列茨科夫問道。

    「野戰機場的條件明顯不如這裡,飛行員和地勤人員不太願意呆在野外……」科佩茨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可是你睜眼看看這裡發生的是什麼事呀?」

    梅列茨科夫再也忍不住了,他呼地站起來,用手指著德國飛機,打斷科佩茨的話,嚴厲地說:「一旦爆發戰爭,這些飛機不就成了敵人現成的靶子了嗎?那時您怎麼辦?!」科佩茨看看氣呼呼的梅列茨科夫,又看看一聲不吭的巴甫洛夫,仍是十分平靜地回答:「那時我就開槍自殺!」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一些時間,但科佩茨一想起來還是餘怒未消:「他梅列茨科夫有什麼資格對我們空軍指手劃腳?他有過幾個飛行小時?對我們飛行員的苦衷有多少瞭解?那麼緊張的飛行之後,誰不想過得舒服點,可還偏要把我們趕到野戰機場上去,我對我的戰友沒法交待!」儘管心裡還有點隱隱約約的不快,不過,為了迎接妻子,科佩茨還是想利用星期六的下午與勤務兵一起作好準備,5月24日一早,妻子就要到了,這畢竟是新婚之後的第一次重逢,科佩茨期待已久。

    晚上,科佩茨從軍衣上邊口袋裡拿出一個淡黃色的牛皮照夾,湊近燈光端詳了許久,然後將照片夾緊貼胸口,進入夢鄉,又開始了他那不知『演習』了多少次的重複場面。

    當夢中的科佩茨正拉著妻子的手在月光中散步時,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把他驚醒。一開始,他以為出了什麼事故,等到撲到窗前一看,頓時目瞪口呆,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跪在了窗前。只見機場方向火光沖天,爆炸聲『隆隆』不斷;平常聽著十分刺耳的警報,竟然在空中連成一片的飛機馬達轟鳴聲、地面爆炸聲中,變得蒼白無力,著有若無。偶爾一兩束探照燈掠過天空,藉著這燈光可以看見大批的標有「卍」符號的德國戰鬥和轟炸飛機,肆無忌憚在蘇聯機場上空竄來竄去,他們像倒豆似的投下炸彈。在隆隆巨大的爆炸聲中,窗戶在顫動,天空在顫動,空氣也在顫動。

    科佩茨跪在那裡呆呆地將近半分鐘。然後,猛地站起來,用他能想到的俄語中最粗魯的

    詞彙,大罵對蘇聯入侵的德國空軍的飛行員和指揮官,大罵希特勒。邊罵邊穿上軍裝,繫上武裝帶,抄起軍帽,習慣地用手按了按腰間的手槍,衝出門去。

    科佩茨一口氣跑到設在地下的基輔特別軍區航空兵指揮所,裡面一片驚慌。幾個參謀分別把住幾架電話機,拚命大叫,有的讓各師、各機場報告情況,有的在下達準備起飛迎敵的命令,有的在調油車上機場為飛機加油。副司令員看到科佩茨急忙衝過來,瞪著驚恐的眼睛,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對著科佩茨的耳朵喊道:「這是大規模空襲!敵機密度極大。專門炸我們的機場和防空設施!目前損失還不知道。我估計輕不了!我們怎麼辦?啊?」

    科佩茨這時已是兩眼噴火了,衝著副司令員吼道:「反擊!反擊!給我升空

    迎敵!」

    但是,他哪裡知道時間已經晚了。凱塞林的航空隊,在開戰的第一天,就把現在西方方面軍的幾乎所有軍用飛機消滅掉了。其中絕大部分是在機場被炸毀的。直到當天下午,科佩茨才明白,他已經沒有一點點反擊的力量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軍區已經損失了528架飛機,其中有許多是剛剛裝備部隊的最新式飛機。

    此時,軍區司令部一道道命令,一次次催促,令他們馬上出動飛機對已經入侵蘇聯境內的敵地面部隊,特別是正在高速開進的德國裝甲部隊進行打擊,對自己的部隊進行掩護。其中流露出的近乎於絕然的情緒,使科佩茨能想像得出,自己的友軍部隊,特別是地面部隊現在所處的悲慘境地。他們正在面臨德國裝甲部隊和德國空軍的j-87俯衝轟炸機猛烈攻擊,梅列茨科夫的話,現在都應驗了,那些生死與共的戰友,那些年輕的飛行員們,還沒飛離跑道,或者勉強起飛也很快在德國戰鬥機的猛烈掃射中中彈墜毀了。對了,還有妻子,她怎麼還沒到呢?應該是早晨就到,可現在都傍晚了,她……

    科佩茨不敢再想下去,靠在牆角的椅子上,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和大嗓門的喊叫聲,使科佩茨睜開了眼睛,那是軍區參謀長克利莫夫斯基赫前來質問他為什麼不派出空中支援:「科佩茨,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不執行軍區司令部的命令?!為什麼不派出你的空中支援?!你……」

    正當克利莫夫斯基赫風風火火闖進來,連珠炮似的問話說出一半時,突然停住了。他發現科佩茨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旁若無人地從桌上拿起軍帽彈了彈塵土,端端正正地戴好,兩眼無神定定地看著一個方向,緩緩地從他身邊走過,打開一個房間的門進去了,又把門關上。克利莫夫斯基赫怔怔地站在那裡,驚愕地看著周圍的人,周圍的人也都用同樣的眼光望著他,沒等他們明白過來,科佩茨走進的房間裡傳來一聲沉悶的槍響,驚得所有的人都一哆嗦。克利莫夫斯基赫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撞開門,只見科佩茨歪倒在地,左手握著的手槍槍管還冒著一縷青煙,左太陽穴上一個彈洞,血從裡面湧出,順著科佩茨蒼白的臉頰急流而下。面前一個小木箱上,立著一個淺黃色牛皮相夾,上面一個美麗的姑娘正用兩隻大大的眼睛,注視著所發生的一切……

    這只是在德國入侵蘇聯初期的一個小故事,但是更多的故事正在蘇聯西部軍區裡更多的地方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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