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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拿到最新一批的偏斜器和掘進鎬,突擊連就收到了進入戰鬥準備的命令。
「全體穿上軍服,把那些小玩意兒都帶好!接下來可能要面對巷戰,所以每個人都要穿上鏈甲衫防止可能的接近戰。護盾藥水每人三樽,刺刀也都要帶好!所有士官帶好自己的權杖,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施法者,負責提供支援和威懾!收拾一下東西,十五分鐘後集合,各排排長提前到達整隊。如果會議尚未結束,那麼就地休息。解散!」
不厭其煩地傳達完命令,耐門把後勤部交給安妮,自己急忙趕往參謀部。
「我補充一下,帶上塔盾。沒有塔盾的現在抓緊時間去軍備部領,一定會用到的!臂力不足的人到我這裡領取力量藥水!」
安妮在他背後傳達著關於新裝備的命令--在他認識的所有軍人中,她是最迷信裝備的。耐門顧不上多想塔盾在巷戰中有什麼用,因為這次召集十分緊急。
整個駐地亂成一團,其他各連還都在集合,時不時能看到四處奔跑尋找部隊的士官和士兵。當他趕到參謀部大會議室時,還有一多半的連級軍官沒到達,只有本森師長正緊張地同從肯格勒城內趕來的信使交談著。牆上掛著的肯格勒周邊高度圖讓位給了市內街道圖,上面雜亂地擺著幾枚不知道示意什麼的標誌物。
「還剩多少人沒到?」片刻後,本森從他和信使的緊張談話中抬起頭來,語氣中帶著不滿,「怎麼都這麼慢?」
「大概還有十多個連還在集合。要不然,我們就不要再動用這些連了,直接通知吧?」一旁的首席參謀匯報道,並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畢竟這次我們不是去打仗的。」
「不動用?這麼緊急的時刻,怎麼能不動用所有兵力呢?要知道,在城北就有三千個精銳的帝**人隨時準備干涉這裡的局勢啊!打仗不就是要盡可能多地投入兵力嗎?!」
聽到前議員師長的這句話,首席參謀先是一愣,然後強忍住笑提醒這位師長大人:「閣下,戰鬥行動時應當留下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作為預備隊。否則萬一發生變故,我們對局勢就失去控制了。再說,這麼半天都集合不起來的連隊……投不投入也沒區別吧。」
這出身自軍校的職業軍官竟是絲毫沒給他留面子!本森大窘,咳嗽了兩聲,訕訕地道:「那就讓這位信使先生先介紹一下城內暴亂的情況吧。」
「情況是這樣的。先是發佈了選舉結果,然後門口所有的激進自治黨員就炸鍋了。不知道是誰先倡議的,他們集中了起來,喊著『重新選舉』,挾裹了許多觀察團員前往聯邦黨的本部……現在應該已經快到了。」趕來報信的信使喝了口茶後,繼續敘述危險的局勢。他全身都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著,眼鏡不時滑下鼻樑。「之後三黨的聲明讓情況更惡化了。布萊頓根本就沒提讓支持者冷靜下來,反而說絕對不會承認這種選舉結果。聯邦黨主席斐爾德和副主席盧瑟則要求布萊頓接受民意,承認失敗。牆頭草馬基雅維裡根本不負責任,只是說會根據民意決定聯合內閣……我就從選舉總部逃出來了。請你們趕緊去維持秩序吧,等到流血就晚了!」
「說重點。帝國什麼反應?」首席參謀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我們大概還有多少時間?」
「帝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反應。他們的觀察團和我們的一起被封鎖在了城裡。但如果他們也得到消息……」
信使的話再次被打斷,這次打斷他的是本森自己。「哪個連能最快速度完成準備?用最快速度趕過去!」
「遵命,閣下。」首席參謀從裝滿標誌物的小盒子裡面抓起一大把棋子,一個一個插到大地圖上,轉瞬間就草草擬完了一套計劃。「突擊連和各團偵察連,十五分鐘內出發,分別前往各處選舉總部。各游擊兵連,四十分鐘內出發,維持市內秩序。其餘步兵,一小時內出發。各警衛連、騎兵和炮兵作為總預備隊。這次將不會有書面命令,各連隊依自己判斷行動。」
「遵命!」所有的軍官都站起身來一一接受命令。耐門正要趕回去督促部隊,師長又叫住了他。
「索萊頓中尉,你的部隊肯定將是最快到達現場的,麻煩你把我們的立場帶給戈瓦爾先生。」
「立場?」
「我們將以一切所能的手段捍衛憲法……民主的結果必須被尊重。只要發現共和國在危急中,你就有權採取任何行動。我會為此負一切責任。」
這句話背後的意思耐門花了有半分鐘才弄懂。「您的意思是說……我們要以武力為聯邦黨和自由黨的聯盟背書?」
「是為了所有國民的福祉。」本森揮了揮手,「出發吧。這位先生會給你帶路的。」
聽到這句話,那名信使的臉色瞬間變成了青色。「將軍閣、閣下!我好歹也是政治家秘書,就不用再……」
「但現在只有你知道去競選總部最近的路了。放心吧,就算將來你的老闆要你替他頂罪,我也會想辦法勸阻他的。」
本森神態自若地下了決定。耐門突然發現,這個頂頭上司居然還有些奇怪的幽默感。
之後的事情都很順理成章。雖說「戰戟師」是一支很難用精銳來形容的部隊,但索萊頓的突擊連還是在平均水平以上。三十分鐘後,他和安妮再次到達了肯格勒城。
城市已經和上午完全不同。上午的肯格勒雖然熱鬧、嘈雜,一切卻都還在控制之中;下午的肯格勒,已經完全變成了混亂統治的界域。
激進派們已經點燃了這座城市。肯格勒就像已經被熱血青年擠滿了似的,到處都是標語、口號和揮舞的拳頭。年輕的公民們擁擠在每一條街道上,宣示著自己心目中的政治理想。不知是誰,先發現了突擊連身上的軍徽,高呼起來。
「中央軍來了!擋住那些踐踏民主的人!」「四色十字旗永不落!」「牢不可破的聯盟!」
他們高呼著,簇擁在舉著盾的軍人周圍,向著受到圍攻的聯邦黨競選總部前進。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些年輕人並沒有拿著任何會致命的武器,也沒有人死去或流血,遊行基本在和平中進行。
「全員舉盾,從遊行隊伍的空隙中擠過去!收起武器!」
耐門高舉著塔盾,沖在全連的最前面,指揮著部隊在這些聯邦黨的支持者中擠過。
在他斜前方,安妮正穿著足以遮掩住性別的鎖子甲和頭盔,揮舞著附著有弱排斥力場的塔盾,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來。很難想像她那苗條的身體裡竟有著足以揮動這種塔盾的力量。望著她英姿颯爽的背影,耐門忍不住開始幻想她穿上女用附魔鎧甲的樣子。
自精靈帝國時代起,被稱作比基尼的三點式鎧甲就被發現是最適合女性使用的附魔鎧甲樣式,能夠以最少的材料提供最多的防禦魔法效果,足以和全身鎧甲相比。一百多年後,在精神力學基本定律上有很大建樹的大魔法師榮格稱此為「集體潛意識」:「因為人們喜歡比基尼鎧甲,所以這種鎧甲便得到了力量」。
「應該會很好看吧……」發覺到自己的想法不怎麼健康,中尉搖了搖頭,在腦海中換了個話題。望著那擁擠的人群,想起了自己之前看過不止一次的巷戰和災難。「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和平地集結起來……不要再發生意外就好了。」
「啊?!你說什麼,中尉?」安妮轉過頭來,大聲地詢問道。
「呃,沒什麼。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幫忙?」耐門急忙收起了剛才那些不吉利和難以告人的想法,開口問道。
安妮眉毛一揚:「哦,多謝!正好這個排斥力場二十分鐘的時限就要到了,麻煩你接手吧,索萊頓?」
她無心的發言正好砸在耐門最大的弱點上。少年扶了扶頭盔,支吾著回答:「排……排斥力場?這是個三段,不對,四段的魔法吧?我、我恐怕不行……抱歉。」
金髮少女的臉上掠過失望的神色。「抱歉,是我又忘記了……」
耐門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自從安妮;塞菲爾成為他的副官以來,這個神經大條的年輕女孩就總是假設他會一切魔法,是一個萬能的魔法師。
一開始,耐門還會解釋說自己檔案上的「全系魔法師」並不是「會一切魔法」的意思,而是沒有專修某系統法術的意思;後來他索性連這都不解釋了,直接承認自己沒接受過科班魔法教育,不會她說的那些魔法。每當這種事情發生時,耐門就會覺得自己做了錯事,痛恨自己的能力不足。但按照條例,普通軍官至少要有兩年以上實務資歷和水準以上的評價才能夠選修高等陸軍學院的正規魔法課程。他還差二十個月,或者一件能夠說服上司破格提升這個履歷糟糕透頂的傢伙的大功勞。
「好想趕緊立下大功勞啊……如果維持秩序也算大功勞就好了。」
耐門正自言自語著,眼前的人群突然分散消失。突如其來的耀眼陽光射入曾經受傷的左眼眶,淚腺受到刺激順著隱形眼鏡流下淚來,他瞇起眼睛尋找著光。
那是對面塔盾的反光,比他們還要亮的反光。整齊的塔盾,錚亮的拋面,熟悉的紋章,隔開了遊行的群眾們。相比於橫亙在他們前方的這支部隊,他驕傲的突擊連只是一支缺乏章法、沒有紀律的散兵。他們人數也就是不到一個連,但顯然是比他們精銳得多的一個正規軍連。
「那邊的部隊,請停止前進!說明你們的番號和任務!」
「唰」,只有一個舉槍的聲音,同時舉起的至少三十支槍正瞄準著他們。中尉急忙下令讓所有人停止前進,但部隊還是用了兩三分鐘才衝出人群恢復到橫隊。
但這已經無關緊要,因為耐門聽出了對面那熟悉的聲音。他早就從總參謀部的例行通告中知道這些人正在這座城市之中,但之前的不干涉協議讓他到直到現在才見到這些曾經的戰友和夥伴。他邁前兩步,對著那支部隊的指揮官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耐門;索萊頓中尉,奉命率第五國民師突擊連前來協助維持秩序。但看來我們可能是多事了……有你們在,不會發生什麼事的,對吧?伊蒂絲,歐根少將。恭喜陞官。」
歐根吐出口中的口膠,用諷刺的口氣道:「哦?是你啊,有兩三個月沒見了吧。真可惜,即便虛報戰績,你也沒升到官啊。托你的福,我們的老戰友還沒死光呢。」
穿著冬季軍大衣的伊蒂絲;瑪格南少校眉頭微皺,急忙上前兩步,把帶著臨時少將師長軍銜的歐根拉了回來。「抱歉,他最近情緒有點不穩。在戰場上錯估戰績是常有的事情,我們誰沒碰到過?對這麼年輕的軍官別要求太高。」
耐門很想反駁他們,卻無法開口。他沒有證據,畢竟戈瓦爾確實還活著,並領導著這支軍隊……
「他沒有虛報戰績,也沒有搞錯。他確實殺死了拉德茨;戈瓦爾。」
開口反駁他們的是安妮。金髮少女摘下頭盔,昂著秀氣的下巴,右手提著塔盾上前兩步,站在他身邊直視著伊蒂絲和歐根。面對著自由軍最傑出的軍官和他們基於常識的判斷,她的姿態中沒有哪怕一點猶豫和退縮。
她相信他。耐門不明白她那莫名的信任是從哪裡來的,卻也微微感到有些高興。
聽到她的話,對面的歐根不屑地一撇嘴。「死了?原來我們是在亡靈的指揮下作戰呢,真不容易。」
「或許吧。我不能確定你們用了什麼手法……」
「安妮!現在不是和他們衝突的時候!」耐門發覺歐根的憤怒已經快到達頂點了,急忙上前拉她回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維持這裡的秩序!」
「哦。本森那個食屍鬼居然知道維持秩序,我不相信他有這種意識。還是說,這是你這個年輕政治家的主意?」平日總是嚼著樹膠的歐根罕見地冷著臉,「你看看吧!如果你算個軍人的話,就別帶著你的人來這裡搗亂!所有的政治家都在支持他們的公民面前瑟瑟發抖,而真正在這裡勸說他們的卻是--」
「夠了,少將,這是我們應做的。我們不應該去干涉政治,我們該做的是保衛民眾和制止戰爭。」
耐門循聲望去,他看到曾經的上司,督政府軍的總司令,理應已死的拉德茨;戈瓦爾元帥就站在聯邦黨競選總部的門口。剛剛注意到這邊情況的戈瓦爾見到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和軍銜。
「索萊頓?!……中尉?好久不見。抱歉沒空招呼你,我們現在正忙著把這些熱情的年輕公民勸走。」
耐門望著那戈瓦爾溫厚甚至可以說溫柔的微笑,愣了一下。在他印象中的戈瓦爾,始終是那個在佛提堡的深夜落寞地坐在炮台上的長者。那該是個孤獨、寂寞而對一切絕望的人,但面前這個戈瓦爾似乎又重新找回了生存的勇氣和希望。「遵命,閣下。」
耐門轉過身,見自己的副官正盯著那個戈瓦爾,表情懊惱地念叨著什麼。他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妮,別發呆了,該執行任務了。由我們來勸說聯邦黨的士兵們,應該比他們來勸說有效點吧。你有在聽嗎,少尉?」
安妮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急忙回答:「抱歉,我剛才在考慮些事情。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把受到圍困的聯邦黨政治家們一起護送出來?」
「啊,你說得對。你表兄還在裡面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吧,我現在這裡勸說大家不要再繼續前進了。」
「明白,長官!」
安妮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到對面的陣營,直接找到伊蒂絲進行商談。女少校和她爭辯了片刻後終於抵不住她的熱情,舉手投降,讓她帶著幾個人通過第六師士兵們的防線。耐門自己則對著這些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熱血青年們開始了艱難的說服工作。
耐門沒注意到的是,「拉德茨;戈瓦爾「一直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和安妮。直到安妮離開了他身邊後,「戈瓦爾」才帶著微妙的心情重新全心投入到說服的工作中去。
「各位自治黨的黨員們、熱心的支持者們!我理解你們希望儒洛克自治的心情,也理解你們對選舉舞弊的質疑,但是這種心情不應該擾亂投票的公正程序……請相信我們!請相信你們自己投出的選票!只有最大多數的選擇,才會成為國家的意志!」
漫長的說服已經持續了很久,看起來還將持續很久。要用言語折服這些認死理的熱血青年比想像中更難許多倍。他的聲音有些啞了,但還是繼續努力地大聲說著。在周圍的所有人中,只有一個人--或許是兩個人--知道這個「戈瓦爾」真正的身份。
伊蒂絲;瑪格南同情地望著老元帥的背影。只有她知道,在這個看起來充滿威嚴的身體下面,只是一名柔弱少女在超出自己極限地努力著。她並不是在扮演戈瓦爾這個角色,而是發自心底地為了避免危機和戰爭而吶喊。「霧鷹」伊蒂絲本來的責任是監視她的行動,但現在……
就算明知道她的行為不符合帝國的利益,她也下不了手去阻止黛妮卡;薇倫。她做不出這種事,這樣破壞別人的努力實在太過殘忍了。
「如果這件事情就這麼結束,或許也沒什麼不好,最多只是失去一筆金錢而已。」
這麼想著時,她看到安妮和聯邦黨的政治家們一齊從競選總部的大門中走出。盧瑟副主席走在最前面,還挽著克羅索家千金小姐梅蒂的纖手;斐爾德主席和馬基雅維裡跟在他的後面,今天這個陰謀家沒穿那身黑袍,而是穿了身道貌岸然的正裝。
盧瑟一出現在人群的視野中,口號聲的音量一下子大了四倍。冒著這熱烈的口號,布魯托;盧瑟舉起手來向人群揮舞致意,咒罵和尖叫同時迎接著他。伊蒂絲直覺到他們這麼做不妥,急忙帶著幾個人上前阻止他們的政治表演--
--而事件就是在此時發生的。
「砰!」
這一聲槍響幾乎繃斷了現場每個人的神經,剎那間幾乎鴉雀無聲。幾乎每個人都同時將目光投向最近的重要人物,驚惶地四處尋找是誰開了槍,誰中了槍。
不是戈瓦爾元帥。不是聯邦黨的政治家們。不是埃加;歐根和伊蒂絲,也不是戰戟師的中尉或者他的副官。士兵們的防線還很完整,沒有什麼人流血倒下。一部分士兵立刻簇擁到要人附近,另外一些人則緊張地盯著人群和附近房屋的屋頂。
「砰!」
又是一聲槍響。大家似乎仍然找不到開槍人和受傷者。所有的要人都毫髮無傷……
「死人啦!自由軍殺人啦!」
聲嘶力竭的大喊自自治黨的支持者中發出。人群當即騷動起來,無數的驚叫和怒吼自這點點燃,慢慢擴散開來。先是只有幾聲--
「打倒聯邦黨!打倒自由軍!」
而後,震耳欲聾。
「自治黨萬歲!打敗他們!」
不是要人。
不止一個人同時醒悟過來,動手的人的目的,根本不是要人。行兇者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傷害平民!
他們要的是憤怒、誤解和盲從--這些都是人群基數大到一定程度時,最容易產生的情緒。無論動手的是誰,那一定是個對民眾的從眾心理瞭解很深的人。一個煽動者加上百分之十的盲從者,就足以操控整個人群。
最先反應過來的伊蒂絲下意識地退後一步,痛苦的閉上眼睛,聽著黛妮卡;薇倫以戈瓦爾身份作出的最後努力。
「大家冷靜下來,現在一切都還沒有搞清楚……」
「兇手就是自由軍!」「打倒他們!」「衝過去!」
伊蒂絲聽到黛妮卡那無奈的努力被憤怒的聲浪淹沒。在絕大多數時候,聲音大的就是正確。
不知是誰流下了第一滴血,不知是誰丟出了第一個魔法,不知是誰打倒了第一個士兵--局面已經失控了。
「抱歉,黛妮卡。我不能履行和你的約定了。」
皇家安全部的公開守則是「秩序,和平,安全」--但限定語是「神聖柯曼帝國」。她的老闆不關心帝國以外地區的秩序、和平和安全。
她悄悄掏出了皇家安全部聯絡用的通訊浮標,捏成環狀。不必說話,只要聽到人們憤怒的聲浪,那邊接收的人就知道該如何做。理所當然的,帝國的目的並非平定這裡的混亂。
ps:今天凌晨從海南取材觀摩颱風「榴蓮」歸來。(這種取材和書真的有關係麼……)
起點的本書點推到了1:1……現在作者的就像遠吠的敗犬,排出大錢的孔乙己,看到柿油黨的阿q一般,感受著只有撲街者才能體會的快樂……嗯嗯,還是更新吧,同時補上感恩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