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奶奶傻眼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下巴差點砸到腳背上。自己花重金聘請的數十名武林高手,此時「哎呦哎呦」的躺了一地,而正主兒卻十分愜意地拈著一個小籠包,往身邊的美男口中喂……
林二奶奶看到曉雪身邊的薛晨,眼睛立馬直了,口水嘩啦啦直淌:絕色呀,極品美男,與他相比自己家中的那二十五還是二十六個小侍,簡直就是雜草。白皙得彷彿剛剛剝開蛋殼的雞蛋般,比白玉更無瑕,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鼻樑挺直帶著好看的弧度,薄薄的唇帶著迷人的色澤。那純淨的氣質中,就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
薛晨感受到林二奶奶的飢餓狼群般的視線,心中彷彿吞了蒼蠅般的噁心,他皺了皺秀氣的眉,往曉雪身邊靠了靠。
曉雪愛笑的眼睛變得凌厲起來,她勾起嘴角,彷彿催魂般的笑容中吐出冰冷的話語:「那個誰,警告你,收起你那猥瑣的眼神,影響了小晨晨的食慾,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下酒」
「嘔……曉雪說的好噁心,晨兒都不敢吃東西了呢」小晨晨皺著小臉,看著眼前一桌子的美食。
「好好收回前邊的話——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餵狗」曉雪安撫地拍了拍薛晨的肩膀,看向林二奶奶時又是一臉的兇惡。
林二奶奶艱難地從美人兒身上拔出視線,看著一臉鄙夷和輕蔑的曉雪,怒火中燒:這小白臉何德何能,居然擁有這麼多美男。看這小丫頭的弱不禁風的小身板,腰還沒我腿粗呢,肯定是一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待我將她拿下,這些個美男,不都是我的了嗎?
思及此處,林二奶奶惡向膽邊生,向著身後一個身形如幼童,眼睛裡不時閃過一縷藍光的絳色衣衫的女子,有禮地一拱手,道:「獨孤前輩,是您出手的時候了」
侏儒女子傲然地點了點頭,聲音如鐵片刮過鍋底,令人心中很不舒服:「林二奶奶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女的統統殺掉,用最殘忍的方式。男的嘛……除了那個勇猛如女子的,其他都留著。嘿嘿」林二奶奶一臉的奸笑。
侏儒女子向前兩步,傲氣十足地斜斜地看著剛剛三招之內打倒了己方所有高手的兩位男子,感受到兩人強霸的氣場,自知不能力敵,便將手從袖中露出來。
一直注意著場中的曉雪,見那侏儒女子乾瘦如鐵爪的手指,泛著幽藍的光澤,心中暗自一驚:難道這貌不驚人的女子,練的是毒功?
曉雪使勁地咳嗽了兩聲,道:「先別忙動手,容我說句話」
侏儒女子冷笑道:「有什麼遺言,趕快交代了好上路」
曉雪斜睨了她一眼,決定不跟這個生理殘疾,心理變態的侏儒一般見識,只招了招手,讓谷化雨和黎昕過來,口中卻戲謔地道:「小雨、小昕,飯吃了半拉的,被一群瘋狗擾了興。來,我餵你們吃口特製的小丸子,味道絕對沒的說」
林二奶奶一看,都到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喂美男吃東西,典型地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嘛,她待要發作,被侏儒女子攔住了:「讓他們吃,奶奶我仁慈,讓你們做個飽死鬼。」
谷化雨聽了曉雪的話,很是不高興,不幫忙不說了,還淨攪局。黎昕卻是知道曉雪的脾性的,他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到曉雪身邊,服下了她給的一枚褐色的帶著一藥香的丹藥。
谷化風見狀,知道曉雪準備給他們服的是「萬靈解毒丹」,便對自己的弟弟,說了聲:「小雨過來,你也吃一顆。」谷化雨對自己的哥哥是言聽計從的,便也乖乖地過來,當藥丸進入口中的時候,他便知道是好東西,給了曉雪一個謝了的眼神。
曉雪衝他擠了擠眼睛,順便給在場的每一個人也一人發一顆「萬靈解毒丹」,防止那侏儒不經意間,噴出毒霧,或撒出毒粉什麼的。這叫有備無患嘛
這裡,她發藥丸發得興起,那邊已經打得天昏地暗、如火如荼了。曉雪招呼大家:「來來來,別傻站著,咱們坐著邊吃邊看。」感情她當這在看大戲呢
本來嚇得大氣不敢喘的孫虛淼,見她如此自在放鬆,便也靜下心來,雖說不像曉雪那樣左一筷子雞肉,右一筷子蔬菜的大吃,卻也安靜地坐在桌旁,偶爾喝上一口茶水。
那侏儒女子亮開爪子上來的時候,一股腥臭如腐肉般的味道襲來。黎昕和谷化風已經知道厲害,不敢與之硬碰,便各自抽出自己的武器,小心應戰。
黎昕斜斜的一劍削上侏儒的藍瑩瑩的爪子,那女子並不避開,只聽得「叮」地一聲,寶劍彷彿削上了堅硬的鋼鐵,侏儒的手一點損傷都沒有。黎昕不由得一愣,自己的劍雖說不能稱得上數一數二的利器,卻也是精鐵鑄造的名劍,再加上剛剛自己三成的內力,一般的兵器都能削斷,而對方的手,居然毫髮無損。
就在黎昕一愣神的功夫,那侏儒欺身上來,手腕一翻,鷹爪一般的手,襲向黎昕的喉嚨。谷化雨手中的鋼鞭一舞,捲上了那侏儒的手腕,回手一拉,解除了黎昕的危機。
兩人一劍一鞭,配合的天衣無縫。幾招過後,那侏儒已呈敗相。不過這侏儒顯然不是靠招式揚名的,只見她猛攻幾招,以進為退,逼得兩人招式稍稍一頓,就在這空擋之間,她的指縫中彈出幾縷黑煙。
黎昕和谷化雨倉促間,向後疾退,卻依然吸進去少許的毒煙。那侏儒女子嘿嘿獰笑著,用那難聽地聲音道:「倒也,倒也」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黎昕和谷化雨並未如她所願地倒在地上,依然沒事兒般地襲上來。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在我的『萬毒蝕骨』中全身而退……」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二人精妙地招式,逼得手忙腳亂,顧頭不顧腳。
那侏儒女子決定使出渾身的解數,她一躍而上,凌空而起,以漫天飛花的手法,撒下一把白色的粉末,將院中的眾人籠罩其中。而林二奶奶早已在她躍起時,退至門外,防止被這個滿身是毒的老前輩誤傷。
黎昕和谷化雨雖然仗著已經服下解毒丹,可是也絲毫不敢大意,他們氣沉丹田,一股勁風發至掌心,將白色毒粉掃了回去。他們倒好,渾身沒有沾到半星半點兒,曉雪那邊可倒霉了。
曉雪送到嘴邊的筷子上,夾著的是一塊香脆可口的金絲酥,此時那美味食物上,像撒上了乾麵粉似的,滿是星星點點的毒粉。除此之外,她們的身上,臨時搭成的桌子上,盛著豐盛菜餚的碗盤上,全都沾上了白乎乎的粉末。
暴殄天物呀曉雪暴走了:「糟蹋食物的行為,是可恥的你有沒有想過,每一份食物,都是廚師們費盡心思,傾盡所能,精心做出來的你個臭矮子,居然敢在我做的食物裡下毒,叫你嘗嘗老娘的厲害」
曉雪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從懷中掏出大師兄給的防身用的毒藥,走至場中央,朝著還在打得熱鬧的三人大喝一聲「停——」
黎昕和谷化雨很合作地收招,退至曉雪的身後站定。而那侏儒女子不是聽話,而是沒有能力再戰,她氣喘如牛,渾身細小的傷口,傷口中的血液已經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帶著腥臭的紅黑色。
「三等殘廢,你不是善於用毒嗎?姑娘我也不欺負你,就跟你拼毒。」曉雪玩著手中的瓶子,用冷冷地目光看著侏儒女子。
那侏儒女子聽了「三等殘廢」的字眼,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毛了,可是看到曉雪身後的兩大保鏢,自認為不是他們的對手,便強忍怒火,問道:「拼毒?怎麼個拼法?」
「很簡單,你拿出一種你最厲害的毒藥給我服下,我也拿出一種毒藥你來服下。誰先倒下,誰就輸。」曉雪勾起嘴角,口中的話語卻沒有一絲的笑意。她最恨別人糟蹋自己做出的食物,今天絕對不會讓這個三寸丁有好果子吃的。
侏儒女子桀桀怪笑,揚了揚眉毛,很有自信地道:「跟我拼毒?哈哈,你可知道我是誰?」
「你?不就一五短身材的三寸丁嗎?很明顯。」曉雪將她的腦袋,向自己腰間比了比,撇了撇嘴,很不屑地樣子。
侏儒女子怒極反笑,連聲道:「好,好,好我『萬毒童姥』雖幾十年未涉足江湖,還從未遇到如此無禮之人呢。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曉雪偷梁換柱,意思是無論如何,都是我活你死。
侏儒女子從懷裡掏出一枚烏漆嗎黑的丸子,遞給曉雪,咬著牙說道:「『三屍蝕腦散』,服後一刻鐘發作,若無解藥,屍蟲鑽入服食者腦內,食其腦髓。其人狂性大發,痛到極點連自己的夫兒老小也咬來吃,形如瘋狗。你敢吃嗎?」
曉雪嘻嘻笑道:「果然變態的人研製變態的毒藥呀,拿來」曉雪接過藥丸,一巴掌拍入口中,一揚脖子在風哥哥「曉雪,別吃。」的驚叫聲中吞了下去。
曉雪返身向風哥哥安撫地一笑,便掏出一枚「三笑丹」,挑了挑眉,道:「該你了。」說著,食指一使力,將藥丸彈入侏儒女子的口中。那什麼狗屁童姥,自恃從小泡入毒堆裡長大,也不問是什麼便吞了下去。
只聽得「哈,哈,哈」三聲,那侏儒女子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直挺挺地躺在了院中。曉雪用腳踢了踢她的胳膊,撇了撇嘴道:「這就死了?真沒勁」
「曉雪,你沒事吧」谷化風急忙走過來,首先想到的是曉雪的身體,他細細地打量著曉雪的臉色,見她臉色紅潤,氣色良好,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能有什麼事?風哥哥,給你變個戲法。」曉雪口中「變變變……」手往谷化風耳朵後邊一伸,一枚黑黑的藥丸子出現了,赫然就是剛剛侏儒女人給她的那顆。
谷化風驚奇地看著藥丸,恍然大悟,他彎起嘴唇笑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