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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知道鎮子西邊那個邵記饅頭店嗎?」祝雪迎旁邊不遠的豆腐鋪前,一個二十多歲,皮膚微黑,長得還算不錯的男人,跟旁邊一個四十歲開外,穿著粗布衣服,僅算相貌端正的男子,充滿八卦精神地聊著天。
這世界雖然女尊,但是對男子的束縛不是那麼的嚴苛,尤其是普通百姓人家,男子可以拋頭露面幫妻主看店做生意。據說,軍隊裡也有男士兵呢,不過男子永遠不能做官,只能做衝鋒陷陣的小兵卒。
「誰不知道邵記饅頭啊,她家的饅頭是鎮子裡數一數二的,又白又細又勁道,我有閒錢的時候都去買一個來吃,可香甜著呢,不用就著菜我都能吃下兩三個。」四十多歲的那個一臉回味地說。
祝雪迎聽了,口水直流啊!又白又細香甜的大饅頭,她多久沒吃過了?貌似到這個世界以來都沒嘗過了。並不是谷化風不捨得給她買,是這個世界的吃食太粗陋了,麵粉永遠是沒有篩淨麥麩的粗面,蒸出的饅頭粗得拉嗓子,做出的面爛糊糊的。菜呢,永遠都是白煮放點鹽,吃起來特倒胃口。祝雪迎經常想要是能吃到前世又白又嫩的大饅頭,該多好啊。現在一聽說有這樣的饅頭,馬上來勁了,豎起耳朵仔細聽。
「她家的饅頭誰不知道,我是說饅頭店的邵老闆。」年輕的那位八卦男一臉興致地談論別人的是非,「昨天衙門的官姐找上她,說她娶夫十年未納其他夫侍,給她兩個選擇:一是在一個月期間納個夫侍,二是繳納每年五十兩的淨夫款,否則就要抓去坐牢了。你知道她怎麼選擇的嗎?她居然選擇後者!!」
年紀大一點的男子停下手中的夥計,一臉詫異「五十兩啊!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家,一年收入才不過三十多兩,嘖嘖,我看她怎麼拿得出那五十兩的淨夫款!」
年輕的男子一臉酸意地撇撇嘴:「你說那邵家官人有什麼好,讓邵老闆如此迷戀,寧可起早貪黑多做饅頭,賺錢繳那筆龐大的淨夫款,也不願意再娶納個夫侍。我看呀,不就長得俊俏點嘛,值得當寶貝似的捧著嗎?」
大一點的男子放下手中的夥計,一臉神秘地湊過來,竊竊地說道:「我聽說啊,這邵老闆本是北方一戶大戶人家的小姐,她的官人是伺候她的下人。她的父母當然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娶個下人為主夫,只鬆口說讓他做侍夫。可是這邵老闆被迷了心竅,堅持娶他為夫。為了她的這個官人,不惜與家人決裂,放棄了原本的大小姐生活,跟官人來到咱這個南方小鎮過清苦的生活……」
年輕的嘴撇得更歪了:「你說這狄奕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啊?不但讓這美麗、勤勞、癡情為一體的找老闆,放棄富裕的生活跟他來受苦。就連他流產不能再生孩子了,也不答應納個夫侍來傳宗接代。你說他是不是狐狸精變的呀,邵老闆準是被他魅惑住了……」典型的葡萄酸心理呀。
祝雪迎對這個專一癡情的邵記饅頭店的老闆,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這樣一個女子三夫四侍為傳統的女尊社會,出了這樣一個嚮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奇女子,她真想見識見識。
祝雪迎思緒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邁著小斷腿,向城西走去。她停下來回頭看了看飯館裡那個忙碌的瘦小身影,心想:我就只去邵記饅頭店看一眼那個曠世奇女子,快去快回,不需要告訴小風了吧,他現在這麼忙,也不會發現我失蹤這一會的。於是急匆匆地跑向城西。
這個鎮子只有東西走向的一條主幹道,鎮子越往西越靠近巴彥克拉山。這裡的居民田地比較少,主要靠經商和上山打獵為生。
祝雪迎呼哧呼哧,從鎮子的東頭跑到西頭,整整用了兩刻鐘的時間,她扶著膝蓋累得直喘氣,唉,谷化風照顧得太好了,遠一點的路就把她背在背上,不讓她受一點累。
突然一股甜香隨風傳來,祝雪迎像小狗一樣聳聳鼻子,眼睛一亮,就是這個味道,久違的白面饅頭的味道。她閉起眼睛,貪婪地吸著這故鄉的味道,腿不自覺的尋找香味傳來的方向。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來到饅頭鋪的門前。這是很普通的兩間三進的房子,臨街的被開闢出來做店舖,店舖裡擺著幾張桌子,店舖門口是個支得不太高的大炭爐,炭爐上一口大大的黑鐵鍋,鍋上幾層蒸籠,最上面一層雪白的饅頭,散發出誘人的香氣,這讓吃了一個多月黑黃饅頭的祝雪迎,大大地嚥了口唾沫,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比前世山珍海味更讓她心動的饅頭。
邵記饅頭店的生意果然很好,即使人家的饅頭兩文錢一個(一文錢相當於前世的兩毛錢),她家的三文錢一個,屋子裡的桌子還是坐滿了喝粥吃饅頭的顧客,門口的幾張桌子也少有空位,爐子前賣饅頭的人也絡繹不絕。
賣饅頭的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雖粗衣陋衫,卻掩不住他的翩翩風采,眉眼如畫,鼻挺若雕,眉宇間藏著淡淡的愁緒。他的身上沒有女尊國男子的卑微之態,站在那裡彷彿一株卓然的修竹,讓人移不開眼睛。或許正是他不容踐踏的自尊,和木棉花般的獨立,才緊緊抓住了邵老闆的心吧。
店舖內院走出個端著兩摞蒸籠的女子,身著短衫,修長的手臂因為用力,鼓起兩塊小小的二頭肌。她把蒸籠端到爐子旁的桌上,阻止了要端起爐子上蒸籠的男子,衝他微笑著搖搖頭,自己一使勁把有五層之多的蒸籠端下來,把新端來的兩籠饅頭放在最下層,再把剛剛端下來的蒸籠摞上去。俊美男子笑得很溫柔,很幸福,他撩起衣袖,給妻主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輕輕叮嚀了句:「累了吧,歇會喝口水。」
那女子輕輕扶了下男子的腰,笑著搖搖頭,說:「不累,倒是你,沒有客人的時候就坐著歇會。我趁著中午飯時再多蒸幾籠出來,放心,別發愁,咱們的生意這麼好,還怕拿不出那區區五十兩銀子?」
男子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還要說什麼,女子用食指堵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說讓我納侍的傻話,我不喜歡聽,相信我能行的!」說完轉身進了內院,輪了輪胳膊,準備繼續跟饅頭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