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峰執事殿。
「師妹,」將任翎的身份玉牌拿去做好登記後,執事弟子笑著遞回給她,「先收好你的身份玉牌。這些是資格等級玉牌,你清點下。」
看著桌前一小摞玉牌,任翎不明所以,「執事師兄,請問什麼是資格等級玉牌?」
執事弟子恍然笑道,「想必還沒有人給師妹介紹過不少字來,你看。」
將桌面上的等級玉牌一一排好,他指點著講解道,「這是煉丹師等級玉牌,這是煉器師等級玉牌,這是法陣師的,這是符菉師的,還有,這是陣法師等級玉牌,最後這個是天機師等級玉牌。現在這所有玉牌上都已經登記好你的名字,等級均為零級。等你獲取相應資格後,等級玉牌的等級也會因此變化。」
似是而非地點點頭,任翎依然困惑,「執事師兄,每個弟子都要去考取這麼多等級嗎?」不跳字。
「當然不用,」執事弟子搖頭,「選擇你擅長的或者感興趣的。如果所有都不合你意,不考取也無所謂的。」
取出另外一根像鑰匙模樣的玉牌放於桌面,「這是乾坤榜玉牌,如果不考取任何等級資格,則必須進乾坤堂試煉。每年至少要進階十層,否則就要參加年末內門弟子競賽,比試後十名會被逐出師門。」
見任翎終於明白了些,執事弟子便又將一方玉簡遞給她,「師妹,這是門內的規章制度,你且看看。稍後再選擇居住洞府。」
任翎點頭,執起玉簡置於眉心間,探出一縷靈識入內將各種規章制度遍覽一次,隨後還給執事弟子,「多謝,任翎已然記下。」
「好,」執事弟子在她閱讀玉簡時已經拿出一個三峰立體模型,「師妹請看,這裡紅色的光點表示已經有弟子入住,白色光點尚是空置。師妹可自行選取一處作為自己的洞府。」
任翎沒想到築基期修士便可有自己的洞府,心裡滿是歡喜,如今她暫居師父之處,已然給師父帶來不便。如果能夠有自己的居所,這樣師父應該也能恢復清靜。
她仔細看去,發現築基期修士的洞府範圍約莫在整座山峰的山腹位置,於是便挑了處偏僻冷靜些的,很快執事弟子便將那處光點由白變紅,同時遞給她一面靈牌,「這是洞府禁制靈牌,師妹收好。再加上這個儲物袋內的靈石和丹藥,門內供給便算發派完成了。」
任翎將所有物事收好,有禮點頭,問道,「謝謝師兄。」
「不客氣,」執事師兄露齒一笑,「接下來師妹可以到出門右手邊的天下榜去看看,那裡立有各個資格等級的牌坊,也有乾坤榜的。」
「好,師妹告辭。」
任翎出了執事殿,往右走到天下榜前。
「原來每種資格師都是分為十個等級,從上面的數字看來,大多數人都是五級左右,再往上人數就變得稀少,想必過了五級要升級就很不容易了。」任翎仰頭觀望,「難怪剛才那執事師兄說,至少要考取到一個五級的資格,才能保得不被淘汰的名次。而這乾坤榜……」任翎邊看邊張大了嘴,「竟然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天哪,一年進階十層的話,那得多少年才能闖完?」搖頭微歎,「還是先去將洞府佈置好,回師父處報備下。」
驅使踏雲帕往洞府方向飛去,約莫飛了兩盞茶時間,任翎忽然止住了速度,轉身看向急追而來的四名女修。
「你可是任翎?」
數人算是半脅迫地將任翎逼使落在某處山沿,為首女修打量著她,「師姐問你話呢,怎麼不答?」
任翎淡而有禮,「我便是任翎,見過幾位師姐。」
「還算老實嘛,」右邊圓臉女修聳肩直笑,「本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角色,對不少字姐妹們?」
餘下眾人霎時呵呵嬌笑著,看向任翎的目光讓她覺得頗不舒服,「不知幾位師姐找任翎何事?如若沒事,請恕任翎先告退了。」
「急什麼呀」圓臉女修伸手欲抓住任翎的胳膊,見任翎不自覺地微微閃開,忿忿地甩甩手,「怎麼?拜了個好師父就不把師姐們放到眼裡了?」
「叫住你就是讓你好好守守為人師妹的本分,」為首女子再次開口,「既然師妹是大忙人,那好生行個禮師姐們自然便放你離去。」
行禮?任翎眉尾一挑,拱手道,「多謝諸位師姐,任翎在此見過師姐。」隨後又說,「禮已行完,任翎這便離去,告辭。」
「哎哎哎,等等」站在後頭的兩名女修圍了上來,眾人團團將任翎包環在中間,「這算什麼行禮?」
「也難怪小姑娘剛入門不懂事,」為首女子笑道,「師姐們該多教教才是,你們說對麼?」
「師姐所言是極,」眾女齊聲道,其中一人向前走了一步,「師妹,剛入門的師妹見到師姐可是要行跪拜之禮的,你可清楚了?」
跪拜之禮?
任翎霎時面容一冷,雖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這群來意不善的師姐們,但她也不是任人搓遠弄扁的主兒。
「抱歉,任翎方才讀過宗門內的規章制度,並未看見有這麼一條。倒是第三百二十四條中有提到過,宗門內弟子不得擅自鬥毆,否則概以嚴懲。我想,諸位師姐比任翎資深,應該更清楚才是。」
「喲嚇唬起師姐來了,」圓臉女修冷冷一笑,「這人際罕見的地方,就是師姐們教育你了又能怎樣?真以為有師父撐腰就能橫著走?」
任翎初來乍到,並不想輕易樹敵,但現下狀況看來善了不易,便直截了當問道,「跪拜之禮是絕無可能,諸位師姐要怎樣才能放任翎離去?」
「好既然你不願行禮,」為首女子雙眼微瞇,冷聲道,「只要你在師姐手下堅持一炷香時間,就放你走。」
「哪位師姐?」
「所有」
任翎氣極反笑,「諸位師姐以大欺小便罷了,還要群攻?說出去也不怕丟臉麼?」
「誰不知道我們四朵金花向來從不獨行?」圓臉女修笑,「怎麼?不敢?沒膽量?真是丟你師父的臉。」
「如此,便讓任翎領教下『四位師姐』合力攻擊的威力罷」任翎咬牙,知道對方根本就沒打算放她離去,若是不答應恐怕更難了斷,「確定一炷香時間?」
四人見任翎上鉤,彼此相視一笑,「就一炷香,天地為證」
話音一落,四人迅速變幻隊形,各自取出攻擊靈器,直接就往任翎身上招呼而去。
「七傷陣?」
四人本打算以陣困住任翎,卻沒料到任翎在陣法上的造詣遠遠高過她們,陣形尚未完全布成,便已被她輕易識破。
七傷陣並不算太強大的攻陣,想必師姐們也只是想修理下任翎,再說門內對弟子間鬥毆確實是有條例規定,如果事情鬧大了她們也難辭其咎。
但這區區七傷陣,在任翎眼前實在是太過兒戲,若不是想要好好將最近學習的風行步練習一番,頂多五個來回她就能夠將陣腳全部破掉。
任翎淡淡一笑,取出玉如意往其中一個陣腳攻去,同時身形驟閃,在各色靈器光芒迸裂之間巧妙躲閃。
眾人見任翎一出手便攻擊陣腳,互視一眼,急急加強攻擊力度,空氣中爆發劇烈的轟鳴震聾聲,一道又一道的凌厲氣流直劈任翎而去。
任翎卻是不慌不忙,甚至不急著破壞陣腳,因為她發現風行步的妙處比起她所想像中的居然要高上數籌
前些天她在白楓的要求下瘋狂地練習風行步,到後來鐵刺之地也因為她對風行步的掌握程度變得更加複雜艱難。
譬如說原本兩個須臾會有一根鐵刺產生變化,到了後來半個須臾就會變化一次。而且每根鐵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為了能夠堅持三個時辰,任翎在上頭可謂是吃盡了苦頭。
然而這數天的練習卻是成績斐然的,因為任翎發現在四名築基中期修士合力攻擊之下,她竟然在輕易閃避之外還留有餘力
任翎這邊半玩耍式的應對,那邊四名女修卻臉色越來越沉她們根本不明白這不過是築基初期的師妹為何能夠毫不費勁地遊走於她們向來引以為傲的七傷陣?
眼見一炷香時間快要過去,為首女修清喝一聲,將掌心一套小型法陣往地上一拍,霎時一道黃色光罩將她們五人籠罩其內。
任翎見狀忙將玉如意收於手中,疾速往那法陣攻去,她對法陣並不熟悉,倘若讓那法陣完全啟動,怕是於她不利。
只見那玉如意直切而下,頓時兩道靈器光影飛撲過去擋住,三者在法陣中猛烈對擊,發出轟隆一聲,底下法陣突然爆開,眾人連忙四散後撤,就連七傷陣也不攻自破。
「一炷香已過,還望師姐們信守承諾。」
任翎拱手,目光冷凝。
「哼」為首女子狠狠一跺地,「我們走」
見四人走遠,任翎才不疾不徐地沿著山邊徒步往上,沒走多遠,忽然肩膀一痛,「誰?」
「是我」一個長得很像兔子般的女孩兒從樹上跳下,撿起方才砸任翎肩膀的果子,咧開嘴笑道,「我叫依依,你是任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