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楠正和小怪相互追逐著,卻不料碰上了一個人,一個他非常不喜歡見到的人,劉須,這個人是楊宵的弟子,平日裡最是喜歡溜鬚拍馬,一直和自己做對,自己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在門外大聲說話的那個人便是他。
劉須今天心情十分不好,因為他又被師父罵了一通,也不知為何,自從上次失手回來,師父的脾氣日漸增長,總是動不動就罵人,今天更是差點便要動手打了自己,要不是別的師兄弟拉住,只怕……
所以,他心情鬱悶之下,便跑到了這兒來,這裡少有人來,就是圖個清靜,一洩心中的怒火,不想便是如此偏僻的地方,卻看到了方楠。
經歷如此多的事情,何況以前他欺負的最多,如今看到了方楠,劉須更是很不自然,眼神閃爍著,想要避開,但這條路實在不怎麼寬,路的兩邊也沒有可以遮蔽的東西,因此,只有無奈的走了過來,陪著笑臉,有些討好,更有些忐忑不安的說道:「方師兄,你,你出去了啊?」
方楠笑著站在那兒,瞇著眼睛看著他,嘴裡輕輕的嗯了一聲,卻沒有了下文,但身體並沒有走過去,也沒有讓開的意思,只是笑迷迷的看著,一付與世無妨的樣子。
劉須在見識過了方楠輕鬆打敗王家的人,並且還殺了王國之後,那裡還敢欺負他,躲這個殺神都來不及,一想到自己以前不但羞辱過他,而且還聽了師父的話,暗殺過他,在王家來人逼迫的時候,自己還大叫著要交出去他,心中便一陣戰慄,如今自然便認為他是來找自己尋仇來了,身體微微有些發抖。
小人,自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方楠可不是君子,所以,劉須心裡更怕,說話也有些發著顫抖:「方、方師兄,你、你有事嗎?」
「師兄?唉,不敢當啊,我只是咱們通天門的一個廢材而已。」方楠歎息著說道,但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他在看。
劉須聽他舊事重提,更是心驚,心道,果然,他不放過自己,手心裡不由捏了一把冷汗,面色也變的灰白,身體往後方退了一下,手扶在路邊的樹上,半靠在那兒,顫聲說道:「方、方師兄,這兒可是通天門,你、你不要亂來!」
方楠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那把切玉刀,在手心裡旋轉著,漫不經心的玩耍著,嘿嘿冷笑了兩聲:「劉師弟,記性真是差的可以,你怎麼就忘了,我的膽子可是大的很,要不然,我如何敢殺王家的人。」
劉須頭上的汗也流了下來,他用力的抹了一把,想要掩飾自己的心虛,但顫抖的雙手,卻讓他更加的沒了底氣,身體想要再往後退,但腳碰到了大樹裸露在地表上的根枝,這一退,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幸虧他身體靈活,一個轉折,將身體穩住。
穩住身體後,再次看向方楠,帶了點哭腔,哀求道:「方師兄,你就放過我吧,以前的確是我太混蛋,我知道錯了!」
到了此時,方楠這才微微一笑,向前跨了一步。
劉須不得已,心裡更怕,再次往後退去,一腳踩在了一塊石頭上,身體又是一個趔趄,心裡越沒底氣,這腳下也就跟著出問題。
方楠輕輕的往前一伸手,劉須看到他手伸了過來,直驚的膽戰心驚,臉色頓時大變,大喊道:「方師兄,不要啊!」
他這樣一害怕,一大叫,身體更是加速向地上摔倒了下去。
沒有理會他,方楠伸過去的手,一把拉住了他正要倒下的身體,將他直接拉了起來,這才故意裝作不明白,淡淡的問道:「不要什麼?劉師弟?」
劉須看他是將自己拉起來,蒼白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但馬上又變得潮紅一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掩飾道:「沒、沒什麼。」
方楠突然將身體逼到他的近處,臉也離他很近,邪邪的一笑,壓低聲音,嘿嘿一笑:「師弟,那一回的事,是誰讓你那樣做的?」
劉須趕緊把頭掉轉到一邊,不敢直視方楠的眼睛,目光有些閃爍不定,小聲低語,很沒有底氣:「沒有、沒有誰指使我,只是當時我自己暈了頭,所以,所以……」
「嘿嘿」,方楠突然冷冷的笑了出來,目光也變的十分的凌厲,手還拉著他的手,現在卻加了一把力道,淡淡的黑白二氣也在身體之外流動起來,身體都如同在黑白霧中,聲音殘酷陰冷:「難道劉師弟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嗎?現在,你只有一次機會,我數到三,如果到時候,我還沒有聽到滿意的答覆,那麼,就只有對不起了。」
然後又似笑非笑的補充了一句:「師弟是個聰明人,相信師弟知道如何做的,呵呵。」
劉須被他緊緊握住的手,如斷開了一般,入心的疼,直把嘴角都差點疼歪了,但不敢叫出聲來,只是驚恐的看著方楠。
方楠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低沉的數到:「一、…………二…………」
劉須頭的冷汗出的更加厲害,雙腿也急劇的發抖,看著方楠另一隻手,泛出的黑白二色光芒,懸在自己的頭頂,在他數到了二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了,大聲喊道:「我、我說……」
方楠這才將手放了下來,握著他的那隻手也鬆開了,還將他的身體扶好,並很親切的為他把剛才弄亂的衣服也整理好,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這才乖,早這樣,又何必費這麼多事,你看,差點傷了咱們兄弟間的感情,真是的。」
這一下,更讓劉須有些哭笑不得,但現在他還那敢再和方楠攀交情,苦著臉,怯怯的小聲說道:「是我師父。」
「哦,真的是他!」方楠聽到是楊宵,一點也吃驚,今天碰巧見到了劉須,問他,只是想證實一下自己心中的猜想,便又似不在意的問道:「那他讓你從我身上取什麼東西?」
一旦開了口,防線開了,再往下,便是順其自然的事情了,自然也就沒必要保留什麼,何況說一點,和都說出來,讓楊宵知道了,也是一樣的結果,那便是死!於是劉須面如死灰一般,有氣無力:「他只說讓我取你身上所有的東西給他,還說是什麼你父母留下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我卻不知道。」
他說的也是實情,這事便是楊宵自己,也知道的並不清楚,何況是他。
方楠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便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笑著一拍劉須的後背,非常親暱,語氣還充滿了歉意:「今天的事,真是多謝師弟了,嘿嘿,放心,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但以後,如果楊宵那兒有什麼事,還希望師弟,你能事前通知我,要不然,唉,我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了出去,那樣,只怕是……」
劉須心裡悔的一直在罵娘,但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卻還能說什麼,打也打不過,何況,在他目睹了方楠冷酷無情殺死王國時,已經將他當成了殺神,更加上,自己反正已經說出去了,也不怕以後再多說些了,就沉默的點了點頭,無奈的嗯了一聲。
方楠這才笑著叫過來小怪,衝著張明栓道了一聲:「如此便多謝師弟了,我忘不了師弟的好處就是了。」
說完從祖竅中取出了一張五千兩的黃金卡,扔給了他,這才笑著揚長而去。
劉須怔怔的抓住那張黃金卡,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良久之後,滿臉的貪婪之色終於遮掩了一切,低低的念叨了一句:「哼,跟著師父,一點好處也沒有,事情辦砸了,還要挨罵,這個方楠還真夠大方,看來,跟他更好些。」
這樣一想,剛才的那些不快,頓時都散去了,便是連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看來世事便是如此,有錢能使鬼推磨,便是修仙之人,也脫不了這個範疇,因為修仙者也要吃飯穿衣,更要買法寶丹藥。所以,他們的花銷要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