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那條鎮魂蛟登時大大地一張嘴,發出一聲尖利的嘶鳴,彷彿那兩道黑色光束給它帶來的是超出想像的巨大痛苦似地,甚至它的整個身軀都微微地顫抖起來,它的尾部,更是不斷地在地面上抽動著大片大片的碎石被它抽碎,濺得到處都是。
剩下的五道黑色光束並未停止攻擊,其中三道,分別在它身軀後部每隔上幾米就纏上一道,而最後兩道,竟然忽啦一下,將它的頭部給連頭帶嘴給紮了起來。
楊大鵬一見那七道黑色光束得手,立時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手中早握著一把鋒利的劍形法器,他閃身來到玄齡木旁,只見他眼中放著光,手下更是動作迅速,『喀嚓』幾下,就連著地上那塊炎燧石一起,將玄齡木給起了出來,小心地放入了芥子手鐲內,忙完了,這才一展身,快速退開,雙眼卻緊緊地盯著正在激戰中的鎮魂蛟。
蕭天白臉色有些緊張地望著那七道黑色光束緊緊地纏住了蛟身,越收越緊,並且那黑色光束上的腐蝕氣息更將蛟身燒得『滋滋』作響,但蕭天白一點不敢放鬆,這雖然是一隻四級妖獸,但它先天具有的進化能力,還是讓蕭天白有些擔心。
他見七道死亡纏繞雖然緊緊地纏住了鎮魂蛟,讓它不能吐息發力,但蛟身卻在一吸一放地鼓脹著,似乎正在積蓄力量。
蕭天白喃喃地道:「果然還是小看你了。」他說著,左手中已經多了面青色的鏡子,右手的那顆黑球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把通體漆黑的短劍,劍身長一尺,泛著漆黑油亮的光澤,不知是什麼材料做的。
蕭天白才取出東西,就聽得那頭蛟龍在喉頭間發出一聲極為沉悶的怒吼,它的身體立時像一只被吹大的皮球一下,鼓脹起來,緊接著,就聽見『乒乒』兩聲,勒住蛟身的兩道死亡纏繞竟然被鎮魂蛟強大的彈脹之力給脹斷了,那一段段碎裂的黑色光束兀自粘在蛟身上,將蛟身燒得不斷冒起煙霧,但蛟身不再受到勒制,登時,整條蛟龍的身體在空中飛速地擺動起來,將空氣抽得不斷發出『嗚嗚』的恐怖聲音。
楊大鵬面色如土地退到了靠牆站立。
蕭天白已經顧不上他,他將左手的青色鏡子向前一舉,口中高聲喝唱了一段咒語,青鏡中登時射出一道渾濁的黃光,不偏不倚,正好射正在蛟龍的頭部。
那頭蛟龍立時渾身大顫,身體抽動的頻率加快了數分,但抽動的幅度卻小得多了。
蕭天白一見,臉上露出喜色,急忙忙將右手中的黑色短劍向空中一祭,張口向那半空中的黑色短劍噴出一口精血,那口精血在空中竟然絲毫不散,一下盡都浸沒入劍身之內,那短劍立時發出一聲猶如發自地獄裡聲音,帶著恐怖,帶著死亡的氣息,『嗚』地一聲,向著那頭蛟龍的頭部狠狠地劈了下去。
楊大鵬舔了下有些發乾的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也沒想到,蕭天白竟然身懷異寶,這幾樣東西,他竟然全都叫不出名堂,只覺得這些法器上傳出的氣息,與那日黑雪會的魔功傢伙所散發出的氣息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大的不同,似乎更要精純。
楊大鵬不得要領,有心請教南斗魁星,可是這會兒不知為何,南斗魁星竟然閉門謝客,來了個悶聲大發財。
這時,就見半空中那把漆黑油亮的短劍,『嗖』地一聲,一劍正正地劈在蛟龍的頜下,『噗』地一聲,登時劈出一道狹長的傷口,一股桔色的血液,帶著濃烈的腥氣**而出。
整條蛟龍在地上立時上下不斷翻騰起來,整座溶洞內全是它身體抽擊地面發出的『啪啪』的刺耳的聲響,弄得楊大鵬都不得不用雙手將耳朵給捂起來。
但是,任那條蛟龍如何翻騰,還是掙不開其它幾道死亡纏繞的捆鎖,生生被它們勒緊著,只見半空中那柄短劍在空中一調頭,閃亮鋒利的劍尖筆直地向著蛟龍的傷口中電射般地一扎而入,登時,那條蛟龍發出一聲長長的嘶吼,身體立時大漲,只聽『彭彭』幾聲,纏在他身上的幾道死亡纏繞被紛紛掙斷,最後只剩下纏在它頭部的兩道,沒有受到身體膨脹的威脅,兀自死死地紮住它的頭嘴,愣是沒讓蛟龍噴出一口吐息。
只見,鎮魂蛟的身中又在地面上大震了幾下,終於全身一鬆,軟扁下去,片刻之間就不再掙扎,而那柄黑色短劍,此刻還像是有人操縱一般,還在由鎮魂蛟的傷口中不斷顫動著向著它的體內拚命地鑽刺而去。
這時,蕭天白才『噗』地一聲,吐出一口濁氣,剛才要不是見機快,先鎮住了蛟龍,然後將它的心門劈開,刺中它的心臟,今天就麻煩了。那鎮魂蛟一旦擺脫死亡纏繞的捆綁,無論是被它近身攻擊也好,還是它的吐息攻擊也好,都將是件大為麻煩的事,只怕就算成功宰殺掉這頭蛟龍,自己也要元氣大傷,可能會波及後面的行動。
他看了看不遠處的楊大鵬,見他正半張著嘴,目瞪口呆地望著那條全身癱軟的蛟屍,似乎自己也要軟倒似的。
蕭天白暗自微微搖頭,輕輕哼了一聲,緩步走上前去,左掌一掃,那兩道兀自緊勒著蛟頭的死亡纏繞登時化為兩道清煙消散在空中,然後他將自己的黑色短劍法器收了,再將蛟屍收進了芥子手鐲內,這才轉過頭來,含笑望著楊大鵬道:「好小子,你手腳還算快的,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將那段玄齡木給毀了,要費那事把它起出來。」
楊大鵬躬躬身,笑道:「晚輩也是個好學的人,以前似乎在一本書上看過,像這樣奇異草木,大多會有異常用場,雖然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但帶在身上,說不定哪天就能賣出個大價錢,也算晚輩此來的一樁收穫。」
蕭天白含笑點點頭,沒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