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兩獸的舉動顯然極大地挑戰了地陰暴熊這種地底王者的權威。只見它雙爪重重地在那密佈著厚厚鬃毛的肥厚胸膛上狠狠一擊,發出一陣空空的聲響。
它身形一晃,一身肥厚的肉在全身上下湧動著,地陰暴熊緊瞇起那雙幽藍色的雙眼向著楊大鵬狂暴地衝擊而來,巨大的左爪子上,一道黑色的能量急速凝聚,周圍的空氣,登時好像凝固了一般。
犬月夜叉與小花兩個竟然同時一弓身,將頭一埋,一副要衝上去嘶咬的架勢。
面對這山嶽般要傾倒而來地陰暴熊,楊大鵬第一個感覺就是轉身逃跑。但是,在兩頭靈獸面前,他怎麼能喪失人類的尊嚴變成膿包?絕不。
他咬了咬牙,決定拚了。
當他剛下定拚了的決心時,那兩頭靈獸竟然同時發出一聲嘶吼,身體猶如離弦的箭一般狂撲而上。
望著自己的兩個小寶貝那與地陰暴熊相比起來顯得單薄瘦小的身影狂捲而上,楊大鵬沒辦法了。
他緩緩地盤腿坐下,面前一下子擺出幾塊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法盤。然後,他面前的空中瞬息間浮現幾件法器。
他輕輕一伸手,右手中一塊白虎帕登時迎風招展,一隻活生生的白虎在帕中仰天咆哮著。
「吼!」地陰暴熊一聲厲吼,左掌中的金系能量球向著楊大鵬暴射而來。雖然是妖獸,但它竟然知道攻敵之要害的道理,一出手,竟然全不理會奔襲而近的兩隻靈獸。
楊大鵬臉色驀然一沉,面前的幾座法陣次第打開,一時間他身邊丈許範圍內七彩光芒大放,一道道能量光束在他的周圍形成一道道環形的防護層。
但楊大鵬並不就此住手,這可是一位丹頂期高手在暴怒之下所發的一擊,即使它身負重傷,這一擊之威也是非同小可。
他將白虎帕一振,一道道雷光刃帶著強大的呼嘯聲,迎著那顆金系的能量球疾飛而去。緊跟著,白虎帕上又是一陣光芒大放,一張刺眼的白色光網由白虎的嘴中噴射而出,在空中猶如一隻妖異的幽靈,向著那個金屬球纏裹而去。
楊大鵬還不罷休,左手手掌一攤,掌心中亮出一張金燦燦的甲葉,正是那件寶器身上掉落的殘片菩提金甲葉。
他手指向著菩提金甲葉上一點,一道黃燦燦的光芒剎那間就罩射在飛馳而來的金系能量球上。
只聽得一陣彭彭地大響,那最先趕到的一波雷光刃,竟然難以抵擋金系能量球的行進,迅即破滅了,而那張電光網,雖然所攜的能量更為強大,但也只是纏附在能量球上,在一點點消耗著球內的能量。
幸虧菩提金甲葉上的玄光,一下子罩住了它的進程,讓它在空間移動的速度立時變緩,楊大鵬立時指揮著北斗七絕陣和八門烈焰陣中的道道能量攻擊而上,更將法陣中所有防護層完全打開,嚴密戒備。
他也沒想到,對付五級妖獸這輕描淡寫的一擊,自己竟然要花如此巨大而繁複的工夫。他深知,對方只要再有同樣的一擊,那他就只有逃之夭夭的份了。
但楊大鵬還是一皺眉,因為他看見地陰暴熊雖然右臂受傷不能動彈,但此刻左手再次抬起,一股淡淡的黑色能量正在漸漸匯聚。
楊大鵬有點坐不住了。
就在這時,犬月夜叉和小花到了。
它們衝到離地陰暴熊還有四五米距離的時候,忽然如一左一右象事先約好的一般分了開來。小花的身形更快了三分,幾個縱躍竟然就繞到了地陰暴熊的右側翼。
而犬月夜叉則向地陰暴熊的左翼一閃,竟然頓住了身形,竟似要和地陰暴熊來個正面對決一般。
楊大鵬張大了嘴,還沒等出聲,就見犬月夜叉抬頭,額間那道細長的裂縫緩緩打開,裡面一道紅色的光束登時透射而出,瞬間就射中在地陰暴熊的腦門正中央。
「吼!」地陰暴熊登時發出一聲狂吼,山嶽般的身體竟然發出劇烈的顫抖,彷彿這一道光束竟然能讓它痛入骨髓般難受。
地陰暴熊登時疾抬左手,摀住面門,擋住那道紅艷艷的光芒,身上的顫抖才稍稍減輕,但它手上才匯聚而成的能量卻完全消散不見了。
楊大鵬一愕,繼之一喜,沒想到犬月夜叉一出手,竟然有如此奇效。他再不慌忙,全力催動法陣中的能量攻擊那顆襲擊而來的能量球。
犬月夜叉這一手,登時將地陰暴熊的注意力完全吸引過來,它甚至微側過身來,正對著犬月夜叉,把後背完全暴露在小花面前。對地陰暴熊來說,自己一身金系防護就是最好的保障,根本不用顧忌一個小小的三級靈獸。
當地陰暴熊將左爪放下來時,楊大鵬偷空瞄了一眼,它那原本幽藍的雙瞳,此刻已經變得灰白而缺少生氣,沒想到犬月夜叉那一擊,竟然有這麼大的效果。
就在這時,小花發動了,它一晃身,以超出世人對豬的理解的速度,一下子撲上了地陰暴熊的右臂,向著它肩上的那道傷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吼』,地一聲狂嘶,劇烈的疼痛讓得狂躁的地陰暴熊完全失去理智,它不能理解,一頭三級靈獸的一咬,為什麼能產生如此大的痛苦。
但這並不是它痛苦的結束,而只是開始。
象事先約好的似地,犬月夜叉四蹄一動,身形竟然向側前方滑開了幾米的距離,一下子閃到了地陰暴熊後背,當地陰暴熊正回左臂想抓住在自己右肩傷口上作祟的那只模樣無害的小花豬時,它電閃般已經縱身撲上,一下子落在地陰暴熊的左肩上。
只見犬月夜叉一張口,就死死地咬住地陰暴熊左腋窩的後部,那是一個既能讓地陰暴熊劇痛,又讓它抓不到的地方。而犬月夜叉額心的那道裂縫再次張開,一道血紅的光束透射而出,這一次卻是射在地陰暴熊的後枕骨的凹陷處。
地陰暴熊仰天發出一聲狂烈的嘶吼,但不知為何,它的身形竟然向下蹲矮了兩分,彷彿腿上已經沒有力量供它完全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