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縷縷淡淡的真氣能量氣順著他的經脈再次回流進丹田時,原本的躁動與不安消失了,整個丹田內是一團融為一體的屬於他的真氣。
他的靈覺打開,探察起自己的丹田來,那裡面一團真氣已經由乳白色漸漸轉成了一絲絲淡黃的顏色,而且體積也稍稍增大了一些。
楊大鵬咧開嘴笑了,這進化版的天地同源陣還真不是一般的強,一輪下來的真氣量,竟然比平時一天的真氣量還要豐沛。
有了這兩塊天地同源陣陣盤,每天只要用它們吸飽了靈氣後,楊大鵬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將注入進自己身體的真氣同化掉,這樣給他節省了許多的時間,進行其它玉符的刻錄,並開始著手研習陣法。
這一天,他正在刻錄一塊玉符,忽然石室門口一條黑影一閃。楊大鵬的眼皮子不由跳了一跳,手上的刻刀差一點走偏。
他將手中的刀緊緊攥住,這才抬起眼來看去,只見犬月夜叉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正端立在石室門口,一雙晶亮的眼睛直彷彿兩盞黑夜裡的明燈般,直視著他。
楊大鵬有些奇怪地望著它,犬月夜叉能從睡夢中醒轉跑過來,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
楊大鵬匆匆收拾了幾件東西,走到門口,犬月夜叉一調頭,就向洞府的出口跑去。楊大鵬一怔,自從他閉關在洞府內,還從來沒有出過洞府,今天犬月夜叉竟然主動要求外出,看來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立即喚來小花,收進了靈獸袋內,這才跟著犬月夜叉來到洞府的出口。
出口位置被幾塊大石擋住,楊大鵬很快就把它們收進芥子手鐲,打開禁制,走出洞外。
犬月夜叉一出洞口,就向著那片墨黑色的樹林方向發出沉沉的輕吼,彷彿那裡隱藏著它的敵人一般。
楊大鵬抬眼望去,並沒有發現那裡有什麼異常,卻等來了山峰上幾道神識的掃瞄。楊大鵬立時用神識將身體包裹起來。意念間一動,犬月夜叉早就躥了出去。
楊大鵬一振丹田,真氣早注入烏雲靴內,身形一動,像離弦的箭一般,追趕著犬月夜叉而去。
片刻間,一人一獸就跑出了數里地,但那片黑色森林還是遙遙在望。楊大鵬唯有苦笑一下。
跑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前面是一座小石崗,犬月夜叉卻就在這時突然頓住了身形,一動不動地隱在一叢灌木後面,謹慎的目光向著石崗上逼視而去。
楊大鵬伏在犬月夜叉的身邊,抬眼搜索著石崗上,卻是空無一物。但此刻他的心裡卻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小心!」南斗魁星那沉沉的聲音同時也在他的耳邊響起。
「咚!」地一聲大響,石崗的頂部,一座小山般的黑色身影轟然出現,望著這突然出現的巨型妖獸,楊大鵬登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背間猛然泛起道道寒意,身體完全僵在犬月夜叉身旁,動彈不得。
出現在楊大鵬面前的,是一頭黑色巨熊,身高足有一丈,渾身佈滿著鋼針般細長的鬃毛,猙獰的巨嘴中,戟張的獠牙刺探而出。一對幽藍的巨瞳中,更散發著冷烈的殺意。
目光在這頭黑色巨熊身上掃過,楊大鵬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犬月夜叉哭笑不得,心裡直腹誹道:「我說犬月夜叉老兄,你能力強也不帶這樣的,五級妖獸地陰暴熊,也不是我們現在這種水平能惹得起的吧?」
犬月夜叉將鮮紅的舌頭長長地伸出來,舌尖上還流著長長的涎水,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楊大鵬更是一臉的苦笑,一隻二級妖獸,竟然衝著一頭五級妖獸流口水,這什麼世道吶。
地陰暴熊嘴中發出兩聲沉悶的吼吼聲,幽藍的雙瞳卻死死地鎖住了灌木叢邊的犬月夜叉,面對這個低了它三級的小小生靈,它的瞳孔之中,四分暴怒、三分狂燥,還有三分竟然是恐懼。
它伸出巨大的爪子,重重地在地面一拍,登時將一段石崗拍出一道缺口,碎裂的石屑登時四分五裂地濺射開來,立時將附近的灌木掃得枝條四濺、碎葉繽紛。
望著地陰暴熊那凶相畢露的威脅,犬月夜叉竟然毫不畏懼,仰著頭向天發出一聲輕嚎。聲音中竟然充滿著一股君臨天下的威嚴。
楊大鵬乾嚥了一口唾沫,這面對的可是五級妖獸,丹頂期水準,以他現在地實力實在懸殊太大。楊大鵬臉上頓時作痛苦狀:「我說你個犬月夜叉,想玩死我啊!」
但他畢竟算是久經殺場,現在退無可退,只有硬著頭皮一戰。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一個令他驚喜的發現,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地陰暴熊右後肩部,竟然有一道一尺多長的裂縫,裡面正在一滴滴向外滲著幽藍色的血液。
這是在地陰暴熊側俯身時,才顯出來的傷口。楊大鵬眼尖,瞧得仔細,那道傷口,極深,連白森森的肩骨都顯露出來。而且傷口周圍的皮肉也呈現出腐爛的白色。
楊大鵬咂巴著有些乾裂的嘴唇,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他輕輕撫了撫犬月夜叉的背毛,喃喃地道:「好小伙,嘴饞了吧,竟然找到這麼個好貨色,我們拚了。」
他說著,將手在腰間的靈獸袋一拍,小花的身影一閃,已經站在他的旁邊,正伸著長鼻子望著嗅著那濃烈的血腥氣。
這地陰暴熊,因為身處地底深處,飽吸地底陰氣,十分厲害,但是,它一身的陰系能量,卻正是犬月夜叉最好的口糧,而它身上的金系能量以及濃濃的血腥氣,也讓小花的背鬃炸立開來。
楊大鵬看著兩隻獸性大發的靈獸,不由一陣苦笑,兩個傢伙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面對丹頂期的存在,竟然還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楊大鵬心裡立時湧出了許多的如果,如果幾個法陣已經煉成,如果中階玉符能多刻錄幾件,如果自己能再突破到登勝期中期,太多的如果,現在都沒有可能。
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那道不斷湧著鮮血的恐怖傷口上,雙眼瞇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