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蘭的話讓奎德呆了呆,然後驚叫:「這怎麼可能!如果我們能夠擁有這個能力的話,就不必要拘泥於牧師了!」
法蘭抬頭看了看奎德,沒有說話。
「我的天,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如果黑暗法師都這麼……傻的話,我們還需要擔心什麼……」奎德嘟囔著,他轉了兩圈,才忽然想起了自己過來的初衷。
「法蘭!」奎德盯著他手上的玻璃瓶,「你的藥劑很神奇。聽說已經有人特地來找你尋求幫助了?」
奎德的話其實並不怎麼隱諱,法蘭一下子就聽出來他指的是那個「反抗組織」的事情。
「如果說,我需要你的幫助呢?」奎德進一步試探。
法蘭笑了笑:「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當然,我當然會幫助你。」他晃了晃瓶子,將它放在旁邊,「可是這僅僅是小實驗而已,就好像菲利克斯的愛好是魔法一樣,這就是我的小愛好。我不認為他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那是你沒有意識到。」奎德笑得高深莫測,似乎他在為自己看到了法蘭所不注意的地方而自豪,「你願意幫助我,我很高興。」
法蘭歪著頭,似乎是不懂為什麼他們都這麼看重他。他點點頭:「其實這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如果能幫到你們就太好了,但是我不敢保證。」
「你只是缺乏經驗,以後你會懂的。」奎德站起來,心滿意足,「謝謝你的承諾。」
法蘭想了會兒,然後好像是自以為理解了奎德的話似的——尤其是理解了奎德一直以來的請求、感謝等低姿態的原因,他臉紅了下:「呃,沒什麼的。我沒有生班奈特的氣,如果他以後不再針對我的話。」
奎德看了他很久。才壓抑住了想告訴他「他不是為班奈特地事情而來」這件事。但是……讓他誤會也好。反正同樣能說得通。也省掉了他向他解釋兩個力量地抗爭之類地事情。他不覺得憑借眼前地法蘭地單純懦弱頭腦。能理解得了。
於是他點點頭。默認了法蘭地幼稚地猜測。離開了房間。
「挺幼稚地。」路西說。
法蘭點頭同意:「但是至少我地草藥園子再也不會受到傷害了。」他說。「這樣。也許我可以移植些更重要地草藥了。」
法蘭地草藥園子進展順利。菲利克斯過來過幾次。繼續給與這個院子幫助。在大家見識過法蘭將牧師當園丁用之後。對他能夠將自己當牧師用這個事實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整個大陸。人們地魔法地進步性似乎又上了一個台階。
這應該是一件非常值得欣慰的事情,但是混亂卻開始了。
這種混亂不同於魔法學院的「徽章派」和「非徽章派」之爭,那是對整個人類生存地威脅。
「又有法師受傷了!」門外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這讓法蘭有些頭疼。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下樓去。
穿過大廳,他驚訝的發現門口排隊地法師減少了很多。而屬於他自己的小草藥園,裡面的植物,有些蔫,但是至少還活著。
「很久沒看到菲利克斯了。」法蘭想到了他的御用園丁。
「牧師現在非常的忙。」奎德走到了他的旁邊,「整個大陸的牧師都行動起來了。」
他的話讓法蘭有些難以理解:「只不過是冒險中正常的受傷,有必要這樣嗎?」
「不一樣,」奎德若有所思,「我曾經在學徒時期去過隱世森林探險。」
奎德地話讓黑暗大陸出身的法蘭在心中苦笑,聖光大陸的法師的知識掌握根本比不上他們。可是提起讓他們謹慎對待的隱世森林的時候,卻輕鬆地彷彿是自家的後花園一般。
這只能解釋為是文化差異?
「那時候是我一個人。」奎德還在回憶,「走了很久也沒有遇到什麼大型的動物,倒是幾個難應付的小型魔法動物碰到了幾個。」他攤手,「並不能算是探險,大概只能算是踏青?我只是個學徒,走得地方也不是很深入。後來大家探險,都要走上很久,進入森林深處才可以。但是事實上大家急功近利地很。要堅持那麼多天的探險,還真的很不容易,大部分人都在還沒有到危險地帶的時候,就補給不足或者是喪失了興趣,而匆忙回來。」
「是這樣?」法蘭覺得所謂的探險……在聖光大陸失去了絕對的意義。
「就是這樣。」奎德知道法蘭並不具有某些常識,於是他繼續解說,「所以……除了真的很厲害的法師,其他人對於探險都不是很謹慎,畢竟他們也不會去多麼危險的地方。而對於真正要探險地法師們來說。牧師地存在往往很重要。所以他們一般會自己有交好的牧師。幫助自己前進。」
「可是現在很多人受傷。」法蘭指出事實,菲利克斯現在都忙得無暇顧及他了。
「是啊。所以才很異常。」奎德歎了口氣,「野獸都往外圍跑了,這真是難辦啊。不知道大賢者會怎麼行動,但是……目前最重要地,還是治療。牧師們都人手不夠了。」
於是法蘭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抱怨他失去了一個偉大的園丁的事實,畢竟法蘭是單純的,而不是白癡的。
他接收到了奎德若有所思的眼神。
「奎德……」法蘭想到了什麼,他在等待他的開口。
「法蘭。」他果然如法蘭所預料的,開了口,「現在我需要你的藥水。可以嗎?」
「真的?」法蘭顯得非常驚訝,「哦,當然!可是、可是我得先看到傷員……」
當法蘭來到傷員之中的時候,他終於知道法師們出了汲取知識之外的另一件事情是什麼了,那就是進入隱世森林冒險。
這是多麼不同的文化,他們對隱世森林居然沒有一點點的敬畏——當然,隱世森林在他們地眼裡。也一直保存著可欺的形象。
這讓法蘭很不習慣。
他在傷者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雖然根本叫不上名字,可是他卻知道這都是在魔法學院裡進進出出的,較為積極的法師中的幾個。
他們地胸前有的有徽章,有的沒有,於是他能夠很輕易的分清……所謂的陣營。
「我拒絕!」班奈特在大叫。「我不相信你!」
班奈特這次真的不是在找麻煩,這一點法蘭自己都能夠保證,因為其他的法師也都是一副驚恐的模樣,他們忽然沒有了派別之間的不和,一下子都團結了起來——他們團結著,一起躲避法蘭。
法蘭無奈地搖頭,雖然他們保護了他的草藥園,但是,也許大部分人都將他的草藥當做一個可能性來對待。畢竟他們並不相信有人能夠取代牧師地工作吧。
扶持法蘭的草藥的時候,他們都挺願意的,但是要給法蘭當試驗品……大概除了當時昏迷不醒而非自願的那一個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吧。
在他們看來,牧師的聖潔的白色魔法才是最讓人信賴的……藥水?雖然顏色確實好看,但是沒有人願意朝自己的肚子裡灌不知名地東西。
法蘭很無奈地看著奎德。
於是奎德也猶豫了。
他是很理解這些法師的心理的,可他也不知道法蘭到底是不是這麼厲害——之前的情報再準確,也僅僅是傳言而已,於是他有點兒猶豫。
「奎德,你不會讓我們當試驗品的,是嗎?」沒有別徽章的法師們尖叫。
「你看……法蘭……」
法蘭搖搖頭,他可不會強人所難。
那麼就讓他們等待牧師吧。
他想。也許他還能看到菲利克斯,或者是艾倫大主教。也許運氣好的話,菲利克斯還會帶來艾美。
這對他來說,總不是壞事。
就在法蘭想著自己是不是回房間去繼續試驗,還是繼續站在這裡消磨時間的時候,讓大家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居然有人站出來了。
他說他願意當試驗品。
法蘭瞇起眼睛,覺得有些面熟——
對,就是那個昏迷地可憐試驗品。
他看著那個人對其他法師說。他是如何被治好的,他相信法蘭。
但是周圍人們明顯懷疑的眼光,讓他憤怒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差點兒殺死我的你們不都知道嗎?!」他受不了自己被懷疑。
「那麼你就去證明給我們看啊。」
於是他充滿信心地對法蘭點點頭。
法蘭撇了撇嘴,其實他根本不在意這個的。
但是既然有人願意,他就只好順從。
一瓶藥水兒下肚,那個人立刻生龍活虎了起來。
實際上藥效並沒有這麼快,只是傷口立刻癒合了而已。而這讓經歷過法蘭藥水的法師倍感信心,原本應該由於失血而造成的暈眩什麼地負面狀態,都在欣喜這兩個字下消失無蹤。
這無疑立刻打消了其他人地懷疑。
幾乎是立即的。他地周圍被法師們擠滿了——大部分是非徽章派。
看來即使是搶奪營救人員。也是有著陣營之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