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菲歐娜在樹上慘叫,「怎麼會這樣!」
當三隻的野獸從黑暗中竄出來的時候,原本用來恐嚇與阻擋野獸的火光忽然顯得如此微弱與渺小,它們兇猛地躍出,而那片平坦的地面上還站著兩個脆弱的法師。
菲歐娜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這是她第一次遇到如此接近的危險,這是她終於深刻的理解了這片森林一直在人們口傳授受中的危險。但是她握著法杖的手卻無比堅定,白色的石頭漸漸地變得透明,魔法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微弱地,卻迅速地聚集。
她默默地完成了最後一個關鍵字,乳白色的光芒落下。
這是她作為一個經過了長久學習的牧師的反射,以及自覺。
法蘭茫然地抬起頭。
「復甦……?不像。路西……?」
路西抬起眼睛,看著樹上渾身交織著害怕、勇敢、退縮、堅決等等複雜矛盾的情感的見習牧師,若有所思。
菲歐娜在樹上喘著粗氣,她有點不敢往下看。野獸的瘋狂,她已經聽過很多次了,這種深入腦海的恐懼,是屬於每個聖光大陸的人們的,也許有的法師已經獨當一面,遭遇過很多次這種危險,從而變得游刃有餘,但是對於這些初次進入森林的法師來說,這種對於危險的恐懼感,反而被放大了,從而危險則會變得更加危險……
在野獸躍出的一瞬間。她忽然有一種大家都會死在這裡地感覺。縱然她一直都很不情願,但是無數次的練習,無數回的學習,讓她已經充分擁有了屬於牧師特有的行動規律,她完全憑藉著本能。給她認為極度危險的樹下地法師們,以她所能給予的最強大的。
毫無疑問,她是害怕著的。
她害怕,她懊惱,為什麼她要加入這個完全危險的地面露營之中,為什麼她不能延續前幾個晚上的警覺,堅持遠離他們,自主找棵樹去呆著?她的潛意識裡隱約有了退縮。退縮在這些魔法師們的瘋狂面前。
但是她也堅定而勇敢地。就算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就算她對自己的身份深惡痛絕,就算她剛剛認定自己正在踏上她夢寐以求的魔法師道路的起點,可是她卻堅決地執行著一個牧師的職責
保護。
然而事情的發展永遠都是出乎意料的。
溫柔的白色光芒照亮了空地,那猶如聖光般的魔法效果,並沒有落實在兩位法師地身上。
他們站在渺小的火堆旁邊,被光芒吸引,抬起了頭。
光芒在他們的頭頂散開,一個弧面出現在他們的頭頂。半球體地弧面籠罩住了整塊空地,那光芒就這樣柔和的照亮著他們。美麗而夢幻。
菲歐娜有些震驚,這是她目前為止發揮最好最穩定的一次,也許應該將這個大成功歸功於環境的逼迫?
總之,這算得上是魔法的大爆發。如果她依舊在聖光大教堂「煎熬著」,想來大家都會很高興吧,但此時此地,換回來的只能是她的慘叫。
兇猛地野獸直直地撲過來,聚集在樹下,試圖往上爬。幸好這並不是一般的貓科動物,而是隱世森林裡特有地魔獸,它們對著菲歐娜吼叫。接著在樹幹上磨著爪子。菲歐娜緊緊地抱著樹枝,覺得這棵樹忽然變得如此脆弱。野獸並不能爬上樹,而菲歐娜堅定地困守在樹上,根本沒有落下的跡象,野獸更加狂暴了起來。魔法的氣息再次出現,魔法的元素流動起來。聚集在了樹下。
沒有什麼會比法師們更加能夠捕捉魔法元素的流動。菲歐娜臉色慘白,它們要攻擊她了!
根本由不得她再去思考什麼對策。樹下原本僅僅是平和聚集著的魔法元素忽然蓬勃起來。
火焰噴出,烈火熊熊,菲歐娜瞪著樹底下,完全無法思考。
她會死地。
這片森林也會。
烈火在樹地根部肆虐著,地面上草叢,也已經點燃,火勢有蔓延的趨勢,然而那幾隻魔獸卻彷彿完全沒有受到傷害似地,依舊奮力地在抓撓著樹幹那已經被烤焦的部分。
似乎這一刻,一切都已成定局,困守在烈火中樹上的牧師,和瘋狂攻擊得魔獸,勝負明顯。然而,一直被瘋狂的魔獸詭異地無視地法師,還依舊站在空地上,默然注視著這一切。
法蘭明顯更加焦急一些。
他朝前走了一小步,接著路西的聲音傳來:
「你的魔法控制力並不好,借用艾美小姐的力量來控制。」
法蘭連忙打開包,拿出了整整裝了一天樹枝的艾美,而此刻,它還需要繼續偽裝成法杖。
這麼說並不正確,畢竟它真實的身份、真正的宿命就是作為法蘭的法杖的存在。
菲歐娜感到熱氣在往上湧,雖然並不是很嗆人,但恐怖的紅光還有熱氣,都在說明她的小命危險。她甚至已經在考慮,馬上是不是需要給自己一個什麼恢復性法術——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學習過,在這個時刻,這些法術能不能用在牧師自保方面。
這時,冰涼的氣息卻從天而降。
居然比昨天更晚點。
更加令人傷心的是,我比昨天更慘。
咖啡中毒算什麼……搬東西搬到腰閃了更痛苦。
現如今躺在床上都酸痛。
只希望不要是腰肌勞損……不然這樣的話可就是病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