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六集 舊仇未雪增新恨 怒拚強仇合五訣 第五章 上古大神(上)
    卻說許頌秋與雷少雄二人正在懷疑此刻乃是自己夢中之時,兩道光華已自遠方急速而至,瞬息間便在宮殿之前顯露身形,一邊乃是倆人,只見一個身穿甲冑,頭戴鳳翅冠,腳踏步雲履,卻是毛臉,兩隻眼睛竟是金光四射,如此打扮不是那齊天大聖還是何人,而大聖身旁則是一個,道人,著一身樸素至極的青色道袍,長髮用一個道髻束在頭頂,手中持一柄拂塵,許頌秋與雷少雄不知來者為誰,這地府諸將,地藏菩薩卻是知道來者身份,乃是那與原始、老君二人齊名的地仙之祖,大仙鎮雲子。

    眾人正見禮之時,鬼帥也是攜一少年及一中年婦人來到。大聖見到鬼帥之時,正要出言相譏,自從顯身後便一直臉貌慈祥,態度安然的地藏菩薩卻是忽地面顯凝重之色,注視著鬼帥身邊的少年緩緩對鬼帥說道:「韓施主居然能尋得此人轉世之身,不知這世間又將起多少波瀾。」

    鬼帥聞言卻是哈哈一笑說道:「菩薩一向悲天憫人,慈悲心腸確是舉世同欽,然有時卻是過於迂腐,實為韓某所不敢恭維。」一邊說著,一面吩咐幾名已等候的侍女將那婦人接到宮內,才又說道:「此子既是天降殺星,殺戮之盛,便是本帥當年也是遠遠不及,然天心既是將此人降下,則必有其中用意,菩薩雖是慈悲心腸,以秘法鎮其殺性,至今已是轉了數百世,然卻是始終無法將其那殺性磨去,反因其轉世之人皆是屢世孤苦。那殺性如今已是凝結為實。可見天心仍在眷顧此人,菩薩的作法卻是有些逆天而行了,如今本帥能得此佳徒,可見那天道亦是如此。是以菩薩便不要杞人憂天了。」言罷大笑不已。

    地藏菩薩聞得鬼帥之言,卻是面上不見有何波動,反是對鬼帥手中少年合十一禮,誦了聲佛號,方才說道:「施主經劫數百世,至今仍是殺性未消。實在是貧僧之過,當年未經深思,便在施主體內種下金剛降魔秘法。本以為施主歷劫數世之後,便可逐漸化去身上殺性,那知卻是害得施主歷劫如此磨難,貧僧實在是罪孽深重,如今施主既是有幸拜在鬼帥座下,今後當不會再墜輪迴。貧僧如今只有一求,只求施主日後殺戮之時能克制自己的本心,莫要為那殺戮之道所迷,否則若是施主因為這數百世的磨難而本心難平,那所有罪孽便由貧僧來承擔把,若是施主此後能殺貧僧一人,而放過天下蒼生,貧僧亦是甘心了頸就戮。」

    他人因不知鬼帥手中那少年地身份。此刻聞得地藏菩薩竟是對一少年如此恭聲求懇,卻均是暗自驚疑,唯有那大聖及那鎮元子大仙,因修為神通均是不在鬼帥之下,此時聞得地藏菩薩地言語,當即凝神看去,片刻後便知端倪,二人對視一眼,卻是眼中均見凝重之色。

    鬼帥聞得地藏這番言語,卻是將手一揮說道:「本帥還是那句話,菩薩莫在那裡杞人憂天了,本帥找其為弟子,不過是找個傳人而已,卻無菩薩那般多的想法。」說完對宮外眾人說道:「今日乃是韓某成婚之日,諸位高朋莫要在外耽誤了時辰,還是快快入內才是。」言罷又命諸將引領眾人入席。

    今日畢竟是鬼帥大喜之日,鬼帥既是如此言語,眾人也是不好再言其他,是以聞言下,便各自向宮中而去,分席坐下之時,在外迎客的地府陰兵又是高聲喚道:「上界紫薇帝君駕到。」

    而鬼帥此時也已換上大紅吉服,聞報便向門口迎去,放下身份什麼的不提,於公與私,今日鬼帥也應去門口迎客,無他、乃是因為今日鬼帥乃是新郎地身份,自然該去門口迎接來賀之賓客的。

    未久,紫薇帝君的車駕已是在鬼帥別苑停住,在眾仙女仙官的簇擁下,紫薇帝君這天庭四帝之一,緩步而至,來到鬼帥身前說道:「賢弟也是終有了家世之念,愚兄亦是心中歡喜,卻不知是那家的仙姑,竟能教賢弟這不知溫柔之人,也是動了心思,愚兄實是盼能一見啊。」

    鬼帥聞的紫薇帝君趣言,卻是微微一笑說道:「紫薇帝君能親身前來,小弟已是心中無任歡喜,還請帝君先入座中,小弟還需在此迎客,便不能陪帝君敘話了。」

    當下自有陳平上前,引領紫薇帝君在主席坐下,那地藏菩薩、齊天大聖、鎮元子大仙均是身份非同一般,自然皆是坐於此處,此時見是紫薇帝君來到,紛紛出言招呼,眾人皆是諸界身份尊崇之人,平日裡也是難得相聚,此次借鬼帥大婚之際,自是彼此言談甚歡,或是互論道法精義,或是暢言諸界局勢。

    而此時,鬼帥宴請之人亦是紛紛來到,真武大帝、雷部眾神亦是來到,未己,水部眾神、太歲諸星、九耀群星、瘟神、財神亦是各率麾下眾神到到,這喜堂中一時熱鬧了起來,這些天界眾神自從天庭被鬼帥毀去,便是天各一方,雖說其等在天庭之時,彼此也不算相處無間,然此時相見亦是熱鬧非常。

    卻說鬼帥突然宣佈成親,並同時大張宴席,各界仙魔雖均覺得有些詫異,然畢竟鬼帥身份在那裡擺著,人家愛怎麼弄也是人家地事情,而且如此機會,一些欲與鬼帥結交之輩亦是心中暗喜,是以不管是否得了鬼帥之邀,卻均從各方向地府中而去,均是想借此機會與這聲威赫赫的鬼帥拉上交情。

    是以隨後的時間之中,那些三山五嶽、各界仙魔,不論是否接到鬼帥邀請,均是向地府趕來,鬼帥雖然狂傲,此次也未曾請得太多客人,只是邀約了一些知交好友,及諸界一些身份尊崇之人。那知最後竟是來客眾多。連那修羅、夜叉二族也是派出族中高人前來祝賀,天界仙門,異界妖王也是均有派出各自有點身份之人前來,一時間把這鬼帥別苑弄地熱鬧非凡。魚龍混雜之下。難免有些彼此有仇怨之人碰在一起,不過均是懾於鬼帥威名,各自克制,未曾生了什麼事端。

    鬼帥自己也是忙的頭昏腦脹,不請自來的客人實在太多了,鬼帥雖是有些不願接待。然畢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既是來賀,至此喜慶之日。鬼帥也就順其自然了,如此待吉時將近之時,早被各路仙佛地光華耀地瑞彩紛呈的天際,卻是在東西兩處猛然暴起兩團璀璨光華,隨後只見那兩團光華似緩實疾地直向鬼帥別苑飛來。鬼帥看在眼中,卻是臉上浮現一絲笑容。隨意整了整身上的吉服,著隨侍在旁地手下諸將在身後侍立,便在那裡靜待那兩團看似有些威勢的光華來到。

    未幾,只見那兩道光華已是來至近前,只見其中一團光輝乃是金光四射,行動間隱隱可聞梵唱陣陣,只是一看,便知是佛門高人來到。而另一團光華卻是七彩奪目的明顯是道門光華,雖不似佛門來者那般,有普照四方的萬千威勢,卻也是隱隱間教人生出膜拜之心。

    隨著來人接近,已是可以看出內中之人,只見那佛光閃耀處,乃是一方面大耳,滿臉笑容的和尚,如此樣貌卻是好認,可說是諸界無人不識此人,乃是佛門大名鼎鼎的,布袋和尚彌勒佛,雖說此人在佛門中地位不及佛祖,但其成佛時間還在那釋迦之前,僅在那當年地接引道人,現在的阿彌陀佛之後。

    而那道門七彩光華中的,則是一頭大如斗,白眉過臉地老者,乘坐一白色仙鶴,老者如此模樣,亦是教人一見難忘,乃是元始天尊門下弟子南極仙翁是也,此時來到鬼帥身前,才從那仙鶴背上下來,只見那仙鶴卻是將身一抖,便化做一個童子模樣,也是天界名人,乃是原始宮中傳令之白鶴童子。

    鬼帥雖對靈山及那三十三天的道尊不大放在眼中,然人家既是前來相賀,鬼帥亦是不會出甚惡言,謝過來賀的二位,表面做足姿態,便著手下諸將將這二位向內間引去。

    鬼帥眼看時辰將至,以為不會再有那位仙魔前來之時,天際卻是又閃現一道恢弘遁光,細看又分作八道,轉瞬間也是來到鬼帥殿前,顯露身形,原來是老君門下、上洞八仙來到。

    八仙此前雖是為了凌空,而與鬼帥有些爭執,不過那都是過去之事了,且如今的凌空也是修為大進,不在八仙之下,是以雙方皆不會為了那些小事而斷了交情,畢竟此刻的雙方又無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鬼帥勢力固然強橫,但是上洞八仙卻是老君親傳門下,且八位均是天界地金仙,是以見面之下,亦是一團和氣,八仙面對親來門口迎客的鬼帥,亦是持弟子之禮,寒暄幾句後,便向內而去。

    卻說此際這鬼帥別苑之內確是熱鬧非常,各路仙人召朋喚友,聚坐閒談,大聖此時亦是與鎮元子大仙來到凌空桌旁敘談。凌空對這位一向特立獨行的前輩仙人亦是禮敬有加,而鎮元子大仙雖是地仙之祖,神通法力還在大聖之上,卻也對那神秘的劍靈天門有些好奇,是以言辭之間,對凌空亦是少有的客氣了幾分,否則以其的身份,便是佛門菩薩,上界金仙也不過是其晚輩,略點頭招呼,已是很給面子了。

    卻說許頌秋與雷少雄二人,此際已是因為太多的驚異,終能漸漸穩定了心態,見凌空正與鎮元子大仙敘談之際,許頌秋許是見大聖一臉笑意正與青蓮劍仙說話,不由壯起膽子向大聖拱手一禮說道:「晚輩青蓮劍仙門下弟子許頌秋,見過大聖金面。」說完又躬身一禮,狀極恭敬。

    許頌秋說話之際,青蓮劍仙見自己才收的弟子竟是做出如此失禮之事,本是心中不喜,然在聞得其自承青蓮門下之時,卻又喜笑顏開,當即說道:「小徒失禮,大聖勿要怪罪,這個徒兒乃是老道來人間之後才收下地弟子,因是才修得道門金丹。見識有些淺薄。老道今日才會將其攜來,給其開開眼界。」

    大聖雖是對那天界道尊,靈山佛祖不甚尊敬,然卻是與青蓮劍仙彼此間有些交情。此時聞說那出言之人乃是其弟子,不由將那金芒閃現的雙目向許頌秋與雷少雄二人掃了過來,一看之下,卻是忽地笑出聲來,對青蓮列仙說道:「你這酒鬼說話也是不盡不實,這二人體內真元明明是你青蓮一脈運行之法。俺老孫看來也是應有十數年的苦功了,何來新收弟子一說,莫非你這酒鬼。也是怕那天規追究你私下凡間不成,明明是早就收下地弟子,卻是要說什麼新收地徒兒,欺老孫看不出來麼。」

    青蓮劍仙聞言,卻是一笑說道:「大聖又非是執掌天規之人,老道又有何欺瞞大聖的必要。此二人正是老道新收的弟子,二人體內真元之所以按老道青蓮劍訣運轉,乃是因為其等結丹之際,老道出手幫了他二人一把,是以其等結成的金丹,乃是按老道青蓮劍訣秘法而成,所以二人雖是一天未曾修行我青蓮劍訣,卻已是有了根基。日後修行不會有艱澀之感。」

    大聖聞言卻是哈哈大笑說道:「照你這酒鬼地說法,你這兩位弟子在拜入你門下之時,已是金丹將成,那既是說這二人已是修行之後方才被你這酒鬼收在門下,卻不知你這二位高徒原來是那家的門下,竟是在金丹將結之際,還捨的讓給你這酒鬼,教你這酒鬼也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說完笑吟吟的看著這青蓮劍仙,看其如何回答。

    大聖如此作態非是無因,乃是因為仙道修煉自來屬逆天而行,修煉之道,從開始那日便是步步荊棘,心魔之累更是每一個修煉之人自修煉那日開始便是不可逃避的魔障,須時時警惕,不可因為心中地慾望而動了本心,否則若是心魔趁機侵入靈台紫府,那便從此為心魔所控,永生不得超脫。因為仙道修煉有如此多之磨難,是以修煉中人對於傳承自來看的極重,如許、雷二人那般結成道門金丹的弟子,雖說修為尚淺,然不論是在那個門派,皆已是內堂弟子地身份,雖然還不能算做中堅力量,但卻已是各派皆會加意培養之人,是以如此弟子怎會有那派會輕易將之讓與他人呢。

    是以青蓮劍仙聞得大聖詢問之言,卻是兩頰微見赤色,臉現躊躇之意,略略沉默得一刻方才說道:「大聖既是詢問,老道也不諱言,老道這兩個徒兒乃是凌道友讓與老道的,然卻是不能說老道撿他人便宜,皆因老道在得見此二人之時,二人因修煉凌道友授下的法門已是金液初現,金丹將成。老道雖不願妄自菲薄,卻也知道那劍門劍訣遠勝老道自創的青蓮劍訣,老道亦是不知劍門法訣修行之道,然從那劍門傳承之難可以看出,劍門雖有傲世神功,卻是門人難尋,當日劍門未遭大難之時,那劍門上下不會少於數千人,然其中得授劍門劍訣者卻是百中無一,而老道亦從凌道友口中證實此事確是如此,而既然劍門劍訣如此難尋傳人,必有其獨到之處,此二人已是結成道門金丹,卻是如何再能習得劍門劍訣,是以老道此舉非是搶人徒弟,乃是看此二人資質不錯,不忍心其等因為難得上乘修行之法門,從而金丹可得,卻是元嬰難成,這才將二人收在門下,如此既可傳老道的衣缽,也可教二人可修成大道。」

    青蓮劍仙話音一落,旁邊凌空便即接言說道:「青蓮道友此舉確是了了凌某一件心事,否則我劍門傳承全看機緣,若是不得我門中五訣碑授下劍訣,便是凌某有心要授其等劍訣,也是有心無力,是以對青蓮道友此舉,凌某確是心下感激。」

    大聖聞得凌空為青蓮劍仙開脫,卻仍是呵呵一笑說道:「你這酒鬼莫要一副得意之狀,凌道友如今已是得證大羅,便是無法傳授他二人劍門的劍訣,憑凌道友地修為,便是另外創下一門功法也是容易之事,是以這事怎麼說都是你這酒鬼撿了天大的便宜,白白得了兩個修成金丹的徒弟。」大聖說完便不再理會青蓮劍仙,轉向許、雷二人說道:「兩個,小娃娃既是後輩弟子,俺老孫這見面禮卻是不可少了。」說完竟是在那裡抓耳撓腮一陣,這才一拍腦們說道:「當年俺老孫在老君那兜率宮中取來不少丹藥,如今雖是時隔多年,卻還剩得不少,兩個娃娃當真好運氣。」說完自袖中摸出兩枚丹藥直接彈入二人手中。

    青蓮劍仙與凌空皆是識貨之人,此時一見那兩枚丹藥,微一凝神便知那丹藥的效果,青蓮劍仙當即說道:「你二人怎地還愣在那裡,還不快快謝過大聖贈藥之德,你二人須知,有此度厄金丹之助,你二人便可不怕那四九天劫了,日後只需努力修行,仙道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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