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四集 三界交戰因何起 只緣天庭有妖氛 第十二章 地府論交(上)
    卻說凌空元神才離劍靈天,一道金光便將其包住,金光中的氣息,那是最本源的劍氣,不同於劍門五訣各有其屬性,這本源劍氣是後弈辟空為界時,其本身的神力留下氣息,是以劍門中人的修行之道,在飛昇之時需驅逐下界修行時自身中的天地元氣,否則大道難成。劍靈天只接受身具劍門本源氣息之人,餘者不論是誰只要進入這個空間,都將要遭到劍靈天本源劍氣的攻擊,是以便是以原始天尊、太上老君的身份,也不敢只身前來劍靈天。

    那本源劍氣所化的金光包住凌空元神,瞬息間便已破開九宵罡風的阻隔,自天際一射而下,金芒激射間已是與凌空仍自留在人間的肉身相合,凌空元神歸位,那金光又一閃不見。

    此時凌空的身軀已是在天地宗山門之內,虛空懸浮了三日,其周天升騰的光焰,自那金光收去便一直不曾停歇過,日間還不覺得如何,一到了日落之後,凌空那身周的光焰更見輝煌,只見是無盡光焰升騰變幻,宛如天際太陽,將天地宗山門之內耀的宛似白晝一般,若非天地宗大陣自具隔絕聲光等外相之功,恐怕凌空散發出的光芒可照出百里之外,如此威勢確是教天地宗等人暗自歎服不已。

    此時圍觀眾人見那金光失而復現,不覺大是驚奇,自來飛昇之士皆只聞接引神光一現,便將飛昇之人接引入天界,或是元神或是連同肉身,卻是從未曾見過如此異象。接引神光一現再現。這凌道友不僅修為強絕,便是飛昇也大異常人,實在是有幾分怪異。

    便在天地宗眾人驚疑間,凌空的元神已是重回肉身之中。劍靈天修得的百年修為立即與凌空的肉身融合無間,凡軀立化仙體,隨著凌空元神地回歸,劍仙之境地修為顯露無疑,陣陣劍氣散發而出,卻是教天地宗一眾高士也有承受不住之感。紛紛向後退開,蠶引真人初始還奮力相抗,然那劍壓強大至極。如山如海,重重壓來,蠶引真人才堅持得一刻,便已覺得後力不支,更有甚者,那劍壓之中竟似對心靈亦有影響。蠶引真人修煉至猶如萬年不化之堅冰的心靈,此時亦是泛起一陣向凌空臣服之感,心下駭然間,卻是不得不急急向後退去,不敢再與凌空散發的劍壓威勢相抗。如此又過得一陣,待凌空左手心那弓的紋路顯現之時,那威勢漫天,凜人至極地劍壓亦同時收回凌空體內。凌空已是緩緩睜目醒來。

    眾人見凌空回神出定,紛紛出言相賀,此前雖是怪異頗多,然只以凌空適才收功之際顯露的威勢,其定是大道已成,否則人間修煉之士安能有此威勢,只有成了大道,凡軀化作仙體之人方具那赫赫天威。

    卻說凌空回神出定,見得天地宗眾人四周護持之狀,心中不禁湧出一陣感動之情,當下飄身而至,向一眾守護自己身軀的天地宗高人謝過相護之情,眾人寒暄得幾句,天地宗一眾長老早已是忍不住心中疑問,卻又不便相詢,止不住傳音無塵子,要其向凌空詢問一番。

    凌空此際仙位已成,又在劍靈天收回的五訣碑下參悟百年,神通俱足,便是與那上洞八仙再戰,也是不懼,區區人間修士的傳音,怎能瞞過其靈覺,是以不待無塵子詢問便已是先自說道:「凌某偶得天機,蒙我門中前輩召喚,勉強得成仙位,卻因塵緣未盡,是以被門中前輩遣回人間,須將塵緣還盡,才可回返天門,此後還要在人間盤恆一段時日,還請諸位莫要嫌棄凌某打擾才是。」

    天地宗眾人聞言,心道原來如此,當下紛紛出言祝賀凌空成就大道,又言自己等有幸能與凌道友論道,此乃我等幸事,何來打擾之言,凌道友此話卻是見外了。眾人言笑甚歡,其樂也融融。

    此後數日,凌空待李敏毓出定而還,又溫言安撫其一番,言自己已是尋得師門之天門所在,日後雖要征戰不斷,然有師門後盾,卻是不需擔心自己,又囑李敏毓安心修煉,待諸事抵定,日後一家三口在天界相聚,再不理會什麼紛爭。

    李敏毓聞言之下,雖是不捨夫君涉險,然其修煉日久卻也非是世間尋常女子,是以只是囑凌空須顧惜己身,若遇險事之時,一時暫避也無甚要緊,只要一身尚存,對我母女二人就是最大的幸事。

    凌空唯唯應下,因心繫地府之戰,次日便帶同蠶引真人向蜀山而去,卻是欲尋亡月老祖以其燭龍神杖開啟地府門戶,否則凌空修為雖高,然其劍門修行之道乃是以劍為基,卻是不通陰陽五行之道,如今是上天無礙,入地卻是無門路可尋。

    凌空走前那凌雲亦要隨凌空前去,卻為凌空所阻,言其修為雖是結成劍胎,然自己此去乃是與天界交戰,兵危戰凶之下卻是難以顧及其安危,且如今劍門下界弟子僅其一人,日後我劍門從現人間,確是還需其人力,是以且安心修煉,以待我劍門從起之機。凌雲聞言雖是不願,卻也聽了凌空地吩咐,留在天地宗修煉自己劍胎。當下凌空偕蠶引真人各駕遁光徑向蜀山而去。

    此時的蜀山之上卻是模樣大改,三宮六殿各司其職,群魔再非一班烏合之眾,確是條規有序,且數月來也不再聞得群魔有隨意殘害凡人之舉,便是一些修煉陰毒魔功者,也是以三牲代替,不過那些祭煉陰魂之人卻是依然如此,對此凌空卻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道法不同,且陰魂,也不是生人,便也不加干預,任由其等施為。且這蜀山因前一戰,群魔聲威大振,一些獨自修行者亦是紛紛來投,如今已是成了氣候。便是佛、道二門再有降魔之念。卻也須掂量掂量。是以此剩的蜀山再看之下,又是一副人間樂土之景象,山下村民也不時與群魔有些來往,竟是比蜀山劍派之時。還要平易近人些。

    凌空見此不由心下感慨,不論魔修、妖修均不是天生邪惡之輩,此前種種雖說亦是有隨意害命之輩壞了魔道地名聲,最主要的卻是正道中人地壓制,一直號稱自己是正義,對其他修煉之士一心打壓。偏見極深,如此才形成魔之一道在世間聲名如此不堪。

    凌空與蠶引真人二位還在蜀山各處流連感慨之際,巡山小妖早已是將二人行蹤報了上去。亡月老祖聞報,當即率同紅髮、冥神、赤焰三妖來迎,見著凌空,這四個老魔卻是躬身一拜,亡月老祖已是說道:「我魔道中人全虧凌道友將蜀山借出,並全力相助。我魔道修煉之輩方有如今這樂土,我輩修煉之人才不會再被那佛、道二門欺壓,此後我魔道中人皆承凌道友大恩,凌道友旦有所命,我魔道中人莫不遵從,凌道友後人亦永遠是我魔道之友。」說完一拜而起。

    凌空聞言卻是大驚,急急說道:「亡月道友怎地如此言語,凌某此舉也是存有私心。此前種種,乃是為了借助諸位之力報我劍門大仇,卻無亡月道友所言那般偉大,借出蜀山之舉,純粹是為了凌某私心,是以實在當不得諸位如此對待,亡月道友此言實教凌某汗顏。」

    亡月老祖聞言卻是說道:「凌道友此言差矣,我魔道自我道聖祖蚩尤以降,均被他道門欺壓,數千年來一直如此,我道修煉之士被那些道門弟子隨意擊殺不說,還被安上一個邪魔外道地罪名,明明是貪我輩修煉之士的內丹,卻要作出一副除魔之舉,實在是教我等憤慨,然其勢大,我魔道多有前輩不甘其等欺壓,多次與其等交戰,終是因為其等有天界之助勢大無比,均是落得個淒慘的下場,便是偶有自立山頭之輩,也是大多嚴密守備,那似我等今日,山門大開卻是沒有那個道門中人敢再來尋釁,如此凌道友實在功不可沒,我魔道上下同感大德。」

    凌空屢勸無效便也不再為此事多作言語,只是將此來之意說出,請亡月老祖以燭龍神杖開一條地府通道,自己欲前去地府助戰,共抗天兵。

    亡月老祖聞言卻是眼睛一亮,言有此好事,怎能將自己遺漏,必要同去才行,凌空也知這老怪魔功深厚,且其有燭龍神杖在手,便是自己不允,其必也會自己前去,是以聞言下也不推拒,只言此去乃是與天界兵將大戰,卻是輕忽不得,這老怪只言省得,便將諸事交託紅髮、冥神、赤焰三妖,又取出以心火煉製地玉符交給三妖,言若有要事,只需將玉符重捏,自己便即趕回,言罷將燭龍神杖召出,法訣催動之下,一道烏芒激射而出,卻是瞬間便開了一道直通地府地門戶出來,舉手一引當先而入,凌空、蠶引二人見這老怪竟是如此心急,當下也只是向那三妖示意一下,便隨後而入,直向地府而去。

    三人中凌空已是證得金仙道果,號逆天劍仙,護身劍光展開,區區地府血魂陰煞之氣,卻是難侵其本體分毫,亡月老祖則是魔功深厚,乃是亡魂修煉千年得道,雖是未成仙體,然亡月老怪連魔火都可以駕御,這地府之氣息對其卻是不會有半點損害的,反是大補之物。蠶引真人則是天賦異稟,其萬年冰蠶之體,更本就是諸邪莫侵,也不必運功護體,只要將本體的極寒氣息散發少許,地府陰煞之氣在蠶引渾身散發的寒氣之下,確是再進分毫亦是不能。

    冥府地大無邊,乃是由盤古開天闢地之後的歸墟演變而成,上古之時,掌管歸墟的乃是一為喚作后土地上古大神,其與燭龍一善一惡,共同管理歸墟,燭龍雖是掌管惡念之神,然其性子喜靜,終年不動,然其畢竟乃是大神之軀,呼吸之間便形成冥府中呼嘯地陰煞之氣息,其神力無雙,神念一動瞬間便可知過去未來,雙目一睜其神光便成冥府中的九幽冥光,是以這位大神雖是有惡神之號,然其實在是太懶了。時常是數百年地沉睡。終是一覺不起,其身軀盡數化作冥府中的陰煞氣息,及那九幽冥光。

    剩下另外一位大神后土獨自守候著沒有一絲生人之氣地歸墟,又不知過了多少年月。后土只能反覆地將生人的魂魄送去往生,又不住的迎來陽世壽終之人,天地初開女媧造人,初時之人因為來到陽世未久,心智純樸,壽終地靈魂皆是純潔沒有罪惡之人。后土只需將其送去投胎便可,然隨著歲月地推移,人類的慾望開始滋生。罪惡誕生了,每一次人類的戰爭,大神后土都要在戰死的靈魂中鑒別,靈魂是有罪的還是純潔的,是應再世為人,還是化作牲畜。后土雖是神力無邊,然其性子也是今喜靜之神,平日裡只喜獨自思考,終是在黃帝與蚩尤大戰之時,后土再是不願意作此煩雜之事,將自己地神識本源分離而出,身軀神力則是化做了十人,此十人便是後世為之敬畏不已地十殿閻君。這十位歸墟新的地掌控者繼承后土之志,各司其職,分化六道輪迴,這才有了現在的冥府。而這十位閻君雖是大神后土身軀神力所化,然卻是未曾得后土本源之力,雖可掌管世間所有靈魂及那輪迴之所,卻是難以駕御一些強橫勢大之輩,是以待天庭眾神形成後,卻是不得不屈居其下,聽從其號令。

    卻說凌空等三人到得地府之中,卻是不知身在何處,只見四野皆是灰濛濛一片,實是不知該向何方而去,亡月雖是修煉魔功之輩,也曾來過地府之中,然其不過是受鬼帥韓信之邀,此時亦是不知方位。

    凌空與亡月老祖二人雖是神通廣大之輩,此時卻是沒了主意,凌空無奈之下正欲招呼蠶引真人分頭查探,卻見蠶引真人手掐法訣,口中喚道: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召請地府陰神顯身相見。隨蠶引真人口中真言念畢,幾人面前的虛空一陣抖動,漸漸顯出一個牛頭人身之人。

    只見那牛頭全身披掛,手持一把鋼叉,卻是隨手扛在肩上,一身披楂也不齊整,零零散散的掛在身上,看去有幾分狼狽之意。其顯身而出還未看向凌空等人,已是可聞得其嘴中罵罵咧咧的說道:「卻是那個活夠的龜兒子,竟在城外召請你家爺爺,莫不知道向東五里便是妄死城嗎?竟是害地爺爺跑這一趟,莫不是存心尋你家爺爺開心的嗎!」這牛頭邊說,還邊拉褲子,那模樣便似被人從床上抓起來一般。

    蠶引真人本就是狂傲之人,如何聽得這牛頭的胡話,聞言之下全身寒氣催發,便要給那牛頭一個教訓,不想那牛頭雖是模樣有些怪的俊俏,卻不是個無能之輩,蠶引真人那玄冰寒氣才出,那牛頭竟是瞬間便退出三丈,手中鋼叉一舉,看向蠶引罵道:「你這人間修士好生無禮,不要以為你那法術能將你家爺爺喚來,便可小視了你家爺爺,若非有地府規條,就憑你這人間修士的請神之法,卻是請不動你家爺爺,怎地還欲伸量你家爺爺一番不成,來來來,咱爺倆樂呵樂呵,看你這廝鳥能接得爺爺幾叉!」

    蠶引聞言,不由心頭一怒,一個小小的地府陰神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若不是自己等初至地府不識道路,這師傅傳下的請神之法自己還不願施展呢,既是這牛頭自己找死,自己便成全他吧,心中想來,寒氣已是更加凜冽,滾滾寒潮洶湧而出,直向那牛頭罩去。

    那牛頭雖是言語無忌之輩,然其畢竟是地府陰神,自是有兩把刷子,手中鋼叉舞動,道道黑芒激射而出,皆是地府陰煞之力所凝,化作如潮箭雨,向蠶引真人射去。那牛頭一邊鋼叉揮舞,口中還在哇呀呀大呼,言說自己怕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如此戰過,只要你這道士與咱家打的開心了,咱家便不追究你這雜毛冒犯咱家之罪。

    蠶引真人雖是未曾得了仙位,然其天賦異稟,渾身寒潮之凜冽,便是大羅金仙被其寒潮侵入也有身隕之患,更不要說其曾得仙人為師,一身修為實是了得,是以此時聞得那牛頭之言雖不聞其喝罵,然只看那寒潮之勢,便知其已是動了真怒。然不論蠶引寒潮如何兇猛,那牛頭卻是將那鋼叉揮舞地水潑不入,漫天黑芒激湧,竟是抵擋住蠶引真人那玄冰寒氣的侵襲。

    卻說蠶引真人久戰不下那牛頭,因有凌空、亡月在側觀戰,不禁感覺面皮有些掛不住了,生恐凌空等見自己連一個地府陰神都不能將其制服,看輕了自己,當下口中長嘯一聲,手中寒冰玉劍展動,身劍合一向那牛頭攻去,玄冰寒氣全力催發,整個空間都似乎被那凜冽的寒潮凍住一般,便是凌空、亡月二人此事亦是不得不運功護住軀體,不敢去輕碰那激湧的寒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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