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子道:「你且說來。」
發佈凌空聞言道:「福州一地遭倭寇肆虐已久,百姓所受其害之大,難以盡述,現在倭寇雖平,然若要完全恢復福州一地之繁榮,還需不少時間,如今倭寇之亂已平,百姓相繼返回,卻是缺衣少食,而小弟數次蒙那皇帝賜下不少金銀,是以小弟想請師兄之鏢局代為採購民生之物,送去福州。」
發佈凌絕子聞言想都不想便道:「此事你交待與鏢局帳房便是,他們自會處理,師弟既有此心,為兄這鏢局幾年來也掙得不少時間銀兩,便留下部分發放鏢局眾人工錢,餘下的也一同採購物資送去福州把。」
發佈凌空一笑道:「如此,多謝師兄了。」
發佈凌絕子道:「自家師兄弟,道什麼謝,況且世間金銀於我等修行中人毫無用處,師弟現在的修為怕是早已不進俗物,要那金銀何用。」凌絕子語氣雖是冷淡,卻也能感受道其中對凌空關愛之情。
發佈凌空知道凌絕子目前境界外相便是如此,聞凌絕子之言,便辭過凌絕子,自去鏢局尋得帳房,取出身上金銀,將採買糧種耕牛送往福州一事交待。
發佈鏢局眾人早將此兄弟二人視做天人,聞言又對凌空更是尊敬幾分,連連保證,定將少局主所交付之事情辦妥,採買中決不會剋扣銀兩。
發佈將諸事交待清楚,凌空只覺得再無他事之時,局中下人來報金陵知府李大人聞少局主回到鏢局,派人來請,還請少局主過府一敘。
發佈凌空這才想起凌絕子所說之事,只覺得頭痛無比,卻也不好推拖,便對來報下人說自己稍後自去,還請那人先回去。
發佈金陵府衙李繼鋒此刻可說是等的心焦,自從當年欲將愛女敏毓許配,如今已過得四年,四年中金陵也有無數人來找他提過親事,均為他婉言謝絕,且在自己夫人暗自問過女兒意思後,從女兒面露嬌羞之態便知女兒對那凌空極是滿意,是以李繼鋒聞得凌空上京途中來到金陵,大喜過望,當即派出下人邀請凌空過府商議。
發佈待得下人回報說凌大人稍後便至,李繼鋒便再也坐不住了,命人在府外等候,如見凌空來到,不必通傳快快有請。本想親自去府門迎接,以凌空如今兵部侍郎的身份,自己這樣也不算折了身份,但是想及凌空也算自己的門生,如今請凌空前來是為將自己女兒許配與他,自己如以迎接上官之禮迎接,倒顯得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似的,便強自忍住,獨坐大堂焦急等候,暗自思量,今日無論如何要凌空給個回答,否則自己女兒年齡漸大,如再拖的幾年怕是難尋人家了。
發佈凌空並沒有讓李繼鋒等太久,交待了福州災民事宜後便獨自向金陵府衙而來。府衙中人老遠的看見凌空走了過來,忙急步上前問候,引凌空向府衙而去,才進府門便叫人進去報知李大人,說凌大人已經到了。邊引著凌空向後堂而去。
發佈李繼鋒聞報凌空到了,整了整衣冠才站在堂前等凌空來到。未幾凌空便在下人引領下來到後堂,李繼鋒一拱手卻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叫凌大人吧顯得不夠親近,叫賢侄又覺太過托大,還不知道人家答不答應呢,叫凌世兄,又覺得是貶低了凌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竟是愣在那裡。
發佈凌空看出李繼鋒窘態,便先自上前問候道:「李大人稱呼凌空便可,家兄與大人乃有深交,如此也顯親近。」
發佈李繼鋒聞言心中歡喜,凌空在自己面前自認低了一頭,此事大有希望。當下說道:「凌大人既如此說,那老夫便不客氣了,托大稱呼你一聲賢侄了。」
發佈凌空進前一禮道:「李大人與學生有師生之誼,如此稱呼學生怎算托大。」
發佈在李繼鋒的笑聲中二人才在堂中坐定。
發佈待下人將茶水送上,李繼鋒便說道:「老夫今日請賢侄來此之意義,恐令兄已對賢侄說過,老夫便不在多言,卻不知賢侄如今是何打算?」
發佈凌空來此路上,本在細細思量此事,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自己乃修行中人,若是雙修也無不可,但如此一來勢必洩漏自己的真實身份,恐會嚇到李繼鋒一家,是以頗是有些費思量。此刻聽李繼鋒問及此事,本想婉拒,卻忽覺心中一動,不覺心下疑惑,要知道以凌空修行到如此境界的人,本心之堅,便是心魔也無法生出,豈能為世俗間事動心,此刻聽到這李繼鋒欲將女兒許配自己一事,居然能讓自己本心振動,對他這樣的修煉之人來說,當真是非同小可,當下不敢怠慢,默運神通查之。以此時凌空的修為,已等同道家元嬰大成之境界,道門修煉之士到的此時,元神已祭煉成嬰,神通變化可謂是無所不能,雖還不是仙家手段,然機緣一至便可立地成仙。凌空劍胎早成,神通自足,這一番查探下來,對此事便有了幾分眉目。
發佈那李繼鋒見凌空聽了自己的問話後便閉目不語,狀似思考之,心下雖急卻也不便打擾,只能靜坐等待。然等得半個時辰也不見凌空答話,心中再也忍不住了,只覺一股怒火升起,心下道,便是你凌空如今貴為兵部侍郎卻也不能如此羞辱於我,願是不願,一語可決,婚配之舉雖稱為大事,卻也不必考慮如此長久。心中怒火中燒,正待發作,凌空忽然睜眼說道:「李大人既如此厚愛,學生敢不應允。」
發佈李繼鋒聞言,滿腔怒火立化虛無,眼露狂喜之色,竟再也無法保持威嚴之態,哈哈大笑起來,狀極歡悅,半響後才道:「老夫能得此婿,再無憂矣。」
發佈凌空允下這門親事,卻是有其原因。以凌空無礙境界神通觀照已能略查溯源,適才凌空施展神通,一查之下,便知道李繼鋒女兒於自己為前世夫妻,奈何命運磨人,二人前世雖是夫妻,卻未將已定之緣分完結,二人本有三十六年之夫妻緣分,卻因婚後五年前世凌空遭橫禍斃命,是以這餘下三十一年的情分二人注定要在今生完結,要知道六道輪迴所管之因果,除非能飛昇成仙,否則便是你有再大的神通,也要遵循,而因為前世凌空早亡,欠下李繼鋒女兒前世三十一年的夫妻情分,今世如凌空不還,於他之修行大有阻礙,是以當即應下李繼鋒所提婚事,然而無論凌空怎樣用神通觀照,卻無法查出自己今世該還多少,至此知道是自己修為不夠,只有任之。不過此事自己既已應下,有些事情還是告知這李繼鋒吧。
發佈當下凌空拱手說道:「學生既得李大人厚愛,一些……」話未說完便被李繼鋒打斷道:「賢婿既已應下此事,還自稱學生,叫老夫為李大人嗎,莫非老夫當不得當今李侍郎一聲岳丈大人的稱呼嗎?」說話間鬍鬚都翹起來了。
發佈凌空聞言當即該改口道:「是小婿不對,還請岳丈大人恕罪。」
發佈這聲岳丈大人一叫,李繼鋒開心的不得了,聞言是哈哈大笑。
發佈凌空才又說道:「小婿如今有一些事情還需告知岳丈大人。」
發佈李繼鋒正自大笑不已,聞言道:「賢婿但講無妨。」
發佈凌空這才說道:「小婿本不是這凡世間人,實為劍門門下修煉之士,入仕為官之舉,首為煉心,其次便是因不忍我天下之百姓遭外族屠戮,是以這官在小婿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麼,待得小婿功成之時,便會抽身而退,從此再難顯於世間,而如今允下岳丈大人婚事之舉,乃因適才小婿以神通查得岳丈大人愛女與小婿有夙緣未了,是以才允下此婚事,今後岳丈大人愛女必會隨我一同修行,待小婿隱遁世間後,岳丈大人再難見得愛女之面矣。」言罷看著為自己一番話說的愣在那裡的李繼鋒又道:「蓋因此事重大,不敢欺瞞岳丈大人,是以小婿才將之稟明。」
發佈李繼鋒聽了凌空這如天書般的一番話,硬是愣了半響,才忽地怒道:「凌大人此語,莫不是尋我開心,既不想應允此婚事,明說便是,老夫也不是不明事理,強要將女兒嫁你,怎地用那神鬼之說相欺,莫不成將老夫當作三歲之頑童。」只聽李府尊李大人連稱呼都變了,便知此刻確是怒了。
發佈凌空聞言也不驚慌,只淡笑道:「岳丈大人請看。」說著將手伸出,須臾間,一把光華四溢的長劍自凌空掌中升起,卻是凌空為了取信李繼鋒而運轉劍胎,凝氣為劍。
發佈看著這從凌空手上憑空出現的長劍,只見期間光華流傳,華麗非凡,確非人間之手段,當下怒氣稍歇,看著凌空有些遲疑的問道:「那賢婿可會那飛天之術?」這李大人臉也變的忒快,稱呼又改回來了。
發佈凌空淡淡一笑道:「這有何難。」說話間已從坐中飄起。
發佈李繼鋒見之,嘴張開老大亦不自知。直到凌空發聲相喚,才醒悟自己失態,當下輕咳一聲,以手撫鬚端身而坐,以掩飾適才失態之舉。看向凌空的眼神多了些不明的意味。籌措半響才小心翼翼的向凌空問道:「賢婿莫非是被貶下凡間的神仙。」說完似覺不妥,又解釋道:「老夫之意乃是問賢婿是否乃神仙中人,否則怎有如此神通。」
發佈凌空知道一時間與李繼鋒解釋不清,當下只得道:「日久功成,自能成仙。」
發佈李繼鋒又遲疑得片刻才問道:「聽賢婿所言,我那女兒似乎也能隨賢婿修煉,不知…不知我女兒是否也能成仙?」
發佈凌空仍是說道:「日久功成,自能成仙。」
發佈李繼鋒呆得一呆忽道:「那不是我女兒也可以成仙了?我李家居然能出仙人,老夫…老夫實不知該如何言語。」
發佈凌空默默在一旁相候,等李繼鋒平復情緒,畢竟不是所有人在聞得此事後還能平靜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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