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到了隆冬,上次冷暖出來見到的那大片大片的所掩蓋。
放眼望去,除了雪還是雪,沒有景致可看。風又大,刮得人眼睛都睜不開。雖有太陽,只是那微弱的熱怎能抵擋得了那徹骨的寒!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盔甲碰撞的摩擦聲,車轱轆聲以及馬兒得得聲混合成一曲動人的交響樂,響徹在冬日寂靜的原野裡。士兵們統一穿著金黃色的鎧甲,在正午陽光下散發著閃閃金光,如一條金色的龍出海遊歷。被四匹白馬拉起的豪華馬車在長長的隊伍中間最是顯眼!
金元寺離京城並不遠,坐馬車三個時辰就可以到了!冷暖沒有讓夏啟軒送她,她此刻出去就已經夠招搖了,夏啟軒不但將他的御用馬車給了她,還派了五百個皇帝親兵來保護她。如果還讓百忙之中的皇帝親自送她來,估計那些朝臣又要說三道四了。
冷暖此刻便坐在那個豪華招搖的御用馬車裡,枕在紫衣懷裡聽她的報告!關於衡水的報告!紫衣上次會在夜晚莽撞出去便是接到了有關衡水的消息。而她此刻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不日,衡水便會抵達!
她靜靜的想著和衡水的一切,卻發現除了這個名字,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連他的臉也記不起來了。她有些懊惱,卻怎麼也不肯放棄,努力的去想,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她已經躺在舒服的床上了,紫衣坐在床沿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表情有些呆滯她醒來朝她笑笑,扶著冷暖起來,讓碧衣端了熱水進來,一邊伺候著她起身穿衣一邊道「醒了!餓了吧!已經給你準備好吃的了!」
郭忠等冷暖收拾妥當了進來,給冷暖請了安,笑著道,「娘娘醒了,奴才就回去給皇上報信兒了免得皇上睡不踏實!」
冷暖看著外已經黑透了的天,「什麼時辰了?」
紫衣道「馬上就戌時了!」
冷暖便道,「都這麼晚了,公公回去豈不是都半夜了?依我看還是明日再回去好了!」
郭笑著道。「娘娘心疼奴才。奴才打心眼裡高興!只不過要是奴才今天舒服了。皇上可就不舒服了吶!萬一奴才沒回去皇上今個兒夜裡來了怎麼辦?累了皇上那不是奴才地罪過麼!」
冷暖瞧了他一眼。淺笑道「那就趕快回去吧!免得晚了!」見他要退出去。「你可吃了點東西沒有?」
冷見他不說話估計是沒有吃對碧衣道。「你把點心都給郭公公裝點填肚子。還是挺遠地!」
郭忠眼圈立馬就紅了。著實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才接過東西走了。
夏啟軒仍是在挽月宮裡批奏折。聽小盞子說郭忠回來了。差點高興地忘記了自己是君。「快讓他來見朕!」
郭忠上來又是一陣請安。夏啟軒便將他招來身邊。「挽兒可還好?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
郭忠先為讓皇上擔心請了罪,而後才笑著道,「娘娘睡了,奴才便等娘娘醒了才回來的!一路上都很好!娘娘心情不錯!」
夏啟軒聽了沉了沉臉,「她出去了當然不錯!」見他放下筆,郭忠便立馬上前將已經批閱過的奏章都整理好。
好半天夏啟軒回過神來才又問了句,「挽兒有沒有說些什麼?」
郭忠聽了他的話,心裡著實樂了一陣,想娘娘了就想了唄!還裝模做樣的,卻也是忍著笑,可是一想娘娘還真是沒有說什麼,給自己包了點心,關心了自己幾句算不算?郭忠一抬頭變看見夏啟軒越來越黑的臉,話立馬就從嘴裡了出來,「娘娘讓奴才轉告皇上早些休息,不要太過勞累!記得按時吃東西,還有…」
「還有什麼?」夏啟軒仍是詳裝不悅,陰沉著臉,只是那微微挑高了些的眉頭已經眼裡越來越柔軟的眼神顯示出了他此刻不錯的心情。
郭忠腦際轉了一圈,「還有就是要皇上記得想娘娘,千萬不要忘了娘娘!」
夏啟軒聽後,嘴角怎麼也忍不住的翹了起來,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就你鬼靈精怪!」
郭忠便拍拍胸脯,「娘娘真是這麼和奴才說的!」似乎也決定自己說得太過突兀便又道,「娘娘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奴才只是更好的表達出來,皇上要是不信,您去問娘娘!」
夏啟軒一整顆浮著的心落了下來,便又好心情的開始看起奏章來,過了一會兒道,「你今天就不用值夜了,先下去休息!小盞子陪著朕就可以了!」
郭忠見皇上怎麼也何不攏的嘴角,吁了口氣,心裡道,我的老天,還好我機靈!打了個揖悄悄的退了出去,在外間交代了小盞子幾句話,便下去休息了。
明日還得接著跑吧!娘娘,您舒坦了,奴才可就不舒坦了!郭忠在心裡哀歎。
第二日,郭忠卻是沒有被派出去傳信了,因為瀟王爺即將回京了,皇上賜
要幫助皇上在宮裡安排宴席!雖說不用兩地奔波,輕鬆就是了。
冷暖在金元寺裡安安靜靜的呆了三天,第四天的時候終於有些呆不下去了,招來了紫衣,紫衣倚在門邊笑嘻嘻的望著她,似乎在等著看她好戲。
冷暖歎了口氣,「人到底什麼時候來?」
紫衣便埋怨似地嗔了她一眼,急道,「皇上都好多天沒有消息了,你怎麼也不著急?小心回去廢了你,到時候可就哭都沒地哭了!」
冷暖聽她這麼說,心裡只是稍稍沉了下便笑了起來,「有紫衣在這裡,我又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呢!」
紫衣便極不情的走了進來,坐在冷暖對面「你要想知道消息也可以,先給皇上寫封信吧!」
冷暖本瞧著外面的雪景,奇的掉過頭來望著她,「紫衣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碧衣此時端一疊熱點心走了進來在桌上後,也勸道,「娘娘,您也是該給皇上寫點什麼,就是不寫該派個人回去慰問一下。」而後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時間久了皇上怕是……」
冷暖吃了塊點心,瞧了衣一眼,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皇宮裡美人如雲,時間久了,怕你家主子被遺忘了不是?」
碧雖說是覺得窘迫,卻也就是這個理臉努力的朝冷暖點點頭。冷暖便好心情的笑了。
紫衣見冷暖那沒心沒肺的容對碧衣道,「你去準備娘娘的晚膳雖說是寺院,娘娘身子骨弱能再像前幾天吃素!」碧衣像得了救星趕忙應了,退了下去。
「皇裡可是出什麼事情了?」冷暖等碧衣退出去關了門才問道。
紫衣笑著搖了搖頭,「皇宮裡能出什麼事情!你想多了!」而後拿出了紙和筆擺在了小几上,「寫吧!隨便寫點什麼!」
冷暖看了她一眼,嘲諷道,「你覺得這有什麼用?拴住他的心?再說了,我要是寫了他不高興的,不是惹得他心煩麼?」
紫衣磨著墨,頭也不抬一下,「你寫不寫是一回事,你寫了什麼又是一回事!」
冷暖斂了眼神,低低的笑了起來,在冬日裡如溫暖的陽光直抵心底。紫衣在這種銀鈴般的笑聲中突然就覺得心慌,似乎自己的一切在她面前都變成了透明的,「你寫了就告訴了他你還想著他!他是一個男人,可他也是一個天子!你不要忘記了!」
冷暖接過了她手裡的毛筆,停在宣紙上方,而後抬頭,「宮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見她仍打算隱瞞便道,「你知道,如果我想知道你瞞不了我的!」
紫衣不為所動,只是灑出來的墨汁顯示了她的心慌。
冷暖看著那張潔白的宣紙上點點潑墨,放下了筆,笑了起來,「就這吧!派人快馬加鞭送給皇上!」
紫衣愣了愣,又聽冷暖道,「就讓蔣兢將軍去好了,順便告訴他不用再來了,這裡這麼多的人,能出什麼事情!」
紫衣便將信箋裝好,遞給了門外候著的蔣兢,兩人便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蔣兢朝她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
冷暖慵懶的躺在榻上,冷清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悅,「還是不打算說麼?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成了定局,然後宣判我的結局?」
紫衣幽歎,上前擁著冷暖,將她的頭枕放在腿上,理著那柔順絲滑的長髮,「瀟王爺回來了,」
冷暖點點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嶺北的戰事結束,離國三皇子被擒獲,明年春天帶回京都。外敵暫時消除,皇上與朝中大臣的割據戰開始了!」
冷暖睜開了眼,眼眸裡依舊冷清,卻不難發現裡面的譏諷,冷笑一聲,「我成了第一個犧牲品!」而後斂了心神,「他怎麼樣?」
「他很好!只是朝堂局勢有些混亂,我們可能要在這裡多住一段時間了!」紫衣歉然的朝冷暖笑了笑,「眾人施壓,他也不想你此刻回去!」
「衡水什麼時候能到?」
「估計再過兩日!」
「你派人回宮,告訴太后,就說我要按照太后懿旨行事!七日後回宮!」冷暖起身,佇立在窗前,望著那座山峰上的破舊亭子,目光變得異常的柔和,夏啟軒,還是讓我陪著你吧!雖然我可能用處不大!
紫衣跟著起身,站在離冷暖兩步之遙的位置,火紅的裙裾,潑墨及膝的長髮,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就如那一林子含苞待放的梅花,迎風而立,不畏嚴寒,緩緩的開啟,吐出幽香。她如果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事,誰也阻止不了。
「紫衣知道了!」
第二日,沒有等來太后的回答,卻等來了冷暖意想不到的人!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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