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娘娘可記不記得皇上生氣離開挽月宮的那次,來的小宮女被處死了?」
冷暖側頭茫然的看著紫衣,柳衣見了大聲笑了起來,嘲弄道,「居然連是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根本連那天樓下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
紫衣皺皺眉,「那個小丫頭是因為犯了事被皇上處置的,怎麼可以怪娘娘?」
「哼!如果不是她,皇上會麼?」柳衣怨毒的盯著冷暖恨恨說道。
冷暖深深吸了口氣,穩了心神,進而微笑著望著她問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柳衣愛哭的性還是沒有改掉,哪怕現在是生死關頭,直撲撲的落在雪地裡,「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紫衣聽了愣住,她當然是查過的,只是沒有查到這一層。
柳衣似乎看了紫衣的心思,解釋道,「我早年入宮時是個孤兒,可那之前我有個妹妹,只是她失足掉進了河裡,那時候小以為她死了,上次見了她身上的胎記才知道她被人救了,因為不想被逼嫁人才入了宮!沒想第一天就……」
冷暖聽後淺笑的望著她,「即使如,等你走了,我定會吩咐人將你們葬在一起!」而後轉身面無表情的對紫衣道,「開始行刑!」
「娘娘,您饒了奴婢(才)吧!……了奴婢吧!」
哭天喊地地哀嚎聲不絕耳!碧衣青衣兩人上前扶著冷暖上樓。紫衣頗為無奈地望著那搖搖欲墜地身影。輕歎一聲。而後看著眾人冷聲道。「行刑!」
衣走進來。久久地凝視著佇立在窗邊眺望遠方地女子。那雙美麗地星眸無比淡然。讀不出絲毫地感情。陽光鋪天蓋地地打在她臉上。白瓷一樣細膩地臉龐顯得朦朧而不真實。
屋外強勁地風透進來。微微揚起地發散亂地飛舞在她週身。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地保護圈將她與世人隔離。自己何時懂過她?紫衣不禁問自己。
冷暖微瞇著眼。白皚皚地雪地上殷紅地血跡在太陽下泛著刺眼光芒。「紫衣。你聞到了麼?」冷暖用力地吸了口氣。「血液地味道!甜地!」
紫衣皺了皺眉頭疼地從背後擁住她。「你不想這麼做地。為什麼呢?」
冷暖輕笑起來。「那紫衣覺得我該怎麼做?放了他們麼?」她轉過身靠在紫衣懷裡。「張奕走了。我心裡難過!一切本可以不是這個樣子地。」
紫衣拍拍她的挺直的脊背,柔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果這麼做能讓你高興,那紫衣就陪著你好了!」紫衣這才注意到她手裡握著三色寶石,神色一閃勸道,「就算是為了你的安全是戴著吧!現在紫衣才真正領略到,什麼叫做危機四伏!我真害怕保護不好你。」
冷暖見她對自己的傷耿耿於懷,便笑著道,「福禍就在旦夕之間,誰又知道呢!你既是要我戴著,那我就戴著好了。」
冷暖抬手將三色寶石放在陽光之下歎了口氣,「不過我不能再戴在脖子上了裝香囊吧!」
晚膳時分,忙了一整天的夏啟軒陰沉著臉回了挽月宮就受了驚嚇的挽月宮眾人更加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拖出去杖斃!
兩人坐在桌前啟軒舉箸喂一口,冷暖便張口吃一口,一頓飯吃的沉悶而壓抑。這個夜晚,自從冷暖受傷來,難得的一次沉默。
沉默,沉默,慢慢地,這種情緒蔓延到挽月宮的每個角落裡,然後不斷膨脹,放大,翻過紅牆,最後傳遞到了每座宮殿。
夏啟軒將冷暖從放了特殊藥物的溫泉裡抱出來,細細的擦乾了身上的水珠,用厚厚的白毛毯裹了起來,親親她的臉頰,「我略微洗洗,不然你又該嫌棄我了!」
冷暖忍俊不禁,俏皮道,「哪個敢嫌棄你,那不是討打麼?」
夏啟軒滿是心疼的望著她,「你為何要讓自己的雙手沾滿了血腥?」
冷暖見他說開了也道,「你對我這麼好,我總該做點什麼來回報你!既然我能代替你做,又何必在乎什麼呢!我所擁有的那些名和利都是你給的!只有你好,我才能好!」
夏啟軒抱著她怒道,「我給你的一切不需要你來回報,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終是狠不下心,呢喃自語,「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就行了!真的,這樣就好了!」
冷暖撇開了眼,不忍看到那眼中的疼痛,「我會永遠都陪著在你身邊的,直到你不要我為止!」
夏啟軒聽她如此說剛要為此承諾些什麼,被一個漫不經心,好像很關心,卻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打斷了。
「你還不去洗澡?洗了好早些休息!這幾日來照顧我,也沒有休息好!」冷暖伸手推了推他。她不想聽到那些承諾,那些沒有實際意義的承諾除了讓自己將來徒增傷感外,還能有些什麼?
夏啟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落,卻笑著望了她一眼,「好!早點休息,這
身體才能好的更快!」
第二天,冷暖在夏啟軒的要求下沒有下過樓,派了紫衣等人專門陪著她說話。
太后來過,被夏啟軒打發走了;皇后也來過,直接被紫衣派人打發走了;其他的嬪妃也來過,連挽月宮的大門都沒有進來,被侍衛打發走了。
昨晚下了一夜的鵝毛大雪,那些沁滿了的鮮血的雪早被掩埋,只是挽月宮裡濃濃的血腥味卻久久不散,似乎越久,那種甜膩的味道就越濃。今天一早夏啟軒便下令讓眾人鏟雪,要將那塊地上所有的雪都弄走!還交代在這過程中不允許有紅色露出來。冷暖對於他的命令只是無所謂的笑笑,鏟走了又怎麼樣呢?空氣中的血腥味能消弭掉麼?眾人心中的恐懼能卸除麼?
冷暖喝過藥便早早的睡了,待她半夜醒過來時也不知道夏啟軒是否回來過。
李_風一張絕的臉龐在冷暖的頭頂晃來晃去,滿是風情的桃花眼盯著冷暖一眨一眨的,柔韌的髮絲落在冷暖臉上,惹得她只想笑。只是她現在笑不出來,因為冷暖覺得頭被他晃得很暈。
冷暖閉上眼睛怒喝道,「你我滾開!」
李_風一副受傷的模樣,緩緩的從冷暖上方移開「這麼凶幹什麼!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坐在這裡看那麼久!」
見冷暖瞪了他一眼,便跳開來坐床邊上的一個小方凳上,若有所思道,「我發現了一個唯一一個說得過去的原因,」
李_風有些得意的望暖想要她發問暖見了冷哼一聲,側身朝裡睡著。李堇風又擺出一副大受挫折的模樣,旋即又興奮道,「告訴你吧!那就是你沒有戴三色寶石!」
冷暖胸口一滯,夏啟軒這是什麼意思呢?心裡容下了麼?
_風見了大笑起來「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冷暖知道他來了就沒有輕易離去的,便起身看著他道,「你又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來了麼?」
李_風笑嘻嘻的回望「哎呀!你是說不會跟我走,可是沒有規定不准我帶你走的啊!再說了,他居然將這麼血腥的事情加注在你身上,你難道就不覺得傷心麼?既然傷心那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冷暖也笑了起來「你倒挺忠於事的!還沒有放棄?」
「當然!我可是從來都不會半途而廢的!」
走到衣櫃前,翻出來一套白色衣裙,望著冷暖,「這件怎麼樣?」似乎知道冷暖不會回答他,便在冷暖開口說其他話的時候否定了。然後又翻箱倒櫃的找了一陣,其間還不忘和冷暖說話。
「忘記告訴你了夏啟軒被人給叫去了,你的貼身婢女有事情出宮去了至於夏啟軒給你派的那個高手嗎?」李_風掉頭朝冷暖極盡風情的眨了眨,也不管冷暖這個位置看不看得見。「夏啟軒派他出去了!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攔著你不讓你走!」
冷暖看著床上的水紅色衣裙,微一思索「我的手沒法穿!」
李_風看著她滿面春風的笑著,「沒有關係!我就大發慈悲的幫你穿好了!」
冷暖冷著眼看著伸過來的手,剛要碰到冷暖時李_風突然驚訝道,「為什麼夏啟軒在你床前坐了那麼久你都沒有醒,我一來你就醒了?我應該比他更加小心才對啊!」然後又異常自戀的答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夢到本公子來了便醒了!」
冷暖聽後,心裡又是一陣心驚,極力的甩開腦袋裡呼之欲出的答案!
「啊呀呀!不用去想那些美好的未來了,出去就知道了!」說完往她身上裹了件白色的厚厚披風,也不等冷暖答應抱著她躍了出去。
「你為什麼不叫啊?」李_風夾著冷暖在堆滿了雪的古樹上躍動,似乎對冷暖毫不在意的冷淡表現有些不滿。
「你既然這麼有把握,就算我叫了又怎麼樣呢!還不如多留些力氣。」冷暖將裝著三色寶石的香囊緊緊的繫在了身上。回頭望了眼已經消失在視線裡的挽月宮,不知道紫衣回來看見自己不見了會不會擔心?還有,夏啟軒呢?會擔心嗎?走掉了,他真的能輕而易舉的找到麼?冷暖心裡想。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時,已經在一間佈置得不算華麗卻很舒適的女子閨房內了。冷暖環顧一圈,對屋子的整體佈置比較滿意。房間以粉紅色為基調,配以白色,還有幾盆不知名開得燦爛的粉色花朵,使屋子顯得溫情而浪漫。
這不是一個女子的閨房,冷暖在細細的看完整個房間後的第一反應。
李_風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倒了杯熱茶感歎「真是累死我了!」而後對冷暖道,「你今天就暫且現住在這裡了,雖說不太合你的身份,卻是最不容易被人發現的!」
冷暖道,「是妓院?」
李_風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冷暖會猜這裡是妓院,緩過神來哈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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