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龍傳奇之斬花宮 正文 第十五章 咫尺天涯
    抱龍山莊很安靜。小卿等回到抱龍山莊之時,已近子夜。

    鐵英、鐵靈未睡,仍在執勤。

    後面的院子中,玉麟、玉翎和玉翔也居然未睡,三人都站在院子中,看著屋內的燈光,三人都不敢出聲,小心傾聽裡面的動靜。可是屋內很靜。

    接著傳來玉麒的聲音:再拿酒來。

    玉麟等不由一起哆嗦了一下。玉翎壓低聲音道:怎麼辦?這山莊裡再也沒有酒了。

    玉麟也犯愁道:這麼大的山莊,一共居然只有一罈酒,這成何體統。

    玉翔呆呆地道:周總管和咱們老大一樣,滴酒不沾,只愛品茶,莊子裡當然沒酒了。不過,我看就這一壇,師兄好像已經醉了啊。

    玉麒已經不耐煩道:玉麟,快拿酒來。

    玉麟撓了撓頭,道:玉翎,你身法快,你去鎮子上……

    話音未落,玉翎已經躬身道:老大,您回來了。

    玉麟、玉翔連忙轉身行禮。

    小卿面帶淡淡笑意:玉麒在喝酒?

    玉麟、玉翎都沒敢回話。玉翔道:是,好像喝醉了,還讓拿酒呢。

    玉翎瞪了玉翔一眼。小卿舉步進屋。

    玉麟等不由大為緊張。

    屋內,玉麒坐在桌邊,上面只有一個倒了空酒罈子,和一個杯盞。玉麒玉面緋紅,微閉雙目,右手仍拿起空杯往嘴裡倒。

    小卿淡淡地道:酒沒了。

    玉麒聽見小卿聲音,慌忙站起,可是頭腦發昏,腿腳不聽使喚,幾乎摔倒。小卿踏上一步,將他扶住,

    玉麒的酒清醒了不少,他訥訥地道:老大,我喝酒了。

    小卿歪了下頭,雙手十指交叉,似乎很想打他一頓。玉麒有些害怕,勉強站直身子,道:老大,你要打我嗎?

    小卿看著玉麒醉態可掬的樣子,微歎了口氣,道:是很想揍你,不過,現在打你,十分疼痛你也記不住七分,還是等你酒醒再說吧。抬手一指,點中玉麒昏穴。揚聲道:你們進來,好好照看他。

    玉麟等扶著玉麒,將他放在床上。

    小卿無奈笑了笑:你們問問周總管,山莊裡可有人會煮什麼醒酒湯的。

    …………………………

    玉麒頭腦昏沉,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頭。玉翔拿來一條冷毛巾,道:師兄,你醒了。你好點了沒?

    玉麒苦笑道:頭很疼。你拿三叔的清心丸給我。

    玉翎端來茶和藥丸,服侍玉麒吃下。

    玉麒又躺了回去。門一開,玉麟端著一碗湯進來:喜來鎮最好的醒酒湯來了。

    玉麒喝了幾口,還真有些餓了,便全都喝了,問道:喜來鎮上的人全都回去了嗎?

    玉麟笑道:是。與原來一模一樣,他們都被請去了傅家花園觀光,如今全部旅遊歸來,每個人都很高興,也不會知道喜來鎮上發生過什麼。

    玉麒忽然坐起,道:老大回來了?起的過猛,頭又有些暈,歎氣道:喝多了酒會這麼難受。

    玉麟和玉翎等對望一眼。玉翔在旁道:老大說,若是師兄你酒醒了,會必醉著還難受一百倍的。

    ……………………………………

    抱龍山莊抱龍峰峰頂涼亭。小卿青衣如風,玉樹臨風地站在那裡。

    身後,玉麒一身白衣,直挺挺地長跪於地。

    小卿淡淡地問:你酒醒了。

    玉麒道:是。小弟越距了,請師兄責罰。

    小卿身形不動,依舊望著遠方的云:你跪在這裡,僅是因為喝酒認錯嗎?

    玉麒微垂首道:小弟在女玉山辦事不力,未能取得地藏花粉。

    還有呢?

    玉麒眼中閃過一抹痛苦:師兄為何要將逐月仍關在抱龍山莊?在地府門前,小卿曾命玉麒擒拿逐月,玉麒並未應命而動,多虧玉翎機警,將逐月先行點倒,若是等小卿再說第二遍,玉麒可會背負不聽上命、貽誤戰機的罪名。

    傅家弟子必須應令而動,拖延一分,也要受罰,若是令出三聲而未行,罪可處死。

    小卿霍然轉身,看看玉麒,一指點向玉麒胸前。玉麒身形一晃。搜神指。這種指法江湖上會的人寥寥無幾。本是天山雷音教派所出,用於刑訊逼供之用,可以擾亂人體經脈,如受萬劍穿心之苦。

    玉麒臉色蒼白,不吭一聲,牙齒咬破嘴唇,已滲出血來。小卿再次點出一指,玉麒身上疼痛稍減,雖然搜神指已解,但是身體上帶來的那種難以忍受的疼痛並不能馬上消除。

    小卿淡淡地道:痛嗎?

    玉麒勉強答道:多謝師兄手下留情。

    小卿冷冷地道:這比你的心痛如何?

    玉麒一呆,逐月。當阮玲玲的屍體從他的劍上滑落,有一瞬間,他有幾分欣慰,終於能告慰父母在天之靈。可是,當他看到逐月那空洞如失去生命般的眼神的時候,心裡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逐月,小月,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生命中再容不下別的女人。在與逐月分別的那幾年中,隨著年齡的增長。玉麒漸懂男女之事,那時,他就已經發現,逐月已經深深刻在他的心裡。在依紅樓,逐月緩步而入的時候,玉麒的心忽然變得溫暖而充盈。

    他不在乎逐月是什麼依紅樓的歌妓,不在乎逐月姊妹宮二少公主的身份,甚至她所習練的紅顏媚情劍。因為,他在逐月的眼裡,看到了自己。

    我的心就是你的心。正如逐月所說。玉麒即便對逐月再冷淡,心裡那燃燒的火焰時時刻刻只想著逐月。但是,當逐月抱起阮玲玲屍體的那一刻,玉麒發現,他們中間轟然而起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殺母之仇。

    阮玲玲再恨逐月,再虐待逐月,永遠改變不了血濃於水的母女親情。逐月可以不報殺母之仇,但是玉麒如何再能面對逐月。

    玉麒忽覺臉頰冰冷。不自覺間,兩行清淚已經滑下臉頰。

    小卿微負雙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江湖上因為愛恨情仇而引發的紛繁糾葛,所釀的苦酒悲劇,多不可數。

    玉麒一驚,垂首道:小弟知錯。

    小卿卻未打算放過他:你在傅家十年。二代弟子當中,除我之外,以你為尊,還在含煙之上。含煙處事沉穩,冷靜。你呢?竟然為了兒女私情,借酒消愁,成何體統?

    玉麒垂下頭去。

    小卿哼了一聲:好姻緣能促男兒成大業,孽緣只能釀苦酒。無論你與逐月之間是何姻緣,我都要你記住:你是傅家弟子,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兒,絕不可萎靡不振,深陷情路,忘記身負的責任!

    玉麒叩首道:老大教訓的是,玉麒記住了,玉麒絕不敢忘老大今日的教誨。

    小卿臉色好轉:玉麒,如今逐月關在抱龍山莊,可是若沒我的吩咐,你一眼也不能看他,你記住了嗎?小卿說這些話時,一字一頓,不帶絲毫感情。

    玉麒凜然應道:是。

    小卿又轉身看雲,過了一會,才問道:武當紅色珊瑚樹一事,你為何未向我稟告?

    玉麒微垂頭:玉麟、玉翎年幼……

    小卿冷哼一聲,打斷玉麒的話:傅家規矩森嚴,任何理由都不能成為犯錯的借口。你卻總是放縱他們胡來。哪一年,不是以你分管的弟子出錯最多。

    玉麒道:是。

    小卿繼續道:我問你,誰許你擅改規矩,犯了錯先記下,以後再罰的?不說別人,單是玉翎一個人,怕不在你那裡記了五六千的板子,你要何時處罰?

    玉麒囁嚅道:是,這個。

    小卿也不由好笑道:行了。你給我聽著。以前你記的那些板子就都算寬免了。以後再有任何人犯錯,當打五十,你若敢少打一下,我就讓你再嘗嘗搜神指的味道,你記下了?

    玉麒身上的疼痛這會還未消散,嚇得忙道:小弟記下了,決不敢再犯。

    山上風大,你宿醉剛醒,下去吧。

    玉麒恭應一聲,站起身來,再躬身為禮,暗暗調息,以緩解身體上的疼痛,緩步下山而去。

    小卿看玉麒走遠,忽然笑了一笑,看看自己雙手:若是師父知道我對玉麒使用搜神指,會不會拔了我的皮。

    …………………………………………

    周棋的住處,燕文、燕傑恭敬地跪在地上給周棋請安。

    周棋扶起燕文,又扶起燕傑,滿面欣慰之色。他輕輕捏捏燕文的左臂:小卿少爺已寬免你斷臂之罰了嗎?

    燕文笑道:是。孩兒此次玉女山之戰,雖然多有不足,但是小卿老大卻仍給孩兒記下一功,昨日已為孩兒解除左臂封穴手法,打通經脈,只要再鍛煉幾日,就可恢復如常了。

    周棋也分外高興,道:不錯。當日雖然小卿老大做出斷臂之罰,卻用封穴之法,並未斬斷你左臂,爹爹就猜到他日定會給你將功折罪的機會的。

    燕傑只是垂頭望著地面,一聲不吭。

    自小到大,周棋十分疼愛燕傑,甚至有幾分溺愛。有時燕傑犯錯,燕文要罰,周棋也會包庇燕傑,給燕傑說情。在私縱逐月之前,莫說責罰,在燕傑的記憶中,就是高聲呵斥也沒有幾回。可是,當他和燕文跪在地上稟告放走逐月之事時,周棋勃然大怒,不僅打了他們,還嚴命處死。

    燕傑當時的心痛可想而知。他不明白,如此疼愛他的義父,為何會一定要他和哥哥去死。難道以往義父對自己的疼愛都是假的?虎毒不食子。義父為何會如此狠心。甚至玉麟和玉翎苦苦哀求,周棋都不鬆口。不應該是這樣啊,燕傑更希望苦苦為自己兄弟求情,免除處罰的應該是義父啊。

    燕傑不能諒解周棋。

    周棋慈祥地看向燕傑:聽說你還和柳三變單打獨鬥?

    燕文在旁揮手敲了燕傑一下:這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居然還只使用一條胳膊,是不是太狂妄了。說著話,揮手又要打,燕傑嚇得一縮頭。周棋已經攔住燕文的手:哪個少年不輕狂。燕傑這不也沒事嗎。

    燕文只好放下手:爹,這幾天讓您擔心了。

    周棋道:無妨,無妨。來,快吃早飯吧,飯菜都涼了。

    燕文應了一聲,跟在周棋身後往飯桌走去,回頭看燕傑還站在那裡,道:你幹什麼,快過來吃飯。

    燕傑無精打采地道:我沒胃口。

    燕文奇怪燕傑的反應,若是以前,燕傑回來,應該早纏在義父身邊,眉飛色舞地講述這次任務了,而且桌子上明明有燕傑最愛吃的水煎包,怎麼會還是這副模樣。

    燕文抬手摸摸燕傑的頭:你不舒服?

    燕傑的額頭沒有任何問題。我不想吃,我想回房去。燕傑低聲道。

    在我揍你之前,你快過來給我好好吃飯。燕文丟下一句話,到桌邊去了。

    燕傑無法,只好也跟了過去。

    ………………………………………………

    玉翔一手一個抱著嬰兒,動也不敢動,鳳閣笑道:玉翔,你舉的是炸藥嗎?說著,從玉翔手上接過自己的寶貝女兒,遞給大哥龍池,又去抱自己的寶貝兒子。

    玉翔鬆了口氣:伺候小孩真不容易。天禧正在收拾嬰兒的衣物,聽了玉翔的話笑了一下:是啊,你小時候最愛哭鬧,聽說沒少給你師父師叔的打屁股呢。

    玉翔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小萬師兄冤枉我,我才沒有那樣。

    天禧過來拉著玉翔的手坐到桌邊:玉翔,姐姐謝謝你,你為咱們平陽王府報了血仇,爹娘在天之靈,也可以瞑目了。

    玉翔看看天禧,笑道:姐姐,我想爹娘若是知道姐姐給他們添了這麼可愛的外孫、外孫女,一定很高興。

    又問道:姐姐,你們要離開抱龍山莊嗎?

    天禧點了點頭:碧落天大人命我和鳳閣都回青天樓基地去。你姐夫仍舊要在地牢任職,姐姐也要做做僕從贖錯。十八年不得擅離一步。

    鳳閣過來挽起天禧的胳膊道:碧落天大人已經格外開恩,許我每月回去探視你們母子,你也只是做些種草養花的工作。十八年很快過去的。

    天禧點了點頭,幸福地道:日子雖然清苦,但是我們總可以一家團聚,而且不必再過那種風雨飄搖,動盪的日子,也難說是碧落天大人替我們考慮呢。

    玉翔咋舌道:十八年不能出青天樓一步嗎?那不是悶死了。

    天禧望著鳳閣笑笑:怎麼會悶?有兩個小寶貝就有很多事情要做啊。

    天禧幫玉翔胸前的玉墜整理好,道:雖然碧落天大人對你教為寬容,那是因為你年紀還輕。以後精神些,不要迷迷糊糊地了。

    玉翔應了聲是,道:我再過幾天要出遠門,等我回來,就向師兄請假去看你們。

    ……………………………………

    小莫坐在桌邊擦劍,屋外陽光明媚,小莫卻一臉愁容。小萬拿個蘋果坐在小莫旁邊認真看他擦劍。小井在院子中練劍,劍氣霍霍,人影飄忽。

    小萬啃下最後一口蘋果,終於忍不住道:宋玉樓到底在哪裡?

    小莫抬頭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小萬連忙後退:不問就不問。

    小莫歎了口氣,繼續擦劍。

    小萬抬頭看看小井:三個時辰到了。

    小井及時收劍,身上熱氣蒸騰,衣服都已被汗濕透。

    小井感覺腿都要斷了。他走到桌邊,小萬已經給他倒了一杯涼茶。小井咕咚咕咚喝下。

    小萬笑道:小井,還是你運氣好。還以為你會被鳳閣連累,去不了大理了呢。想不到老大居然仍准你去大理看花,真是好差事。

    小井白了小萬一眼。小萬無聊道:真想念小和。

    ………………………………

    玉翎和玉麟在屋裡發呆。玉翎忍不住問道:你猜老大會如何罰咱們?

    玉麟白了玉翎一眼:我怎麼知道,誰讓你非留下那紅色珊瑚樹的,還非說你看著眼熟,這下可好了。這事沒準連師父都會驚動。

    玉翎跳上桌面,發愁道: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玉麟歎口氣道:我現在是在擔心大哥,大哥去見老大已經快一個時辰了,還沒回來。

    玉翎也有些擔心起來:師兄會不會被老大打暈了,所以現在還沒回來。

    兩人正說話,玉翔扶著玉麒走進院子。玉翎和玉麟忙迎過去。

    玉翔道:我剛從姐姐那邊回來,剛好看見師兄。師兄好像受傷了。

    玉麟大驚:難道老大將大哥打成內傷了。

    玉麒看著三人慌張神色,故意板著臉,不說話,進到屋中椅子上,坐下。

    玉麟和玉翎看著玉麒神色,更是害怕。

    玉麟給玉麒倒了杯茶道:大哥,老大有沒有打傷你?

    玉麒嗯了一聲,道:老大沒有打我。

    玉麟等三人剛想說謝天謝地。

    玉麒接著道:只是用搜魂指點了我的穴道。

    玉麟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玉翎脫口道:老大濫用私刑。

    玉麒喝道:你們還敢站在這裡胡說八道,跪下。

    玉麟玉翎玉翔應聲跪地。

    玉麒道:老大說我對你們太過放縱,明明做錯事,僅給你們記下板子,卻並不責罰。讓我以後要對你們嚴加管教。

    玉翎聽了,顫聲問:老大可曾說過,記下的那些板子要如何?

    玉麒故意嚇他道:玉翎,你在我這裡記了多少板子了?還有,玉麟和玉翔,你們記了多少了?

    玉翎愁眉苦臉道:總有八九千了。玉麟也流汗道:我也有四五千了。玉翔有些高興:我的還不到二百。

    玉麒拿玉翔沒法子,故意板著臉道:你的還不到二百,那正好,分個兩天也就打完了。

    玉麒此言一出,差點沒把玉翎和玉麟的魂嚇出來。

    玉翎期期艾艾地道:師兄,若是打我,那豈非要打上幾個月,師兄一掌打死我得了。

    玉麒看他們三個嚇得模樣,也不忍心,道:這次玉女山之戰,沒有功勞,也算有點苦勞,所以老大開恩,以前的那些板子盡數免了。

    玉翎一聽大喜過望,差點歡呼老大萬歲。

    玉麒接著嚴肅道:但是從今日起,你們但凡有一點錯誤,都會受到嚴厲責罰,而且不能有半點寬免,否則老大就會用搜神指伺候我,我會對你們怎麼樣,你們清楚了嗎?

    玉麟、玉翎、玉翔一起恭應道:是。

    玉麒點了點頭,示意玉翔起來。玉翔看看玉翎和玉麟,站過一邊。

    玉麒道:武當紅色珊瑚樹的事情,你們有何話說?

    玉麟和玉翎一起搖頭道:小弟沒有話說,一切聽師兄處置。

    玉麒歎了口氣,道:這件事,我也要等老大吩咐。這次的事情,恐怕你們是在劫難逃了。

    …………………………

    錦繡宮主?玉翎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來傅家做什麼?

    小萬道:我也不知。老大吩咐你與咱們一起回傅家去。

    又對玉麒躬身道:老大吩咐玉麒師兄和玉麟師兄在抱龍山莊候命。玉翔明日與小井啟程先回傅家向師父辭行,然後去大理。

    玉麒點了點頭,看玉翎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搖了搖頭道:玉翎,你還不快準備一下隨老大啟程。

    玉翎哀求地看向玉麒:師兄,你幫我和老大說說,我不想回去。錦繡宮主關我什麼事?

    玉麒氣得笑道:小心你說話的內容。

    ……………………………………

    麗兒怒氣沖沖地從屋內跑出來。燕文從後追出,輕輕一動身形,已經攔在麗兒身前。

    麗兒頭也不抬:讓開。

    燕文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可奈何:逐月身份如今大為不同,你不可以再去看她。況且你如今已是我傅家的人,再不是姊妹宮的什麼宮女,我也不准你再去伺候她。

    麗兒道:不可以?不准?你以為我是燕傑,什麼事都要聽你的命令?

    燕文索性不講理道:不錯。嫁夫從夫。你自然要聽我的話。

    麗兒氣得笑道:真好笑,我什麼時候嫁給你了?

    燕文道:那是早晚的事情。你現在就敢不聽我的話,以後還怎麼得了?

    麗兒聽了,梗著脖子道:我要是不聽,那怎樣?

    燕文道:你若不聽,我就……

    不娶我了?是嗎?麗兒氣惱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歡我的。當時在血池派,你昏了過去,我那麼擔心你,你呢,你在昏迷中喊了三聲燕傑,才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根本不重要。

    燕文有些好笑,道:當時君掌門氣勢洶洶要對燕傑不利,況且當時燕傑功力被封,我當然擔心了。這怎麼能證明你在我心目中就不重要了呢。

    麗兒道:是嗎?你不要騙我。我雖然長得不算醜,可也不是什麼傾城傾國的美人。你與逐花大公主把酒月下後,回來就不怎麼答理我了。我知道,你和燕傑一樣,都是喜歡女人長得好看。

    燕文真是苦笑不得:麗兒,你說的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總之,你不許去見逐月,好好伺候義父他老人家。

    麗兒一扭身:我偏不。

    燕文氣得揚起手掌道:你敢不聽話?

    麗兒仰頭道:你敢打我?

    燕文忙把手藏在背後,歎氣道:我怎麼敢打你,就是你用劍刺了我,我也捨不得打你的。

    麗兒看看燕文說的真摯,再看燕文頭上的汗珠,再也繃不住臉,撲哧一笑:我才捨不得拿劍刺你。

    麗兒*近燕文: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逐月她太可憐了。

    燕文就勢輕輕抱住麗兒:其實將逐月關在抱龍山莊,總比她無處可去,再流落江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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