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卿笑道:君前輩,此間事了,晚輩等就此告辭。
君姥姥留客道:小卿公子可是看不起我們血池派嗎?無論如何,老身也要備上薄酒素菜感謝幾位少俠的幫忙。
小卿笑道:酒菜就免了吧。血池派突遭劇變,姥姥還是先安撫門下,我們師兄弟幾個就再多打擾一會,若是有什麼需要效力之處,還請君掌門儘管吩咐。
君姥姥哪還有吩咐,命人給小卿等準備一間客房,稍做休息,自己差點血池派的傷亡去了。
小卿在房間落座,看著燕文燕傑道:可有什麼我還不知道的事情?
燕文忙將自己等自進入雲女山後的種種事情稟告一遍。其中自己與逐花把酒月下以及燕傑和小君的糾葛還有在那邊屋中因為對地下溶洞空氣過敏一直昏睡的孟舉的事情一一敘述。
小卿對孟舉的事情很感興趣。小卿淡淡地笑道:那麼說,地藏花粉你們還沒有拿到。
燕文道:是。
小卿微側了側身道:事情沒辦好,你們出的事情可不少,看來我應該對你們嚴加管教。
小莫等站在一側,連大氣都不敢喘。
好在這時麗兒近來稟告道:君掌門在大廳,請幾位少爺去。
溶洞四處血跡仍在,但是屍體都已收斂。
大廳內,君姥姥在左側擺了一溜座椅,右側卻僅有2張座椅。君姥姥就坐在上手的椅子上,小君默默陪坐在她的旁邊。別說酒菜了,連茶盞也無半盞,甚至左側這一溜椅子也大小不一,不知道怎樣聚齊的呢。
小卿舉步過來,道:君掌門。
君姥姥起身答禮,道:讓幾位少俠見笑了。這姊妹宮的確可惡,他們將我們廚房的存糧及廚具等全部損壞,以至於現在連待客的杯盞也難以拿出。說著話,愧不可當。
小卿淡然道:君掌門何苦在乎這些俗禮。
君姥姥一歎,道:幾位少俠請坐,老身有幾句話要說。說完,先坐了下去。
小卿瀟灑地坐在君姥姥對面。小莫、燕文等卻一字排開,站在小卿身後。
君姥姥看看面前那些座位,即便心情奇差,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傅家弟子規矩之大,老身還是頭一次見到。小君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這許多椅子。
小卿笑道:小君姑娘費心了。君掌門體內之毒如何了?
君姥姥歎道:即將毒發。就算大羅神仙來救,也已經遲了。
小卿神色黯然:這種屍心毒如無獨門解藥,藥石罔效。可是我們搜遍玉女山,卻並未發現一粒解藥。
君姥姥淡笑道:生死由命。阮玲玲在我等身上下毒,根本未存交出解藥之心。好在老身選取正確,未向姊妹宮搖尾乞憐,否則也是白遭戲弄。
小君忽然離座跪地道:小卿大人,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姥姥的,您救救她吧,小君以後為牛為馬,也會報答您的。
君姥姥卻一把拖起小君道:你這個孩子,咱們血池派豈有貪生怕死之人?況且三位護法長老和其他弟子皆已慷慨赴死,我身為掌門,如何能夠獨活?
小君哭泣道:姥姥,我也陪你一起死。
君姥姥怒道:住口,你不聽我的話了嗎?
小君哀哀收聲。
君姥姥對小卿抱拳道:小卿少俠,血池派感念傅家大恩,無以為報。又歎道:老身將地藏花出售給姊妹宮,已經釀成大錯,就是百死也不能贖罪。從身上掏出一個淡藍色小瓶遞給小卿道:這是地藏花粉,希望能讓傅家研製出解毒之物,能克制姊妹宮研製出的毒藥。
小卿輕抿了一下嘴唇,接了過來,道:多謝君掌門。
君姥姥道:方纔,我曾將小君托付傅家。
小卿笑道:君掌門放心,晚輩會恭請師叔為小君醫治的。
君姥姥愛憐地看著小君道:小君,跪下給小卿少俠叩頭,以後你要聽小卿少俠的吩咐。
小君應聲跪倒。
小卿輕輕道:小君起來。轉對君姥姥道:小君在傅家不會受到絲毫委屈的。
君姥姥抬頭看看燕傑,燕傑有些難受。
君姥姥站起身來,送客。
地府地面。君姥姥再次看看四周景色,道:老身還有一事煩勞。
小卿道:君前輩請說。
君姥姥走到地府之門跟前,指著那白色繩梯道:這繩梯不知何物所制,這麼多年來,一直供血池派上下使用。如今我已決定永關地府大門,這繩梯就再也沒有用處。聽說魚腸劍無堅不摧,還請幫忙將它斬斷。
小卿微點了點頭,看看擎羊。擎羊躬身而出,魚腸劍應手而出,那繩梯發出一聲脆響,應劍而斷,掉了下去,久久不聞聲響。
小君抱著君姥姥泣不成聲。
君姥姥再次看向燕傑道:燕傑少俠。
燕傑聽君姥姥這句燕傑少俠,根本沒有想像中那麼舒服,期期艾艾地道:君掌門,你不必這樣客氣。
君姥姥道:從柳三變對敵之中,我已發現,你的武功的確在我之上,咱們之間的比武約定,不比也罷,老身認輸。
燕傑臉上一紅,君姥姥接著道:只是,以後若有可能,還請你善待小君。
說完話,嗖地一下,躍進地府之門。麗兒抱著哭泣的小君,也落下淚來。地府之門緩緩合上。
神秘的血池派和地藏花如燕傑所說的那樣,再也沒有存在的必要。將與血池和玉女傳說一起,永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