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龍傳奇之斬花宮 正文 第三章 紅色珊瑚
    玉麒玉麟相對而坐,兩人面色蒼白,都在調息。身上白衣血跡斑斑。兩柄長劍分別都橫在膝上,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息。兩人剛經過一場慘烈的撕殺。

    這是一塊不過三丈左右的空地。地上黑石磷磷,四周林木茂盛,濃霧瀰漫。天空連一顆星星也無,黑霧籠罩。玉麒抬頭看看天,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玉麟也結束調息,答道:應該是午時。這陣法奇妙之處在於能掩蔽日月,聚集濃霧,使陣中之人有始終處於寒夜之感。

    玉麒微笑道:難怪二叔誇你在陣法研究上有天賦,足可以承繼他的衣缽了。

    玉麟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謝大哥誇獎。小弟這點本事還差遠了呢。「寒夜無望陣」據說乃是嶗山派的陣山之寶,只用來守護祖師廟,想不到居然會在玉女山中出現。

    玉麒歎了口氣道:這七陣護陣之人,除了幾名女子外,其餘皆是道士,想必嶗山派已經投效孜妹宮了。

    玉麟哼道:嶗山派多的是江湖騙子,真正有本事的能有幾人,想不到也敢助紂為虐,參與江湖是非了。這次遇到咱們,也是他們氣數該盡。

    玉麒有些不悅道:小心你說話的內容。本次殺戮本是不得已而為之。嶗山氣數如何,還輪不到你來下決斷。

    玉麟見大哥已經隱隱有教訓口吻,感覺不妙,一邊應是,一邊轉移話題道:不知道燕文他們進行得怎麼樣了。

    玉麒想起燕文,自然想到逐月。

    逐月所中媚情丹之毒,十分奇特。經傅龍晴仔細研究,終於發現此毒極似古書上所記載的地藏花毒。而且與紫色氤氳之毒一樣,煉毒之品也是解毒之物。都需要地藏花。而地藏花傳說只生長在血湖的邊上。

    毫無疑問,孜妹宮已經發現了血湖,並找到了地藏花,並煉製出了媚情丹。所以,一定要從孜妹宮得到地藏花,這樣,不僅能煉製媚情丹的解藥,連大嫂花玉華的紫色氤氳之毒也可解了。

    經傅家秘密查證,結合玉女山的傳說,傅龍晴推斷,傳說中的血湖,應該就是玉女梳理長髮的那個湖。也許這個傳說也些地方是真的。那就是血湖的確就藏在玉女山中。而且近來玉女山中武林人士出沒頻繁,阮玲玲居然也遁入此山之中,看來玉女山與孜妹宮必定有什麼聯繫。

    玉女山在眾山環抱之中,進入山中百里之深後,已碰山壁,無法進入。此山本是明家產業。除了周邊樵夫砍柴狩獵外,明家並不許人窺伺。而那些樵夫足跡,也不過是百里左右。傅家雖有懷疑,卻不便在玉女山興師動眾公開調查。

    小卿想要徹底揭開山中秘密,更想解開血湖和地藏花之迷。他想到了逐月。

    逐月身世如迷,從小在孜妹宮長大,阮玲玲既是其師,也可能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逐月身中媚情丹之毒,又不得不委屈求全,呆在孜妹宮,卻也時刻想著報仇。小卿決定利用這一點.

    小卿計劃讓燕文燕傑假裝為色所迷,放出逐月。讓逐月帶燕文燕傑逃到玉女山基地。然後打探血湖的秘密。

    計劃雖簡單,實施起來有很多不足。最重要的一點是,如何能讓仔妹宮相信燕文燕傑的投誠。況且在孜妹宮做臥底,也是很危險的事情。

    正在小卿還在猶豫是否要實行這個計劃時。逐月在燕文的幫助下逃脫,但是又被玉麒帶人抓回,周棋要以抱龍山莊的規矩處死燕文燕傑。

    小卿當機立斷,實行計劃。重罰燕文燕傑後,讓燕文再次放走逐月。並派玉麒、玉麟隨後追截。如此半真半假,果真迷惑住了阮玲玲。開啟了進入玉女山的密道,放逐月等進入。逐月領著紅兒、麗兒和燕文燕傑進去後,故意將玉麒、玉麟引入玉女山最厲害的迷陣之中,以取信阮玲玲。

    玉麒和玉麟被困陣中,非常危險。但是玉麟精研各種陣法,兩人浴血奮戰,到目前為止,也並無性命之傷。

    這個計劃是本就是鋌而走險之計,生死如何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玉麒站起身來,玉麟也忙著隨之起身。

    還要多久能走出此陣?

    玉麟默算了一下,左走了三步,一劍砍去,一根小樹應劍而斷。然後對玉麒道:寒夜無望陣共有九重,如今已過第七重。再連續拔去其他兩座陣旗,即可。

    玉麒道:還有兩座嗎?

    玉麟道:是。這陣法環環相生。只有毀去上座陣的陣旗,才可啟動下座陣法。如今我已經毀去第七個陣旗,第八座陣法應該已經啟動。

    玉麒點頭道:剩餘兩座陣咱們不做休整,一氣呵成衝出去。你的傷不要緊嗎?

    玉麟右臂之上有一處劍傷,傷的不深,已經止血包紮。玉麟揮手一抖,挽出十二朵劍花,笑道:不要緊的。大哥不要擔心。小弟先帶路。說著話,當先往右前方躍去。

    玉麒緊跟其後,以玉麟的落點為落點,在漆黑之中,卻是絲毫不差。

    前方空氣中忽然傳來嗡嗡地響聲。玉麟一劍斬出,削落一截樹木,踩在腳下。玉麒也落了上去。黑暗中颼颼颼颼,無數利刃如流星般向兩人射了過來。利刃極細極薄,密度極大。兄弟兩人挽起漫天劍花,將點點寒芒都磕飛出去,夜色中叮叮噹噹的脆響彷彿在奏樂般。劍與匕首相擊激起的火花如漫天的螢光流動,分外美麗。

    黑幕之中,幾個黑衣人如鬼魅般倏忽而近,噹噹噹噹幾聲爆響,黑衣人有人悶哼一聲,疏忽而沒。

    玉麟翻身落地,玉麒持劍緊鄰他而站。玉麟忽然一抬手,一股掌風拍向暗中,轟地一聲,什麼東西倒了下去,四周景色突然一變,不再是黝黑一片,而是林木森森。而除了兩兄弟的落腳處外,其餘地方都是湍急的流水。

    黑暗中有人拍掌笑道:強,果真很強。你居然能連闖八陣。

    玉麟道傲然笑道:寒夜無望陣也不過如此。玉麒聽了,微一皺眉。

    黑暗中的人已經叫道:你敢小瞧我嶗山派。

    玉麟笑道:那又如何?

    玉麒出聲道:玉麟。

    玉麟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接著問道:來的是嶗山派的什麼人?

    刷的一下,前面忽然出現一個一身黑衣長著兩撇山羊鬍子的道裝老頭。老頭打個稽首(道教的一種行禮方式),道:貧道伯陰,乃是嶗山派掌門。

    玉麒抱拳還禮道:原來是伯掌門。在下玉麒,這是我的弟弟玉麟。

    伯陰讚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兩位小兄弟年紀雖輕,但是武功上頗有造詣。不知兩位可有興趣加入孜妹宮,咱們共圖大業。

    玉麒微笑道:不知道伯掌門所指的大業何指?

    伯陰慨然道:當然是一統武林,雄霸江湖。

    玉麟笑道:伯掌門口氣不小,但是不知可有這個本事嗎?

    伯陰臉色聚變,玉麟接著笑道:傳聞嶗山寒夜無望陣一陣強似一陣,末陣更是有去無還,可是今日一見,實在令人大失所望。

    伯陰不由怒不可遏,道:你不要以為破得了寒夜無望八陣,就敢如此放肆。若非這最後一陣我至今無法參透,定要你困死陣中,有來無回。

    玉麟嘲笑道:身為嶗山掌門,連祖師爺傳下的看家本領都沒學會,難怪嶗山派會淪為孜妹宮的走狗。

    玉麒還未出言教訓玉麟,伯陰已經氣得哇哇大叫道:這都怪伯陽那個老匹夫,寧肯死也不將這佈陣秘籍交於我,才會使我嶗山不得不仰人鼻息,還要受你這黃口小兒的嘲笑。

    玉麟忽然出手,啪地一掌打在伯陰的臉上,冷聲道:你罵哪個。

    伯陰冷不防被玉麟打中,嚇了一跳,隨後羞怒難當,道:我乃堂堂一派掌門,你竟敢打我。

    玉麟雙手抱劍道:堂堂?嶗山派掌門連看家陣法都不會,我看你這掌門之位恐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吧。

    伯陰正是在飯中下毒,害死師兄伯陽篡了嶗山掌門之位。突然被玉麟說中心中隱痛,不由臉色大變。怪吼一聲,張口對玉麟吐出一口鮮血。

    玉麒長劍一封,鮮血被劍氣擊落,落到地上,竟然如腐蝕之物,嘶嘶響個不停。

    伯陰用手一擋臉,人疏忽不見。隨後,十幾盞紅燈如鬼魅般飄蕩著攻向玉麟。

    玉麟笑道:裝神弄鬼。長劍不斬紅燈,反而向空處掃去。嘩地一聲,鮮血四濺,紅燈瞬時滅了幾盞。

    玉麒雖然對陣法不如玉麟精通,也粗知一二。他凝神閉目,聽聲辯位,不為眼前景象所迷,長劍揮出,飄忽不定的紅燈紛紛被擊破,燃燒。

    玉麟長嘯一聲,道:看你往哪裡跑,直躍起來,向一塊巨石直劈下去。只聽啊地一聲,巨石開裂,伯陰被一斬兩半,頭上滲出血來,倒了下去。

    四周景色在變,前面是茂密的樹林,透過班駁的陽光,已經是下午時分。

    玉麒看看伯陰的屍體,瞪了玉麟一眼,玉麟垂了下頭,玉麒卻沒罵他。

    玉麒、玉麟穿林而過。前面現出一大片院落來。院落開闊,雖然不精緻,但是樓閣庭院的也應有盡有,總有幾十間之多。

    一排金衣人列陣而待。為首一人,不過二十七八歲,看起來模樣周正,左手持刀,默默而立。

    玉麒和玉麟幾個起落來到眾人跟前。為首之人看見玉麟不由一驚。玉麟也是一楞:是你?

    為首之人抱拳道:孜妹宮五等侍衛隊長張五見過兩位。

    玉麒一抱拳道:張隊長。

    玉麟卻指著張五道:是你!堂堂武當弟子竟然改名換姓加入仔妹宮做什麼五等侍衛隊長,真是恭喜的很。

    玉麒道:玉麟,你認識張隊長?。

    玉麟道:大哥,他才不叫什麼張五,他是武當掌門長青子的首徒孟舉。

    然後對孟舉道:該不會是你們武當一派也與孜妹宮同流合污了吧。

    玉麒喝道:玉麟。

    孟舉更是滿面通紅,道: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武當。我武當派乃是江湖泰山北斗,豈能違背古訓,隨便加入江湖幫派。

    玉麟還想反駁,可是大哥在面前,卻不敢放肆,看了孟舉一眼,雖未說話,可是鄙夷之色是再明顯不過。

    孟舉滿臉通紅,一時想說什麼卻楞在當地。

    玉麟看了孟舉似乎委屈的模樣,實在忍不住,道:喂,你做都做了,幹什麼還擺出一副冤屈的樣子,做給誰看?

    孟舉氣得忽然抬指喝道:我之所以落到今天的地步,還不都是你和玉翎害的。

    玉麟有些吃驚,忙道:喂,你別亂說話。誰讓你背叛師門加入孜妹宮了嗎?

    孟舉滿面通紅,雙目盡赤,道:若不是你們害得我被師父逐出師門,無法在江湖立足,我又怎麼會加入……說到這裡,猛然住口,道:廢話不必多說。今天於公於私,我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拿命來吧。長劍一揮,帶領二十名五等侍衛一起衝了過來。

    玉麟和玉麒一抖長劍,迎了上去。玉麒一劍削斷一人的手中長劍,問道:玉麟,你和玉翎又做了什麼好事?

    大哥,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拖著玉翎做的。玉麟長劍盪開孟舉的劍,低聲說道。

    玉麒一面出招,一面道:怎麼回事,說。

    玉麟狠狠地瞪了孟舉一眼,轉手一劍削斷了一個侍衛的左手,使他失去再戰之能。道:大哥,這其實開始於一場誤會。

    什麼誤會,分明就是你傅家弟子仗技欺人。孟舉怪叫著又衝了上來。玉麟將他一腳踢翻,正想再踢他一腳,玉麒長劍封死一個侍衛的進攻,用劍柄啪地一下敲在玉麟踢出去的腿上,玉麟吃痛,忙縮回腿,孟舉借此機會,躍起再加入戰團。

    玉麒冷冷地道:你給我說仔細些,若是有半句虛言,必定家法伺候。

    玉麟連忙應是。

    二十個五等侍衛,身手都非比尋常,都是江湖上的名家弟子或受過嚴格的訓練。但是玉麒、玉麟二人卻能游刃有餘,一面應對他們拚死的進攻,一邊說話自如。

    上個月玉麟、玉翎外出辦事,路經一個涼亭,兩人下馬稍做休息。一個老頭扛著一個大包裹遠遠地走了過來。見到玉翎、玉麟似乎分外高興,打招呼道:兩位少俠好。

    玉麟和玉翎都回禮道:老人家好。

    老頭將包裹放到二人跟前,道:這是我老人家剛得的一個寶貝,十分貴重。

    玉麟笑笑:恭喜老人家。

    老頭用懷疑地目光仔細看看二人,隨即眉開眼笑道:兩位少俠看起來英俊非凡,一臉正氣,想必不是宵小之人。

    玉翎看看老頭道:我看老人家你臉龐過瘦,雙眉過細,嘴唇過薄,目光閃爍,似乎並非善類。

    玉麟雖然也覺老頭賊眉鼠眼,獐頭鼠目的不像好人,但是玉翎說的直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瞪了玉翎一眼道:怎麼能對老人家如此無禮。

    老頭卻還是眉開眼笑,雙手直搖道:不妨,不妨。這位少俠說的是,我生就一副精明的樣子,怪不得人說。說著話,反而有些自命得意地笑了起來。

    玉麟便道:老人家有事?

    老頭立刻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這樣,人老了,力氣就差了。我抬著這樣大一個包裹,實在有些力不從心。我見兩位少俠騎有馬匹,所以想請兩位幫忙將這包裹帶上一程,到了前面的集市上,我再雇輛馬車。實在太冒昧太冒昧了。老頭點頭哈腰地說。

    玉翎看看老頭道:你扛著這樣大的包裹過來時,腳下生風,額頭無汗,說話不喘,可一點看不出人老力氣就差的樣子啊。

    玉麟卻本著尊老愛幼的思想,覺得這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對玉翎道:多話。既然老人家這樣說了,你還不快幫老人家將包裹放到馬背上。玉翎見師兄發話了,雖然覺得老頭分外可疑,還是照辦了。

    玉麟本想請老頭坐一匹馬,但是老頭推說頭暈拒絕了。反正前面不遠處就是城門,二人牽馬而行,老頭跟在後頭,步伐輕快。

    隨知三人一起走了沒多久,後面馬蹄聲響,幾匹快馬遠遠地跑了過來。老頭忽然道:哎呀,我的肚子疼。不行,人有三急,等等,等等。說著話,往路旁草叢裡跑去。

    玉麟見那老頭背影十分可笑。那幾匹快馬已經馳到跟前。當先一人,正是孟舉。馬背上都是青年騎士,穿著一樣的灰色勁裝,長劍款式也是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同一門派下的師兄弟。

    這些人策馬而來,看到了玉麟、玉翎,不由都在心裡暗暗喝彩:好英俊的兩個年輕人。都放緩了速度,從二人身邊經過。孟舉本待策馬而過,忽然看見玉翎馬背上的大包裹,勒住馬韁,掉轉馬頭,又回過來。

    他拿馬鞭一指包裹,道:這是你們的東西嗎?

    玉翎可不吃他這一套,理也不理。孟舉再問一遍:我問你話呢,這包裹裡面裝的什麼?

    玉麟也有幾分不爽,還是微笑道:這是別人的東西,我們也不知。

    孟舉等人紛紛跳下馬來,將玉翎、玉麟圍在中央。孟舉道:打開,我們要看看。

    玉麒聽到這裡,不用問也知道,以玉麟和玉翎的脾氣,那是絕對不會給他們看的。而這孟舉既是武當首徒,脾氣想必也很驕縱,那是一定得打起來的。

    果真,玉麟道:我們見他這樣無禮,當然不給他看,所以就打了起來。然後打傷了他們幾個。

    此時,二十名五等侍衛已經被玉麒、玉麟打得七七八八,除了孟舉無傷外,基本已掛綵.但是孟舉仍然在打,他們也都勉力繼續圍攻。

    孟舉本以為自己武功已經相當不錯,誰知連這兩個少年人都打不過。他不得不抬出師門名號道:我們本是武當弟子。你們搶了我們武當的東西,還敢傷人,這筆帳我們武當是不會這麼算了的。

    玉翎道:什麼你武當的東西,你誣賴誰搶了?

    孟舉一指包裹:這包裹裡明明放的就是我們武當的紅色珊瑚樹。

    玉麟和玉翎對看一眼,估計是上了那個老頭的當。這會老頭根本不見蹤影。但是二人如何能認這個栽。

    玉翎笑道:這東西不論是不是你武當的,如今在我們手上,你想拿回去也成,亮點本事出來吧。

    玉翎的話雖然無禮,可是江湖上講究的就是用拳頭說話。

    孟舉道:好,三天後,在離這裡不遠的圓月鎮,咱們不見不散。

    玉麟等孟舉等人走後,與玉翎打開包裹一看,裡面果真是一座人高的紅色珊瑚樹。

    這紅色珊瑚樹雖然貴重,卻談不上是什麼稀世之寶。只是它出身不同。這紅色珊瑚樹乃是錦繡宮上代宮主贈與武當前掌門由明子的。後由明子在十二年前在斬花宮一戰中失蹤,這紅色珊瑚樹就由如今的武當掌門當陽子代為保管。

    由於紅色珊瑚樹乃是由明子珍愛之物,故當陽子也十分看重,平日裡都放在書房之中。本月,當陽子閉關修煉。書房就由首徒孟舉帶人守護。隨知道竟有大膽竊賊光顧,將當陽子的書房翻了底朝天,臨走,還將紅色珊瑚樹順走。

    第二日一早,孟舉等人發現後,不由驚慌失措。好在當陽子尚在閉關之中,但是若是出關後得知紅色珊瑚樹被盜,那還了得。孟舉連忙封鎖消息,讓武當弟子不得洩露,一邊親自下山來找。終於在百里之外,得到消息,一個老頭曾帶著紅色珊瑚樹出現過。他們連忙追擊,卻被老頭逃脫。

    他們再次追趕,就遇到了玉麟和玉翎。孟舉武功雖基已得當陽子真傳,但是比起玉麟來還差了那麼一點,更別說玉翎了。雖然打不過,但是紅色珊瑚樹必須追回來,否則師父那裡如何交代。孟舉定下個三天後再戰的約定,便帶著眾師弟先退了。

    平白的打了一架,兩人才再去找那老頭。老頭早就不知去向。玉麟等也相信了孟舉之言。這紅色珊瑚樹對一般人來說不算什麼,卻關係到武當的顏面。況且這事情若被師兄師父知道了,也說不出理來。

    玉麟雖然有些窩火,還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準備三天後將紅色珊瑚樹還給武當算了。兩人計劃若是見到那老頭,必定好好修理一頓。

    孟舉這時插話道:你胡說,既然想將紅色珊瑚樹歸還,為何三天後,你們未到約定地點?

    玉麟這時將除了孟舉外的最後一個五等侍衛點了穴道,對玉麒道:非是小弟不去赴約,而是這麼巧,到了圓月陣,剛一住宿就遇到小卿老大。得知我和玉翎已經辦完事,便讓我們速回大明湖,不要在外閒逛。小弟和玉翎也不敢將事情說給老大知道,只好帶著紅色珊瑚樹連夜趕回大明湖。

    孟舉似信非信地道:既然如此,那為何我們找到大明湖後,你們仍不將紅色珊瑚樹還來呢。

    玉麟礙在大哥當前,威脅地看了孟舉一眼道:我向大哥稟報時,你最好給我閉嘴待在一邊。

    孟舉剛才在混戰中又被玉麟在額頭上敲了個大包,這會還在痛,看看玉麟,識相地站過一邊。

    玉麟繼續道:我和玉翎回到府裡後,想法子讓小和師兄幫忙給武當通個信,約在大明湖邊歸還東西。誰知道孟舉帶了個胖老頭來。那胖老頭脾氣極為暴躁,上來便倚老賣老教訓我和玉翎不守約定,還出言辱及師父。我和玉翎氣憤之下,就光顧著打仗,沒有歸還紅色珊瑚樹。

    玉麒道:胖老頭?

    孟舉在旁道:是我小師叔雷震子。他老人家脾氣一向如此的。我自知技不如人,回去後,就將此事偷偷告訴了師叔。師叔怒不可遏,所以才會一見面三言兩語不合,便打了起來。

    想而易見,孟舉一定是在他師叔面前大力編排了玉麟和玉翎的不是。

    雷震子乃是除武當三子外,武當上一代的元老。他之所以未列武當三子之中,是因為他的武功之高,尤在武當三子之上。雷震子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七,聲名之巨,在武當無人能出其右。

    玉麟道:都是小弟的錯。當時那胖老頭……哦,雷震子前輩口氣十分托大,說是要代師長好好教訓我們,還讓我和玉翎一起上。

    所以小弟一時起了爭強好勝之念,約定比武,以紅色珊瑚樹為綵頭,贏方就可拿走。輸了的一方還要叩頭認錯。

    玉麟說到這裡,孟舉不由臉色一紅。

    玉麒還在奇怪前段時間在玉翎屋子內為何會多了一盆紅色珊瑚樹。玉翎當時說是朋友所送。自己也未多問。看來比武的結局是玉翎嬴了雷震子了。

    孟舉歎了口氣,扼腕道:你那師弟玉翎的武功的確高超,我師叔輸得是心服口服。只是我卻不能原諒自己,他老人家一世英明叫我這個不爭氣的侄兒給毀了。

    玉麒天到此處,已經完全沉下臉,他冷聲問道:難道,你們將雷震子前輩打傷了不成?

    玉麟戰戰兢兢地道:雖然傷得不重,但是,但是雷前輩執意要叩頭認錯。我雖然說不必,但是雷前輩仍是,仍是跪拜了一下,我和玉翎只好也就受了。

    什麼?玉麒大怒:你們竟敢受前輩跪拜!

    孟舉在旁垂淚道:師叔他老人家脾氣火暴,最重信諾。當時我也不敢欄,師叔跪完之後,一聲不發轉身就走。我只好跟著他老人家,走出不到兩里路,他老人家終於大吐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玉麒看向玉麟,強壓怒氣道:若是雷震子前輩有什麼意外,看我如何收拾你們兩個。

    對孟舉歉然躬身道:武當雷前輩一向頗具俠名,深得江湖人士敬重。此番玉麟、玉翎所為,實在有失體統,都是我管教不嚴,才會使雷震子前輩受此委屈。等此間事了,我必定會秉明師父,重重處罰他二人,歸還紅色珊瑚樹,去武當向雷前輩賠罪。

    孟舉一邊回禮,一邊搖頭道:玉麒兄萬萬不可。我師叔並無大礙,只是怒火攻心所致。不過師叔當時就承諾過,既然是公平比武,也無什麼江湖前輩後輩之分,都是憑本事說話,不談什麼江湖體統。也絕不會向對方尊長告狀的。如若您真那麼做了,豈非陷我師叔於不義了嗎。

    玉麒心中暗暗佩服雷震子果然有一代宗師之風,對孟舉道:這件事是玉麟主動坦白的,談不上告狀之說。況且此事我既然已經知道,怎能裝做不知。對了,雷震子前輩如今身體可康復了嗎?

    孟舉搖頭道:我師叔回到武當後大病了一場。如今情況如何,我也不清楚。

    玉麒道:那你又是如何來到仔妹宮的呢?

    孟舉歎了口氣道:我回到武當後,師父已經出關,自然問起紅色珊瑚樹的去向。我們當時比武之時已經約定,誰也不許將此事向長輩告狀,所以,我便自承是在外賭博輸了銀兩,將紅色珊瑚樹拿去賣掉了。又歎息一聲道:師父他老人家聽了,又是生氣又是對我失望,將我重責一頓,逐出了武當。

    玉麟有些難以置信:你想的這個理由也太爛了吧。

    玉麒喝道:住口。孟兄寧肯被逐出武當,都沒有告發你們做的好事,你還敢說。又教訓道:玉翎不懂事也就罷了,你居然也有這麼大的膽子。你們不闖禍就不能過日子嗎?

    玉麟看出大哥是真的生氣了,忙諾諾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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