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花如花般美麗,逐月則比月光還要迷人。逐月精緻的五官,曼妙的身材,連女子都要嫉妒。
逐花眼中殺機一閃而沒。她咯咯笑道:你新收的這幾個手下都很有趣。
逐月笑吟吟地道:姐姐覺得有趣就好。我還以為他們觸怒了姐姐,本想重重罰他們的。
逐花過去攬住逐月的胳膊:怎麼會呢。姐姐知道他們是妹妹你的心腹,即便他們真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也不會放在心上。
逐月輕輕福了福身子:妹妹先謝謝姐姐了。然後冷冷地道:燕文,你先將麗兒帶下去。
燕文單手抱起麗兒,低聲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逐花拉著逐月到桌邊坐下,一邊倒茶,一邊笑道:妹妹你受苦了。你不會怨恨姐姐沒去抱龍山莊救你吧。
逐月端起一杯茶,先奉給逐花,一邊也笑道:怎麼會呢。我知道姐姐的苦處。
逐花歎了口氣,道:是啊,姐姐如今已經許配了人家,不能再隨心所欲了。
又歎息一聲:妹妹也是,既然已經離開了,何苦又回來受罪。
逐月微微笑道:姐姐說的哪裡話,我一向對宮主和娘忠心耿耿,怎麼能不回來呢。
逐花啊了一聲,笑道:你看,我怎麼忘了,玲姨是你娘,而且還這麼疼你,紅顏媚情劍這麼絕頂的武功都傳給你,你當然不會背叛的啊。
逐月也笑了:看姐姐說的,我娘也很疼你啊。不然哪會把柳三變這麼好夫君配給姐姐呢。
逐花端著茶的水猛然一抖,逐月笑吟吟地品了一口茶:娘說,柳公子性情多變,又桀驁不馴,真想留住他的人呢,就要下點本錢。姐姐你所習心法,最利於柳公子採陰補陽之法,只有你才能留住流公子的心呢。
一絲鮮血漾在茶中,逐花咬破了舌頭,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她將口內的血嚥了下去,笑道:我還真得好好謝謝玲姨呢。她將茶放到几上,用手帕擦了擦嘴,笑道:也別總談我的事了,我還沒問妹妹,聽說妹妹體內的媚情丹發作了是嗎?不知道身體可還好?
逐月笑笑:不礙了。娘已經賜藥了。
逐花哦了一聲,道:妹妹可小心,下次別給什麼人抓去了,若是不能像這次這般逃脫,那媚情丹蝕骨之痛,可不是鬧著玩的。
逐月站起身來,一邊觀看旁邊茶几上的一株金橘,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姐姐可知媚情丹的解除之法?
逐花臉色一變,四處看看,笑道:妹妹你真嚇了我一跳,談論這件事情可是違反宮規的,妹妹不怕嗎?
逐月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凝視著逐花道:難道姐姐想一直任柳三變蹂躪嗎?
逐花騰地站起身來。逐月迎著逐花目光:如果咱們能拿到媚情丹的解藥,最起碼可以過自在一些的生活。
逐花咬了咬嘴唇:柳三變的命。
逐月毫不猶豫地道:好。
逐花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媚情丹是在迷霧森林製造的,解藥也在那裡。可是我也並不能隨意進出那裡。
逐月微微一笑:我相信姐姐會有辦法的。
逐花瞇了一下眼睛:我還有一個條件。
逐月微搖了搖頭:燕文並不是小武。況且,他也不一定聽我的吩咐。
逐花也搖了搖頭:這是個條件。今夜,你讓他來。我會把迷霧森林的腰牌給他。玲姨今天在仍在閉關,柳三變也未到,錯過這次機會,妹妹的心願恐怕不易達成。
逐月抬頭看看月色。忽然身形一展,向外飛去。
還有四個時辰,我會等。逐花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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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兄弟,好福氣,這是二公主賞的嗎?侍衛隊長肖富貴見燕文抱著麗兒回來,走過來詢問道。
燕文所處的院落共有十間平房,每間房內住有兩個一等侍衛。侍衛隊長單佔一間。一等侍衛是最低等級的,剛投入姊妹宮的侍衛都要先從一等侍衛做起,然後逐步晉陞。
這裡只是過渡階段,所以侍衛之間接觸極少,侍衛隊長對眾人也比較客氣。這裡的侍衛隊長肖富貴是個武功平平,但是為人熱心的小老頭。他知道燕文和燕傑乃是逐月公主的心腹,故此,對二人十分熱絡,將燕文燕傑安排住在一起。
燕文沖肖富貴點了點頭,不多作解釋,抱著麗兒推門而入。麗兒禁閉雙目,臉色緋紅。
燕文將麗兒放到自己的床上,拿了被子給她蓋上。麗兒的睫毛動了動,卻沒敢睜開。
燕文勉強平復心血,問道:你受傷了嗎?
麗兒搖了搖頭。
燕文想要試探麗兒的脈搏,又覺不妥。一時愣在那裡。
麗兒忍了忍,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睛,卻見燕文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不由又羞又惱,道:你還敢看,快轉過身去。
燕文忙轉過身,卻道:你如今蓋著被子,我什麼也看不到。
這話一說,麗兒想到方才受到的屈辱,想起燕文剛才曾看到自己的身體,又難過又羞憤,眼淚不由落了下來,泣道:連你也欺負我嗎?
燕文一握拳頭,道:我這就去為你報仇。
麗兒忙道:等等。你可是找死嗎,大公主的武功,連逐月公主都忌憚三分,你這樣去了,不僅報不了仇,還白搭了性命,你,你想我也死嗎?
燕文咬著嘴唇道:我不能讓你白受了這樣的委屈。
麗兒擦了擦淚,歎了口氣道:仇是一定要報的。只是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要從長計議,否則的話,紅兒姐姐就白死了。
燕文一驚,道:怎麼,紅兒死了嗎?
麗兒點了點頭。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燕文,咱們現在身處險境,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大公主也好,阮副宮主也好,她們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咱們一定要謹慎從事。
燕文點了點頭,還是不放心地道:你真的沒事嗎?
麗兒嗯了一聲,道:咱們練武的人,這點算什麼。我以前也是經常挨打的。說到這裡,住口不言,然後道:你拿些衣服,我換上。
燕文心裡沉重,轉身拿了乾淨衣服扔給麗兒道:這是燕傑的衣服,你先換上吧。
麗兒雖然害羞,總比不穿衣服要強些。過了會,麗兒走出臥室,燕文正坐在椅子上出神。
見了麗兒出來,臉上閃過一絲憐惜。他走過來,輕輕抬起麗兒的頭,忽然將麗兒抱進懷裡。
麗兒緊緊依偎著燕文,過了一會。燕文鬆開麗兒,認真而鄭重地道:麗兒,我再也不能容忍有人傷害你。你留在我身邊。
麗兒羞澀地低下頭,道:我什麼都給你看到了,當然要纏著你,哪裡也不去。
燕文想起剛才的情形,麗兒那白嫩的肌膚,心跳不由加快,他俯下頭,試探著吻上麗兒的嘴唇。
過了好一會,麗兒才推開燕文,有些嬌羞地道:好了,小心一會燕傑看到了。
燕文舔了舔嘴唇,笑了笑。然後道:這臭小子不知跑去哪裡,居然這個時辰還沒回來,待會定要好好修理他。
麗兒擔心地道:怎麼,燕傑不是去執勤嗎?
燕文見麗兒慌張的神色,有些好笑,道:肖隊長說我和燕傑剛剛加入,不用執勤,這幾日都先休息,等待安排。會有什麼事情嗎?
麗兒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啊,禁忌很多,況且阮副宮主和大公主本就對咱們心存猜忌,燕傑不會做什麼傻事吧。
燕傑聽了,不由擔心起來,道:應該不會吧。燕傑雖然好動,我已經吩咐過他不許輕舉妄動,難道他敢違抗我的吩咐。一會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麗兒正要說話,門外響起肖富貴的聲音:燕傑兄弟回來了。
是啊,肖隊長您好,您直呼我燕老弟就是,怎麼這麼客氣呢。燕傑的聲音響了起來。
麗兒聽了,放下心來。抬頭卻看見燕文板起了臉。
肖富貴笑道:這個怎麼好呢。燕老弟你是年輕有為啊,年紀輕輕武功就有如此成就,將來大有出頭之日啊,以後還得*老弟多提攜。
肖隊長太客氣了。燕傑顯然很滿意肖富貴的話,笑道:咱們畢竟是新人,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還得向您請教呢。
肖富貴笑道:不敢,不敢。對了,我得提醒燕老弟一句,迷霧森林那邊是玉女山禁地,私自闖入那可是死罪啊。當然,燕老弟你是個明白人,也許是老朽多慮了。
燕傑笑道:看您說的,我哪能如此不知輕重,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這也瞞不過您肖隊長的眼睛啊。
肖富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快進去吧,你大哥已經回來多時了。
燕傑聽說大哥已經回來了,不由一驚,客氣兩句,連忙推門而進。麗兒穿著燕傑的衣服,有些難為情,先打招呼道:燕傑,你回來了。
燕傑看見麗兒穿著自己的衣服有些驚訝,笑道:麗兒,你來了。抬頭看見大哥臉色似乎不佳,有些擔心,躬身行禮道:大哥。
燕文板著臉問道:你去哪裡了?
燕傑有些心虛地道:沒去哪裡,我只是四處看看。
燕傑話音剛落,燕文已經抬起手掌,啪地一聲,給了燕傑一個耳光,燕傑原本英俊白皙的臉立刻紅了起來。燕傑嚇了一跳,囁嚅道:大哥。
燕文冷聲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許你四處亂跑,你敢不聽。
燕傑低聲辯解道:我沒有,我只是想……
啪地一聲,燕文抬手又是一巴掌:你還敢頂嘴。燕傑嘴唇被牙齒磕破,半邊臉也紅腫起來。
你都去了哪裡?嗯?燕文威嚴地喝問。燕傑哪還敢說話,嚇得噤若寒蟬。
麗兒忙過來擋著燕傑道:燕文,你幹什麼打燕傑,有話你好好說嗎。
燕傑藉機躲到麗兒身後,與大哥保持一定距離,才回答道:我去迷霧森林那邊……
什麼,誰讓你輕舉妄動的。燕文怒道,又抬起手來。燕傑嚇得連忙將其餘的話嚥了回去。麗兒伸開雙手一攔,道:你讓他把話說完啊。
燕文不忍心推開麗兒,沖燕傑喝道:你還敢躲。跪下。
燕傑應聲雙膝落地。麗兒勸燕文道:燕文只是想幫忙啊,你饒過他吧。
燕文訓斥燕傑道:咱們來的時候,老大一再吩咐要小心謹慎行事,你還敢給我自作主張,如是你有什麼差錯,叫我如何向義父交待。
燕傑垂首道:小弟知錯了。
燕文哼了一聲,道:如果因為你打草驚蛇,壞了大事,看我不拔你的皮。
燕傑只得諾諾稱是。
燕文這才冷聲道:你去迷霧森林了嗎?那邊機關密佈,守衛森嚴,你可被發現了嗎?
燕傑忙道:沒有,我只是在那邊,在那邊遠遠地望了一下,沒有過去。
燕文有些不信:你既然找過去,沒有試一下?一定是說謊。說著話,又掄起了胳膊。
麗兒拽住燕文的胳膊道:你幹什麼不相信燕傑的話。如果燕傑真的驚動了迷霧森林裡的人,哪會這麼容易就回來。
燕文這才放下手來,麗兒繼續道:迷霧森林是玉女山禁地,如果沒有令牌,連阮副宮主都不能擅入。聽說守衛那裡的不是人類,而是妖怪。所以無論武功多高的人都是活著進去,變成乾屍被扔出來,很恐怖的。
燕傑有些不服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鬼,都是騙小孩子的。我看那迷霧森林也沒什麼了不起。
燕文聽了,一掌拍向燕傑腦袋,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麗兒有些生氣,道:你若再打燕傑,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燕文本想再打一下,聽了麗兒的話,放下手來,喝燕傑道:再不許你自做主意,知道嗎?今晚你就給我跪在這裡,好好思過。
燕傑忙用求救的眼神看向麗兒。麗兒剛要開口求情。門外傳來肖富貴的聲音:屬下不知二公主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逐月的聲音冰冰地:燕文可是住在這裡嗎?
肖富貴恭應道:是。屬下這就去命他來拜見二公主。
你在這裡做什麼?
屬下正在例行夜查,剛好走到這裡。
你很盡責啊。
屬下不敢怠慢。
行了,你去忙吧。逐月已經推門而入。
燕文看了燕傑一眼,道:你且起來。燕傑趕忙爬起,站過一邊。
麗兒躬身行禮道:二公主。
逐月看看屋裡人,將目光落到燕傑身上,笑道:你臉上怎麼有傷?
燕傑看了一眼大哥,沒說話。
燕文略一抱拳道:在下管教弟弟,倒讓二公主見笑了。
逐月搖了搖頭:我只是聞到一種香味,這香味是迷霧森林特有的。難道你們中有誰進過那裡嗎?
燕傑忙道:我只是離那裡較近,所以可能沾染一些香味吧。
燕文瞪了燕傑一眼,道:二公主深夜前來,有何吩咐?
逐月看看燕文:你的確很像小武。年輕、英俊、倔強。
燕文皺眉道:小武是誰?
逐月幽幽地道:是逐花惟一愛過的男人。而且,至今也忘不了的男人。
燕文有些摸不著頭腦,道:那又怎樣?
逐月抬頭去看月色:她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