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大名府。京畿之地甚為繁華。
朝陽街上的「依紅樓」更是遠近聞名。據說這裡的姑娘不僅相貌出眾,國色天香,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倒比一般大家閨秀更具文采。
不過姑娘好,價碼自然也是水漲船高。而且據說這依紅樓背後還有一位當朝的權貴撐腰,門檻就更高了,若非地方富賈,武林豪貴,一般人可是連大門也進不去的,當然雪花花的白銀更是不能少的。
華燈初上,「依紅樓」的大門開了。這裡的門前絕不見有花枝招展地姑娘拉客送客,相反,兩桿紅燈,半明不暗,更顯清幽。兩名眉清目秀的小廝左右分站。客人來了,需要報名通傳方可進入大門,這氣勢倒比一般的官宦人家無二了。
馬蹄聲響,三匹雪白的駿馬來到門前。三匹駿馬一般雪白無二,馬身健壯,神駿非常,再看馬上的三位少年公子,更是讓人暗暗喝彩。
三人穿著一樣的錦色長袍,身材頎長,丰神駿郎,腰配寶劍,寶劍鞘上鑲嵌著大小不一的珍珠,單單劍柄上那碩大的珠子怕不價值連城,三人劍上居然都有同樣的一顆,更是罕見。一看就是出身武林豪門的少年貴公子。
兩個小廝年紀不大,卻是識人良多,連忙趨前為三人牽馬。三位公子年紀甚輕。當先一人年紀稍長,約十八九歲的年紀,後面兩人不過十六七歲。
「給三位公子請安。」兩個小廝欠身施禮。其中的一個少年手一揮,兩片金葉子正好落到兩個小廝手中。左邊的小廝道:「小的左兒謝三位公子賞。」
出賞的少年道:「怎麼還不帶路。」左兒忙哈腰道:「是裡應著是,腳下卻未動分毫。「還請三位公子見告名號,小的好為幾位公子通傳。」
出賞的少年奇道:「這裡難道不是煙花之地嗎?怎的還有這些規矩。」
「幾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來咱們「依紅樓」。這裡的規矩是與別家有些不同。」右側的小廝微笑著解釋道。
出賞的少年笑道:「咱們是兄弟三人,來自關外。作些茶葉生意。姓龍。」他們正是奉命來依紅樓辦事的傅家四玉之三:老大玉麒、老二玉麟、老四玉翔。老三玉翎擅自傷人,被罰了思過,沒有同來。說話的正是玉麟。
左兒聽了,忙道:「久仰,久仰,原來是三位龍公子。」遂高喝道:「關外三位龍公子蒞臨「依紅樓」,挑燈迎貴賓嘍。」說罷,顛顛地在前面引路去了。
三個少年舉步跟在後面。龍大公子舉步安詳沉穩,目不斜視,龍二公子和四公子略有些侷促,四下注目觀看,甚感新鮮。
過了跨院,進了一間佈置華麗卻還算典雅的客廳,但聞環珮聲響,一年約三十的美貌女子迎了過來,福了一福,笑道:「三位公子好。」
左兒討好地笑道:「這是紅姨,三位龍公子但有什麼吩咐,紅姨總不會讓三位失望。」那女子笑道:「妾身正紅,代表依紅樓歡迎三位公子。」
三位龍少爺任由那如紅施禮,都未還禮。
玉麟微皺眉頭道:「這位姑娘的年紀似乎稍嫌大了些。」
正紅心裡暗暗驚歎這三位公子的品貌,一邊笑道:「妾身只是負責為各位安排美女的,年紀大一些也沒有關係,重要的是咱們這裡的姑娘,保證個個都是豆蔻年華,國色天香。」
左兒聽了,也不禁好笑,卻不敢笑出,暗想,這幾位龍公子想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真是肥羊入了圈了。道一聲告退,辭了出去。
這邊有丫鬟送上茶來,正紅見這三位公子還站在當地,便笑道:「三位公子先請坐下喝杯茶,咱們好說話。」
龍家三位公子未坐,依舊是玉麟說話道:「這位正紅……姑娘,你不用客氣了,咱們辦正事要緊。」
正紅聽了笑道:「公子倒很性急啊。三位公子想必是第一次來吧。」
玉麟輕咳了一聲道:「不錯,咱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對這裡的規矩也並不清楚。不過咱們時間有限,一些客套俗禮就不必了,只請你們這裡最受歡迎的姑娘來招待就可。而且,最好不要張揚。咱們家法森嚴,若是給長輩知道這種事情,必要受重責,還請正紅姑娘代為保密一二。」
正紅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三位公子不必多慮。咱們自不會將這事大肆宣揚出去。」又笑道:「春宵苦短,在下這就去請幾位姑娘來為三位公子助興。」
玉翔開口問道:「你這裡有多少位姑娘?」「咱們這裡總有百十位姑娘,」正紅笑道,「怎麼公子莫非想要全包下來嗎?」她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哪知玉翔卻笑道:「正是。」
說罷伸手入懷,掏出一個袋子放到茶几上,滾落出幾顆碩大的珍珠,隨後又掏出一疊銀票放了上去。
如紅先見那些珍珠,怕值個百萬兩,如今這銀票卻是天下最大的富家銀莊的銀票,每個面值100萬兩,這厚厚一疊,總也有上千萬兩。她雖是有錢人見的多了,但如此大手筆卻還是第一次,一時竟忘了回話。
玉麟笑道:「咱們是初來貴地,不知道行情,若是不夠,咱們再添。」
正紅忙笑道:「夠了,夠了。妾身真是怠慢貴客,該罰該罰。三位公子快請。」
玉翔奇怪道:「還要請去哪裡?」
正紅笑道:「這種地方真是怠慢貴客。幾位如此年少多金,自該請到咱們的貴賓樓伺候。」
玉翔、玉麟一起望向大哥,玉麒微微頷首,玉麟笑道:「那就請正紅姑娘帶路,咱們去見識見識。」
正紅忙在前引路,領著三人往後院深處去了。過了兩進院落,進了一個院子。這院子分外清幽,打掃得纖塵不染,院子內懸有紅燈。只有三間正房,每個房門前有兩盞紅色燈籠搖曳。卻未點燃。
正紅過來,就有下人將中間的房門兩側的紅色燈籠點燃了。正紅推開房門,招呼三人進去。裡面是個十分寬敞華麗的大廳。傢俱擺設無一不是珍品,佈置的十分高雅。
正紅請三人上坐,這邊又進來一個女子。這女子看著也三十多歲的年紀,卻是個罕見的美女,豐滿成熟,別有韻味。
正紅過去行了個禮道:「正蘭姐姐,這就是三位龍公子。」
正蘭微微笑道:「賤妾正蘭見過三位龍公子。」
正紅笑道:「三位但有事情,就吩咐正蘭姐姐說吧。」施禮告退出去。
玉翔先笑道:「正蘭姑娘,你比那正紅姑娘雖是好看多了,年紀還是稍嫌大了一些。」
正蘭也不在意,笑道:「既然幾位公子心急,賤妾現在就請妹妹們來伺候。」說話,輕輕拍了拍手,不一會工夫,但聞香風陣陣,門開處,行進四位少女來。
這四名少女都在十六七歲的年紀,均是芬芳可人,秀美非常。玉翔挨個看去,笑道:「好了一些。」
正蘭微微一笑,又拍了下手,這四名女子見了龍家三位少爺品貌,都怦然心動,聽了玉翔的話,不禁都垂了頭,閃過失望神色,齊齊退到邊上。
門外又進來四名女子,這四名的姿色比前四名又勝許多。玉翔笑了笑,不知再說什麼好,索性坐回椅子,並不說話。
正蘭看到這三位龍公子年紀雖輕,卻似乎閱歷不淺,對著這些芬芳可人的姑娘竟然毫不動容,又拍了拍手。後進來的四名女子也到旁邊垂首不語。
門開處,三名女子裊裊而入。這三名女子更加明艷動人。玉麟皺眉道:「雖然這些姑娘都稱得上是美人,卻好像也不如傳聞般那樣傾城傾國的。」
「幾位龍公子眼光果真是高。」正蘭目光掃過三人,隱露懷疑之色。
玉麟笑道:「請你們這裡最美麗的姑娘出來給咱們看看吧。勞動這幾位姑娘,這是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說著,左手一揚,室內忽然珠光閃爍。
正蘭見了,心中驚駭。原來,玉麟抖手之間,居然將11枚龍眼大小的珍珠都嵌到那11位姑娘的頭髮上。這11位姑娘站的分散,又低垂著頭,而玉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卻有如此手法,實在罕見。而那11名女子卻還懵懂不知。
正蘭不露聲色,喜笑顏開道:「這位公子真是太大方了。」看著那些姑娘們道:「你們還不謝謝龍四公子。」
那些姑娘還不知發生何事,待抬起觀望,不由都驚呼失聲。他們都看到了彼此發上的珍珠。這11名女子本是依紅樓中的佼佼者,如今見了玉麟手法,心裡都驚駭不已,卻忙又齊齊謝了下去。
正蘭笑道:「去請逐月姑娘過來。」一名穿紅衣的女子道了聲是,出去了。
「這位龍公子好俊的身手,年紀雖輕,一表人才,難得武功如此高強,想來不是家學淵博,就是有名師相授了?」
玉麟笑道:「你也懂武功嗎?」
正蘭忙笑道:「談不上懂,花拳繡腿,不過強身自健而已。」
這邊有下人送上酒席,山珍海味,甚是精美。
「不知道三位龍公子府上何處?」
「關外龍家堡。」玉麟看正蘭一直打探自己幾人身世,便隨口編道。
「依賤妾所知,關外似乎並無什麼龍家堡。」正蘭依舊笑著,卻有些勉強。看來,這幾位龍公子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一點口風不露。
正說話間,紅衣女子進了來,對著正蘭施禮道:「逐月姐姐到了。」
正蘭再次展開笑顏:「逐月,進來見見貴客。」
隨著話音,一個女子低首走了進來。玉翔不由睜大了眼睛,天下竟有長得如此美麗的女子。
女子年約十七八歲,眉心微鎖,清幽如月,走起路來步步蓮花,單是身姿搖曳,體態婀娜就令屋內眾美女據全都黯然失色。
「逐月見過正蘭阿姨。」聲音委婉動聽,令人頓起憐愛之意。
「逐月,快來見過這三位龍公子。」正蘭對逐月之美,似乎有著強烈的信心。
逐月輕輕抬頭極快地掃過三人一眼,垂首作禮道:「逐月見過三位公子。」
三位龍公子見了如此美女,深感意外,齊齊還了一禮。玉翔忍不住讚道:「這位逐月姑娘長得真是漂亮。」
逐月微微一笑,更讓人心神動盪:「公子誇獎了。不知道三位公子怎麼稱呼?」
玉翔忍不住答道:「在下玉翔。」隨即心裡一驚,奇怪,為何對她的問話,自己不自覺就會回答。
正蘭看玉翔神色才亂,立刻恢復正常,心裡有些吃驚,而另兩個公子居然都未答逐月問話,更感驚訝。因為逐月習練有一種奇特的能惑人心智的武功,一般男子見了逐月,早都問一答十了。
「逐月姑娘莫說在咱們依紅樓,即便放眼天下,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幾位公子可還滿意。」
玉麟仔細打量下逐月:「這位逐月姑娘果真有些不同。」
正蘭心裡哼了一:一會才讓你知道厲害。嘴裡卻笑道:「公子好眼光,咱們逐月姑娘,的確另有一身獨步天下的本事,其中的妙處不知三位是否有這個福氣享受。」說罷,曖昧的笑了起來。
玉翔很是好奇,問道:「是什麼樣的妙處?」此言一出,屋內女子多半吃吃地笑了起來。
正蘭笑道:「是什麼妙處嘛,就看公子有無這樣的本事享受了。」
玉翔一笑,不知正蘭姑娘所說的本事是指什麼?
正蘭拍拍手,四個中年人應聲魚貫而入。這四人臉色蒼白、身形瘦小、目光森冷、一身殺氣。屋內的女子都往後退去。
「這四人乃是咱們依紅樓的護花使者。要想有機會與逐月姑娘把酒言歡的話,就得先過他們這一關。」正蘭也往後退了一步。
玉麟笑道:「依紅樓的規矩果真不少。」說著話,站起身來。
「二哥,讓小弟試試可好?」玉翔忙搶上一步,欠身道。
玉麟笑著,點了下頭。玉翔瀟灑走到場中。
四人也不答話,身形閃動,將玉翔圍在中間。忽然一齊出掌分襲玉翔身上要穴,手指細長,指甲烏黑,長而鋒利。居然用的是一種歹毒的密宗功夫。
玉翔知道這四人渾身是毒,微稟住氣,不敢大意,身形一轉,四人攻勢全部落空。四人不禁錯愕,正蘭也微感詫異。四人一招落空,第二招又出,玉翔無法化解,只好又閃了開去。
身形再轉,已經忍不住呵呵笑起來。四人見玉翔居然是同一身法轉出,而依舊攔阻不住,不由都很氣惱。
正蘭笑道:「這位公子還請快快出手,莫讓佳人久侯才是。」
玉翔微微一笑:「在下武功淺顯,這四位的武功又不弱,若是在下出手,恐怕難免有所損傷,會不會有傷這裡的氣氛。」
正蘭笑道:「公子說笑了。咱們依紅樓的姑娘可不是弱不禁風的。」
玉翔看向大哥玉麒,玉麒微微頷首。四人趁玉翔停手,忽然欺近,再次出招,比先前更見凌厲。玉翔不再躲閃,凝神、錯步、出指,轉身,踢腿,出掌,長袍不見褶皺,面不紅,心不跳,氣不喘,場中四人已經彭彭彭彭一起倒地。
四人胸前血跡斑斑,口角鮮血直流。身軀更見瘦小。正蘭忍不住失聲驚呼道:「穿心指,你竟然廢了他們的武功。」其實,這是她自己見識淺薄,玉翔所用指法雖然有些似江湖中傳言的穿心指,其實卻是另一種更厲害的早已絕跡江湖的「蘭心指。」
玉麟淡淡地道:「這四人所練黑風鎖煞掌過於歹毒,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性命,如今只廢去他們武功,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正蘭暗道,這些人看起來年紀輕輕,卻連密宗邪功也這樣清楚,到底是何來歷。想歸想,卻恢復常態笑道:「什麼黑風鎖煞掌,賤妾確是不知,不過這一關幾位公子已經過關了,當然得由逐月侍候各位。」手一揮,有人將地上四人拖了出去。
玉翔笑道:「不知道逐月姑娘有什麼獨步天下的本事,這回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呢?」
眾女子聽了,又笑了起來。逐月粉面微紅,輕垂下頭,更見動人。
正蘭笑了笑:「難得公子對此念念不忘。不過,你們有兄弟三人,逐月卻只有一人,不知道該先陪哪位公子呢。」
玉翔聞言微微一怔:「難道不能陪我們三人一起嗎?」
逐月淡淡一笑道:「玉翔四公子說笑了。逐月雖出身寒微,卻也非人盡可夫之人。故此,只能從三位當中選擇一位。」
「選擇一位?」
正蘭笑道:「不錯,這頭籌之事,自然只能有一位佔先。不知道哪位公子願意先與逐月姑娘小晤呢。」
玉翔望向二哥,又看向大哥,玉麒並沒有什麼表示,玉翔一笑道:「還是請逐月姑娘自己選好一些。」
逐月微笑道:「三位公子具是人中之龍,倒教逐月難以抉擇。」
正蘭在旁邊笑道:「三位公子看來與我們逐月姑娘都頗具緣分。我倒有一個主意,可供三位參考。」
「三位公子品貌相當,難分軒輊。逐月姑娘也不好抉擇,但是自古美女配英雄,三位不妨賭個東道,哪個技高一籌,哪個就可先抱得美人歸,可好。」正蘭依舊笑著。
逐月聽了,垂首幽幽道:「正蘭阿姨你太抬舉我了。似我這等庸脂俗粉,幾位龍公子如何能看得上,怎會為了我起相爭之意呢。」
正蘭笑道:「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幾位龍公子都是少年俊傑,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
一直未說話的玉麒突然道:「老二、老四你們先退出去。」
玉麟與玉翔聽了大哥吩咐,一起應了聲是。玉麟對正蘭道:「可惜了你的主意,不過咱們大哥發了話,也就不用賭什麼東道了,這裡就讓與大哥與逐月姑娘吧。」
正蘭忙笑道:「難得二公子與四公子如此尊敬兄長,甘願讓美,賤妾自當另備酒席,請姑娘作陪。」
玉麟、玉翔對玉麒欠身為禮,又對逐月拱了拱手,逐月垂首回禮,兩人與正蘭和那十一名女子一起退了出去。臨出門時,玉麟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逐月一眼。正蘭看在眼中,心中暗笑。
室內只剩下二人。逐月仍立於門口,玉麒端坐上首,卻沒有請美人入座的意思,也未開口。逐月輕輕笑了一聲,輕移步伐,很自然地走到桌邊,伸手提壺,斟了一滿杯酒,放下酒壺,道:「龍大公子請喝一杯吧。」
玉麒看著逐月:「有勞逐月姑娘,只是在下不便飲酒,姑娘請坐了說話。」
逐月依舊端了杯子走過來道:「還未請教大公子名號。」
「簫玉麒。」
逐月臉色一變:「好名字。原來龍公子倒是姓簫。」說著話,又恢復淡淡笑容:「姓龍也好,姓簫也罷,既然來到這煙花之地,還是盡情享樂就是。」捧起桌上的酒杯,走到玉麒身邊,雙手奉上。
素指纖纖,香風陣陣,玉麒微微皺眉道:「逐月姑娘,在下不能喝酒。」
逐月美目一轉:「玉麒公子,少年英雄,哪有不會喝酒的呢,況且這是逐月一番心意,還請飲了這杯吧。」將手中的酒杯直湊到玉麒的嘴邊上去了,人也幾乎貼到玉麒身上。
逐月但覺人影一晃,面前已經失去了玉麒的身影,她微一錯愕,玉麒已經閃到椅子外邊去了,手裡的酒杯也被玉麒拿去端在手中。逐月目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隨即恢復常態,笑道:「玉麒公子好俊的身手。」
玉麒微笑道:「姑娘的身手也不弱。」
「公子開玩笑了,逐月弱質女流,哪談得上什麼身手。」轉移話題道:「公子為何不肯飲了這杯酒呢,莫非是怕酒裡有毒?」
玉麒輕輕嗅了一下杯中的酒:「酒裡雖沒有穿腸毒藥,不過,若是在下喝了,恐怕會做出對姑娘失禮的舉動。」
逐月聽了,面色微微一變,幽幽歎道:「公子又開玩笑了,小女是什麼身份,怎會怕客人失禮呢。」
玉麒沉吟了一下:「姑娘何必妄自菲薄。所謂蓮出污泥而不染,你為何定要作賤自己呢。」
此言一出,逐月臉色先是一寒,遂展顏笑道:「公子,你看小女的姿色如何?」玉麒道:「姑娘可稱得上美人二字。」
逐月一笑,將玉麒手中的酒杯取過,一飲而盡,長袖一展,輕盈地舞了開去,羅裙翻飛,長腿細腰,身姿曼妙,屋內燭火閃爍,逐月雙頰漸漸緋紅,更增嬌艷。
逐月突然一揚雙手,屋內燭火盡數熄滅,身形一轉,如乳燕投林般,直撲進玉麒懷中。
玉麒一動未動,逐月將頭*在玉麒肩頭,眼淚順著雙頰流落,玉麒輕輕歎息一聲,逐月已將手捂到玉麒口上,輕聲道:「讓我*一會吧。」
玉麒沒有再動,任由逐月在肩頭默默流淚。
黑暗中,逐月的心跳聲很清晰,有些緊張,有些不安。
玉麒歎息道:「逐月。」
逐月咬了咬嘴唇,用一種軟軟得柔柔的媚媚的聲音道:「和我上床。」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滑過玉麒的背部。
美女在懷,如何能抗拒。玉麒抱著逐月合身飛到旁邊的大床上,床幔無聲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