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知道沐華的脾氣,也不指望她能表現得多熱情,所以各自的尋了一個坐處,冥辰還是和上一次一樣,從他的儲物袋裡摸出了一整套的茶杯,只是這一次沒有現成的,得等上一段時間慢慢煮。
「阿沐,我們又見面了,聽了冥師兄說起你的那些話,我早就想來看看你了,現在看來也不晚。」冥姬看了一眼都表現得很悠閒的幾人,首先說話,不過聽她的語氣,典型的一個自來熟,沐華只是淡笑,沒有說話,不這帶著面紗的她那淡笑幾乎是看不出來。
雖然沒有接下她的話,但是在這怨氣森森的院裡,這樣的組合竟然也透著一股祥和。
「這裡的怨氣怎麼辦?如若不消怕是要引來大禍!」冥辰說道。
重圓上人笑道:「冥辰這麼大的能耐還怕這點小小的怨氣?」這話說得幾人都笑了。
幾人笑鬧了一陣,才停歇下來,這時只聽破鏡上人說道:「阿沐這事兒是處處透著古怪,你們有沒有覺得不對勁兒的地方?」
「嗯,這事兒是真的很不對勁,那個狗屁神使竟然還是讓那些愚昧的修真者們這樣的一致統一起來,本事倒是不小!」對於這個偶爾爆粗口的習慣重圓上人顯然是已經習慣,但是其他人卻是不由得詫異的看了一眼。
「那樣的一致對外倒有些像是中了某種不自知的咒!」沐華看著幾人有些思考的說道,因為她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浮躁,而混沌對於這樣的氣息很是敏感,所以沐華才從這一方面思索著。
「中咒?」冥姬的聲音撥高一個尖兒,然後自知有些失禮,便放緩聲音道:「什麼樣的咒有這樣的效果?可以同時讓那麼多的人都控制得這樣的好?」那些人沒有一萬個也有上千個的吧,難道那司徒凜真的實力那麼大,並不是打著神使的晃子?
沐華分析道:「當時的情況之下,所有的人都很明顯的支持著司徒凜,司徒凜是誰相必我不用說你們也知道了吧,那時候就算是幾百年未下界一位神使,但那樣的一致統一,每個人的眼底深處還存在著一縷的暴躁,想要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那樣的對峙著!」
幾人點點頭,那個時候他們倒沒有像沐華一樣還能如此鎮定的觀察著分析著,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看,確實他們還有很多的地主不如沐華,還欠缺了一些,只不過只是那一絲的暴躁情緒似乎還有些不足。
看出了幾人隱約的疑惑,沐華也不急,斷續說道:「當然,更重要的是司徒凜每說上一句話,那些人的眼中便會有混濁一閃而過,很顯然神智被制住了。」
話音風落,就聽冥姬有些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怎麼可能?才多久沒見?他怎麼會有那樣大的本事?」她說的那個自然是傀儡司徒凜,她從受傷後便一直閉關著,所以也不知道那個傀儡已被沐華給滅掉了,但是有一件事在她心裡留下了印跡——司徒凜是敵人!
沐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有解釋,有些事,越解釋越麻煩,就這樣吧:「就是這裡,才短短的時間,司徒凜怎麼會有這樣大的變化?他的後面肯定還有人在,只是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麼,也許修真界內高手的失蹤也和這個有聯繫。」
幾人點點頭,也覺得很有道理,一時間都在低頭思索著,這個時候,卻聽見偏院裡傳來了腳步聲,都有些意外,因為這裡偏辟而且又沒有什麼修真界或者凡界的人來,所以他們並沒有設結界,也沒有用神識『巡邏』對於這個時候居然有人來,都略感好奇。
「怎麼會是那二個小傢伙?」神識悄悄的探過去,居然發現來人竟然是應該在冥山上修煉的李靜和蔣清二人,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了其他不動聲色的幾人,沐華眼裡閃過瞭然,而破鏡上人與重圓上人只是感歎於這二個孩子的懂事。
沐華沒頭沒腦的說上了一句讓幾人大為不解的話:「本質往往掩埋在表象之下。」便不看幾人怪異的表情,一雙無波的眼注視著這院外的通道,掩在面紗之下的容顏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二人出現在幾人的面前時,幾人驚訝的挑了挑眉,這二個孩子幹嘛呢?背那樣大的二個口袋,都快看不是二孩子背著的,遠看簡直就像是二個大包袱在移動。
青草疑惑的看著二人,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重重的把包袱給放在地上,二人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蔣清才咧著嘴說道:「冥長老不讓我們來,所以我們就偷偷的來了,那些人欺負主子姐姐,我們打不過他們,但我們去偷了他們的寶貝,氣死他們!」
「咦,你們二個小鬼頭怎麼可以躲過那些人的監視去偷寶貝?」冥姬對這事感到疑惑,雖然當時大部分的修真者都在了天山頂上與沐華對峙,但守衛者還是有的,二個才修習功法的孩子怎麼可去去偷到東西出來?
面對幾人疑惑的眼睛,李靜一臉驕傲的說道:「我和阿清前些日子學會了隱身術,然後悄悄的引開了一個洞府裡的守衛者,那個守衛都真是個呆子,簡簡單單的就被騙過去了,不過那個洞府裡面的寶貝真的好多,我們這個只是一小部分呢!」說完攤開了包袱,露出裡面閃閃亮亮的一大堆東西,閃花了幾人的眼。
「天,你們運氣也太好了吧,背著這麼些東西氣息絕對會變重,就算是會了隱形術,但還是會被察覺到的,你們居然還能一路平安來這兒,不可思議,什麼時候天山也這樣鬆懈了?二個孩子都能把東西偷出來。」冥姬感歎道。
拈了一個閃亮的不知為何的東西,沐華淡淡的勾了勾的嘴角說道:「恐怕是有人有意放他們離開的。」把印有字的那一麵攤到幾人的面前,上面赫然印著一個小小的但十分清晰的『零』的,只此一舉便說明了這是天零有意為之,看來他也到這兒了吧!
重圓上人點了點頭:「他就在這附近,要見嗎?」她知道那個叫天零的喜歡著沐華,她能從他那矛盾著的眼裡看出來,本來這人還是不錯的,只是他太過於不堅定。
沐華搖了搖頭,她暫時還不想見任何人,先得把眼前的事處理了,垂下眼眸,淡淡的聲音問道:「你們是怎樣找到這裡的?」
「對啊,你們是怎麼到這裡的?我們幾個都斂了氣息,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這個時候青草才想起這一環節,開始的時候都被二個孩子從天山派偷出東西給震撼到了,要不是主子提醒,她也忘了呢。
「是青鳥告訴我們的!」說完攤開了手掌,本來什麼都沒有的手上漸漸的顯露出了一隻鳥形的生物出來,確實是修真界裡常用來尋覓東西的無攻擊力的鳥類。
見眾人還是不明白,李靜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我給它餵了主子姐姐的血,所以它記得主子姐姐的味道!」
沐華皺眉:「我不記得何時流過血讓它吃過。」
心裡有著不安,李靜還是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答道:「就是那一次在那黑洞裡,主子姐姐你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很多的血,有一些沾到了我和阿清的衣服之上,然後」然後是什麼就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沐華接過那手掌上跳得正歡的青鳥,幾人都不明白她要幹什麼,只聽她說道:「你們養了多少只可以尋到我的青鳥?」
蔣清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敢答話,他清楚的感覺到了沐華的不高興,其他幾人也感覺到了,不明白沐華這裡怎麼了,但也沒有阻止,沐華做事總是有他的分寸,他們不必擔心,所以就一致看向那二個孩子,李靜無法,只得小心的看了沐華一眼,不過沐華正在逗弄手裡的青鳥,並沒有看她,不知為何,她有些鬆口氣的感覺,這才說道:「只有這一隻,那衣服上的血跡只有一點點,而且還不能全部弄下來,所以只夠餵給這一隻青鳥,主子姐姐你不要生氣,我和阿清也不是故意這樣的,我們只是不想失去你的消息,你是我們唯一的依靠了。」
語氣很真摯,其他的人也有些欣慰,這樣懂事的二個孩子啊,雖然他們做事有些欠缺,但是其出發點還是好的,只是還沒有等他們讚賞完,沐華邊逗弄著手裡撲騰著想要離開她的小鳥,一邊對著二人隨意的問道:「謹陽可平安的離開了?」
而放鬆下來的李靜也條件反射性的答道:「嗯離開了!」才回答完,神色大變,又補充道:「主子姐姐在說什麼?什麼離開了?」
幾人漸漸的看出了一些苗頭,這一次看二個孩子的眼神又都不同了,只是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手執一杯茶,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沐華這時候說了一句話,讓幾人都摸不到頭腦:「知道什麼是最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