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們就想這樣離去?就算是冥山掌門怕也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一個不知是何門何派的人站出來說道。
此人一看修為就是處於那種上不上,下不下的當口,仗著有眾多門派的支撐竟然也敢出來挑釁大派掌門,要在平時,對於這樣不敬之人,冥辰一掌就拍死了他,只是此時,看了看沐華及與之對視的不知修為深淺的司徒凜,能少就少些事端吧。
只是冥姬自從出關以後,脾氣似乎變得有些暴躁,還未來得及接收冥辰的意思,便祭出心中的本命劍,一瞬間在那挑釁者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劍芒暴長,竟直直的向他劈來!虧得那穿著一身青色袍的挑釁者修為不是太弱,堪堪的躲了過去,不過仍然被鋒利的劍刺破了衣襟。那青衣修者此時是一身的冷汗淋淋,他沒想到當著眾多的門派,這女人也敢拿劍劈他,躲過了一劫之後,看著竟然沒有出來為他說上一句話,自知失策,看著冥姬這個修為高他太多的人還要來補上一劍,他遠遠的瞬移開了,惹不起,還是能躲得起的。
不知是誰低低的哼了一句:「孬種!」語聲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修真者卻都聽見了,面上沒什麼表示就不知道心裡是如何如何了。
「主子,走吧!」看著沐華努力壓抑之下卻仍然顯露出了一絲紅光的眼,青草有些擔憂的說道,她知道自己的主子有心魔,只不是知道有多嚴重,在她看來,主子身上的一點點小問題都嚴重得不行,所以她不想任何的意外出現,更何況面前還有一個威脅頗大的司徒凜,雖然不知道他是打的什麼主意,但一次,她絕對不會把主子再次的斷送在他的手上。
對峙了這麼久,司徒凜把神識凝結成線,屬於人的獨特的聲音響起在沐華的腦海之中:「華,跟我走吧,這裡容不下你,只有強大了起來才能駕馭這一切,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強大起來,讓所有的人都對你臣服,就像很多年前一年,可以並肩同看天地!」
司徒凜的話反而是增強了沐華的厭惡之感,他的懷柔政策早已不再適合於她,只是他不自知,一直沉迷在自己的夢裡,認為沐華還是那個本質上沒有變的沐華,他堅信著努力就是有結果,更何況他們之間的情緣早就注定。
沐華冷淡如冰的聲音回道:「司徒凜你是在做夢,當年我給過你機會,只是你自己不要的,現在擺這臉色,以為我會回心轉意?哈哈,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就算是你在我眼前自毀,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早在多年前便以斷情無愛,指望從我這裡找出那對你的情,呵呵,你太天真,我說過,你我之間,注定不能同活!」當恨上升到一定的境界,那就會像沐華現在平靜的說出來,情緒不會波動,卻又深深的像那印入心底的一根刺,雖然融入了骨血,便卻總會想盡辦法撥去,不除不快!
「不,華,我們之情永遠不可能斷的,你我的情絲早被綁在了一起,根本就不可能沒有關係,我們都會活下來,活得很好,我相信!」
「嗤。」沐華不矛回答,這個問題在青山必境便說過,司徒凜當沒聽見,她也不會再說,修魔血策最高境界便是成魔,無愛斷情,她的心全都獻給了修真!只是修真,到底是為了什麼?當初是被逼無奈,只想強大起來報仇,報復所有的人,如今司徒凜就在面前,她卻不知道如果殺了他然後又怎麼走,她不像多數修真者那樣以成仙為目標,一個修魔者,想要成仙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如果沒有目標,那麼就遊歷吧,遊遍各個時空,走遍天上人間,笑看風雲一瞬,低品紅塵凡事,為自己自由的活吧!
「走!」廣袖一揮,幾人立時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裡,眾人甚至都沒看清那個小小的傳送門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正互相疑惑之中,卻只有司徒凜瞇了瞇眼睛,他看清了那門的由來,沒想到一個青草竟然也有如此修為,真是有些意外,不過這又有什麼?嘴角勾起一道勢在必得的笑,沐華,他的沐華恐怕還不知道,他說的話中還有另外一層的意思的,是的,另外的意思,她的情絲一直都沒有消散,一直都在菩提居士的手裡,所以他才會抓了菩提居士,然後製造出那樣多的假象,目的從來都是沐華一個人而已,現在她的情絲真的與他的情絲連在了一起,在乘雲仙者的幫助之下,二人的情絲早就纏在了一起,不分你我,所以,沐華和他注定還是完美的一對,想到那可惡之面紗之下沐華將來出現的表情,司徒凜竟然笑得有些沉迷!
「奇怪,怎麼都沒有人追來?」
「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隱去了你們身上的氣息而已。」青草收了力量對著發問的冥姬說道,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的詭異,詭異得讓她心生不安,所以才沒有把傳送門的終點設在修真界,而是出現在了這個地方——沐府!
沐府,二個大字還金燦燦的掛在大門的上方,只不過這裡方圓已然沒有了一個人,到處都是濃厚的灰塵和蜘蛛網狀的東西,顯示著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推開了沐府那要壞不壞的脫漆大門,沐華帶著面色各不同的幾人進了院裡,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陰寒之氣,如果是平常之中,定會忍不住的打一個寒顫,只是沐華幾人都不是平常之人,她們都知道這裡是一些散不了的怨氣,那群死在沐華陣裡的貪心之人的怨氣,沐華幾人的氣場十分的強大,所以那股怨氣並不敢靠近,只能分散在她們的周圍,想找個機會『吞噬』這美味。
「這裡怎麼變成如此?」冥姬首先發問,因為上一次下界她還從這裡路過,當時她印象不深但也知道這裡提繁華一片,紙醉金迷,要多奢華就有多奢華,怎的才多久沒見就變成連乞丐都不來的充滿了陰氣的地方了?
「物都是盛極必衰,有何值得疑惑的?」沐華淡淡的聲音解釋道,絲毫看不出一絲一點的不自然,畢竟這裡的慘狀都是她造成的。
「待我聽聽!」冥姬還是有些疑惑,說不上來的疑惑與好奇,往日裡她都是平和沉著的,不知為什麼受了一次傷後就變這樣了,她控制不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神識展開,冥姬去搜索她感興趣的東西去了,一旁的冥辰與冥峰倒也不阻止,說實在的,他們也有些好奇,因為這裡面的怨氣可不是一般的怨氣,是能催生催死的怨氣,也就是說這怨氣利用得當可以弄死人,也可以弄活人,一般說來是邪修們的最愛,也是稀罕之物,而這裡的風水,無論怎麼看都不會生出這樣一種的怨氣來,所以說,這只能是人為,而人為之中又感覺不到那種人為的氣息,這就是怪異之處,所以二人才會有些興趣,說不定還可以多瞭解一些知識呢,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是二人此時都不知道如何和沐華相處,沐華並不是那種很好相處之人,而他們這次站在她這一邊,並不是什麼道義,而是為了一件私心,一件除了沐華和青草,幾人都心知肚明的私心。
只是他們不說,並不代表沐華不知道,沐華只是裝作不知道,她其實都明白身後這幾人來的目的,只是她不想說出來而已,她沒有心,所以才能讀心,讀取各種各樣的心,包括司徒凜的,她隨著青草一言不發的離開,便是強忍著心中戾氣而離開的,她不能打草驚蛇,不能讓外人看出她的心思她的實力,她得在不知不覺之中去毀了那本該消散的情絲,她雖然相信自己,但許多事都是有變數的,凡是危險,她都要先把它扼殺掉!
菩提居士,到底是他自願的還是被迫的,為什麼會保存有她的情絲,當初那剝繭抽絲的感覺至今都記得,那種痛就是為了斷情而付出的,如今司徒凜卻『告訴』了她,她並沒有斷情,她的情和他的情一直糾纏在一起,怎麼能讓她不堵了一口氣在心裡?
思緒紛飛之間,只聽冥姬的聲音對著其他的人說道:「我知道這裡的情況了,這是聽了好多人各種不同的說法得到的,是這樣的,然後再這樣最後就變成這樣了!」一邊走一邊說著她的發現,很快的幾人便來到了一處偏遠之所,雖然偏遠,但是環境卻很好,想要這裡沒有廢這前是很美很美的一處。
青草自動的運起風之力掃開了這偏院小池邊上石凳上的積塵,沐華自然的坐下,示意青草也坐下,只是青草的主僕意識已深,執意站在沐華的身後,這個姿勢曾經既可以方便沐華使喚她,又可以預備一些緊急的情況,現在也許用不著這樣了,但這個習慣她還是改不了,她希望能幫上主子一點便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