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三十四章惠子釜底抽薪
    惠子思前想後還是走進了父親的房門:「爸爸,杏子出事了。」她是來報喪的,卻也想知道,這個老傢伙對一鳴的態度。

    「我知道了,你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嗎?」不冷不熱,不溫不火,他永遠是這種表情,以前惠子還不以為然,如今知道真相,也不再去理會,總有一天,她要一併收回這個老傢伙欠他的所有。

    「也不全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一鳴搬過來之後,住的還習慣吧,他一下子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真有點擔心他被擊倒了,孩子還小。」

    「男人連這點風浪都經不住,那不成了泥捏的。放心,我看人不會錯的。」惠子的父親冷言冷語,似乎很不滿意惠子插手家裡的事情。她來之前已經猜到了,心裡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根本不去理會他的無端質疑。

    「我知道一鳴是你選定的接替人,我的性格也不會因為,你不認同小本而無端插手家裡的事情,我是您唯一的女兒,就像您說的,女人就應該循規蹈矩的可守本分,我也不像參與家族的事物,難得有個清靜,可是你是我父親,這是我無法改變的親情。」惠子說到這裡停住了。

    老人用略微溫順的目光看著她:「從小到大,你是不是覺得我都疏忽你了,爸爸,不是要把生意交給外人處理,小本是自己人,可是他的能力還不足以挑起會社的擔子,至於一鳴,我會留心觀察的。」

    惠子充耳不聞:「杏子的事情有些蹊蹺,當日貝樹子死之前,脖子上有兩枚牙印,我記得您曾經提到過,小本家族為了鞏固自己的事業,曾下手苦練殭屍,我懷疑杏子也是毒害之一,如果是那樣,一鳴不會沒有察覺,他卻能做到紋絲不動,實屬不易。」

    惠子的父親終於抬眼看向女兒:「你長大了,爸爸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會小心的,你回去吧。」薑是老的辣,他聽了惠子這番話,心裡多少放鬆了對她的警惕,惠子也為以後要辦的事情埋下了伏筆,她回頭瞟了低頭不語的父親一眼,帶著一絲嘲弄向外走去。

    忙碌了一晚上,恩馨終於可以躺在床上了,渾身酸疼酸疼的,還是床舒服呀,她舒展筋骨,抱起枕頭,迷迷糊糊剛睡著了,急促的電話鈴聲把睡夢中的恩馨吵醒:「誰呀,這麼早。」她煩惱的掀開被子,閉著眼睛去摸電話。

    歐陽喘著粗氣:「你快點起床躲起來,貝昌建雄帶著人殺到你那裡去了,你麻利點。」

    恩馨一頭霧水:「他找我幹麼,我又沒有招誰惹誰。」真是躺在家裡還能被磚扎到,真是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

    「貝樹子的靈堂次郎一步也沒有進去過,貝昌建雄懷疑是你在使壞,已經帶著人殺過去了,你趕緊下樓走人。這個時候,那老傢伙該不會是借題發揮,次郎不再你那裡吧,讓他也躲躲,要不就真的讓人抓住把柄了。」恩馨納悶,次郎不是貝樹子的靈堂,這樣的糊塗賬也能算到自己的頭上,看來他是藉故發揮,給自己找點面子,可是這個面子,恩馨還真不想給他。

    「咚咚咚」上樓的聲音由下至上,恩馨把長髮自然盤起,素面朝天,既然已經來不及了,爽利就不躲了。恩馨心裡倒計時,不等數到五,貝昌建雄急切的敲門聲就響徹整個樓道,恩馨打開門,面不改色:「怎麼是您?」

    「你以為會是誰?把次郎交出來。」貝昌建雄鐵青的臉色,推開恩馨徑直闖了進去。

    空空如也的房間讓貝昌建雄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到底在哪裡?」

    恩馨怒不可懈:「你帶著這麼一夥子人早上堵到我的門口,就是來捉姦的,我請問,你私自闖進別人的家裡算什麼?我和次郎只是朋友關係,非要搞複雜了,你才肯罷手麼,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樣做只會讓貝樹子的靈魂更加的難得安穩,作為我的領導,也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貝昌建雄失去愛女痛心疾首:「安穩?次郎作為丈夫,連個影子都不照面,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能讓女兒的亡靈安穩。」呼啦啦一群人退了出去,貝昌建雄只是想挽回顏面,次郎連這點機會都不給他,顯然,杏子的死,次郎已經相信與他有關係,這樣錯綜複雜的局面,任誰都很難掌控,何況是不經世事的次郎,他可能去哪裡呢。這個問題不光是貝昌建雄想知道,小本、惠子、一鳴可能都想知道,恩馨當然也想知道。

    恩馨拿起電話打給次郎,手機提示關機。公司的門口,歐陽已經等在了那裡:「你終於來了,貝樹子明天就要出殯了,聽說是因為杏子出事,貝昌建雄去胡說了一通,讓他記到了心裡,你不知道,我聽說,杏子生前對次郎很好的,就像一奶同胞的親姐弟,從來沒有把他當過是二媽生的,杏子一下人沒了,次郎在情感上市很難扭轉的,不過夜能看的出來,他是個性情中人。還有杏子的靈堂裡也找不到他的影子,女兒出殯,女婿都不照面,貝昌建雄這回是把臉丟到家啦。聽說事發前,次郎因為曾經與貝昌建雄發生過激烈的爭執,次郎有可能是要故意避開這場喪禮,讓貝昌建雄和小本下不了台,真沒看出來,這小子挺重情誼的。」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恩馨嘮叨著,想起次郎的苦相,也就不再多言了。

    「不說這個了,總部來電催促我們尋找花心蘿蔔的下落,我也很擔心她現在的處境,畢竟都是自家的姐妹,自從她失蹤,我夜夜不能安眠,半夜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只是求老天爺保佑她現在還活著。」歐陽一副禱告的樣子。

    「花心蘿蔔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說實在的,我現在連吃飯睡覺滿腦子都是這傢伙的影子,現在沒有發現屍體,就證明她還活著,只要活著,我們就有希望找到她。」

    「我們合計合計,對於花心蘿蔔在日本的人情關係不複雜,也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應該不難找到的線索的。」

    「你有什麼想法?」恩馨看得出歐陽有些眉目。

    「上次你在家裡找到的那枚鑽石,我找人查過了,小本在你之前曾經去過,並且與次郎一起離開,從時間上判斷,這枚鑽石無疑是小本留下的,也許是故意留給你的。」歐陽大膽假設。

    「你是說,他在投石問路,我想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原野關乎他的生命,能否維持原野一貫的信譽是他不可更改的職責,於情於理,他都會出手的。」

    歐陽眼珠一轉:「我不這樣認為,小本或許並不像傷害你,他是在暗示,你的行蹤已經暴露,讓你趕快撤走。」

    「他不會婦人之仁,惠子的父親曾經把他作為會社的接替人,他在狠這方面一定是通過的,雖不說是斷了七情六慾,但是手腕夠狠是一定會有的,如今選了一鳴,倒是讓人意外。」

    「一鳴是自己人,這點我到不擔心,就是貝昌建雄,那些殭屍和他的關係最大,我倒是真有點拿捏不住,這個老傢伙會陰險到什麼地步。」

    恩馨托起下巴:「敵我已經站在了明面上,我們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小本不管用意何在,我都不可能自愛這個時候撤出去,除非能破壞這次的實驗。」

    「我們看來要鋌而走險一次。」歐陽狡黠的一笑。

    「你的意思是再探基地。」恩馨和她的想法是不謀而合的。

    「沒錯,我們一旦有所行動,對方就會採取措施,也許我們還有一線機會找到花心蘿蔔。」跟蹤是歐陽的特長,只要對方肯出手,才有辦法找到他們的老巢在哪裡。

    「那事不宜遲,我們選擇貝樹子出殯前一天動手,加點小心。」

    恩馨的神經並沒有因為歐陽的離開而鬆懈,小本的突然來訪讓恩馨哭笑不得:「我想知道你對次郎的態度?」

    面對小本的盤問,恩馨聳聳肩:「你也相信我是小三,也就附和了你對我的背景暗示。」

    小本拉住即將離去的恩馨:「也許我很自私,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弟弟對我很重要,他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我不想讓他傷心。」

    小本因為杏子的離開已經感到了親情的可貴,現在貝昌建雄一直不肯放過,他擔心弟弟的安慰也是人之常情,恩馨用模稜兩可的態度問:「如果我說,次郎是我想找的人,你會阻攔我們在一起嗎?」這句話說出來不光是小本吃驚,就連恩馨自己都開始懷疑她對次郎或許是真的動情了。

    惠子靜靜的站在一邊觀望著一鳴的一舉一動,她不希望這個男人是她預料裡的惡魔,可杏子死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會是誰打的,又有誰能那麼瞭解杏子當時的心態,看著保姆懷裡的孩子,惠子想到了什麼。

    一鳴一言不發,像一尊雕塑杵在那裡等待著時間的推移,惠子的父親在保鏢的護衛下,緩步走進來,小本迎上去:「爸爸,您怎麼來了?這裡的氣氛不適合您。」

    惠子的父親冷眼看他一下,繼續走上前:「一鳴,杏子的事情我會找人查清楚,節哀吧,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不應該呀。」

    惠子沒有上前,這個時候父親也不會需要她任何的協助,他來自有他的道理,貝昌建雄衝了進來:「小本,貝樹子死了這幾天,次郎連看都不看,你們家裡也做得太過分了。」

    一鳴豁的站起來:「你給我出去,滾出去。」一鳴的聲音都可以讓天花板震動起來。

    惠子的父親紋絲不動的看著,貝昌建雄一個箭步衝過去:「你還沒有資格叫我滾蛋,你算老幾,只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就算要把杏子死的這筆賬算到我的頭上,你有能耐動手嗎?」

    一鳴的眼睛冷的嚇人,一把拉起貝昌建雄,像拖一條野狗一般,將他拉了出去:「不要打擾杏子的亡魂,我和你一對一,如果你覺得不公平,大可以讓你的打手站出來。」

    話音剛落,貝昌建雄已經招呼了一幫人,足有二十幾個,看來他是有備而來,挑釁是安排好的事情。惠子的身影依附在小本的身上,在旁人看來他們是夫妻恩愛,在惠子的心裡只不過不想讓小本勸架而已。

    一鳴面不改色心不慌:「你們一起來吧,省的我麻煩。」呼啦啦二十幾個人,手上都是有些功底的不由分說衝了上來,有出拳的,有踢腿的,還有攔腰打劫的,一鳴上面虛晃一招,下身跳出圈外,揮手一頓拳腳,居然趴下了七八個,一鳴多年的家底都拿出來,手臂上的青筋爆了起來,這七八個人趴下就沒有能利索的站起來,剩下的人一瞧,腳底下都加了小心。

    惠子的父親拄著枴杖站在人群的前面絲毫沒有畏懼的表情,可謂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點雞毛鬥狗的把式,還不會輕易放到他的眼裡。一鳴顧不上這些,他這次採取了主動的打法,一個掃堂腿撂倒一半,上去一頓螳螂腿,倒下去的也退出了這場爭鬥,接下來不過五個人,一鳴嘴角抽動,用輕蔑的眼光看向貝昌建雄,他可是有些掛不住了,一鳴深藏不漏的本色,這回讓他領教了。

    一鳴用眼角的餘光瞟向四周的人,一個出乎意料的踢腿和虎撲拳,眼前的三個人除掉了,其餘兩個連招都不敢過,溜掉了,一鳴直衝沖的站在貝昌建雄面前,「還要打嗎?」看著貝昌建雄蒼白的臉色,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本也有些意外一鳴的身手,這些個保鏢雖不如流,可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打倒這麼一幫人,可見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拳腳該是自小練起的,心裡不竟懷疑,以一鳴的能力怎麼會娶貝樹子,也許當初接觸貝樹子就是有原因,而這些只有一鳴心裡清楚。惠子的父親泰然自若的走了,心裡很是喜歡,一鳴遠比他想像中的要好的多。

    貝樹子的照片在黑色的格調裡顯得格外淒涼,恩馨緩步上前,做了簡單的弔念,她仔細核對靈堂裡的人員,確定重要人士都在,她消失在人群裡。一鳴一直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即使想要阻止恩馨的貿然行動,但是這樣的場合根本不可能,他轉身去往杏子的靈堂,他能做的只是等待。

    歐陽一切準備就緒,恩馨趕來匯合。為了慎重起見,恩馨提出自己的意見:「你不要進去,如果我發生意外,你馬上撤離這裡,記住,我們是特工,不能感情用事。」歐陽無話可說,執行恩馨的決定。

    基地這兩天沒有人員出去,裡面漆黑一片,靜的嚇人。恩馨屏住呼吸,躡手躡腳落在八層,摸索著向前走去,她找到警報安放的位置,毫不猶豫的按下去。她沒有按照歐陽的計劃去做,而是鋌而走險用了引蛇出洞,本想犧牲自己找到花心蘿蔔的下落,這步棋走的太險,她的賭注就是小本的不忍。

    驚奇的是,四周的牆壁沒有變化,一個身影迅速竄過來,恩馨一腳飛過去,身影「哎呦」一聲落在了地上,很耳熟,恩馨打開手電:「我死咯乖乖的,原來你躲在這裡,我就說麼,貝昌建雄恨不能挖地三尺,居然沒有找到你。」

    次郎把胳膊支在她的肩膀上:「我是跟著你進來的,這可是原野的心臟,不是每個人都能隨意進出的。」

    「你的意思是說,有你的護衛,我可以全身而退了。」恩馨俏皮的問,次郎的善意,她都大方的接受。

    次郎爽朗的笑了幾聲:「我的面子不夠大,這個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不一定能保證你毫髮不傷,不過,給你做伴一起走黃泉路,還是沒有問題。」月光的溫柔灑向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恩馨將身體自然的靠向次郎,這樣懷柔的畫面真的讓人不捨得移動目光。

    次郎深情的問:「你的心裡有我對嗎?」

    「你能感覺的到我的心跳有多快,就不會這樣問人家。」恩馨撒嬌的回答。

    次郎低頭吻上恩馨的雙唇,由淺入深,恩馨慢慢的融入到了這樣的情節,腦袋裡放鬆了對環境的警惕。

    次郎抱著恩馨不捨得鬆手:「你知道麼,那天早晨你斷然拒絕我,我的心裡有多麼的傷心,那種歇斯底里的絕望幾乎讓我崩潰了。初次見你的幹練讓我詫異,我是不是真的不配追求你,我一遍遍的問自己,家庭的壓力讓我喘不過起來,我覺得娶貝樹子,也是為了讓大哥能好過些。可是,看到你心碎的眼神,我的心又活了,我為你而活,不管我們之間有多深的隔閡和芥蒂,我希望在這一刻,你能明白,我是愛你的,不要拒絕我,我會一生一世的保護你。」

    此時恩馨深知身上的責任:「我不敢愛,愛對於我是負擔,一旦有一天,你發現我讓你傷心,你會更痛苦,我不忍心看到。」

    「傻丫頭,我既然能猜到你來了這裡,也明白你的身份,愛應該沒有芥蒂,我們相愛,沒有錯,不要在說了,不管你說什麼,我的心已經子啊你身上了,我永遠不會離開你,除非我死了。」

    恩馨趕忙摀住他的嘴:「不要說那個字,我害怕。」

    次郎抬起頭:「你相信麼,我不去參加杏子的葬禮,不但是因為杏子的死,還有就是你,我不要承認貝樹子是我的妻子,那樣對你不公平。」

    「不,貝樹子是你的妻子,他愛你,也許方法不對,可是愛本身沒有錯,單憑這份深情,你不該不去,杏子的死因還沒有查明,我相信貝昌建雄即使在憤怒,還不至於做到這一步,畢竟小本不是擺設。」恩馨靠在牆邊,用眼角的餘光瞟向窗外,拿出微型手電筒向著歐陽的方向晃動了三下,這是兩人定下的行動暗號,歐陽發現信號將身影隱藏在了街對面的咖啡廳裡。

    貝昌建雄心緒低落的處理女兒的喪事,次郎沒有出現讓他顏面受損,小本和惠子的傾力主持多少挽回些面子,腰帶上的微型顯示器發出刺耳的警鳴,他迅速按停,小本向他點點頭,他退了出去,心裡一股子惱火,在女兒喪禮的當天去基地,這幫傢伙真是過分,一定要看看是他們厲害,還是自己夠狠。

    牆壁的四周開始轉動,帶著滾輪一樣的聲音發出嗡嗡的爭鳴,次郎驚秫般的起身,一把將恩馨護在懷裡,她分明能感覺到次郎的心跳,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

    一陣女人的怪笑,恩馨睜大的雙眼發出驚恐的目光,花心蘿蔔像個木偶一般,渾身竄滿了洞眼機械性走在最前面,恩馨掙脫次郎的懷抱,幾乎要失聲尖叫出來,「花心蘿蔔,花心蘿蔔,我是恩馨,你這是怎麼了?」花心蘿蔔獰笑著,伸手抓向恩馨,次郎一把將木楞中的恩馨拉入懷中,花心蘿蔔撲空,咆哮著撲過來,她的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一片殭屍,恩馨看著花心蘿蔔的慘狀暈了過去。

    朦朧中醒來,次郎陪在身邊,她氣弱無力的問:「我這是在哪裡?」

    次郎扶起她:「這是賓館,你被嚇壞了吧,別害怕,凡是有我,誰都不要想傷害你。」

    恩馨的淚水忍不住掉下來,她是心疼花心蘿蔔,不管是重生回來,還是恢復了以前的記憶,花心蘿蔔都是她的好姐妹,甚至是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零件,眼前依舊晃動著花心蘿蔔的樣子。她的心猛地抽動一下,在床上瘋狂的翻動著,次郎問:「找什麼呢?」

    「我的手機呢?」

    「在抽屜裡,」他趕緊遞過去。恩馨找到歐陽的電話打過去:「你快點跑,要不就來不及了。」

    歐陽的聲音嘶啞:「花心蘿蔔出事了,對嗎?我已經在飛機上了,昨天收到你的短信息,我連家都沒有回,直接上的飛機,你保重吧,想想怎麼解決你自己的安全問題。沒有想到,花心蘿蔔會被蹂躪成那個樣子,恩馨,我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要報仇,要被她討個公道。」

    恩馨木然放下電話,她何嘗不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眼下,她還沒有那個能力。歐陽的離開讓她心裡得到了短暫的安心,接踵而來的敲門聲讓恩馨放鬆的神經即刻繃緊了,次郎悄聲的說:「給歐陽的短信是我發的,放心,我會保護你。」次郎的語氣穩穩當當,恩馨現在的思緒全然不在這裡,花心蘿蔔的慘狀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動,她成了別人的機械殺手,是誰這麼的狠毒,下的如此的黑手,恩馨恨得心都疼了,歐陽說的對,一定要為花心蘿蔔討個公道。

    次郎起身神情淡定的面對氣勢洶洶趕來的貝昌建雄:「你們這樣破門而入讓我很不滿。」

    貝昌建雄讓開路,小本跟在後面:「次郎,現在不是孩子氣的時候,辰小姐必須跟我們走,這是規矩。」

    「規矩是人定的,恩馨是我帶進去的,有天大的事情,我來扛。」次郎擋在恩馨的面前寸步不讓。

    貝昌建雄嘿嘿的冷笑:「你怎麼也要尊稱我一聲岳父吧,貝樹子屍骨未寒,你就這樣大肆的玩弄女人,更何況是要送我們上斷頭台的女人。」

    「你怎麼能證明,她是送我們上路的女人,昨天是我帶她去的,誰知道那個地方那麼多的破機關。」次郎一擺手。

    「什麼地方不好去,偏偏去那裡。」貝昌建雄寸步不讓。『

    次郎曖昧的笑了:「男人帶女人是那個地方還能幹什麼,既然相愛了,上床是自然,找點情調是我的個人愛好,說的夠清楚了吧,你們都可以離開了。」

    貝昌建雄陰沉的聲音問:「昨天是貝樹子出殯的前一天,你居然還能想到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你的良心那裡去了。」

    「夠了,我能娶你女兒就是有良心,對小本養育之恩的回報。」他怒目的看向小本。

    「貝樹子今天出殯,你去看看吧,大局還要你來抗。」

    次郎深知,他現在一步都不能離開,恩馨的安全遠比貝樹子的葬禮重要,他毫不退縮的迎上小本的目光:「貝樹子,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她怎麼進的小本家,你心知肚明,我是正常的男人,理應有自己的生活,恩馨不但是我的愛人,還是我孩子的母親,他順手撫摸著恩馨的肚子,這裡才是我次郎滴滴親親的兒子,你們這樣的陣勢嚇到我的孩子了。」

    貝昌建雄被吔得一句話也沒有了,次郎是給他留了面子,要是在手下們面前把貝樹子的醜事說出來,那他的臉面就要掃地了。小本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他上前一步:「恩馨,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和次郎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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