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三十二章左判官來訪
    慢歌輕舞的樂曲把酒吧的氛圍襯托的有些曖昧,恩馨推門尋找著熟悉的身影,小本招招手:「下班還不能讓你休息,有些抱歉了。」他幫她挪過一把椅子。

    恩馨溫溫而婉,面對一個成功男人的頹廢,她這樣的神情也算是到位了:「總裁可以給我加工資,當然獎金就更好了。」

    小本噗哧一笑:「你活的很灑脫,我都有點妒忌了。」

    「遇到不順心的事了,貝樹子情況怎麼樣?聽同事們議論說是小產住院了,次郎最近幾天沒有來,我也不知道情況。」恩馨有著女人的敏感度,她一針見血的指出小本心中的鬱悶。

    他苦笑著:「人生多磨難,昨天還想著可以讓心稍稍修正一下,現在,又要想辦法打一下輪的休止符了,真不知道這個家是怎麼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恩馨端起酒杯:「人的情感是很奇怪的,不過我覺得,次郎本身並不愛貝樹子,這樣捆綁的婚姻不會長久,既然開始就是個錯誤,那又何必繼續呢。對於次郎而言,面對貝樹子,以脅迫的方式讓他走進了婚姻,可想而知,成功男人的心裡該是多麼的排斥,而女人沒有愛情的滋潤,就如一朵玫瑰花會因失去養分而凋零,不如讓她歸去。」

    「你像一位情感專家。」小本定睛的看著她。

    恩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也身處情感之間,這條鏈條凡是被拉住的男女,沒有幾個能全身而退的傷痕纍纍也是在所難免,」說完有些後悔,自己的心思不該說出來。

    小本似乎找到了同病相憐的人:「次郎一直心儀與你,你對他有想法麼,我是不是問的過界了。」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麼,」恩馨忽然萌生一種好奇,以前的自己該是什麼樣子,和一鳴的戀情也像貝樹子這樣瘋狂麼。

    「一個女人能做到處變不驚,平靜似水,我都有些懷疑你的背景。」小本忍不住探問,真不想恩馨也是死亡之坑的成員之一,他還沒有想清楚,如果恩馨是來給他拆台的,他該留她麼。

    「哈哈哈,背景,對於女人而言,這個話題似乎就是有些含沙射影我的私生活,不過我聲明,本人目前還沒有拿自己去交易的計劃。你的情緒不對,是不是次郎對貝樹子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恩馨面對小本熾熱的目光,坦然回答,滴水不漏。

    「貝樹子死了,是自殺,和次郎扯不上多少關係,可貝昌建雄不會這樣想的,老人喪子已經很心痛了,如今連唯一的女兒也死了,都是杏子一手造成的,我心頭覺得像被紮了一下,有時會隱隱作痛。貝昌建雄不會善罷甘休,我的家庭即將面臨災難。」小本想保住這個家,首要的問題是解決貝昌建雄,讓他放下怨恨,可是這何等的容易。

    「死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命運維繫在別人的身上,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已經是命運給與最好的禮物了,這麼不珍惜,就是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她居然捨得放棄生命,愛情的代價太大了。」聽到貝樹子的死訊讓恩馨很吃驚,更多的是憐憫,如此看輕生命,真是不該,如果她能如此灑脫的活在陽光下,今生已經知足了。

    「我的思緒很亂,惠子在醫院幫忙支應著,說實話,我很累,想找個人說說話。」小本喝了一杯酒靠向椅背。

    「惠子姐最近還好吧。」恩馨聽出小本話語裡隱藏著的懷疑。

    「她?和以前不大一樣了,總覺得她回來以後像變了一個人,對我時冷時熱,我還可以理解,可是她有時候做出的事情很難讓人看透,骨子裡像是隱藏著什麼不想讓我知道,時時處處關心我的舉動,又像是在監視。」

    「女人經歷過這樣的事之後,多少都會有些神經過敏的,我想過段時間會好的。」恩馨安慰幾句,不再多言,心裡牽掛著次郎,貝樹子的死,他會是什麼反應,貝昌建雄又會怎麼對他,一切的事情都不是她能掌控的。

    「一鳴要正是加入株式會社了,惠子的父親要把家業交在他的手上,真是沒有想到,努力了那麼久還是一場空。」小本說話的神情讓恩馨猜不透,他是想看恩馨的態度,還是對一鳴的態度。

    「惠子姐心裡一定很難過,對於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就是愛情,都要成為父親操縱的槓桿,不可悲麼。從一個豪門嫁入另一個豪門,丈夫早出晚歸,而作為父親卻連一聲像樣的問候都沒有,出了逢年過節,在沒有過多的來往,如今,家也是別人的了,心裡自然會不平衡的,你的事情可真不少。」恩馨站在女人的角度真是有些憐憫惠子,也善意的寬慰眼前這個正處在多事之秋的男人。

    「你會跳舞嗎?」小本發出邀請,他想接著音樂暫時放下心中的憂慮。

    恩馨起身,隨著悠揚的樂曲,兩人漫步的舞池,這一切均被隱藏在角落裡的一個身影看的仔仔細細。

    惠子看的真真切切,他不讓自己幸福,下殺手除掉三浦,現在居然還想坐擁娥皇女英,惠子猙獰的笑著。如今也明白,小本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婚姻對於惠子已經是蕩然無存了,可是小本家族的產業和父親的產業她要牢牢的攥在手裡,絕不任何人來破壞她的計劃,對,目前要除掉的是一鳴,至於恩馨,暫時讓她多活幾天吧。

    次郎從醫院裡出來,點燃一支煙,惠子跟在後面:「貝樹子已經死了,你也自由了,不過作為丈夫,你要盡到自己的職責,這個時候可不能在胡來了。」她語重心長,看上去一切都是為了次郎和這個家好。

    「嫂子,我不想讓任何人呢傷心,可是很難做到,我不面對貝樹子,就是不想讓她更痛苦,你能明白麼?」

    「我明白沒有用,要貝昌建雄清楚才行,他活到這把年紀,兒子女兒相繼走了,能不悲傷麼,嫂子提醒你,萬事都要小心,不要讓貝昌建雄算計了。」惠子的擔心是有道理。

    次郎點點頭:「保護好姐姐,別讓她露面,我會盡量取得貝昌建雄的原諒。」

    惠子縷縷頭髮:「這樣吧,明天讓神經科的醫生去看看杏子就說杏子因為受到打擊而精神恍惚,出現了憂鬱症,希望這樣能暫時穩住貝昌建雄,讓他心裡好受點。」

    貝昌建雄孤獨的坐在太平間裡,貝樹子的屍體就停放在這裡,冷冷清清,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淚水,從小到大,他一直給孩子們灌輸嫁入豪門的好處,貝子對杏子的感情不也參雜著這些麼,可是孩子們怎麼會變得這麼脆弱,稍微大點的打擊就讓他們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孤單影只才明白,這個世界上錢不是萬能,如果能重新來過,他會讓孩子們有個健康的心態,去尋找各自的幸福。

    貝樹子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聲了,他也累了,縈繞心頭的恨也淡去了很多,接下來就是要把女兒的喪事辦好,給她一個體體面面的告別儀式,他仰望天花板,希望女兒的陰魂能留在這裡陪伴自己。

    次郎把車開到恩馨的樓下,一把遮陽傘從空中飄飄蕩蕩的下來,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手裡,他也奇怪,順手收起來,恩馨冷不丁出現在他的身後:「那是我的遮陽傘」。

    次郎抖落手中的遮陽傘:「我又沒說要拿走,」他跟著往上走,忽然從旁邊竄上來兩個持刀的男人,他們的目標直指恩馨,次郎來不及多想,拿起遮陽傘當棍子使,狠狠的打擊兩個不速之客,恩馨不躲不藏,雙手抱拳靠在門邊,似有欣賞的意味。

    次郎的身手還算可以,這兩個自不量力的傢伙落荒而逃,他追到了路邊,兩個男人上了一輛黑色無牌轎車逃之夭夭。他轉身回來,故作瀟灑:「看來,你身邊缺一個像我這樣有正義感的男士。」

    恩馨用眼眉白他一眼:「都是你惹出來,居然還好意思說保護我。」這樣傘裡的左判官可就受罪了,被這一通折騰,搞得全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樣,恨不得出來踹上次郎幾腳。

    「難道是貝昌建雄的安排,我去找他。」次郎把遮陽傘交給恩馨匆忙離開。」恩馨有些費解,以次郎的個性而言,絕不會給花心蘿蔔通電話,那此時的她應該在哪裡。

    左判官亟不可待的從遮陽傘裡跳了出來:「我的咯天王老子的,這把傘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你也是,哪裡不好待,偏偏下去落在他的手裡。」

    「我是難受想出來,這麼一掙扎就掉了下去,這傢伙居然拿我當棍子用,我的咯老腰呀。」左判官扭動著自己的胳膊腿,恨不能把次郎這小子抓回來狠狠揍一頓,真是晦氣,遇上這樣的倒霉事。恩馨坐在一旁,思緒有些走神,小本的問題讓她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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