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馬上辭職,放心,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過後半輩子的。」為了女兒,他不惜血本讓恩馨離開日本,這怎麼可能,恩馨來日本就是為了原野,事情沒有水落石出,是不會輕易走的。
門被「咚」的推開了,次郎徑直走到貝昌建雄面前,眼睛直瞪瞪的看著他,門外聚集了很多公司的員工來看熱鬧,次郎一把將恩馨攬入懷中:「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不要想動她。」
「過分,我的女兒算什麼?他是你合法的太太。」貝昌建雄腰板挺得很直。
次郎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太太,如果你不聽我的勸告,我現在就通知律師,幫我辦理離婚手續,你覺得她還會是我的太太嗎?」貝昌建雄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準確的說,他此時多說一句,都會成為次郎提出離婚的借口,他不敢想像女兒怎麼能接受得了,他跌坐的椅子上,次郎拉著恩馨離開。
「這樣做值得麼,我們不是有些馬後炮麼。」恩馨靠在廊柱上沒精打采的說。
「只要我們彼此相愛,等貝樹子生了孩子,我就提出離婚,在這之前,我不想看見她,一眼都不想。」次郎厭惡的表情讓恩馨心生憐憫。
一鳴晚上邀請杏子在外面吃飯:「很久沒有燭光晚餐了。」
「怎麼想起來請我吃飯了,這裡環境不錯,看來你的收入頗豐呀。」杏子不緊不慢的調侃。
「牛排要七分熟,水果沙拉,還要甜點。」一鳴點完餐,執著的看著杏子:「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大嫂的父親要收我為義子,我有心同意,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呢?」
杏子放下叉子:「義子,也就是代表你要接任會社,而不是我大哥,我不同意。」杏子斬釘截鐵的說。
「能說說你的理由嗎?」一鳴並不急於追著她答應。
「黑社會之所以能留存到現在,有其的用途,很大一部分是靠官方的勢力在維護,這樣的交易平台一定出現崩潰,整個關係進入危機狀態,誰都會明哲保身,而你就是可以隨意犧牲的棋子,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做寡婦,更不想你成為大哥商場上的踏腳石。」杏子不愧是豪門出生,對這裡面的內幕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鳴從杏子的眼神裡感受到妻子對自己的那份關愛,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前功盡棄的:「有商量的餘地嗎?」
杏子的淚水撲簌簌的掉下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在你心裡的位置還是這麼的輕微,如果是恩馨勸阻你,你還會堅持嗎?算了,我去求恩馨來吧。」妻子的執著讓一鳴左右為難,他拉住妻子的手:「吃飯吧,難得出來一次,這樣的環境怎麼能被不愉快破壞了,來,這是你喜歡的甜點。」
惠子的父親放下電話,低頭深思,一鳴婉言謝絕似有隱情,很簡單一定是杏子在阻撓,他不會輕易放棄對一鳴的爭取,桌上放著的一包照片進入他的視線,秘書進來:「您找我?」
「聯繫小本杏子,把這包東西交給她,記住只允許她一人在場的時候。」秘書走後,他臉上掛著微笑,事情不會跑出他的掌控。在江湖這麼久了,這些個毛孩子還能讓他犯難。
杏子算是穩住了一鳴,她心裡竊喜,自己的話在他的心裡能起到作用就證明,他已經把自己當做妻子了。她嘴上掛出笑容,收拾起給孩子洗乾淨的衣服,疊好放進櫃子裡,搖籃裡孩子睡得很香。
一陣刺耳的聲音,碟碗摔在地上,叫罵聲從樓下的廚房出來,杏子囑咐保姆幾句,趕緊的關門下去:「怎麼回事?你發什麼瘋呢?」
貝樹子披散著頭髮,怒視杏子:「我來你們家不是守活寡的,次郎一天不回來,這個家就不要想安寧。」惠子守在一旁不言不語,杏子可不是吃素的:「次郎是你老公,自己看不住怨得了別人麼,再說,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雖說如今是現代化,男女關係開放了,不像以前那樣立貞節牌坊,可是,有哪家是懷著別人的孩子嫁進來。」杏子話裡的意思很明白,次郎梗在心裡的那根骨頭不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麼。
貝樹子一聽嗓門更高了:「孩子,這孩子不是你大哥的麼,你當我願意留這個孩子,不是為了你們小本家的血脈嗎?」
杏子腦袋卜楞著:「大嫂肚子裡的才是小本家族根正苗紅的血脈,至於你,誰知道呢,隨隨便便就跟男人上床,自己不檢點,還想怨別人,你不覺的丟人呀,我都次郎不值。」
貝樹子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你們太過分了。」惠子拉開杏子:「都是一家人,少說一句,弟妹,你剛進門,家裡就是這麼個情況,次郎那邊嫂子會抽空再去勸勸,女人家還是要有個度,要是次郎看到你這樣子,還不更心冷。」惠子的話讓貝樹子有了台階,杏子一扭臉走了。
「嫂子,我就是心裡難過。」貝樹子剛才的蠻狠一掃而空,一肚子的委屈沒地方訴說。
惠子扶著她坐到沙發上:「也不能完全埋怨次郎,男人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懷著別人的孩子,正因為是你大哥,你讓這孩子生下來怎麼辦,是叫他爸爸,還是叔叔,紙包不住火的,遲早會讓孩子知道的。」貝樹子把她的話一字一句的記到了心裡。
歐陽最近右眼皮一直在跳,她拿了塊白紙貼在上面,花心蘿蔔做完面膜,一看就樂了:「你怎麼又迷信,多難看呀。」
歐陽把衣服收拾乾淨:「我這兩天心神不寧的,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還是躲躲的好,在家裡除了你誰也看不見。」
花心蘿蔔一臉興奮:「該不會是我的桃花運來了吧。」歐陽從不喜歡男人,花心蘿蔔經常調侃她,說她走桃花運,就是她最頭疼的事情,自然也是倒霉額事了。
歐陽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接電話吧。」花心蘿蔔拿起電話:「喂,是我,好的,一會兒見。」
花心蘿蔔手舞足蹈的哼著小調:「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回來也不要打電話給我,*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打擾我。」
歐陽湊過來問:「好歹告訴你去哪裡了,有事情我也知道去找你的。」花心蘿蔔憤憤的說:「明天再告訴你。」她扭動著腰身,騷的不行,歐陽搖搖頭。
杏子拿過快遞員手裡的東西,打開一看,臉色迅速蒼白如紙,她一口氣跑上樓,把房門鎖死,一張張的翻看裡面的東西,天哪,要是讓一鳴知道,當年,那場災難是自己親手導演的,那現在的幸福也將蕩然無存,該怎麼辦?紙包的背後留有一個電話號碼,她心神不寧的在房間裡來回的走動,最後狠狠心撥通了上面的號碼。
惠子的父親坐在房間裡,依舊擺弄著眼前的棋子,杏子悶聲進來:「您好」
「坐吧,喜歡我這裡的環境嗎?」惠子的父親頭也不抬的問。
「清幽別緻,安靜得體,我很喜歡。」杏子違心的說。
「喜歡就好,我想收一鳴做義子的事情你聽說了吧,能告訴你的想法嗎?」老人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杏子心裡肝都顫了,說話的聲調明顯的抖動著:「一鳴有自己的主意,我不便攔阻。」
「如果我和一鳴談談你們在美國發生的故事,你說他會感興趣麼。」
「不要,」杏子臉色大變,情緒失控的喊出來:「您晚年還能這麼看重一鳴,是我們的福氣,我照辦就是了。」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鳴一推門:「你怎麼來了?」
「是來看環境的,說是要搬過來。」惠子的父親說完看向杏子,她趕緊回答:「是的,正在跟父親商量搬家的事情。」
「父親?」一鳴雲裡霧裡沒有看清楚狀況。
惠子的父親發出爽朗的笑聲,由此來慶祝他的勝利:「杏子都改口了,難道你還要堅持嗎?」
一鳴微皺眉頭,一瞬間換上喜氣之色:「爸爸。」兩個簡單的字讓惠子的父親笑聲不斷,一鳴的心裡卻糾結不堪,恨意蓋過了所有的痛楚,他又向目標邁進了一步。
杏子的強打精神微笑,心裡總算暫時放下了這件事,可這麼隱蔽的秘密除了那個神秘的男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的,這個老傢伙是怎麼查出來的,她偷窺惠子的父親,大嫂的賢良淑德是不可能管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平時的言行也是謹小慎微,對於當年這件事情,更是不敢提起,連恩馨都淡忘了,沒有想到會讓他知道。完了,他既然能知道,一鳴一旦坐上這個位置也會知道的,只是時間的問題,到那個時候再想狡辯就不合時宜了。
杏子在心裡盤算著對策,要想瞞住一鳴,除非讓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統統的死掉,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