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有點厭煩這樣的安排:「大哥,感情是我自己的,我不想拿來作為商業交易的砝碼。畢竟是要生活一輩子的女人,沒有情趣,何來樂趣。」
「貝樹子是個很好的女人,他可以把你照顧的很細緻周到,生活方面沒有問題的。」小本試圖改變他的想法。
次郎推心置腹的問:「大哥,我還是小孩子們,在國外生活這麼多年,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好,也就是說我很獨立。再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和大嫂的結合就是一種犧牲,我不得不承認,大嫂把生活打理的面面俱到,包括我和杏子都很感謝她對我們細心的照料,可作為您的弟弟,我不得不問一句,您的情感生活幸福嗎?」
小本啞口無言,結婚這些年,他沒有為生活操心過,事業佔據他大部分的時間,閒下來的時候經常約朋友打打高爾夫,做做運動,和妻子單獨相處的時間屈指可數,他內心深處談不上多喜歡這個妻子,為了家族的生意接納這個妻子也是情非得已,他淡定的看著次郎:「也許你是對的,可貝樹子的父親是我們公司的總工程師,如果處理不當,我擔心會造成公司無法預計的後果。」
「大哥,父親去世的時候唯一求你的事情就是不要讓我和杏子走你的老路,杏子的婚姻你一再反對,可她現在是幸福的,我堅信自己的幸福也要把握住。」
「如果你有心意的女孩子,就帶來見我,否則一月之內,必須開始和貝樹子交往,家族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他的份量有多重你應該能掂量的。」小本給他緩和的機會,他木然起身:「大哥,不用一個月,今天晚上,我帶她回家,你讓嫂子準備吧。」他胸有成竹的話語讓小本的神經緊張起來。商業交易婚姻,他不看好,可高處不勝寒,站在這個位置上,誰又想從雲端摔到地面遭人冷眼,他也是在商業這個怪圈裡努力站穩腳跟。
貝樹子的父親是這次核武器產品試驗的領頭人,一旦他退出,不但是工程完不了,就連公司的存亡也是懸在箭上了。小本是個謹慎的人,不能說站得高看得遠,把握大局還是穩操勝券的,拿次郎的婚姻作為交易的砝碼,雖然違背了當初對父親的許諾,這總比全家人集體去要飯強,此一時,彼一時,他也很為難。
貝樹子的父親貝昌建雄看到次郎走後停留兩秒鐘敲門出現在小本的視野裡:「小本君,我拜託您的事情有眉目了嗎?」
小本一臉愕然:「建雄,貝樹子在公司的業績是很突出的,能力也是有口皆碑的,可婚姻的事情,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即使貝樹子再願意,也要聽聽次郎的想法,他是成年人,我不能干涉他的感情生活,這是對次郎起碼大的尊重。」
貝昌建雄陰險的一笑:「小本,昨晚如果不是我訓練有素的忍者出現,恐怕你的秘密已經被記錄在案,現在也不可能安穩的坐在這裡。」
「你威脅我?」小本嘴上強硬,心裡已輸了一截。
「我的女兒一定要嫁進小本家族,我是這樣告訴親友的,你該不會讓我失言吧。」貝昌建雄是抓住了他的死穴。小本愕然的站在窗戶上,看著貝昌建雄得意洋洋的走出公司的大門,從接手公司的生意到現在,小本基本是如履薄冰,即便是這樣,也無法改變商業競爭的優勝劣汰。
一座威嚴聳立的林山,海拔不算太高,卻透著一股股陰森的氣息。貝昌建雄在山腳下下車步行上山,山路崎嶇,空氣中似乎也瀰漫著一種血腥。他走到半山腰附身下望,懸崖陡壁,他狂笑幾聲,身後的山洞驚出一群抱頭鼠竄的蝙蝠群。他大步走進去,石壁邊硬挺挺的直立著數具屍體,從屍變的程度判斷,這些都是消失很久讓人汗毛倒立的殭屍。看看這些殭屍身上的黃福,他傲慢的將目光投向原野集團的方向。
忍者只是貝昌建雄對付小本的武器之一,在市區租住的一座小院,裡面透出絲絲的殺氣,大白天這裡卻如黑夜一般,窗簾被黑布覆蓋,裡面沒有一絲的聲音。貝昌建雄跨步進來,齊刷刷的一聲,他的眼前多了一堵牆。他從容的看著,這些都是他訓練的忍者,準確的說是死士。憑借武功精湛,運用各種各樣奇異武器和技巧來完成他們的任務。他們身穿傳說中的裝束——黑色衣服,包頭只露雙眼。這些所有描述經常構成西方小說情節,在現實生活中他們被貝昌建雄保留下來,一直為小本家族幾代人工作,這些忍者也將成為他入住小本家族的野心砝碼。
貝樹子堵住正要下樓的小本次郎態度蠻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次郎很有風度:「抱歉,沒有,改天吧。」
他繞過她徑直走向恩馨的辦公室,貝樹子像個鬼影一樣跟著,次郎看到埋頭工作的恩馨慢條斯理的坐下來:「該下班了吧。」
「哦,我忘記時間了。」恩馨發現辦公室的所有目光齊聚在了這裡,還有室長的虎視眈眈。
「那走吧,我幫你拿包,」次郎自作主張的拉起恩馨。
貝樹子攔住他:「你們什麼關係?」
次郎很不高興:「這是我的私事,現在是下班時間,請你讓開。」
「辰恩馨,你今晚必須加班。」貝樹子甩出殺手鑭,這是她唯一可以阻攔的理由。貝樹子犯下了女人中的一個錯誤,對待心愛的男人,即使不能馬上得到,也要讓他保留好的印象,尤其是面對這樣的場面,更應該矜持,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恩馨被他們夾在中間還真有點難以定奪,次郎冷笑幾聲:「這是小本家族的公司,她是我的未婚妻,今晚,我要帶她去見家族中的長輩,你的好奇心我已經滿足,現在請你讓開。」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恩馨被糊里糊塗的帶出辦公室。
次郎開著紅色的寶馬跑車,音樂的旋律讓他忘乎所以的雀躍,恩馨坐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你不該為剛才的話做出解釋嗎?」
他「嘎」的停車:「我喜歡你,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也許你現在不喜歡我,但不要拒絕我,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我大哥今晚想見見你。」
恩馨打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衝到馬路對面,次郎縱身躍出車門,不顧飛馳而來的汽車攔住恩馨:「對不起,忽視了你的人權。」
「我知道美國人很講人權,我也講,但我是中國人,不要拿你在美國的處事風格對待我,更不要把你們小日本的野性放在首位,請放手。」恩馨像被激怒的孩子,面對次郎這樣的自作主張,她很反感。
次郎百口莫辯:「我求求你,當給我幫忙可以嗎?我也是沒有辦法。」
惠子手腳不停的忙活:「杏子,你聽次郎提過這個女朋友麼,突然帶回來,我有些不適應,先前沒有一點跡象。」
「大哥一直想和貝昌建雄結親家,從我的婚姻開始他就想操縱,沒想到次郎也有自己的選擇。」杏子想起大哥當年極力促成她和貝樹子哥哥的婚事,還心有餘悸。
惠子停住手裡的活計:「當年你大哥也是被逼無奈,你要體諒,貝昌建雄家的勢力在公司不容小視,他一直施壓要促成這樁婚姻,還好你現在過得不錯,不知道次郎的婚姻會怎麼樣。」惠子想起丈夫的難處,龍爭虎鬥永不停息。心裡也是捏著一把汗,可惜插不上嘴。
小本皺著眉頭:「次郎還沒有回來?」他的話音未落,門鈴響了,惠子機警的說:「回來了。」
「您好」恩馨俏麗的容顏剎那間出現在惠子眼前,她的美麗像一股艷兒不膩的清新讓惠子都有點動心,何況是男人。
小本和恩馨四目相對的瞬間,心裡像被人猛的紮了一刀,錐心刺骨的疼痛讓他愣住了,次郎拉著恩馨:「大哥,這是我的未婚妻,這是我大哥。」恩馨像只溫順的小綿羊和各位一一打招呼。
惠子上來熱情的拉著恩馨:「次郎一直很保密,原來是這麼的鮮亮,這是杏子。」
杏子先瞟向黃埔一鳴那張冰冷的面孔再將目光定格在恩馨的身上:「我們真是有緣分。」她用微重的語氣強調了緣分二字,黃埔一鳴最欣賞的就是她的善解人意。
恩馨牽住杏子的手,抬眼看她:「你的手好涼呀。」這不符合常人的體溫,恩馨心裡泛起狐疑,她面帶桃花,沒有絲毫的異樣。
杏子緊張的把手縮回來:「坐吧。」她退出去。她的手不但冰冷,而且還發紫色,表情緊張。
黃埔一鳴跟著杏子去準備晚飯,小本直瞪瞪的看著次郎,心裡萌生嫉妒:「你們認識多久了?」
次郎搶先答話:「兩年了。」
小本指著恩馨:「我是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