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恩馨手中的月牙你能擋得住嗎?我可以讓她失去功效,不要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這個籌碼是千年女鬼做夢都想拿到的,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陌生人居然可以這樣大言不慚,他到底是誰。老怪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胸有成竹,這樣誘惑的條件不是任誰都能說不要的。
「很好,那你想要什麼?」
「讓辰恩馨永遠的消失。」老怪咬牙切齒,兩拳緊握,千年女鬼眉頭深鎖。
華耿年驚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李雅琳逐漸恢復理智,她沒有顯出羞澀讓華耿年有些莫不過來,李雅琳的主動讓華耿年正常的男人**無法阻擋,他們沒有估計顧鈴剛剛離去的冤魂,就在這間還留有顧鈴餘味的房間裡,在雷鳴相交的夜晚**在一起,李雅琳暗戀他多年的心願,也在此刻得到了圓滿。
恩馨自知月牙的厲害,她轉身回到地府,閻羅殿上鎖鏈聲聲,顧鈴渾身疼痛被鬼差推推搡搡壓到殿上,她橫眉冷對,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讓閻王厲聲詢問:「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顧鈴將約束自己的兩個鬼差憤怒的甩開。
「大膽,閻王問話怎麼如此無禮。」左判官從中插言。
「閻王有什麼了不起,反正我也不能投胎,與其呆在這裡受罪,還不如讓我魂飛破滅。」這樣的環境是讓人很壓抑,暗無天日,雖說這裡治理的不錯,可終究不能與陽世相提並論,何況她沒有未來,意志自然消沉。
「顧鈴,我知道你有怨氣在身,可人的宿命不是我能左右,這裡的規矩你應該有所耳聞,按照你犯下的罪,就讓你經受火烤之刑吧。」
「這不公平,」恩馨不顧鬼差攔阻衝上來。
「恩馨,升堂期間不由外人入內,這條規定你不是不知道,明知故犯,所為何來。」閻王不悅的神情就是讓讓恩馨封口,她哪裡顧得上這些理直氣壯插手:「閻王,她是受害者,你不但不保護她,反過來還要給她這麼重的刑罰。」
「有負於她的那個男人已經記錄在案,他的陰魂來到地府,我們也會按章處理。」閻王爺對恩馨算是禮遇的,這樣的口氣解釋也不是人人都能受用的。
「那是以後,誰都沒有長前後眼,我說的是現在,您不覺得她可憐嗎?如果有點奈何,誰願意丟下父母親人來到這裡,就像您說的,這裡只是中轉站,可這中轉站對於她而言根本沒有到站時間,連一天發多少趟車的昭示都和她沒有關係。她因為生前不順,來到這裡就不能輪迴人道,私自回去討個公道是不對,可您也要考慮到前因後果吧。」恩馨竹筒倒豆子說了一大堆,最終的目的是想讓閻王爺饒恕顧鈴。
閻王是何等威嚴,即使錯了,也不能在大庭廣眾,手下雲集之下丟掉顏面:「恩馨,對顧鈴的處置決定無法再更改,來人,帶走。」左判官使眼色示意恩馨不要在插嘴,以免事態更加嚴重。
顧鈴用溫和的眼光望著她:「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她飽含感激的目光讓恩馨的心更痛了。
恩馨心神俱傷來到陰陽交界處,一隻手像閃電把她拉到僻靜處:「別出聲,小心讓人看見。」
「馬面,你搞什麼鬼?」恩馨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拉險些暈過去。
「我本來就是鬼,還用搞,你是不是想救那個叫顧鈴的。」馬面不扯沒用的,直接進去正題。
「對呀,你有辦法?」
「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你辦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馬面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拉顧鈴一把。
「你說,我會試試。」
「除非陽世那個負心漢肯迎娶顧鈴的屍身,並且答應他百年之後與顧鈴合葬。」
「是有難度,怪不得左判官閉口不言。」恩馨到現在心裡還在埋怨左判官的不幫襯。
「你掂量吧,我當你是朋友,別把我賣了。」馬面看四下無人,悄無聲息的離開。
華耿年與李雅琳黏糊的形影不離,恩馨迎面走來都沒有打斷他們的電光媚眼,她輕咳幾聲:「華總,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可以嗎?」眼前的華耿年已經將顧鈴拋在了九霄雲外,可憐女人的癡心,怎麼會讓這樣的男人糟蹋。
李雅琳很是不爽,恩馨才貌出眾,咄咄逼人的架勢,華耿年要顧全男人的臉面,向李雅琳努努嘴:「你先出去溜溜,山上的自然風光也改造的差不多了,你去呼吸呼吸這裡的綠色空氣,快去吧。」李雅琳怏怏不快的離開。
華耿年對美女一向彬彬有禮,親自端過一把椅子:「我和你這樣單獨談話還是頭一次。」
「對呀,您是貴人,當然時間也就更加彌足珍貴,沒有要緊的事情,我也不敢貿然登門。」恩馨一項謙虛謹慎的態度頗讓華耿年欣賞。
「客氣了。」華耿年不明白她的來意自然不能貿然開口。
「言歸正傳,我今天為顧鈴而來,前兩天在這間屋子裡發生的事情您還記得吧。」恩馨毫不避諱。
「什麼事情?」他的臉色變得蠟黃,重新上下打量恩馨,他雖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前些日子的事情絕不是有人故弄玄虛。
「李雅琳無緣無故的發瘋,你不是也以為在夢中見到了顧鈴嗎?」恩馨不動聲色,自己的身份越撲朔迷離,華耿年越有所顧慮,心理戰術還真是耐人琢磨。
華耿年的腿不自覺的抖動:「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為此而來,你不用緊張我的身份,這點並不重要。當年是你負了顧鈴,害得她無顏面存活,如今事情過去,我想你應該給顧鈴一個交代。」恩馨充當和事老的角色倒是華耿年沒有料到的。
「怎麼交代?」他忍不住追問。
「迎娶她進門,用我們老祖先的禮儀,百年之後與顧鈴合葬。」
「你不會神經有問題吧,這樣無聊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做了也沒有意義。」華耿年覺得滑稽可笑,嚴詞拒絕。
恩馨還要說下去,躲在門外的李雅琳怒氣沖沖的進來:「說夠了沒有,不要以為可以捕風捉影撈些錢回去,我告訴你,我是懂法律的。」
恩馨並沒有被她的氣焰囂張所退縮:「李律師,你既然懂法律就應該知道,你當年做過什麼?也許,對於你們,死無對證,可上天有眼,我們將來都會入土為安,到時候,你們能不能安寧還是兩說。」
李雅琳緊張的辯白:「我當初做過什麼,你不要血口噴人,毀壞我的名譽,我可以讓你賠償。」恩馨看著眼前這對缺乏血性的男女,甩手走了。
李娟自從毀容,村裡的事情都有波子一肩扛著,波子的娘有一百個不情願,但免於兒子的情面,心裡忍讓著,李娟足不出戶。恩馨憂心忡忡來找波子,一進門,小虎就撲進懷裡,恩馨抱起孩子跟大嬸聊起來:「最近衛生所的事情太多,一時也沒有趕上來您這裡坐坐。」
大嬸樂的合不攏嘴,大棗花生給恩馨拿個不停:「孩子,我和你大爺命苦呀,當初用血汗錢買了個媳婦,本以為這輩子該消停了,可沒想到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呀,這不,弄了個小虎,他也是不明不白,好不容易把你盼來了,沒想到鳳凰沒進門,倒把掃把星請進來了。」大嬸衝著李娟住的屋子唉聲歎氣。
恩馨放下小虎:「李娟好點了嗎?」
「不知道,這孩子也不出屋。」大嬸說話的神情極富厭煩的情緒。
「我去看看。」恩馨剛起身,波子背著鋤頭回來了:「媽,顧耀剛家的老四回來了,老五讓我晚上去吃飯,您飯做好了嗎?我給李娟端進去就走,碗筷等我回來收。」他彈去身上的灰土,看見恩馨那張熟悉親切的面容,一天的忙碌彷彿在一瞬間融化了,李娟隔著窗戶看的清清楚楚。
「來看李娟。」波子的語氣多了些許的溫柔。
「一部分是,也來看看大嬸。」
「你和恩馨聊著,我去給李娟端飯,你們不是有事嗎?一起走吧。」大嬸生怕兒子把這次見面的機會錯過去了,別看兩人在一個村,有時候真的很難見上一面。
「最近忙嗎?」波子緩慢的走著。
「還好,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嘛。」
「我相信。」
「我剛才去找過華耿年,我想讓他迎娶顧鈴的屍骨。」恩馨心裡很鬱悶,顧鈴楚楚可人的眼神,腳鐐聲嘩嘩的,讓她不忍心再去回想。
「你很善良,可是狼永遠都是吃羊的。」波子已經看透了華耿年那樣的男人,也根本不會抱有絲毫的幻想,倒是顧鈴,太可憐了。
「你說的對,我沒有成功,可我真的想幫幫顧鈴。」
「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跟我一起去老五家坐坐。」
「我可以嗎?」恩馨有些擔心老五媳婦。
「老五媳婦的瘋病好了,去吧。」波子誠懇的眼神打消了恩馨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