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很瞭解華業。」海子發動車子,將車後一個精緻的禮盒拿給她。
「不能這樣定位,瞭解也僅限與工作方面的,華業的經濟實力是很強的,在我們海關還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你們華業的,可見華業的海關進口很多,生意也應該是國際性質的。」凌倩倩興致勃勃的說。
「我該怎麼理解你口中的不簡單呢?」海子饒有興趣的問。
凌倩倩拿出打開禮物,裡面一件價值不菲的鑲鑽手鏈讓她幾乎尖叫起來:「親愛的,你買的,好漂亮呀,很貴吧?」
「喜歡就好,以後和我在一起,不要提錢,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別嫌我銅臭氣就行了,對了,能告訴我,華業的不簡單是什麼概念嗎?」
凌倩倩出神的看著手鏈,這要是帶到姐妹們眼前,那不把她們羨慕死了,隨口說著:「不簡單只是說,華業在我們運送的物資比較多一點,可見它的外貿生意做的很大,經濟實力也很雄厚。」
「你到站了,這是早點,記得別放涼了,對胃不好。」海子很細心,他留心準備的早點無疑像一顆糖果,注入凌倩倩的心田,頃刻的融化讓她的心徹底貼的更近了。女人對於感情的投入很執著,也很單純,正是這些愛情裡最寶貴的詞彙往往會被一些心懷鬼胎的男人利用,擦亮眼睛看男人,說起來容易,陷進去的女人那還顧得上這些。
王佳藝興沖沖的回來,她買了很多的菜,她想做給兒子吃,但又不知道辰煒的喜歡吃什麼,乾脆一樣來點。恩馨的回答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剛剛燃起的希望,她木然的坐在客廳,辰煒不聲不響的回去本是常理,可她這個做母親的還是有些不適應的苦澀。
恩馨拿著這張篝火晚會的邀請函在房間裡發呆,高中時代的那場篝火晚會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同學們在一起載歌載舞,辰煒幫著恩馨烤著雞翅、黃花魚、雞腿和火腿等食物,恩馨把切好的水果一片片的塞進辰煒的嘴裡,塞得滿滿的,讓辰煒哭笑不得,連說話成聽不懂的蒙古語,恩馨開心的笑著,彷彿這個世界就是音符組成的,他們就是五線譜的那些小蝌蚪,沒有煩惱,自由自在的生靈。
恩馨走下樓,賁福成正在客廳看報紙:「丫頭,要出去呀,讓司機開車送你。」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恩馨回絕了他的關心。
「那個警察來看你了,怎麼沒有留人家吃飯,你媽媽買了很多菜,這下夠我們吃上一陣子了。」賁福成話裡有話,他在試探女兒的心思,恩馨話也沒說就向外走去。
門口辰煒開車在等著,他拿不準妹妹會不會來,當看到恩馨的時候,他笑了。
第四監獄的大門緩緩開啟,這是恩馨第一次走進這樣的環境,陌生而好奇。院牆後面的大操場已經燃起了篝火,很多穿著囚衣的年輕人在忙碌著,從她們稚嫩單純的樣子,你很難能把她們和犯罪聯繫在一起。
篝火晚會的食物很簡單,沒有琳琅滿目的水果,也沒有誘人垂涎烤雞翅,在她們的身上散發著淡淡幽香,青春剛發育的女孩子們像一簇簇的丁香花,香而不膩,迴盪於心。
晚會的開始是一場大合唱,高鎖深牆,她們沒有歡聲笑語,她們用淚水訴說著悔恨。辰煒做著講解工作:「她們都是毒品的傀儡,為了那些白色的粉末,她們斷送了青春,斷送了學業,也斷送了父母望眼欲穿的希望,這所高牆帶給她們無盡的悔恨,她們不想讓更多的人走這樣的路,可她們的力量太弱,我們也有過這樣的年紀,與她們相比,我們是幸運的。
一個小女孩跑過來,看上去她的年齡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姐姐,我能這樣稱呼你嗎?」
恩馨點頭算是應允,女孩的臉上沒有笑容,她的淚痕還隱隱可見:「姐姐,這是我家的地址,我爸爸媽媽已經很久沒有來看過我了,您能幫我去看看他們嗎?告訴他們,我知道錯了,求求他們來看我。」女孩子近乎哀求的眼神讓她無法拒絕,她握著那張紙條的手變得冰冷,身邊的火堆也絲毫不能讓她暖起來。
冬日的寒風在陽光的照射下吹在臉上,像輕紗拂面,恩馨享受著大自然的氣息漫步的走到紙條上寫的那個地址,門上已經結了蜘蛛網,看上去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人住過了,她向鄰居打聽著,回答讓她的心揪得更緊了,「他們這家人本來很幸福的,可惜女兒染上毒品住進監獄了,女人就瘋了,男人去找毒販子討說法,後來不明不白的死了,女人沒人管,瘋瘋癲癲的跑,一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她在自家的門樑上吊死了。」
恩馨聽到最多的就是「可憐」,她的身體變得很重,重的她都有些喘不上氣來,第四監獄就在眼前,她硬著頭皮走進去,女孩子充滿期待的眼光讓她的心很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敘述的,女孩子臉上那個期待的表情被冬日的寒冷冰封了,她癱軟在地上,是獄警將她攙回去的,恩馨的無奈淹沒了她的聲音,是,她無力回天,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是誰都不能馬上接受。
黑珍珠盤算著如何對付牛頭,她用手不停地轉動著碩大的珍珠,珍珠發出一道亮光,光線被祖墓的牆壁反射在上面,陸雅薇騎著自行車興高采烈的樣子出現在黑珍珠的眼前,她摸著下巴來回走動著。
陸雅薇買了些水果準備去看望辰煒的父母,黑珍珠像幽靈般的跟在後面,到了十字路口,一輛小汽車從左邊的便道上突然拐出來,陸雅薇躲閃不及,幾秒鐘的時間她被汽車撞飛,摔在兩米外的水泥地上,血從她的身體下面流出來,殷紅了小片的馬路,一時間這裡被圍了個水洩不通,黑珍珠在她的身體周圍轉了兩圈,月牙閃著微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