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聊吧,我去買點菜,中午就在這裡吃飯,說定了。」王佳藝出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看著辰煒,生怕他消失了一樣,辰煒對她沒有任何的牴觸情趣,禮貌的微笑。
他迎著恩馨的眼光走上去:「我可以這樣理解,你是歡迎哥哥的。」
「進來說吧,你總是不搭調的找上門來。」恩馨關上房門。
辰煒審視恩馨的房間,粉色系列的床單、窗紗、牆壁,梳妝台上吊著的唐老鴨也是粉色的,一排排衣櫃把這個面積近一百平米的房間填補的很充實,絲毫沒有空曠的寂寞感:「你的父母很愛你,從房間的佈置上就能看出來,怪不得會有那份退役申請。」
「這是剛佈置的,前些時候雙石飛過來找茬,一大幫的人呼啦啦的站在我這房間裡,讓我噁心極了,所以,他們走後,我就把房間重新佈置一遍,還可以吧。」
「你生活的很滋潤,按道理,做哥哥的應該祝福才對。」
恩馨看著這麼多年喊著的哥哥:「從你剛才的話語裡,我可以理解,你已經證實了我的身世,歡迎哥哥,是在取笑我嗎?」
妹妹的偏激是裝出來,她要用這種方式讓他退回去。妹妹的乖巧伶俐如今已經昇華為大膽機警,果敢自負。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不要用取笑這樣的字眼,我很心疼,哥哥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過來看看你。」多年的親情那是一張薄紙就能斷送的。此時的辰煒心裡萌生了異樣的情懷,這種奇妙的感覺是他熟悉的,似乎在他的骨子裡就不希望給他們冠上兄妹的定格,他想起騎自行車載著恩馨在秋天麥地邊狂奔時,恩馨手裡舞動的紅色紗巾飄在她頭上,他心裡有種衝動,那就是他想要娶的新娘。
「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恩馨冷冷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路,把他拉回現實,眼前的恩馨再不是那個浪漫純真的小丫頭,她成熟了,長大了。
辰煒起身:「這是明天晚上舉行的一場篝火晚會,很別樣的,還記得你上高中的那次野營訓練嗎?讓我們在最快樂的時光裡走進現實吧。」
恩馨沒有去送辰煒,她拿著這張特殊意義上的晚會票陷入沉思。「走進現實」,辰煒的意思是要和她站在對立面上嗎?可她並不覺得自己走的有問題,肩上的使命又怎麼允許她去決定,生命的由來就是為了地獄的使命,她又何嘗不想灑脫些。
黑珍珠在榆樹精的監督下開始有模有樣的修行,每日打坐吃齋,吸收天地精華的精髓。她每每心無雜念專心用功時,月牙便會發出奪目的光環,她的身體立刻充滿力量,她心裡想著飛起來,身體便會輕飄飄的懸在空中,默念走,她頃刻間出現在流雲之間觀望藍天碧水,月牙的神力遠不止這些,她驚喜著。
凌倩倩最近兩天一直沒有見到海子,心裡空落落的。他的父親是個極其敏感的人:「倩倩,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老不吃飯,工作不順利?上次見到你們組長,他一再誇你工作主動細緻的。」
爸爸想問什麼,她心裡很清楚:「爸爸,別瞎猜了,我最近有些上火,胃口不舒服。」
因為海子的突然介入,讓原本上班一直很用心的凌倩倩變得魂不守舍,「倩倩,值班室來的電話,門口有人找你。」同事通知她,她無精打采的應聲。
她懶懶的下樓,遠遠的看到海子在門口來回徘徊著,她的腳步變得輕盈起來,臉上緊張的肌肉也鬆弛開了,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臉上:「你來了?」
「幾點下班,我帶你去吃飯。」海子用深情的眼神望著她,這種目光把她的魂都給勾掉了:「我拿上包就可以走了。」
「那就這樣走吧,」海子將她摟在懷裡,一對看似親密無間的愛人在同事們驚奇的目光中消失在奔馳裡,那可是價值幾百萬的奔馳。
一夜春夢,海子疲憊的進入洗澡間,凌倩倩也跟了進去,裡面傳出「咯咯咯」的笑聲,兩個赤膊的身體緊緊相擁在一起,透過水的霧氣,凌倩倩的臉部表情是那麼的滿足,她愛眼前的這個男人,她願意為他付出一切,海子將頭埋在她的身上,罪惡的念頭無法隨著水的清白而流失。
凌倩倩穿好衣服,挽起海子:「送我上班。」
「好的,對了,倩倩,我是幹什麼的,你不感興趣嗎?」海子發問。
「我只對你感興趣,不過你提到了,那我就問問吧。」倩倩的表情清純可愛,海子萌生的罪惡感又開始作怪,「你怎麼了?」倩倩看到海子突然緊鎖的眉頭問。
「我是開公司的,就是大家常說,天上掉下一塊磚,拍倒十個人,九個總經理,一個副總經理的那種,你會不會沒有安全感?」海子幽默的語氣讓倩倩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背景。
「那你是總經理?」
「是副總,華業公司,」海子仔細留心著她的表情變化。
「華業?這個名字好熟悉的,你們公司的海上運輸從我們這裡走過,我檢查過你們的物資,沒想到我男朋友會是華業的副總,那總經理是你父親。」凌倩倩匪夷所思,本以為是個毛頭小子,沒想到還是條金鯉魚,鑽石王老五呀。
「你的反應很快嘛,我原本以為你會遲鈍一些。」海子故意逗她。
「當然,廖文傑、廖文海,從年齡上判斷就知道不會是兄弟。」倩倩看過華業公司的登記表,她的記憶力很好。
海子打開車門,凌倩倩坐上去:「怪不得你會開著這樣的汽車,原本以為你是向朋友借的。」凌倩倩臉上釋放出的驚奇表情讓海子的心裡很不舒服,以前那些圍著他轉的小丫頭們也是這幅尊榮,讓他很是乏味,可如今必須擺出一副欣然接受的姿態。感情一旦用來作為交換的砝碼,它的實際意義就會被改寫,就像現實生活中物質欲的需求,沒有止境,有的是囊中羞澀的無奈,他淒涼的關上車門,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決定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