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是不可能,」廖文傑的一句話差點沒讓雙石飛給噎死。
雙城不依了,拐了幾下,險些把枴杖也丟了:「你當叔叔的不要太欺負人了,我這樣的也算是殘疾人吧,我能拿得動地上的貨嗎?」
廖文傑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你也知道被人冤枉不好受,那你們父子今天擺的又是什麼玩意。」
賁福成很沉穩,他直盯盯的看著雙石飛,棒叔心裡清楚,他們父子倆對陣賁福成和廖文傑那是白給,他清清嗓子:「福成呀,我一直很相信的你的為人,這件事情也很突然,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
終於讓老狐狸發話了,雙石飛竊喜,賁福成這次該是在劫難逃了,賁福成並不這麼認為,這是他的地盤,不要說恩馨沒有做過,就是做了他也不會讓女兒有點麻煩,這是一個父親該為女兒承擔的:「棒叔,我剛才已經表明了,這件事情和我女兒沒有關係,但這批丟失已久的貨出現在我的家裡,我必須給兄弟們一個交代,我需要時間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福成,這麼大的一批貨從你家裡找到,你要說是別人硬塞給你的,這個理由你覺得說服力會有多少。」棒叔是個老江湖,他一語擊中賁福成的軟肋,在這片土地上,他賁福成跺跺腳,地皮都能顫三顫,沒有他的允許,誰敢有這個膽子把這麼一大批貨硬塞在他的家裡,除非是他默許。雙石飛看到了希望,忍不住補充:「大哥,我們總不能告訴小弟,屯下這批貨是為了抬價的吧。」
賁福成變得無話可說,他做好最壞的打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女兒和妻子的安全不容置疑,廖文傑和他是心靈相通的,他帶了很多的人已經安排在房子的四周,只要賁福成一個眼神,他就會行動,這是他們兄弟出生入死這麼多年來達成的默契。賁福成胸有成竹,他是個在死神面前打過滾的人,死對於他而言就是放在字典裡的一個字而已,棒叔就是看透了這點才不敢咄咄逼人。雙石飛亟不可待,恨不能現在就讓賁福成跪地求饒,他和廖文傑四目相對,箭一樣的寒光像把銳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窩,廖文傑的敵意由來已久,他見怪不怪,只能忍著。
恩馨不想眼前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為自己擋風雨,在她的潛意識裡,賁福成雖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確實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他對自己的愛、呵護都是出自真心,眼前這件事情也許是鬼怪作祟,她自己惹的禍事不能讓別人擔當,骨子裡的那股強勁讓她不能坐視不理,她豁出去了,毅然決然的站到了賁福成的身邊:「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和海子更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你們要找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如果你們一定要找出一個替罪羊的話,我來擔當,不要為難我爸爸。棒叔,我這樣稱呼您也許不合適,我畢竟是個晚輩,我只是想提醒您,我爸爸可是跟著您在鬼門關闖過來的人,你也是念舊情的,我希望您不要搞罪愆九族的莫須有。」說話間她給海子一個敬意的微笑,她感激這個爺們對自己的呵護,可這件事情她不想連累任何人,海子將頭扭向一邊,他有意避開恩馨的眼睛。
恩馨的膽量讓雙石飛自歎不如,按照道上的規矩,恩馨一旦承認就是死路一條,棒叔哪會是念舊情的人,他最討厭女人,尤其是漂亮,這不是自找罪受麼。棒叔腦子靈光一閃,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恩馨,按輩分你應該喊我爺爺,這樣聽起來也更親切一些,福成你看呢?」
賁福成沒有料到,關鍵時候女兒會挺身而出保護自己,還真有幾分俠女的風範,一個七尺高的漢子,眼睛濕潤了,他慶幸老天對他的厚待,感恩上蒼把這麼重情重義,大義凌然的女兒賜給自己,他依舊蔑視著雙石飛:「孩子還年輕,不懂得輕重,有什麼事情您衝我來,不要為難孩子。」
雙石飛由嫉妒變得羨慕,恩馨的懂事讓他甚至產生幻覺,要是自己的孩子該多好,上天對賁福成真是太好了。廖文傑則是惋惜,海子沒有福氣,自家門口沒有梧桐樹,自然引不來恩馨這隻金鳳凰。
「恩馨,這件事情如果屬實,你要嘗到萬箭穿心的痛苦,你的命是保不住了,你決定了。」棒叔在這個時候重申利害關係倒是讓雙石飛倒足了胃口。
「爸,照顧好媽媽,您不要再說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爸去死,我苟活在這個世上。」恩馨決然的站在前面,心平氣定:「棒叔,您開始吧。」賁福成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女兒,他把拳頭握的死死的,如果女兒有絲毫的損失,他都會以命相搏。
雙石飛讓人拿過一包白一粉:「既然你選擇了,就把它吃下去。」
「能給我一杯水嗎?」恩馨接過茶杯準備打開包裝。
棒叔哈哈大笑:「事情到此為止,都是自己的兄弟,玩笑開過了不好,收場吧。」
雙城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玩笑,這個老傢伙在搞什麼鬼,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消息,就這麼泡湯。」剛要說話,被雙石飛制止。他知道老狐狸不會輕易放過賁福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房間裡的人都在各懷心事,等待下文的時候,推門進來兩個戶籍警:「打擾一下,請問誰是這裡的戶主?」
賁福成機警的回答:「我是賁福成,有事情嗎?」
「您們這家是剛搬來的,一直沒有到我們派出所落戶,前兩天我們來過。」戶籍警禮貌的說明來意。
王佳藝馬上說:「對不起,最近有點忙,我忘了。」
「你們這是……」戶籍警看到地上放著的麵粉懷疑的看著他們,另一名戶籍警閃到門邊,拿起對講機:「我是警員1105,我們需要支援,請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