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恩馨憑盡全身的力氣將海子推開從裡面爬出來,「我們是一起的,如果你要傷害海子,就把我也帶上。」恩馨有自己的主意,她不是血肉之軀,這副皮囊經得起折騰。
「好一對生死冤家,這可是你自找的。」雙石飛不能放過海子,恩馨只不過是個乾女兒,就是把他們一起傷了又能怎麼樣,又不要他們的命,恩馨是自願替海子挨打的,反正一個是麻煩,兩個也是做:「小丫頭蠻有點俠骨之氣麼,可惜用錯了地方。」
一群人呼啦啦動起手來,恩馨在海子的掩護下被逼到了天台的邊上,混戰中,海子的右腿被紮了一刀,鮮血一直往外流,恩馨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看著雙石飛急中生智的吼道:「你們要是再過來,我就跳下去,」她將海子拉到牆邊,自己毅然站在天台邊上,雙石飛只想把海子打殘廢了,並沒有想過要鬧出人命,恩馨的此舉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雙石飛有些打退堂鼓,他手下的兄弟也跟著向後退去。
雙城聽說海子和恩馨被堵到了天台,不顧醫生的反對拖著半條命從醫院裡跑出來,走在路上,心裡還盤算著,恩馨那麼漂亮的美人,可不能便宜了海子,怎麼也得玩玩再給海子,對一定要當著海子的面將恩馨的衣服扒光給自己暖身子,他要讓海子從此做不成男人。
他的出現把事情倒是正中恩馨的下懷,事情就在這小癟三的幫助下順理成章了,他拖著一條廢胳膊趕到天台:「給我廢了海子,快點,老子要讓他這輩子做太監,媽的,你們都動手。」雙石飛沒有否定兒子的意思,一幫嘍囉又開始進攻,海子失血過多,有點頂不住了,恩馨厲聲喊道:「你們再往前走,我就跳下去了。」
「你跳呀,別以為這就能嚇得住我們,哼。」雙城色迷迷的看著恩馨,他那副噁心像讓恩馨的腦海裡瞬間被以前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佔據,他步步向恩馨逼來,恩馨看準時機,她頭一歪,身體像斷線的風箏從二十四層的天台飄了下來,海子失聲大喊:「恩馨,不要。」他沒有抓住,兩隻手像是被風兒捉弄了,滑過彼此心間卻沒能留住,一瞬間他的心碎了,暈了過去。
恩馨聽著耳邊的風聲,她張開雙臂,心裡沒有對死亡的恐懼,那一瞬間她腦海裡閃過的,只是對家人的遺憾,對哥哥的抱歉,還有對海子的不捨,一道粉紅色的光芒進入恩馨的體內,沒有聽到劇烈的撞擊聲,恩馨落地了。賁福成的車幾乎在同一時間「嘎」的停到了現場,他瘋了一樣扒開人群,血從恩馨的身體下面流出來,慢慢的將她的長髮浸濕,她雙眼緊閉,雙唇微張,依舊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我的女兒,快叫救護車。」賁福成驚魂未定。
雙石飛也跑下樓:「大哥,這是意外。」他試圖掩護雙城離開。
「把他給我抓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近他,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去把他給鎖起來,我要廢了他。」賁福成想站在一邊愣神的雷東吼道,他從背後抽出手槍指著雙石飛的太陽穴:「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我讓**的斷子絕孫,你敢動一動,老子現在就打死你。」雙石飛看到賁福成發飆的樣子,想起以前跟著他創業時,他的狠勁,心裡還真有點膽怯,以賁福成的性格,他真有可能當場打死雙城。
雙石飛還是想護住兒子:「大哥,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給雙城一條路走。」
賁福成踉踉蹌蹌:「我告訴你,辰恩馨是我的親身女兒,是我賁福成這輩子唯一的女兒,我賁福成滴滴親親的女兒,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我要雙城陪葬。」賁福成眼裡釋放出的哀怨、憤怒、心碎足可以證明他沒有撒謊,雙石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兒子被帶走,他沒有想到恩馨會是賁福成失散多年的親身女兒,兒子的禍闖的太大了,現在自己也保不了他,怎麼辦?
黑珍珠從恩馨的身體裡走出來,看著昏迷中的恩馨,她的嘴角發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凡人不過如此,我救你,只是我們的對決還沒有開始,失去對手的遊戲可沒有意思,榆樹精,輸給她些真氣。」
恩馨被送進了醫院,經過搶救,她的五臟六腑都完好無損,只是頭部接到來自地面的重創,暫時不能清醒,醫生們很費解,從二十四樓摔下來,在沒有任何遮擋物的情況下,掉在水泥地上五臟六腑居然安然無恙,這可是一大奇觀。對於醫生的質疑,賁福成無心領會,他關心的就是女兒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海子因為失血過多和心力交瘁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迷迷糊糊之間還一直嘟噥著恩馨的名字,廖文傑陪著兒子,心裡盤算著兒子這次是動了真格的,可他並不看好這段感情,恩馨如果真如賁福成所說,他的女兒又漂亮又有能力,以他的個性而言,怎能看上自己的兒子做他的乘龍快婿呢。
三天三夜過去了,恩馨還是沒有醒來,雷東把這個情況反饋回了隊裡,辰煒焦急似焚,連長囑咐他,一定要沉住氣,沒有連裡的允許絕對不能到醫院裡去,那裡不是賁福成的手下,就是雙石飛的眼線,連裡的決定是你不能去趟這次的渾水,你的出現反而對恩馨的處境不利。他沒有敢把這個情況告訴家裡,心急如焚的他像熱鍋上的螞蟻坐臥不安。
賁福成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他累了就在醫院過道的椅子上躺一會兒,餓了隨便吃點便當,雙石飛看在眼裡,心裡打鼓,在這樣耗下去,即使賁福成不處理兒子,雙城也會被活活餓死或是疼死,他的傷口也是需要治療的,他不能再等了,他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偷偷的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