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放下筷子:「吃飽了,放心吧,我也會豁出命去保護你的。」他握住恩馨的手,恩馨回憶起海子憤怒的用刀劈向雙城的那種狠勁,她肅然起敬,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對恩馨而言就是安全,恩馨的心有點飄飄然的感覺,有男人疼真的很好,可多了就是頭疼。
樓下傳來陣陣急促的剎車聲,雷東利落的撲到窗口,隔著窗紗望下去,樓下突然出現了十幾輛車,將他們安排在附近的十幾個兄弟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後背發涼,今天這關不好過,他回頭囑咐:「海子,情況不對,你帶著恩馨快點上天台藏起來,不管發生事情都不要輕易出來。」
海子也發現了樓下的變化,他拉起恩馨出門,雷東沒有慌張,他將兩個枕頭塞在恩馨的被子裡,做成有人睡覺的樣子,鎖上房門給廖文傑打電話。
一切準備就緒,他又重新回到飯桌前,將海子用過的碗筷放在沙發下面,雙石飛冷笑的聲音從樓道裡傳過來:「開門,你個小妮子,你以為不開門老子就拿你沒辦法。」咚咚咚的敲門聲,一聲比一聲大,雷東故意把電視聲音也調的很響,他是在拖延時間。
雙石飛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叫人拿來電鋸,鎖子在被鋸開的瞬間,雷東也通過窗外的排水管道滑到了地面,就他的身手而言,這只是些小技巧,大樓被團團圍住,他和樓下的兄弟匯合到了一起等待廖文傑的聲援。
雙石飛的手下打開了恩馨的門,但礙於賁福成的威嚴沒敢進去,雙石飛看見恩馨像是在睡覺,他平平自己的怒氣,想起賁福成那天不依不饒的勢頭和王佳藝據理力爭的憤慨,他多少也要顧忌些:「恩馨,我是雙石飛,找你有點事情,我在客廳等你。」
關上房門,他坐回客廳,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他感覺不對,手下的消息海子也在這個房間裡,可是人呢。他一個箭步衝到恩馨的床邊,一掀被子,他氣急敗壞的罵道:「跟老子玩這手,媽的,一輩子抓鷹,竟讓小鷹啄了眼。」他甩上門吼道:「還站著什麼,給老子去找。」
恩馨跟著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上頂樓,那可是二十四層,從她家到這裡足足十五層,恩馨有點氧氣不足,海子將她抱起:「我們必須快點。」海子的胸肌很結實,恩馨身體癱軟的靠過去。一覽無餘的天台根本沒有什麼可藏身的地方,唯一的凸起就是用來給電梯供電的電機房,機房露出地面不到一米佔地面積,寬也不足一米。海子把恩馨放進去:「一會兒有人上來,我引他們下去,你千萬別出來。」
恩馨本可以藉著雙石飛把廖文傑給逼急了,可想到要犧牲海子這條無辜的生命,她心軟了:「不行,你也進來吧,我們擠擠。對著雙石飛如狼似虎的手下,你不死也得殘廢,你要是不進來,我也出去。」
海子拗不過恩馨,也擠進來了,他們兩個臉基本貼在了一起,海子的胸膛容納了恩馨柔弱的身體,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讓海子反而不自在了,恩馨的身體像觸電般縮在海子的懷裡,這麼親密的接觸,她沒有逃離,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現在考慮的是怎麼讓雙石飛怒火大氣,讓自己順利的把他們三人置於水火不容的,想到這裡恩馨定住心神,必要的時候她不能退縮了,一種莫名其妙痛心疾首的感覺溢滿她的心房,她沒有情卻會無緣無故擔心賁福成的結局,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困惑起來。
可能是太熱的緣故,加上啟動電梯發出的聲音讓恩馨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她虛脫的貼近海子,海子用雙手將她攬在懷裡,低下頭他們的雙唇差點碰在一起,海子溫柔的問:「是不是不舒服?」
恩馨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累了。」她必須撐住,下面的好戲還等著她開鑼呢。
雙石飛帶著人馬找到了頂樓,一個馬仔巡視一圈:「老大,這裡根本不可能藏得下兩個人,可是兄弟們看的這麼緊,他們一直沒有離開這裡,總不會人間蒸發了。」
雙石飛把目光放在了樓頂唯一顯眼的地方,他一步步的向這裡逼近,他的皮鞋擦著地板的聲音,聽起來像刺耳的噪聲,讓恩馨有種被壓迫的窒息感,海子將隨身的佩刀緊緊的握在手裡,汗珠子滴答在他的手背上,他靜心凝神盯著狹小的門口。
雙石飛走到跟前,在四周轉了兩圈,蹲下來站在右側,突然伸手將門打開,「老大,在這呢。」隨著喊聲,海子一個箭步衝出來,但他沒有離開這裡,而是將身體堵在了門上。恩馨心裡一陣燥熱,海子要兌現他的承諾。
雙石飛陰險的笑起來:「看來,海子,你這回是動了真情了,這麼護著,你覺得你能護的住嗎?」
海子冷冷的說:「橫豎都是死,是個男人就得立著,像雙城那樣的孬種,只配給我提鞋的。」
他的話語激怒了正在得意的雙石飛:「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要以為你老子能護得了你。」
「你是誰,閻王爺的劊子手,我爹又怎麼能奈何了你,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恩馨沒有傷害雙城,人是我傷的,賁福成的勢力可不是你能對付了得,不要說做晚輩的沒有提醒你,恩馨你最好還是別動。」海子在想盡一切辦法保護恩馨,恩馨聽的清清楚楚。
雙石飛可以不把廖文傑放在眼裡,但賁福成不能小視,他可有翻江倒海的手段,要真讓他去挑戰賁福成,不是看不起他,他還真沒那麼大的本事,從剛才請恩馨起床說話的恭敬勁,不管是虛偽的,還是其他原因,他心裡對賁福成還是膽怯幾分的:「你小子到這份上了,還想著英雄救美呢,我成全你。」他示意身後的兄弟們動手幹掉海子,海子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把這群烏合之眾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