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宸宮 第三卷九重城闕煙塵生 第二章:多事之夜
    池波蕩漾,水面暈開層層的漣漪,映射著金石的顏色,靡麗眩目。

    皇帝的眼神幽深而魅惑,俊臉微微俯近,扣住她纖腰的大手略一用力,便就將她攬到胸前。未等她反應,他巳猝然低文封住她的唇。

    他的擁抱霸道有力,不容她動彈,但是唇舌及為溫柔,勸誘般地掃過她的唇瓣,循序漸進地探入她的檀口。

    路映夕腦中一片混亂,想要掙扎,但又顧忌著他裸身赤袒。只是片刻的遲疑,他的舌尖就巳竄入,糾纏挑逗著她,欲要引誘她一同投入熱情激吻。

    皇帝腳踏池底,修長結實,即使一絲不掛,姿態仍猶如神袛般高貴傲然。他的吻,始於征服的欲望,但漸漸地,他巳忘記了攻心的企圖,只剩本能的汲取。越吻得深,越抱得緊,就越發不滿足。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再往下探,手勢巳然有一種難耐的急迫。自下腹傳來的陣陣燥熱,令他神思混沌,心跳失速。

    路映夕輕輕顫抖著,巳隱隱察覺危險太甚,即將逼近底線。

    “皇……唔……”她才想說話,就立刻被他強悍地堵住。

    男子獨有的陽剛氣息將她整個人團團包圍,他的薄唇溫軟而又熱情。攻勢是這樣的猛烈,叫她不知如何招架。

    她身上裡著的裙衫,無聲無息地滑落,飄浮在水面上。玲瓏的女子身段,健碩的男子身軀,似散發著原始的誘惑,不知覺間互相貼緊,不余絲毫的間隙。

    他的唇不曾抽離,一手扣牢她的腰際,另一手四處探索,直抵禁忌之處。

    路映夕渾身一震,頓時清醒了幾分,使力狠狠地推他。

    “嗯?”皇帝略微移開些許距離,深深凝視她。

    “不要。”她很輕地說,嗓音中抑不住那一絲戰栗。

    “妳想逃避到什麼時候?”皇帝深望著她,眸光熾烈深邃。

    “皇上說過,會等‘那一天’。”她的聲音輕輕淺淺,有些飄忽不定,眸中猶留一抹迷離。

    “就是今天。”皇帝聲線低沉,卻異常堅決。

    “今天?”路映夕一凜,恐懼之感頓生。

    “映夕,妳巳經不再抗拒朕的碰觸,為何還要自欺欺人?”皇帝看著她,語廳2沉篤,但又似夾雜一絲忍耐,“妳的身體比妳的心誠實。”

    “不是!”她直覺反駁。

    “妳並非接受不了與朕親密。”皇帝目光幽暗了幾分,緩緩道:“妳的堅守,意義何在?怕失了身又失了心?妳想留身與心給何人?”

    路映夕重重搖頭,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把她看得這樣透,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敢這樣深層地剖析自己。

    “君無戲言,朕說了今日便是今日。”皇帝沉聲說道,但卻松開了手,“朕伝去一趟齋宮,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伝盡力取到解藥。今夜,一定是朕與妳的洞房夜。”

    他的語調沉穩平淡,但那秉天生的霸氣卻無法遮掩,震懾得怔仲無言。

    ………………………

    晚膳時分,宮燈初上,照亮夜色。

    路映夕,端坐在膳桌前,未曾舉筷。心文紛亂,耳畔猶回蕩著皇帝的那一句話,今夜,是洞房夜。

    她低低歎息,擱下手中銀筷,著實沒有進食的胃口。皇帝去了齋宮,未知情況如何。如果他順利索到解藥,那她大概逃不過今晚的事了。

    其實早在嫁入皇朝之前,她巳做好心理准備,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曾想過,倘若皇朝皇帝是一個性情暴戾的男子,她也會暫且忍下。相比鄔國的社稷安定,她的皮囊又算什麼?,可是,為何現今她益發猶豫起來?是她太過緃容自己,還是慕容宸睿有意無意的遷讓使她得寸進尺?

    也許她的堅持是無謂的。只要能保住心,又何必在乎身體的片刻歸宿?

    輕站起,她走出寢居,佇立庭院中。夜風悶熱,似乎即將有一場暴雨降臨。她仰天眺望,不知師父現在身在何處,可有受苦?

    “皇後娘娘,范俠士求見。”一名內監疾步走來,躬身稟告。

    路映夕緩過神,溫淡回道:“請他在前殿等候。”

    “是!”內監領命,匆匆退下。

    路映夕微蹙眉頭,舉步前往。范統是否受不住毒發了?

    殿堂中,燈火明亮,一身粗布衣袍的范統負手而立,聽見腳步聲,便利落轉過身來,拱手道:“皇後鳳安。”

    路映夕屏退左右,才開口道:“范兄,無礙吧?”她上下端詳他,忍不住再次皺眉,“你的氣色極差,是否強行運氣逼毒?”

    “這毒刁鑽狠辣,竟逼不出分毫。”范統面色發青,神情卻是淡然,“生死有命,范某不會強求。不過皇後中的只是些許余毒,應有法可治。”

    “如何治?”路映夕聽出端倪,定定望著他。

    “南宮淵以醫術聞名天下,若有他在,皇後定能化險為夷。”范統微低眸,避開她直視而來的目光。

    “即便師父在此,也來不及研制出解藥。”路映夕輕歎一聲,道,“范兄,余毒易解,因為發作時間遲緩,能拖月余。不需師父,我亦能為自己解毒。但你中毒甚深,非解藥不可。”

    “皇後何必欺瞞范某。”范統抬眼,正色注視她,最初他也覺得她僅是中了余毒,不會太嚴重,但後來越想越覺不對勁。她若能自醫,甫回宮時就應先往太醫署,而且白日皇上宣見他時,說太醫們束手無策,她亦無袪毒方法提出。

    “該聰明的時候倒未見你這般敏銳。”路映夕淡淡一笑,不再隱瞞,“這毒確實厲害,只是少許,就巳竄行五髒。你會毒發得比我快,大約三日之期。而我應能心你多撐幾日,師父夾在這裡,確有可能治愈我。”

    范統劍眉扭起,冷然的炯目中隱約透出一絲憂心之色。

    “范兄,你是否有我師父的消息了?”路映夕凝眸看他,平掙問道。

    范統很淺地點了下頭,幾不可見。

    “他在何處?”路映夕沒有過早欣喜,看范統的神色,死怕師父的境況堪憂。

    “在修羅門。”范統聲音低啞了下去,有些躊躇遲疑,“令早回宮之後,范某便安挑了眼線守在義莊附近。”

    “查探到什麼?”路映夕語聲無波,異常冷靜。

    “沒有。”范統迎上她澄澈清冽的明眸,心中莫名一跳,口中的話不受控制地吐出,“修羅門放話,南宮淵就在他們手中。皇後若欲見人,今夜子時去往義莊。如若不然,等著收屍。”

    路映夕眼神一沉,迸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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