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蓮兒和雲兒登時瞪大了眼睛,別人不知道,她們可是知道糟老頭整天神神叨叨念著的火雲老鬼是什麼人,那可是五大家族中火雲家和糟老頭同一輩分的超級怪物,至少已經四百歲了。而眼下糟老頭居然叫我這麼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多歲的少年火雲老鬼,怎麼能不讓她們吃驚?
兩人心中忍不住都在想,老祖宗(太爺爺)莫不是練功練得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瘋了吧?這麼一想,雲兒不禁對這在太爺爺口中是絕世神功,而她看著卻全無威力的功夫再次懷疑起來。
對此我只能苦笑,道:「老前輩,你認錯人了,我叫楊濤,不是什麼火雲老鬼。」
「不可能!你絕對是火雲老鬼!你以為你變年輕我就認不得你了嗎?哼,你就是變成女人我都會認得你!」糟老頭矢口否認,用一種戳穿我詭計的眼神看著我,得意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誰還能將漓火真氣練到那種純度?你休想騙我,你的漓火真氣讓你就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麼的鮮明,那麼的奪目,任何掩飾在我面前都是不堪一擊的借口!嘿嘿,你以前還老吵長得比我帥,你現在看看你這鬼樣子,鬥雞眼塌鼻子,你返老還童怎麼越返越醜啦?你現在哪有我年輕的時候一半帥?哈哈哈哈……」越說越得意,糟老頭囂張地哈哈大笑,那副小人得志的樣子,連我這個剛認識他的人都忍不住想揍他一拳,尤其他說我長得不帥——呃,雖然我這副尊容確實和帥字沾不上邊,但就糟老頭現在這副樣子,說他年輕的時候長得比我帥,那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我只能再一次解釋。
糟老頭愕然,狐疑地看著我,道:「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我斬釘截鐵。
「是嘛!」糟老頭摸著滿是白花花鬍子的下巴,彷彿自言自語地道:「我說火雲老鬼雖然長得沒我帥,可也不至於變成這副樣子……」對此耳力今非昔比的我除了苦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糟老頭接著道:「你既然不是火雲老鬼,那你到底是誰?」
「我說過了,我叫楊濤,我也沒有你說的那種漓火真氣,就算有,也只是像而已,擁有那種真氣只能說是一個意外,很可能是因為走火入魔產生的,現在那種真氣已經沒有了。」確實是沒有了,因為那種火性真氣已經經過糟老頭的真氣中和,變成了另外一種真氣。
「沒有了?好端端的漓火真氣怎麼可能沒有了?讓我來試你一試!」說著糟老頭一掌向我拍來。
我被突然出掌的糟老頭嚇了一跳,沒想到這人說打就打,也不知道他這掌有多大力道,連忙運了差不多八層功力到手掌之上,迎著糟老頭對拍過去。
「碰!」一聲如同悶雷的爆響,糟老頭啊的驚叫一聲,整個人就倒飛了三十來米,落地之後再向後飛退六七步才停下,腳下的金屬地板就凹陷出一個深深的鞋印。而我則只退了三步,便停下。
在一旁的蓮兒和雲兒都大驚失色,糟老頭有多厲害她們是最清楚,沒想到眼前這個和她們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居然能夠一掌碰飛了糟老頭,而且在交鋒中顯然佔了上風,實在是讓她們感覺不可思議,她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了。
「你奶奶的!我不是說了試一下嗎?你怎麼搏命地打?要不是老頭我反應快,取巧化力,只怕這一下就要受傷了!」糟老頭惱怒地大聲叫嚷,使勁摔著手臂,道:「你奶奶的,你這小子到底練的什麼功夫,居然會放電,我整隻手都麻了!不行,我們再來比過!這一次我可不會讓你了!」在重孫女和下人面前被一個可以做他重孫的後生小輩打得倒飛,而對方卻只退了三步,讓這個糟老頭感覺大為丟臉,決心要找回面子。
我對自己這一掌的威力也是大為吃驚,聽糟老頭前面一段話,心中就很是後悔和慚愧,但聽到後面一句,奇怪我的真氣怎麼會放電的同時臉色大變,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糟老頭呼喝一聲便腳不沾地地急飛過來!
想我楊濤雖然在社會上混了幾年,打架上也有些心得,可怎麼會是糟老頭這種身懷無數奇招異式的高手的對手?糟老頭各種招式施展出來,出招又快。雖然現在的我不論是眼力、感官還是反射神經都有了極大的提高,手腳變得飛快,但卻完全跟不上糟老頭的速度,對於糟老頭的動作只是模糊地看清一點,卻是根本來不及反應,只好胡亂地見招拆招,以快打快,看見影子就出手而上。
這樣的結果是,我不斷中招,糟老頭或掌或拳,或胳膊或大腿,如同全身按摩般不斷地擊打在我身上,發出一陣陣啪啪爆響!
短短兩三分鐘,我就已經是中了三十多招。這個時候我怪異的體質就發揮功能了,糟老頭擊打在我身上的真氣,除了少量散失造成對我身體的震顫外,大部分的真氣都被我毫不客氣地收入囊中。那涼絲絲的真氣打在我身上,真是如同盛夏吃甜筒一樣舒爽,便下意識地放鬆對對糟老頭的抵抗,登時中招的頻率大為提升。
而糟老頭看似佔盡上風,實際卻不好過,眼前這小子雖然看上去招式亂七八糟,但功力不俗,以其小小年紀,居然已有將近他三分之一的功力。而這小子的真氣實在太過古怪,居然會放電,他可沒聽說哪家的真氣是會放電的。
倒霉的是他是水性真氣,對這小子的會放電的真氣實在沒有抵抗力,水導電的特性在此時得到充分體現,而且雙方真氣相碰,那帶電真氣竟會自動掠奪他的真氣,使得帶電真氣更加強大,再聯合起來對他的水性真氣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這架打起來,就好比是蕩婦遇到了採花賊,那是個幹材烈火,那是一個如膠似漆。就這麼上百招下來,糟老頭兩條手臂都發麻了,並且麻痺的範圍正在逐漸向上延伸。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最開始那下他會被彈得那麼遠了,這小子的真氣雖然遠比不上他,但明顯就是他水家真氣的剋星嘛!
本來就算如此,就算越打越鬱悶,越打越沒信心,但糟老頭為了面子還是會死撐下去的,但問題是,眼前這小子中了他那麼多招,居然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越打越精神了,那小子看他的目光也變得越發淫蕩,再配上那不經意間發出的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之聲,便彷彿在說,客官,快來啊!用力啊!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