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嘉把鞋子穿好,站直身子,搖了搖頭,「沒有,沒問題,只是,這收集材料是件很悶的事,我怕你跟著來會受不了。」她也受不了有人跟著她。
「不會,我不會受不了。」
「……,」敏嘉想了想,「也是。」也贊同他說的,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很悶的傢伙。
「那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快走。」亨少凱越過敏嘉的身體,把門打開說道。
「你怎麼突然想跟我出去?平時在家的你不都是為了不想看見我的存在都藏在房間裡的嗎?」這時敏嘉不依不饒地問個不停了,腳還愣在那玄關處。
「你怎麼那麼囉嗦?快出來。」亨少凱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修長的手臂一個伸展,把敏嘉從玄關處拉出門外,就著手用鑰匙把門鎖上。
「萬一你老跟我吵架妨礙了我的收集情況怎麼辦?」敏嘉真想對他說:你還是不要跟著來吧。
這時,亨少凱把門鎖好後一個轉身就對敏嘉保證道:「不會,行了吧,我會安靜地看你攝影,一句話都不會吵你,走吧。」說著,他人先帶頭朝電梯走去。
敏嘉疑惑,這亨少凱是怎麼了?居然會想跟她一起去攝影,記得上次可是苦苦哀求他,他才勉強帶她去攝影展呢。
想歸想,可人還是跟在亨少凱後面,一起搭電梯下樓了。
下了樓,走出去,敏嘉這才發現亨少凱與她背道而行,轉身過去對他大喊:「你去哪啊?」
「去開車。」亨少凱沒有回頭,一邊走一邊回答。
「天啊,」敏嘉嘀咕,然後又朝亨少凱的背影喊道:「別去開車,我要搭公車去的。」
亨少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敏嘉固執地說:「我要開車去。」
「……」這還沒到達目的地,亨少凱就開始跟她鬧固執了,「你要開車就自己一個人去,別跟著來,你還是別去算了。」
「……」亨少凱看著敏嘉轉身走人,他大步走了好幾步,這才跟上敏嘉,對她說:「開車不是比較方便嗎?搭什麼公車?」
敏嘉一邊走一邊說:「搭公車下車後會走上很長的路,不能開車去。」
她走出小區,看見公車已是在站上停下,便急著跑上前去。
亨少凱看了,也小步跑起,跟著上車。
公車過幾站,人就多了起來,即使是週末,可搭車的人依舊很多,整個公車都擠滿了人,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敏嘉看見婆婆上車便起身讓座了,亨少凱則一直是站著的。
敏嘉擠著人群來到亨少凱身旁,看著他一上車就是一臉不爽的樣子,於是嘲落他幾句:「不爽就別跟過來了,老是擺著一張臭臉給我看,又不是我勉強你的。」
亨少凱白了她一眼:「我沒搭過公車。」
「所以才讓你體驗平民的生活……哇……」
公車沒由來地突然停下,慣性讓沒扶好扶手柱子的敏嘉一個趨趔,差點往站在前面的人撲去,幸好被眼疾手快的亨少凱攔腰抱住,把她拉入懷中。
這車又平穩地往前駛,敏嘉聽著公車轟隆隆的馬達聲,在亨少凱的懷裡眨了眨眼睛,便馬上掙脫亨少凱的手,離開他的懷裡,背對著他,手扶著那鋼柱子,看著車窗緩速倒退的景物。
如果接觸了,感覺就會很奇怪。
敏嘉心想,真的很奇怪。
公車到了終點站停下,他們下車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才走到海邊那裡。
週末有許多人來海邊玩耍,亨少凱坐在沙灘上的椅子上,看著敏嘉拿著那相機東拍拍,西拍拍的樣子,正值下午的陽光很猛烈,熱的很,四周都能聽見大人跟小孩玩耍嬉笑的聲音。
好像很久都沒來過海邊了吧,亨少凱想道,這到底是多久呢?
如果是這裡的話就要追溯到他在「崇木」貴族學校讀書的時候了。
如果是在瑞士的話,也就兩年前的事。
這想著往事,望著大海與天空的交-接處,就把跟隨敏嘉的視線給跟丟了,亨少凱坐直身子,眼睛往海邊玩鬧的人群看了一遍,卻沒發現敏嘉的身影在。
人剛想起身,卻被突然而來冰凍的東西刺痛了臉頰一下,眼神一個閃爍,抬頭就看見敏嘉拿著兩瓶冰凍的飲料,臉上帶著笑容,遞了一瓶飲料給他。
敏嘉開著易拉蓋,人也跟著坐在亨少凱的身邊,喝了一口,然後說:「好熱哦,這樣的天氣真的會把人給熱死了,昨天明明還下著雨來的。」
亨少凱喝著飲料,沒有接話。
他們在海邊呆了一個多小時,敏嘉又把亨少凱帶到郊外的山林裡。
原本亨少凱站在山林的入口處不肯前進,皺著眉問敏嘉:「來這種鬼地方幹什麼?」
敏嘉一邊往前走一邊說:「尋找靈感啊。」
地上滿是枝椏,就連掉落的葉子也是疊了厚厚一層,亨少凱見敏嘉已是走進很裡邊去,就快見不到人影,於是他也跟著大步追上,「別進去,會迷路的。」
「我以前來過,不會迷路。」
山林的入口處是樹葉滿地,可這入了山林裡邊,就是說不出名來的雜草,雜花長滿了四周都是,人要是前進的話,都要一手別開那過腰高的雜草,跟雜花才能往前走了。
這哪門子的攝影?
哪門子的尋找靈感?
天空也開始不作公,不僅一下子暗淡了下來,雲層也幾轉厚了好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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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嘉那邊在山林攝影,可好。
可這時,青青就在路上就像瘋了一樣不要命地往前奔跑!
她下午在家裡接了個電話,就嚇得魂都快散了!
這都是她該死的父親又欠賭債!
欠了一次又一次,這次反而更大了!
可這,怎麼會關陽明的事呢?
陽明居然快被打死了,這叫她怎麼不急了,不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