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樣的女人,值得嗎?」余玲玲哀怨地望著古浩東的眼睛,說得情真意切。
古浩東斜睨雙眸,把這疊照片丟到她面前:「你怎麼會這些照片?」
余玲玲一愣,片刻的慌張後,神情立即恢復坦然:「是,我是派人跟蹤她,因為我一直都信不過這個女人,我害怕你受騙,害怕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這是她冠冕堂皇的說辭,古浩東瞇起眼,不置可否。
「浩東,你醒醒吧,我說的話可能有假,但這些照片不可能說假話吧!試想一下,如果他們沒有私情,這個姓夏的怎麼會有那個閒情逸致去瞧一個連人都不認識的瘋老頭?更往壞處想一點,說不定小浩出事,根本就是有預謀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她肚子裡的種謀奪古家的財產,而小浩擺明就是他們詭計得逞的最大障礙!」
「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下去了!」古浩東喝令。
余玲玲不肯罷休。
「你這麼生氣,是因為你心裡已經有和我相同的答案了吧!」
古浩東攥緊拳頭,額際的青筋暴突,一拳砸在桌上,連辦公桌都有崩塌的危險。
余玲玲適時的住了口,她知道她要的效果已經達到。就算古浩東的忍耐力再強,可試問全天下有哪個男的受得了自己的老婆給扣綠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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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大少爺,您今天似乎很不在狀態嘛。我很懷疑你有沒有把凌氏和古氏下一期合作開採石油的方案聽見去。」凌旭叼著煙,單臂慵懶地橫在古家的按摩沙發上。
古浩東把視線暫時從窗外撤回來。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再說多一遍。」
「why?」凌旭看著古浩東沒表情的樣子,挑起俊眉,故作大感意外狀。「我的口水也很值錢,無端端地,我沒必要給古大少免費演講吧?」
古浩東瞪了他一眼。
「不想多說那就不送了,我還有別的事。」
凌旭挑起眉頭,皮笑肉不笑地吐了吐舌頭:「嘖嘖,這就下逐客令了啊?我想我很無辜的。」
凌旭玩世不恭地癟癟嘴,他是古浩東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兩人當然不會動真格,只不過直覺告訴他,古浩東今晚的不斷走神,其中必定有古怪。
「叩叩」,kevin推門入內,快步踱至古浩東身側。
「老闆,有結果了。」
「怎樣?」古浩東有特別壓低聲音。
「療養院的院長證實了少奶奶和夏奎先生確實有在同一天來探望宋老先生,並且還一起修補了宋老先生的魚缸。另外……」kevin欲言又止。
「說下去!」
「另外,這兩天,夏先生都有去療養院看望少奶奶的外公。」
古浩東閉緊雙唇,臉色立馬變得陰沉,凌旭饒有興致地挑起眼,目睹好友百年難得一見的「變臉」。
「老闆?」古浩東很久沒有答覆,kevin不放心地叫了聲。
「沒事了,你可以下班了。」
古浩東回過神,示意kevin下去。
「是。」
「老兄,看來你有心事。」凌旭怏怏地站起身,湊近古浩東耳畔,一針見血地道明,「而且是為女人。」
古浩東白了他一眼:「別自作聰明。」
話音剛落,在他走經窗邊,不經意往外一瞥時,驀然頓住了身形——
一輛馬薩拉迪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女的還挺著個肚子,男人正在為女人細心地披上自己的外套。
古浩東瞇起詭譎的深眸,一瞬也不瞬地瞪住樓下的男女。
凌旭「好事」地也湊到窗邊,看到此時此景,他頓時「豁然開朗」——
「不用問了,就是這個女人讓你整晚魂不守舍吧?」凌旭不痛不癢地戳破他。
古浩東黑著臉:「你現在最好就給我離開。」
他一板一眼地說,下達最後通牒,凌旭當然看得出他不是在同自己開玩笑。
「well,那我先撤。」
丟下話,凌旭走人。開火的場合,不太適合他的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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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送了,我上去了。」送到樓梯口,應素把衣服還給夏奎。
「等一下!素素!」夏奎拉住應素。
「還有什麼事?」應素疑惑。
夏奎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我聽說,其實你過得並不好。古浩東還是把古小浩的死牽累到你的身上了是不是?」
「不!沒有!」應素慌張地別開眼。「你不要聽別人亂說,浩東他沒有怪我。」
「你都這樣對你,你還為他隱瞞?」夏奎情急地扣住應素的手腕。
應素避嫌地抽手,正色望著夏奎。「我沒有為他隱瞞什麼,他是我的丈夫,我和他的事是我們的家事。我很感謝學長你一直這麼幫忙我和我的外公,但是我和浩東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不要插手好嗎?」
「素素?」夏奎訝異地回望應素。
停頓了一下,應素撫著肚子,自語似的點點頭:「是,我和他是存在著一點誤會,可是我相信他最後會相信並原諒我的,因為我們還有個即將出世的孩子。」
「素素,你傻不傻——」
「咳咳。大黑夜的,想不到還有人在這裡談情說愛,似乎有人還想表白?」鐵欄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高大俊酷的男人。
應素蹙起娥眉,迎面而來的男人有雙世故犀利的鳳眼,眼眸明亮扎眼。
「應該稱呼嫂子吧?」凌旭笑了笑,剛才他在陰暗處不小心聽到了應素和那男人的對話,該慶幸古浩東那小子娶了個不錯的女人嗎?嗯哼,至少挺忠貞不二的。
「你是?」應素再仔細看了看那男人,好像不認識。
「我是誰不重要,最要的是你現在最好馬上回家,你家男人的脾氣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凌旭一語雙關。
應素倏然愣在當下——浩東?他今晚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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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沒關,應素走進房間的時候,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古浩東坐在沙發上,一臉不爽地瞪住電視機。
她再清楚不過,他從沒有看電視的習慣。
「浩東,我回來了……」她揉著衣角,如蚊吟般地囁嚅道。
古浩東抬起眼,短暫地分了一點目光給她。
「從哪裡回來?」他冷冷地問。
「我去看外公了。」她答得很小心,深怕不小心觸怒到他。
古浩東徹底別過臉,直望她的眸子。
「這麼晚了,和誰在一起?」
「我……我……」她心亂如麻,她不向不善於說謊和掩飾,可現下這個場合,如果承認自己和夏奎一起看望外公回來,會不會是火上澆油。
「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所以無話可說?」他已經失去耐性,從沙發上站起來,步步向她逼近。
應素本能地後退,他質疑的眼神,讓她好害怕。
「浩東,別這樣……」
「你以為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做的那些醜事就可以瞞天過海?」他瞇起突而變得狂狷的眼神。
「你這幾天,一直都和那個姓夏的在一起是不是?!」
「不是!浩東,你聽我解釋!」看到他發火,應素的心一下子被揪疼。
「到現在你還要編造什麼理由?應素,你給我聽好,這種無謂的解釋我聽夠了!」
古浩東推開她,手勢很重,根本不顧及還在妊娠期的她。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相信。
那日在大堂看到她被打,他就應該頭也不回地走掉,為什麼要對她心軟,為什麼還一度想要給自己一個時間去原諒一個害死自己親弟弟的女人?又為什麼發神經地想要看到她向自己求救?就如同今日,明明已經證據確鑿,卻還在等她給自己一個能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瘋了,他一定是精神錯亂,所以才會和這個不可信的惡女人玩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