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是這個孩子？」江無憂望著走到一邊去逗弄小二黑的小巫，一臉懷念。
「留著她。」
「當然！為什麼不留著？她已經是一個獨立的生命，沒有魚有權利肆意剝奪別的魚的生命，她不是我，就像我不是安吉麗卡一樣。」江無憂眼裡滿是堅定。
以前看言情小說，女主知道自己是誰誰誰的替身後總是難過的要死要活，有什麼必要呢？除去外表的一致或相似，就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靈魂，不同的人。
「我知道。」曈曈依舊背過身，望著面前無邊無垠的大陸架。「現在出去，還是到我那裡去？」
難得的一次，曈曈用上了疑問語氣。
「當然是去你那裡，皇城裡還有個煩死人的女王陛下，我去不是欠抽找虐麼。」江無憂聳聳肩，隨即把衣服換成灰不溜秋的袍子。現在自己風頭正勁，被外魚看見了，那可不好。
「沒必要，你以為這裡誰都進得來？」小巫翻了個白眼，「連維達殿下想在這裡逛一圈都是會有危險的，更別提別的什麼小魚小蝦。」看見這個人魚就有些不高興，上次維達殿下為了她居然不用通行證就過來了，真是的！
「咳咳，我知道了。」江無憂尷尬的笑了笑，被一個小號的翻版自己教訓，真心很彆扭。
「小巫。」曈曈靜靜地在前方領路，張開防護罩。
「是——」小巫瞪了江無憂一眼，屁顛顛地跑到前面去。
留下無語的江無憂，像不像彆扭的小孩對待家長和老師？自己是不懂事剛進城的家長，被自家閨女給數落了，哎……
一路上波瀾不驚，黑乎乎的海底在海族們看來跟黃昏十分的光亮的差不多，周圍是先前留下來的古建築，斷壁殘垣，以一種慘烈的姿態呈現在眾魚眼前，若是修復好了，莫不是，周圍熟悉的過道，城堡之間斷裂的拱橋，破敗不堪的花田，風化得只剩一圈牆根的高塔。是那個地下，海底深處，能量的聚集處，純意識的世界。
若不是見過原先的世界，怎麼也無法想像眼前凋敝的地方曾經也繁華過。
「這裡一直是這樣麼？」江無憂拉過曈曈的衣袖。
曈曈頓了頓，「不。」繼續向前游去，「快到了。」
「這裡，我似乎見過。」江無憂撫上周圍的磚塊瓦礫，「這不是在做夢，這裡真的存在過。」
……
「到了。」
曈曈揮開面前巨大的屏障，率先一步進入巨大的黑洞。
即使有曈曈的防護罩在起作用，江無憂仍然能感受到身上針刺般的疼痛。「曈曈」
「靜。」曈曈比劃了個手勢，認真的黑洞裡書寫著什麼。「開！」
漩渦狀的黑洞深處出現一點白光，就像愛因斯坦說過的那樣，黑洞的反面是白洞。外魚看來陰森可怕的深海之淵原來是如此光景。
如果說之前是從黃昏踏入了黑暗，那麼現在就是從黑暗邁向黎明。太陽停留在遠處的平面，不升不落。碧藍碧藍的海水讓魚感覺就像身在近海海域。沒有開啟智慧的魚群在海巖柱之間游來游去，成群結隊。五彩斑斕的水母在水中飄舞，鰩魚揮動巨大的魚翅，在巖洞之間穿梭。
一朵朵海巖柱就像巨大的平菇，圓形的頂端可供魚群停留休息。
在中間的平原上，一座巍峨的塔拔地而起，周圍是蔥蘢的海草。
「這裡就是你的地盤？你也太牛叉了吧姐姐。」江無憂拍拍曈曈的肩膀，一把摟過曈曈的脖子，「不錯喔，領主大人。」
深海之淵是莉莉安陛下封給海巫女的領地，地域遼闊，可惜聽說巨獸出沒，惡草叢生，地勢又十分險峻，到處是前魚留下的陷阱。所以在房價飆升的那個時候，並沒有大臣出來提出反對意見。只可惜，當時那幫大臣一定是瞎了眼的草包。這麼塊地方都沒發現。當然也可能是他們根本沒辦法打開入口出的變態結界。
「嗯。」曈曈游到高塔前，伸出手，巨大的魔法陣一閃而過，以曈曈為中心向整個深海之淵輻射開去。
頓時，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這是，哪一說？」
「陷阱關閉勒，笨蛋！」小巫朝江無憂做個鬼臉，立刻跑掉了。
「你這死孩子……」江無憂伸手去撈，當然是一片鱗片都沒有撈到。「咳咳，咳咳咳」
「如何？」
「好像沒有什麼事的……」江無憂撫上胸口，「咳——」
一抹藍色蕩漾在海水裡，散開去，吸引來幾條指頭大的小魚，貪婪的吸食著海水裡的血液。
「滾開！」小巫揮舞著棍子，打散群魚。「你們這些不知滿足的臭東西。」
這裡任何細小的東西，一旦被放出去，都足以對海族造成巨大的災難。就這樣小小的幾條魚，能把任何流血的生物在幾十秒之間咬得只剩下骨架。陷阱關閉之後，任何生物不得主動發生攻擊行為，即意味著，狩獵結束。魚群之間相安無事。
果然，這具身體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本來把已經死亡的生命拉回來就是禁忌的事情，又連續的被解開封印，這樣的負荷，連強悍的人魚體質都承受不了。縱使各種維持生命的神器都已經給了江無憂，也只是減慢死神來臨的腳步。雖然，死亡是所有生命最後的結局，就像這顆星球終究是要毀滅一樣。可是這樣突然的消亡，總是讓有些魚為此肝腸寸斷。
「你隨我來。」曈曈步履慌亂的走向實驗室。手臂微微顫抖。
「好，不過，最近可真遭罪。」江無憂深吸一口氣，將胸腔中的暖意壓抑下去。血湖天鵝閃過瑩瑩的紅光，原來，是這樣。
讓你丫的命運來得更猛烈些，老子人品已經這麼差了，不怕再差一點！
命運扼住我的喉嚨！我就撓命運的咯吱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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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為什麼我的週六就這麼睡過去啦！！！繼續碼字……T－T還有一章，還有一章今天要不要加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