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星辰告別了我下山。說,他要去找他師兄,開一個武館自謀生路。我便在那個小茅屋中,日日訴經,要麼就到玉玉墳那兒,陪陪玉玉,可是,每次我去的時候,玉玉墳上總是點點地香,幾乎有人天天去祭拜,可不知道是誰。
當然,我還開闢了一個小院子,在小院子中種點蔬菜,以求果腹,然後,把蔬菜賣到永清寺,換點錢,以此來度日。唉,清靜是清靜,就是,太想德謹了,天天都在想!好多次我走到山角下,真的想逃走,去看一看德謹,哪怕消消地看他一眼,剛開始慧曾和尚要攔我,到最後,也不攔我了,可是雖然他不攔了,而當我就要下山的時候,卻又做罷了,一種很難言明的力量一直拉著我的心,不讓我離去!
星辰有時也要來看看我,還說,他開武館賺了很多,還娶了一個媳婦,生了一個女兒,讓我幫他女兒起名字呢,叫什麼呢,我又想起了玉玉,多好的一個姑娘呀,於是,就叫了一個思玉!唉,思玉!至於李俊,一直沒有消息,彷彿真的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可我總是覺得,還會有一天,我會再見到他!
再說一下德謹的那邊。
當德謹帶著我的骨灰,回去後,為我與玉玉舉行了一次大的葬禮,大遼上下,都得帶孝,而且,都痛哭三日。而,玉玉沒有找到屍體,於是,把玉玉的那柄劍埋了!述律太后,痛失愛女與兒媳,更是悲痛萬分。
德謹依然沒有從悲痛中解脫出來,將他送給我的禮物全部與我一起埋葬,還有那百名槍隊,真的成了我的陪葬品。
他也實現我對我諾言,沒有立偉兒為太子。而是在五年中,不得不再與其他妃子產下一子,名耶律璟,立為太子,也就是最後的遼穆宗,其母為靖安皇后蕭氏。因為我死後,大遼沒有了皇后,本來德謹從此不想再立後,但述律太后的催逼下不得不立後。於是,便立其母為後,但只是一個頭銜。德謹立了太后後,便從此不再進蕭氏的寢宮,而是終日到我的寢宮中,與偉兒在一起生活。
春兒便成了偉兒的養母,三年後,被德謹賜給了蕭副將,只因身份低微,只能做一名小妾,雖為小妾,蕭副將對她卻疼愛有加。也不枉費了曾經我對蕭副將的恩德吧。
德謹,手上卻一直帶著那個紅色手鏈,時時地想起往事,又不禁潸然淚下,終日悲痛,終於成疾,咳嗽不斷,以至於最後咳血連連!身體日漸消瘦!
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度過了整整五年!真的是很安靜,外面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不過,我還有以前的底子,能大至知道一些歷史的事情。
五年一到,戰爭的煙火又要重新點燃。石敬塘死,其子繼位,果然不承認與大遼的爺孫關係,準備反遼,德謹又帶著悲傷的心情,故地重到,南征討罰。卻兵敗而歸。就在這敗走人途中,病情進一步惡化。蕭副將心痛,從大遼到中原,找了近百個名醫,卻不見成效。德謹更是失去了方向盤,自從失去我以後,便如行屍走肉般,如今,只等那日一到,便要到陰間與我重逢。每每想到此處,德謹的嘴角又是難得的一笑,此時,對他來說,什麼都比不上與我重逢重要!
而,就在那一天,我的茅屋中,「吱」的一聲,門開了,一個和尚進來了,卻不是慧曾,但,他,是那麼的熟悉!